那是個月圓之夜，我捅了父親三刀，他死了，就死在我的房間裏。
我穿著白色的睡裙，裙子上滿是黑紅色已經幹涸的血跡。
我赤著腳在村裏遊蕩，拿著柴刀輕唱著童謠。
【媽媽的乖寶寶】【睡吧，睡吧……】
全村門窗緊閉，無人敢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寂靜的夜幕中我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
警察很快把我帶走了，他們把我關了起來。
當資料上顯示我有精神疾病要把我送進醫院時，我的母親卻從外地趕來，堅稱我沒病，很正常！
她叫囂著我是個魔鬼，一定要把我送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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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瘋子腦子裏在想什麽嗎？
雪白的房間內，僅有一張床跟一套桌椅。
我雙手被手銬銬著坐在椅子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女警。
眼前是年紀略大精神科權威專家賈教授。
【你叫宋眠是嗎？】
我歪著腦袋笑著看他【我叫陳眠】
【你今年二十二歲對不對？】
我依舊笑著【宋眠二十二歲，我是陳眠啊，我才十五歲】
【你喜歡彈鋼琴嗎？】，我連連搖頭【不喜歡，太吵了！】
【你喜歡畫畫嗎？】，我咯咯咯笑了起來，湊近他輕聲道【媽媽不喜歡我畫畫】
緊接著，腦子突然一陣狂熱，我開始歇斯底裏的叫起來，一遍遍用最快的語速重復著
【媽媽不喜歡！媽媽不喜歡！媽媽不喜歡！…………】
【哈哈哈哈哈哈】我掙紮著，以詭異的姿勢趴在桌子上。
外面的護士醫生一擁而進，給我打了鎮定劑，眼前一片漆黑。
第二天進來了一個溫柔的中年女醫生，本院的副院長李醫生。
我仍舊雙手銬著，只不過身體被條白布綁在了椅子上。
【我們來聊聊你小時候，你跟媽媽在一起的時候多還是爸爸呢？】
我面無表情，只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她見我不回答又投擲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十八歲生日那天，爸爸媽媽送了你什麽？】
我往椅背上倚靠反問【你的女兒在生日時得到了什麽？是一個精致的洋娃娃嗎】
【那洋娃娃會在關燈後對你女兒眨眨眼，然後跟她討論她的媽媽是好媽媽還是壞媽媽？】
【她的媽媽如果是壞媽媽，她會一點點把她吃掉！】
【所有人都會說她是個壞女兒，而不是她有個壞媽媽】
李醫生的神色在聽到我的話後顯得有些僵硬，她雙手交叉指關節泛白。
很快她輕呼一口氣仍舊對我一笑【我們繼續下一個話題……】
【你說洋娃娃為什麽要做成跟人一樣？它們整天陪著小孩子，是不是就能成為人？可惜就算成了人是不是木偶傀儡？】
【李醫生？】我盯著她制服上的名牌。
【你是個好媽媽嗎？】
李醫生深呼一口氣，臉上仍舊保持著溫柔【宋眠，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我笑了又唱起了那首童謠【媽媽的乖寶寶，睡吧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