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賤兮兮的告訴我:「阮錦,我聽我爸媽說了,你是假千金。」
我毫不猶豫的回他:「謝知言,我也聽我爸媽說了,你是假少爺。」
就這樣,我倆假貨抱團取暖,分享著各自和真貨的相處日常。
他:「真少爺總喜歡纏著我,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真千金非要和我擠一張床,每天晚上都要摟著我睡。」
我倆異口同聲:「她/他喜歡你!!!」
然後又一起沈默……因為事實就是這樣的。
1.
我的竹馬叫謝知言,成天賤兮兮的,特別欠收拾。
別的青梅竹馬情義深重,我和他是罪孽深重。
三天一小吵,十天一大吵,三十天內不坑到對方一次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雙方父母打趣我們感情好,是一對歡喜冤家,打算給我們定親。
他當即跳腳:
「不是,有沒有搞錯?就阮錦那小丫頭片子也配得上我?
「我寧願和男生在一起也不會和她在一起。」
我面色平靜,內心鄙夷:
「確實是歡喜冤家,看見他倒黴我就歡喜得不行。
「還有,我就算是和女生在一起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最後,親沒有定成,我倆爆發了一次大吵,都在數落著對方配不上自己。
歡喜冤家嗎?不可能的,冤家路窄還差不多。
為了證明我寧願和女生在一起也不會和謝知言在一起的決心,當時剛上初三的我網戀了一個女朋友。
剛一網戀成功,我就幼稚的挑釁著我那非常欠揍的竹馬:
「謝知言,你有女朋友了嗎?」
謝知言一楞,隨即露出了一副驚恐的表情:
「不是吧不是吧!阮錦,你該不會真的喜歡我?」
「咳咳……那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你的,就算……」
我極其煩躁的打斷了謝知言後面的話:
「不是,噠哥,你說那麽多幹嘛,我就問你有沒有女朋友而已。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謝知言不耐煩的撇了撇嘴,回答:
「沒有。」
我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笑得要多賤就有多賤,估計阮夫人看到了都得給我一個大逼鬥。
「嘿嘿,你沒有,但是我有,沒想到吧!」
謝知言當場石化,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將自己網戀女友的照片調出來給謝知言看,語氣中滿是高興:
「謝知言,看見沒,我女朋友,漂亮吧!姐說了,姐就算和女生在一起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話落,我笑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謝知言被我擺了一道,臉色鐵青,後槽牙直接被咬碎。
2.
一連幾天,謝知言的臉都是黑沈沈的,鍋底都沒他臉黑。
而我時常挑釁著他:
「不就是沒有女朋友嗎?沒什麽大不了的。
「嘿嘿嘿,真沒什麽大不了的。
「哈哈哈,我有女朋友。」
謝知言無聲沈默,臉更加黑了。
最後,他實在是氣不過,發誓自己也要去找個男朋友。
於是,沒過幾天,他就網戀到了一個男朋友,並且迫不及待的沖著我耀武揚威:
「阮錦,哥的男朋友,帥吧!哥也說了,哥就算是和男生在一起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謝知言的網戀男友很帥,於是我開始睜眼說瞎話:
「帥嗎?哪裏帥了?這一看就是開了十級美顏。」
謝知言怒極反笑,也開始睜眼說瞎話:
「呵呵,十級美顏算什麽,總好過你那女朋友開了一百級美顏。」
我無語: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剛才說錯了,你男朋友這分明是開了兩百級美顏。」
他也不甘示弱:
「行行行,你女朋友開了二百五十級!」
我:「你男朋友是個二百五!」
他:「你女朋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這樣,我和謝知言一起蹲在家門口,不停的損著對方的物件,恨不得將全世界最難聽的話都說盡。
太陽逐漸落山,黑夜吞噬白晝,月亮高高掛起,我倆還在對罵,既口幹又舌燥。
然而,更加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我和謝知言的肚子齊齊叫了起來,仿佛在宣示著不滿。
這時,我才記起來,我該吃飯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於是,我轉身就跑進了屋,獨留謝知行一個人在晚風中淩亂。
謝知言反應過來後捂著餓得不行的肚子也回了家。
我們兩家住在對門,我和他經常互罵到深夜。
因此,對於我們的吵架,兩家家長都會選擇性失明。
他們的思想很開明,對孩子實行放養式,只要孩子沒有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他們都不會管。
所以,當他們聽到我和謝知言互相罵著對方的男/女朋友時也沒有多說什麽。
兒孫自有兒孫福,少管孩子他們享福。
選擇性失聰,選擇性失明,選擇性失憶逐漸被雙方父母玩得明明白白的。
3.
到了高中,我和謝知言長大了不少,同時也懂事了很多。
我們深刻意識到自己初中的行為是不對的,我們不該將兩個無辜的人卷入我們的紛爭。
於是,我和他果斷都選擇和自己的網戀物件分手。
我的網戀物件很溫柔,但我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女生,而且這段感情的開始本就是錯誤的。
因此,雖然有點舍不得分手,但我還是咬牙分手了,我不能耽誤人家。
拉黑她前,我給她的銀行卡轉賬五十萬作為補償。
五十萬雖然不多,但卻是我所有的零花錢了。
希望她能找到更好的物件,更好的女朋友,重新開始一段正確的感情。
謝知言的分手則更加直截了當,他一句話都沒說,就將他的男朋友拉黑了。
我默默看著,總感覺他會為他今天的直截了當付出慘痛的代價。
又或者是我想太多了吧……
但女生的第六感告訴我,我並沒有想太多。
……
我和竹馬從高一到高三畢業都平靜無波的相處著,度過了最平靜的三年。
直到畢業後的某天,竹馬賤兮兮的告訴我:
「阮錦,我聽我爸媽說了,你是假千金。」
我毫不猶豫的回他:
「謝知言,我也聽我爸媽說了,你是假少爺。」
就這樣,我倆假貨報團取暖,徹徹底底的化幹戈為玉帛,眼裏都是對對方深切又直白的同情。
當然,我們目前的爸爸媽媽並沒有不要我們,而是把我們當作親生骨肉繼續養著。
他們調查過了,我和謝知言都是孤兒。
報錯孩子純屬他們太高興以至於太粗心了才發生的意外。
況且,養了十八年的孩子也不是說不要就不要的。
養條狗都能有感情,更遑論人呢?
不就是多養一個孩子嗎?他們又不是養不起。
但該給自己親生骨肉的補償,他們也不會不給。
4.
我和謝知言更加清楚自己的地位,畢竟霸占了別人十八年的人生。
如果對方真的介意,我們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也就是因為這個觀念和決心,我和謝知言才會報團取暖,化幹戈為玉帛。
真千金被接回來了的時候,我正躺在沙發上追劇。
看到真千金臉的那一瞬間,我楞住了。
靠!
她她她……長得好像我三年前分手的網戀物件……
我和我的網戀物件並沒有見過面,也沒有影片過,只互相發過照片。
於是,我強壓下心底的震驚,楞楞的看著真千金。
心中一直在想——
不會的不會的,天底下不會有這麽巧的事的。
況且都過去三年了,人家說不定早就把我忘了呢?
阮女士沖著我莞爾一笑:
「小錦,這是你姐姐,阮笙。」
我點頭:
「姐姐好。」
阮笙笑得意味深長:
「妹妹好。」
熟悉的嗓音瞬間就讓我沈默了。
我:……
好了,就是這麽巧,真千金就是我的前女友。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我和她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真千金真人比照片裏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對比以前她發給我的那張照片,她少了幾分可愛,多了幾分禦姐範。
當時總覺得真千金很眼熟,現下可算是知道原因了。
她的眉眼和阮先生至少三分像,和阮女士至少五分像,我看著能不眼熟嗎?
5.
阮女士接了一個電話就著急忙慌的去公司了,走之前,她囑咐道:
「小錦,你和笙笙好好相處,媽媽現在有事,得先走了。
「最近一段時間公司都很忙,爸爸媽媽可能會很久不回家,笙笙剛被接回家,你平時多照顧她一點點。」
我點頭:
「我會的,媽媽。」
於是,阮女士又對阮笙道:
「笙笙也要和妹妹好好相處哦,要是晚上一個人睡怕的話,可以和妹妹一起睡,反正你們都是女生。」
據她的調查顯示,笙笙怕黑,小時候的笙笙曾被人鎖在小黑屋整整兩天,患上了幽閉恐懼癥。
阮笙的眸光閃了閃:
「好的,我知道了。」
和妹妹一起睡嘛,挺好的。
阮女士走後,室內瞬間就尷尬了起來。
我心虛的繼續看電視,不敢看阮笙,更不敢和阮笙說話,真的太社死了。
這天絕對是我生平最尷尬的一天。
啊啊啊啊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偷偷摸摸的開啟微信給謝知言發訊息,殊不知我的小動作都落到了阮笙的眼裏,她甚至能看到我發出去的訊息:
「謝知言,你在嗎?速來我家,我好尷尬。
「我感覺自己已經能尷尬得扣出一座巴啦啦魔仙堡了。」
謝知言那邊幾乎是秒回:
「我知道你很尷尬,但你先別尷尬,讓我一個人尷尬一會兒。」
「等著,我馬上就飛過去。」
誰能想到真少爺就是那個…三年前被他二話不說就拉黑的網戀物件呢?
早知道他當初就不把程之邢直接拉黑了,至少得先說清楚,也不至於現在這麽尷尬,整得他裏外不是人。
哦不,現在程之邢該叫謝之邢了,和他一個姓,他名義上的親哥哥。
而他則被對方給強吻了,吻到呼吸困難,腿軟得直接站不住,只能被迫依偎在對方身上,像個小嬌妻一樣……
這是道德的淪喪,更是人性的泯滅。
6.
十分鐘後,門鈴聲終於響起,我逃命似的跑去開了門。
因為太慌張我被茶幾絆倒,差點原地表演一個狗吃屎,好在最後關頭穩住了。
阮笙輕笑出聲,慌慌張張的我並未聽到。
開啟門後,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目測190+,眼神有些許淩厲。
男生唇角勾起一個極小的振幅,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立刻撇了下來,滿臉寫著不高興。
他親人親得好好的,結果我給謝知言發的訊息打斷了他。
但我並不知道,所以我的目光又轉向了我的竹馬謝知言。
謝知言正被男生穩穩當當的抱在懷裏,嘴唇微腫還有點破皮,像是被人狠狠欺負過一樣,一臉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
他倆好……
呸呸呸!我到底在想啥呢?
搖了搖胡思亂想的頭,我的視線又落到了眼前男生的身上。
肩寬窄腰大長腿,手臂還有肌肉線條。
我又仔細看了看眼前男生的臉,越看我越覺得眼熟。
突然,我的腦袋就炸開了花。
這人好像是謝知言之前二話不說就拉黑的網戀物件。
嘖嘖嘖。
我開始同情起謝知言來,讓他當初二話不說就把人拉黑,現在得到制裁了吧!
瞧瞧,這都站不起來被人抱懷裏了。
我當年的第六感還是挺準的。
想了想,或許我更該同情同情自己,因為我目前的情況也挺慘的。
謝知言和我對視了一眼,又慌忙的移開視線。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腰被抱著他的男生輕輕掐了一下,似乎在提醒著他什麽。
謝知言癟了癟嘴,不耐煩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你這個人真的好煩。
「我都說了,我不喜歡阮錦這個二傻子,你怎麽就不信呢?」
男生聞言便將謝知言放了下來,關切道:
「腿不軟了嗎?」
我並未註意男生說了什麽,習慣性的就開始懟謝知言:
「說的像是誰喜歡你這個二臂一樣。」
謝知言:「你才是二臂!」
我:「那你是二傻子!」
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屋內的阮笙來了句:
「你們要不進來在吵?」
謝知言很快也反應過來,開始道德綁架,完全忘記了剛剛是他先說的我是二傻子:
「阮錦,你讓我過來的,這會兒又吵什麽?不請我進去坐坐嘛?那我走?」
我沈默的往旁邊移了移,吃下了這個啞巴虧,比起尷尬,這個啞巴虧算什麽?
什麽都不算。
於是,我弱弱的對著謝知言說了一句:
「王子請進門。」
謝知言:……
謝之邢:……
阮笙:……
沈默是金,沈默是銀,沈默是今天的康橋。
7.
進屋後,謝之邢將謝知言放了下來,我又對著謝知言道:
「王子請入座。」
謝知言剛想罵我有病時,他看清了阮笙的臉時,隨即就楞住了。
到嘴的有病變成了訝異: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隨即又開心得不行,原來不止他一個人這麽慘啊!
看到我也這麽慘,他的心理平衡多了。
我白了謝知言一眼,做到了他的旁邊。
謝之邢和阮笙則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靜靜的註視著我們交談。
沙發上,我和謝知言抵著頭,腦袋挨著腦袋,說起來了悄悄話,完全沒有註意到阮笙和謝之邢逐漸陰沈的臉。
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謝知言,你嘴唇好腫,是被真少爺親腫的嗎?」
謝知言眼神躲閃,剛想撒謊,我又補充道:
「別撒謊,我們從小對罵到大,你騙不了我的。」
於是謝知言認命般點點頭:
「對,他親腫的。
「爸媽在家時,他乖得不行,還裝作不認識我。
「爸媽去公司後,他立馬原形畢露,直接就把我壓在墻上接吻,我想推開他,反而適得其反,被吻得更兇更狠。」
我不合時宜的露出了姨母笑,嘴角比AK還難壓。
啊啊啊啊啊!前排磕CP!這是我不付費就能聽的嗎?
謝知言嫌棄道:
「阮錦,你笑啥呢?快把你的大白牙收回去,怪瘆人勒。」
我反駁:
「誰笑了,我才沒有笑,是天氣太熱了,我才把牙齒放出來涼快涼快的。」
謝知言無語極了。
他將衣領往下拉扯,我剛想罵他流氓,就看見了他白皙鎖骨上的紅痕。
嘖嘖嘖,咬得真狠,建議下次再咬得狠點。
嘿嘿嘿,我磕磕磕,磕磕磕,直接磕死,哈哈哈,我死了……
腦袋被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終於回神。
謝知言咬牙切齒道:
「阮錦,我第一次想用猥瑣來形容一個女生,你真的好變態。
「我回家了,你慢慢笑吧。
「還有,以後我們就別聯系了,你在尷尬也別給我發訊息。」
我急忙拉住謝知言的手道歉:
「哥,別啊!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笑了,我真的不笑了。」
怕謝知言真的走,我急忙又投擲了另一個問題:
「所以你們現在是什麽情況?」
謝知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什麽情況?」
我直接挑明:「你和真少爺什麽情況?」
他:「不知道,唇友誼吧!」
轉而又問我:
「那你和真千金現在什麽情況?」
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累了麻了,什麽都不想說了。
悔不當初又如何?千金也難買後悔藥。
於是乎,我和謝知言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握著手躺在沙發上,頭靠著頭,一起看著天花板思考著人生,完全沒有發現我們現在這樣又多親密。
因為看著天花板的原因,我們都沒有發現真千金真少爺已經黑如鍋底的臉色和緊握成拳青筋暴起的手。
8.
人生還沒有思考完,謝知言就被謝之邢強行抱走了。
甚至還貼心的解釋道:
「我和阿言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了,先走一步,再見!」
再見二字被說的尤其重,我合理懷疑謝之邢想說的是再也不見。
室內再次安靜下來,不等我繼續尷尬,阮笙便委屈的喚道:
「寶寶,我好想你……」
我回頭看向她時,她眼角的淚恰好滑落。
美人落淚分外惹人憐惜。
想都沒想,我本能反應般直接抱住了阮笙。
阮笙的眼淚繼續砸下來,落在了我的手上。
手好燙,心好難過。
我語無倫次道:
「姐姐,姐姐你別哭了啊,好不好?」
阮笙含淚點頭,眼角微微泛紅,美得不可方物。
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我陷入了良心的譴責中。
而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阮笙唇角微微揚起,眼中不在有淚水,有的是滿滿的算計。
她掙脫了我的懷抱,開始道歉:
「抱歉,剛才是我逾距了,妹妹別在意,下次不會了。」
我頓感心裏空落落的,一陣一陣的抽疼。
可是心裏在空在疼又如何?
三年前就和她分手了,我也不在是她的寶寶,而是霸占了她身份十八年的假千金,她名義上的「親妹妹」。
……
晚上,我和阮笙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燈突然熄滅後,她怕得不行,緊緊的箍住了我,全身都在發抖。
我想起身去開燈,阮笙卻拉住了我。
她哆嗦著說:
「開著燈睡不著,關了燈怕,妹妹你可以抱著我睡嗎?你抱著我,我就不怕了。
「算了,你不用管我的,反正都習慣了,怕著怕著就會睡著了。」
若說剛才我還有點猶豫,那麽現在我是一點也猶豫不起來了,立馬抱住阮笙,輕輕拍著她的背。
「姐姐,晚安。」
「晚安,寶寶。」
半夢半醒間,我聽到了阮笙的回答,又或者是在做夢。
夢裏,我好像被阮笙親了。
我哼哼唧唧的回應著她,被纏纏綿綿的親吻弄得差點窒息。
阮笙在我耳邊喃喃細語:
「寶寶,我快裝不下去了。」
「寶寶,你會永遠屬於我的,對吧?!」
「寶寶,無論如何你都必須屬於我哦……」
9.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後,我和阮笙的相處也不在像剛開始那樣尷尬了。
阮笙的話越來越多,一直黏在我身旁。
和阮先生阮女士影片的時候,他們欣慰得不行。
「看到你們相處得這麽愉快,我們就可以放心了。
「小錦要照顧好自己和姐姐,多和姐姐一起出去玩玩,但是十點之前必需回家。笙笙也要寵著妹妹、護著妹妹。」
「我們這段時間還是回不了家,明天還得出國談生意。」
我笑著點頭:
「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姐姐的,爸爸媽媽也要照顧好自己。」
阮笙揉了揉我的頭,回答:
「我會一直寵著護著阿錦的。」
不是妹妹,是她的阿錦,她最絕望的時候唯一的光。
也許對於阿錦來說,那場網戀是錯誤的開始,是天真爛漫時的一場玩笑。
但對於她來說,那場網戀是救贖的開始,是身處黑暗的人開始走向太陽。
十三四歲的阿錦,齊肩短發,皮膚白皙,眼裏似乎藏著星辰大海,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一張照片,讓她看入了迷。
只一眼,她就被拿捏的死死的,明知道只是一場初中生談著玩的感情,她還是同意了,並且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聽見我和阮笙的回答,阮先生和阮女士更欣慰了,又聊了幾句,便笑著掛斷了影片通話。
除此之外,期間,我還和謝知言一直分享著各自與真貨的相處日常。
重要的是我想知道謝知言和謝之邢的相處日常。
比如他有沒有被強吻?什麽時間?什麽地點?被壓著吻了多久?十分鐘還是半個小時?腿有沒有軟?腰疼不疼?
然後謝知言一邊說我猥瑣、罵我變態,一邊又回答著我的問題。
想當年他的微信還是我推給阮笙,然後又阮笙又推給謝之邢的。
變相來說是我坑了謝知言,因為我是一名隱藏的腐女,我愛磕cp。
周圍沒有cp,沒事,把竹馬賣了就有了。
謝知言:「真少爺總喜歡纏著我,對我……動手動腳又動嘴的。
「嗯……他還讓我離你遠點,說你是個二百五。」
我:「真千金有幽閉恐懼癥,怕黑,非得和我擠一張床,每天晚上都要緊緊摟著我睡。
「咳咳,她還說你不是什麽好東西,讓我離你遠點。」
他:……
靠!早知道以前不說阮錦的女朋友不是什麽好東西了。
我:……
害,早知道以前不說謝知言的男朋友是二百五了。
現下,因果迴圈,報應這不就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和謝知言又同時有大病似的發了一條訊息。
「真千金她喜歡你。」
「真少爺他喜歡你。」
然後又齊齊陷入沈默之中……因為事實本就是這樣的。
真少爺要是不喜歡謝知言,為什麽經常壓著謝知言親?
真千金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麽總是在我「睡著」時偷偷親我。
那謝知言喜歡真少爺嗎?
我喜歡真千金嗎?
想來大概還是有點喜歡的,不然為什麽三年了,非但沒有忘記對方,反而見面第一眼就認出對方呢?
又為何將對方的照片放進私密保險箱內,時不時拿出來看看,卻一直舍不得摁下刪除鍵呢?
可如今關系變成亂麻,前任變成哥哥姐姐,如果復合了,在一起了,父母真的能接受嗎?
親女兒和養女在一起?親兒子和養子在一起?
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要是變成現實了又該如何?父母能承受得住嗎?
10.
高考成績出來這天,班上同學組織的畢業聚會,地址定在本市的一家KTV裏。
我是班長,謝知言是紀律委員,肯定不能推脫掉。
於是在征得可以帶上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時,我和謝知言帶上阮笙和謝之邢出發了。
謝之邢開車,謝知言做副駕駛,我和阮笙坐在後座。
我暈車比較嚴重,一上車就喜歡睡覺,因為睡著之後就不用暈車了。
這次也不例外,上車沒幾分鐘我就靠在阮笙的肩上睡著了。
睡著前還不忘囑托:
「姐姐,到了再叫我。」
「好。」
阮笙溫柔回應。
為了讓我睡得舒服點,她直接將我攬入懷裏。
到目的地後,我是被謝知言的賤兮兮嘲笑聲笑醒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謝知言放大的俊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不是吧阮錦,就十五分鐘左右的車程你也能睡著?還在人家懷裏睡得像死豬一樣。」
我揍了謝知言一下,瞬間清醒。
懷裏?
這不是重點,我靠姐姐懷裏怎麽了?
死?
不重要,我和謝知言的互懟裏經常出現。
豬?
抓住重點,好好好,居然罵我是豬,我不甘示弱的回懟道:
「你個牛馬,我不要面子的嗎?我不就最近長胖了八斤嗎?你至於嗎?哪裏像豬了?」
我和謝知言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體重對很多女孩來說是很重要,尤其是一個正在長胖的女孩。
女孩子是公主,不是公豬。
他開始向我道歉:
「對不起,我是死豬。」
我沈默了:
「你是死豬,那我是……牛馬?!」
「噗嗤」一聲,車上四人同時笑了起來。
一場插曲就這樣落幕。
謝之邢終於相信謝知言不喜歡我,阮笙終於確認我不喜歡謝知言。
我們四人總算正式開始和平相處。
11.
我和謝知言一到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不,準確來說,吸引註意力的是阮笙和謝之邢。
在豪門真假千金和真假少爺並不奇怪,奇怪的是——
為什麽真假少爺和真假千金的CP感都這麽強?
嗚嗚嗚,帥哥和帥哥,美女和美女,她們得不到美女帥哥就該內部消化,別人也休想得到。
聚會很快便達到了高潮,酒過三巡,一群人開始玩大冒險,純純大冒險,不加真心話。
反正這場聚會後基本上所有人都要各奔東西了,所以要玩就玩點大的。
我暈著腦袋,認可的點點頭,毫不猶豫的加入其中。
謝知言也喝醉了,同我一樣覺得很有道理,也加入了其中。
阮笙和謝之邢則靜靜的看著我們玩。
謝知言的運氣很背,第二輪瓶口的對準了他。
而他的大冒險是,和現場任意一個人表白。
反應了一會兒後,謝知言跌跌撞撞的走過去和謝之邢表了白。
「謝之邢,小爺喜歡你。」
謝之邢怕謝知言清醒的時候不認賬,急忙掏出手機點開錄像,蠱惑道:
「乖,你再說一遍。」
「謝之邢,我喜歡你。」
醉酒後的謝知言出乎意料的乖。
周圍響起一陣起哄聲,我也加入了其中。
阮笙向謝之邢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新一輪遊戲很快開始,我的運氣也很背,瓶口對準了我。
而我的大冒險是,和在場任意一個人接吻一分鐘。
既然是大冒險,那我是不是可以親姐姐了。
只有姐姐值得我冒險。
在N多雙眼睛的註視下,我勾著阮笙的脖子,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險,我冒了。
既然喜歡,就不該退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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