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快遞電話說是到付快遞,必須我本人簽收。
可我從沒在網上買過東西,哪兒來的快遞呢?
我沒多想,付了錢後,拆開快遞。
是一封信。
【小陳,我知道你有老婆,可我離不開你,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就把你老婆孩子都殺了!】
我瞳孔猛地一縮。
那個女瘋子……是怎麽知道我住處的?
1
「老公,你買啥快遞的?站在門口楞著幹啥呢?」
大門緊挨著廚房。
沒聽到關門的動靜,老婆拿著鍋鏟,探出頭問我。
我鎮定的將信揣兜裏,踩扁快遞盒子,彎腰將其撿起來,丟進門口垃圾簍裏。
「空快遞,我被騙了。」
「啊?」
老婆楞了下:「什麽意思?」
我壓下心中的不安,笑著跟她解釋,說現在很多這種空殼快遞,送過來要掃碼付款簽收。
還告訴她以後這種上門要錢的快遞,直接拒收。
「哦,知道了。」老婆心思單純,她沒有多想。
吃飯的時候,我總是心不在焉。
劉曦發現我情緒不對,就問:「怎麽了?是工作不順利嗎?」
我抿起嘴笑著搖頭:「不是,領導今天下班單獨把我留下來,希望我能幫他去A城出差。」
劉曦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湧上不耐煩:「又去A市出差?你答應了嗎?」
我立馬露出悲憤的表情:「怎麽能?我當時就拒絕了!那明明是他的工作,憑什麽讓我去?就憑他官大一級壓死人?我老陳雖然是老實人,可我也不是泥捏的!不管他怎麽說,我都不會去的!」
劉曦聞言,頓時就笑了。
不過,她很快臉色又垮了下來:「老公……」
「怎麽了?」
劉曦支支吾吾:「我,我被公司辭退了,下個星期正式失業。」
我一楞:「啊?這樣啊……」
「國內大環境不好,很多公司都在裁員。你也別多想了,我養你。」
其實,她失業的訊息,前兩天我就在她手機上看到了。
所以,我篤定她會讓我出差。
果然,劉曦沈默了一會兒,跟我說:
「老公,我建議咱還是幫領匯出差吧,萬一你的工作要是丟了,咱倆真喝西北風了。」
我適時露出為難之色:「可是……」
劉曦夾了一塊肉放進我碗裏:「哎呀,領導嘛,肯定都想偷懶,你幫他忙,他就會記著你的好。」
「放心吧,家裏有我,孩子的學習問題我來抓,你就安心出差。」
「……」
我踏上了前往A市的高鐵。
其實我騙了劉曦。
領導根本沒要求我幫他出差。
最近公司沒什麽事情,我背著劉曦和領導請了年假。
打算去一趟A市,去見一見那個在信箋上出言威脅我的女人。
高鐵上的我昏昏沈沈,十年前那段久違的回憶,緩緩浮現於腦海。
……
那時候,我剛畢業參加工作。
攢了兩個月薪金,咬牙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個單間。
是一套合租屋,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住戶。
那女孩很漂亮,每天都打扮的很精致。
但她除了拿外賣和快遞,我從沒見過她出過門。
每天晚上,她的房間裏總是會傳來「哥哥,哥哥」的聲音。
我以為她是女主播。
那會兒,主播行業剛剛興起,平台規劃沒那麽嚴謹,有很多女主播搞擦邊,超級賺錢。
有天晚上,我在房間準備明天工作ptt時,外面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還伴隨著男人的怒罵。
我覺得奇怪,拉開房門準備去大門看看什麽情況。
女孩從房間裏躥出來,拉住我的手制止了我的心動,「哥,別開門!我會死的!」
對上她那雙滿是驚恐的漂亮眸子,我心軟了。
「外面那人是你男朋友?」我忍不住問了一嘴。
女孩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
我們倆簡單聊了一會兒,得知她名字叫劉婉婉。
無意中瞟了她房間一眼,床上擺著各種風情內衣。
房間還算整潔,不過整體風格看上去很壓抑。
外面的敲門聲,變成了踢門聲。
劉婉婉被嚇得不輕,她轉身回房開始收拾衣物,又拎著一些私密用品跑到我房間。
「你幹嘛?」
我抵在門口不讓她進,這要是進了我的屋,她要是不懷好意誣陷我,我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劉婉婉用幾乎哭著的語氣說:「哥!求求你救救我!」
「外面那人是瘋子,你讓我進屋躲一下,待會就說你沒見過我,他不確定我是不是住在這裏的!」
我恍然,怪不得她剛剛在自己房間裏收拾東西。
對上她那雙我見猶憐的眸子,我大男子主義爆發了,終究還是心軟了。
「行吧,你進屋,我來會會外面的家夥。」
「謝謝,不管待會出現什麽情況,希望你都別把我的訊息告訴任何人,我是有苦衷的!我會跟你解釋!」
劉婉婉哭紅了眼,小巧的肩膀因為害怕而在顫抖。
說完,她進了我的屋。
這女孩也是個人才,抱著一堆私密用品,將我的席夢思床墊掀起一半來,然後躺在床墊下面,又把席夢思蓋在自己身上。
我從來沒有想過,柔軟的席夢思床墊,居然還能藏人!
這要是誰偷情快被發現了,倒是個好的躲藏地方,誰TM能想到,席夢思床墊下面居然還能藏人?
不過……
也只有劉婉婉那嬌小的身子能藏了。
我收斂心神,去開了門。
外面的男人年紀和我相仿,留著短發,赤膊的上身都是紋身。
他手裏捏著刀闖進來,第一時間去了隔壁房間,在尋人無果之後,又踢開了我的房門。
我被嚇得不輕,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帶水果刀進來的!
好在這是高檔小區,門口有一鍵報警的按鈕,我直接就按了報警。
紋身男找不到自己的目標,走過來拎著刀質問我:「人呢?」
當時我既緊張又害怕,畢竟對方拿著刀,來者不善:「大哥先別激動,殺人犯法啊!你說什麽人?」
我的語氣非常客氣,就怕他想不開對我動手。
好在男人並沒有徹底失去理智。
他指著隔壁的屋,對我說:「那女人是騙子!她把我的錢全部騙走了!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
「騙子?我,我不認識她啊……」
現在,劉婉婉也好,眼前的紋身男也罷,我誰都不敢信。
小區的安保人員第一時間趕到。
我結束房間時,警察也來了。
他們三下五除二,制服了這個男人。
警察簡單跟我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就帶著人走了。
畢竟這件事本來就跟我沒關系。
關於劉婉婉的問題,我並沒有如實說。
只說她不怎麽出門,但是今晚我回來時,門是虛掩著的,不知道人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她名字叫什麽。
反正我沒有劉婉婉的聯系方式,我說的是真是假,也沒人懷疑。
警察離開之後,我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出來吧,人都走了。」
我掀開席夢思床墊,劉婉婉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
「怎麽了?」
她默默起身,將床墊鋪好,突然竄進我的懷裏。
「今天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就要被抓起來了!」
感受著懷裏的佳人,我心一下子就軟了。
但還是冷著臉將她輕輕推開:「你可以回去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那一晚,我到了淩晨四五點才睡著。
隔壁房間裏,女孩一直在哭,手機電話聲也一直不間斷地在響。
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去上班,還被領導訓了一頓。
晚上下班回來時,大門開著,房東也來了。
房東說這屋不讓租,給我三天時間搬出去,至於違約金,房東會按照合約照付。
我瞅了一眼隔壁,屋子裏的東西全都空了。
看來這劉婉婉真的有問題。
合租這件事,還真挺麻煩的。
如果合租室友不安分,苦了的只有我。
為了防止第二次因為頂著黑眼圈導致工作失誤,我再次咬牙,在附近租了個套房。
房租雖然高出一倍,但勝在安靜。
因為是套房,所以我沒住高檔小區了,而是租的老平房。
只有一樓,獨門獨戶,還帶個院子。
我尋思,可以在院子裏養養花什麽的。
也挺好。
當然,我從沒有養過花。
或許是對生活有精致要求的人才會願意做這種事吧。
我每天下班回來,只想吃一口飯,然後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休息。
晚上搬家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一個人在跟蹤我。
幾次回頭,什麽也看不到。
我自嘲一笑,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搬進新房的第三天晚上,外面下起了暴雨。
我起來去門口關門的時候,卻意外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臥槽!」
我下意識一腳踹出去。
「哎呀!」
緊接著撲通一聲摔倒。
我聽出來了,是劉婉婉的聲音。
開啟燈,發現還真是她。
她穿著一件很薄的裙子,頭發裙子都濕了。
露出的手臂和小長腿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臉蛋上更是汙得認不出原本樣貌。
要不是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很有辨識度,我真懷疑是tm貞子找上門了。
「你幹嘛啊?大半夜不睡覺跑我家來?」
她沒接話,肚子倒是率先咕咕叫起來。
我恍然,去房間拿了一袋即食麵,和火腿雞蛋,準備給她煮泡面。
結果她直接一把搶過來,徒手捏碎雞蛋,仰著頭張著嘴,讓雞蛋液順著手的縫隙滑入嘴裏。
我被驚呆了,「你這是餓了多久?」
小時候班級裏有憨憨同學這麽幹過,沒想到現在也能看到。
她又攥著火腿腸,開始咬……
我轉身進屋又拿了雞蛋和火腿,趕緊開火給她做了一鍋雞蛋泡面。
「……」
半個小時之後,她從浴室裏走了出來,穿著我的白襯衫。
原本臟兮兮的臉蛋沒了,整個人都幹凈了不少。
「這都千禧年了,你怎麽混的跟逃難似的?」我問她。
劉婉婉「哇」得一下子就哭了。
鉆進我懷裏,就是不肯松手。
她告訴了我關於她的事情。
原來,那天提著刀來找她的紋身男,是她養父的兒子。
母親在她十歲時候就改嫁給現在的養父。
只是母親沒幾年就病死了。
養父豪賭,紋身男哥哥沒學歷沒工作,就逼著劉婉婉在網上當擦邊女直播。
兩個男人也全靠著她一個人養著。
後來,養父覺得擦邊不掙錢,也不知道從哪兒認識了騙子,就把劉婉婉介紹去當騙子。
我這麽說大家就明白了,就是現在,路邊還有那種帶顏色的小卡片,上門啊客製啊什麽的。
懂的都懂,我就不多贅述了。
我報警之後,警方順著劉婉婉的哥哥,意外抓到了一個犯罪團伙。
所以房東擔心有人報復,就把我趕走了。
說起來,我還真要謝謝這個房東。
我救了劉婉婉那天晚上,她後半夜自己跑了。
再後來,就是剛剛我誤認為她是鬼,而誤踢她的那一幕。
「婉婉,要不你報警吧?這樣一直躲也不是辦法,再說了,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你也是受害者,你會沒事的。」
在我看來,劉婉婉雖然成年了,可她的心智,似乎跟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一樣,並不成熟。
我讓她在我這兒借宿一晚,我一個人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結果第二天晚上回來,她還沒走。
……
【A市南站已經到了,尊敬的乘客,請從前部車門下車。】
回憶被到站播報打斷,我又重新踏上了這座……特殊的城市。
車站外,我攔下一輛出租車,操著嫻熟的本地口音,「老哥,到XX居民組。」
其實,我知道劉婉婉的住處。
也和劉婉婉一直沒有斷過聯系。
從某些方面來說,她算是我在外面養的小三。
車窗兩邊的模組屋不斷倒退,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抵達目的地。
那個很有年代感的深巷老院,一如十年前一樣沒有變化。
院子裏,種滿了我之前想種的、卻沒有精力種的花。
一個穿著碎花裙,容貌姣好的少婦,正笑顏如花地看著我。
「小陳,你終於來了!」
她是我不曾告訴任何人的秘密。
只要是男人,恐怕都抵擋不了家裏養一個正妻,外面偷養一個漂亮小三的誘惑吧?
更何況,這個小三還會自給自足,完全不需要我操心。
就像很多女人面臨兩個同時追求自己的男人時,總會擇優而錄是一樣的道理。
這就是人性的陰暗面。
可是,現在我卻想斷了這段關系。
「婉婉,你做的事情很危險!為什麽給我寄快遞?要是我老婆發現了怎麽辦?」
「還威脅殺我老婆孩子,你有病?」
我很生氣,剛見面就忍不住開口罵她。
十年以後的劉婉婉,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哪怕她只是站在那兒楞楞的望著我,不曾接話。
時間安靜。
仿佛我是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她美眸裏只有楚楚可憐,像是無辜的受害者。
半晌,她幽幽地說了句:「小陳,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她很懂如何利用女人天生的優勢,僅一句話,就瞬間讓我消了氣。
劉婉婉朝我走過來,接過我手中的檔包,放在旁邊的石桌上,隨後溫柔地鉆進我懷裏,那雙保養極好的纖纖玉手,扶上了我的腰帶。
關鍵時刻,我制止了她。
……
晚上,給老婆打完電話報平安後,我躺在沙發上休息。
劉婉婉收拾完廚房,走過來挨著我坐下。
她換了一身超短褲,穿著十年前雨夜的那件舊色白襯衫。
渾圓修長的大白腿,搭在我膝蓋上。
「小陳,我在你住的小區,租了一套房子呢。」
吃飽飯,體力滿滿,剛剛有旖旎的念想時,被她這句話嚇得冷汗又冒出來了。
我松開放在她肩帶上不老實的手,「瘋了?要是我老婆發現怎麽辦?你想害死我?」
劉婉婉道抿嘴一笑:「哎呀,怕什麽?」
「我又不是去找麻煩的!」
她撥弄著我的衣領,一雙玉腿彎膝翹起,「你自己都說了,跟我在一起有激情,跟你老婆在一起沒有激情,那我搬到你那一棟,安心當你的小情人,這不好嗎?」
「這樣我們隨時就能見面了呀!到時候你想我了,我就在家等你」
「我劉婉婉,只屬於你小陳一個人的」
她的聲線很溫柔,很細,天生夾子音。
對上她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我一時間心軟了。
準確來說,她的建議讓我很是心動。
試問哪個男人能拒絕一個不要名分,不要錢,只圖人的……情人呢?
就在我忍不住的時候,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我還是像大多數男人那樣,沒忍住手開始亂動,結果這妮子楞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低頭一看,才發現她睡著了。
「……呵。」
我深吸一口氣,感嘆這妮子睡眠質素真好,不像我老婆,不刷手機到晚上兩三點,根本睡不著。
A城本多雨,又適逢雨季。
不一會兒,外面就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緊接著,雨聲開始變大。
雨水混雜著院內泥地裏的土腥味,延至屋內,就像小時候家鄉雨後田埂裏的味道。
外面閃過一道亮光。
隔了幾秒,就聽一聲巨大的雷暴聲響起。
轟隆!
懷裏的佳人身子微微一顫,將我摟得更緊了。
我這才註意到,她身上這件白襯衫,已經舊的開始炸線了,胸口的紐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壞了,春色滿膛。
我輕手輕腳的起身,抱著她嬌小的身軀進了屋。
將她放在床上,又貼心地給她蓋上被子。
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她忽然拉住我的手,不知是夢囈還是清醒:「小陳,別丟下我。」
哎!
我嘆了口氣,控制著本能,抱著她,拍著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你不想嗎?我們快一年沒見了。」
劉婉婉聲音很低,她像個娃娃一樣,整個人都趴在我身上,索取著我的溫暖。
「果然,還是你身上暖和啊。」
我一把抓住她不老實的手,語氣很嚴肅的告訴她:「劉婉婉,我已經結婚了,我們不能這樣!」
劉婉婉終於生氣了,她說我虛偽,哼了一聲,爬到床的另一邊窩成一團。
我楞神的時候,外面炸雷再次響起。
結果是這妮子又乖乖跑回我身邊,抱住我的胳膊挨著,不過她還是嘀咕了一句「矛盾的男人」,以釋自己的不滿。
矛盾嗎?
確實挺矛盾的,連我都覺得自己有點婊子立牌坊的感覺。
外面的雨聲伴隨著雷聲,外加劉婉婉均勻的呼吸聲,讓我瞬間感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冷雨夜。
……
「你怎麽還沒走啊?」
下班回到出租屋,就看到劉婉婉在廚房裏搗鼓著飯菜。
我站在門口問她,語氣不滿。
因為劉婉婉情況特殊,搞不好警察還會找上我,如今我剛過了實習期,可不想因為警察的事情,影響工作。
她也不理我,端著一盤說不上來的什麽菜,就上了桌,完事還對我招手:「哥哥,來嘗嘗我做的青椒雞蛋!」
我緊緊盯著桌上的菜,那黑糊糊的樣子,讓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壞了:「你確定這是青椒雞蛋?」
黑乎乎的,跟tm黑暗料理一樣。
劉婉婉沒說話,雙手纏結在一起,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她似乎又想到什麽,趕緊跑進衛生間,將我一個星期沒洗的衣服,一股腦從洗衣機裏抱出來,跑到院子裏開始曬。
「妹妹,外面雨剛停,說不定過會又下了啊!」
我忍不住扶額。
她眼眶紅了,把衣服抱回屋,把餐桌下的椅子拉到陽台後,又爬上椅子拿起衣架桿,把衣服一件件掛在晾衣桿上。
很不巧,由於這屋子很久沒人住了,那木質的晾衣桿,很快就因為承受不住壓力,「嘭」地一下斷裂。
這就讓站在椅子上的劉婉婉倒了黴,木質晾衣桿精準的砸在她腦袋上。
她終於沒忍住,「哇」地一下子哭了。
怎麽也哄不好的那種。
哭聲持續半個小時,我緊張地不行。
這妮子要是繼續哭下去,左右隔壁找過來,我可八張嘴都說不清了。
什麽辦法都試過了,都沒用,最後還是我無意間說的一句「實在不行你就在這兒先住下」,才讓她停止了哭泣。
原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劉婉婉住進來以後,我就被迫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那張舒舒服服的大床,成了她一個人的天堂。
她理所應當的享受著我花錢租下的房子、花錢買來的食物。
過著不用上班就一覺睡到自然醒的、讓我羨慕的廢物日子。
每天唯一的用處,就是等我下班回來,看著養眼。
劉婉婉是個並不復雜的女孩。
她很單純,但也很懂男人想要什麽。
這和她之前做的那些不光彩事情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她總是穿著短褲或者短裙,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企圖用美色作為回報,這樣她就可以安心享受著現在的一切。
「你不用這樣的,房子租下來了,多你少你,房租不會有變化。」
「吃飯喝水,也花不了多少錢,你要是真沒地方住,那就暫時在我這住一段時間。」
我能感受到她那副故作頑強的外表下,是一顆脆弱的心。
相敬如賓的日子,持續到一次公司團建,就被打破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出租屋的。
只知道醒來以後,身邊是一絲不掛的劉婉婉。
劉婉婉聽見動靜,也睜開了眼。
不等我說話,她就說沒關系,這是她自願的。
後來啊,我們就心照不宣成了情侶。
客廳的沙發,我再也沒睡過。
連續兩個月,劉婉婉一直不來親戚。
去醫院檢查,宮外孕。
那會兒,我身上沒有多少錢,加起來一共也就不到2000,於是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