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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自己遭到了校園霸淩,哭著打給我媽求助。

2023-12-13搞笑

我懷疑自己遭到了校園霸淩,哭著打給我媽求助。

「我室友每天都把臉埋我衣服裏吸好久,表情好奇怪,肯定在嫌棄我衣服沒洗幹凈。

「他反復聽我的語音,邊聽邊怪笑,是不是在嘲笑我南方口音?

「他還動不動捏我臉,拿籃球砸我屁股……

「嗚嗚,媽媽,我好想回家……」

我媽沈默半晌,語重心長道:

「兒子,晚上睡覺別睡太死,洗澡記得關門。」

1

電話那頭一片嘈雜,稀裏嘩啦的。

這個點,我媽應該在村口搓麻將。

「有屁快放,要錢免談。」

我嗚嗚兩聲,顫抖著喊出一聲:「媽——

「我好像被校園霸淩了……」

說完後,我自覺地將手機拿得遠了些。

果然,那頭倒吸了一口氣後,爆發了驚天怒吼。

「都特麽給我停下,安靜點!」

拿得不夠遠,還是有點耳鳴。

我媽嚴肅緊張:「怎麽,受欺負了?」

我想起了這些天的遭遇,眼眶開始酸溜溜。

我的室友杞晌,似乎對我很有意見。

好幾次我回宿舍,撞見他將頭埋在我的衣服裏猛吸,看到我回來後,又一臉鄙夷地將衣服拋還給我。

我忐忑地聞了又聞,確實沒有我媽洗得香。

可是我們寢室朝北,都不怎麽有陽光,能香噴噴就怪了。

他怎麽就聞我的,也沒見他聞其他兩個室友的。

他針對我!

我有些南方口音,一個語調山路十八彎,糯得很。

在寢室群裏發過幾次語音訊息,昨天晚上睡不著,聽到他在反復聽那幾句話,一邊聽一邊笑。

他歧視我!

我媽聽完我聲淚俱下的控訴,默了默。

「就這?」

我急忙補充:「還有!他還揍我!」

我媽音量陡然提高:「什麽?!他對你動手?你沒長手嗎,不會打回去?夏圻,我特麽辛苦把你養大去念大學,不是讓你去當軟殼蝦的!」

聽到我媽也急了,我生出幾分底氣。

「他老是捏我臉,都捏紅了!上周還故意拿籃球砸我屁股,好痛。他比我高,我打不過……」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我懷疑是不是村裏訊號不好,看了眼螢幕,還在通話中。

「媽?」

「兒子。」她語重心長道,「晚上睡覺別睡太死,洗澡記得關門。」

2

她說完就掛了。

還破天荒地給我發了兩百塊紅包。

靠,巨款。

我知道她是打發我,讓我別再打攪她搓麻將了。

好在一通牢騷發泄完畢,我也舒坦不少。

宿舍此刻只有我一人,杞晌去打球了,另外兩個有選修課。

爬上床,放下床簾,正好這兩天晚上都沒怎麽睡,困意立刻襲來。

醒來時寢室依舊很安靜,但燈亮著,應該有人回來了。

我掀開床簾探出頭,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

看到杞晌只穿了條白背心坐在椅子上,修長健碩的腿支在桌上。

專註又忙碌地……做著手藝活。

睡意瞬間一掃而空。

我又驚又怒,一骨碌就從床上爬了下去。

倒不是因為他在宿舍做這種事,而是……我那 5.0 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他手機裏的照片,是我!

「靠,你怎麽在宿舍啊?」

杞晌被幾乎是從天而降的我嚇了一跳,停下了動作。

我哆嗦著手指,感覺血液都湧向了大腦,說話都不利索了:

「為為為什麽對著我幹這種事?」

他嘖了一聲,將手機熄了屏,隨手往桌上一扔。

微微上挑的眼尾泛著紅,朝我勾起了嘴角,頗有些狂妄不馴的意味。

「怎麽,不行?」

「你……惡心!你手機裏難道沒有別人了嗎?不會上網找嗎?!」

我搜腸刮肚,找不到其他的詞,畫面太過沖擊,腦子裏混沌一片。

杞晌不疾不徐,理直氣壯地說:「你長那麽帥,借用一下怎麽了?」

「……」

「哎?」

一腔激情辱罵突然啞了火,我像一只被捏住喉嚨的雞忽然失了聲。

半晌,我撓了撓頭。

他……誇我帥?

怎麽說呢,突然覺得他說得也挺有道理。

只是對著我的照片那啥而已,我確實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又沒少塊肉。

杞晌看起來坦坦蕩蕩,倒是我,小肚雞腸,跳腳的樣子好狼狽。

我扭捏了會,輕聲回答:

「謝謝……你也很帥……」

杞晌楞了下,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站了起來,一身流暢的肌肉群在光潔的皮膚下峰是峰,谷是谷的。

我趕緊收回視線:「你你你穿上褲子吧……」

他沒再逼近我,撈起手機,點進了我的對話方塊。

「那我也給你幾張,你隨時可以用。」

訊息提示音立刻接連不斷地響起。

「影片也有,要嗎?」

我看著滿屏白花花的對鏡自拍,一時失了語。

怎麽拍這麽多腹肌照啊,這人也太自戀了吧,搞得別人沒有似的。

頓了頓,媽的我好像確實沒有。

杞晌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腰,肌肉線條優美,像是美術教室那些石膏雕塑。

是藝術品。

「夠了嗎?」

我紅了臉:「夠了。」

他又伸手來捏我臉,我沒躲。

3

杞晌好像不是我想的那麽壞。

會誇別人帥哥的人,心地應該都挺善良的,我之前的那些揣測,肯定是我小題大做了。

畢竟我確實有口音,衣服確實洗得不香。

我放下了心裏的芥蒂,喜滋滋地告訴我媽。

我媽只回了我六個點。

那天之後,我和杞晌的關系肉眼可見地變得融洽。

專業課挨一塊兒坐,去食堂也一起。

但是打球玩遊戲時我就只能在一旁幹看著。

上大學前,我的閑暇時間不是在看書就是幫媽媽幹活,根本沒空去打球,更別說是玩遊戲了。

杞晌將球往我面前拋,對著我挑眉笑:「來。」

無法忽視他那灼灼的邀請,我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接住了球,站了起來,走到了他身邊。

「我不太會……」

「沒關系,打著打著就會了。」

說是這麽說,但那球自從離開我的手後,我就再也沒能摸到它一把。

我像是村頭那只小腦受創、四肢打架的大黃狗般,跟來跟去跟著人,湊熱鬧。

很忙,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麽。

跟著到了籃板下,杞晌在我面前一躍而起,寬松背心的下擺揚起,他前胸後背一覽無余。

不知怎麽的,我突然就楞神了,沒及時往後撤一步。

杞晌落下時,世界像被按了 0.5 倍速一般。

他的腳踩到了我的腳背,臉上浮起一抹驚異,又慢慢扭曲成痛苦。

杞晌在我面前倒下了。

我如夢初醒般趕緊蹲下身。

他捂著自己的腳,咬緊牙關,瞪了我一眼。

「夏圻你球不會打,怎麽墊腳這種臟手段倒是會了?」

我不太懂什麽是墊腳,但他摔倒確實好像是因為我。

「抱歉。」我連聲道歉,想將他扶起來,「能站起來嗎?」

周圍人嘰嘰喳喳的:「這一看就是崴到了,得趕緊去處理。」

一聽這話我就急了,二話不說彎腰把杞晌扛了起來。

他立刻抓緊了我的褲腰帶。

「夏圻,你他媽把我放下來。」

我一邊寬慰他,一邊朝著醫務室腳步不停:「放心,我扁擔能挑兩百斤,不會摔了你。」

杞晌將我的腰帶往下扯了些。大吼:「再不放老子把你褲子扒了。」

我揣摩著他話裏的真意,最後還是聽話地把他放了下來。

不願意被扛直說啊,吼那麽大聲,別人都在笑話我。

我跟在一瘸一拐的杞晌身後進了醫務室,路上還偷偷查了什麽是墊腳,看到韌帶斷裂、骨折的後果後,手心有些冒汗。

「杞晌——」

尾音帶了點哭腔。

TM的,醫藥費我賠不起啊。

杞晌原本板著一張臉,轉身看到我的臉後,表情變得有些別扭。

「哎哎,沒什麽大事的,不用擔心我,我又沒怪你。」

我止住懼意。

「哦,那就好。」

4

杞晌雖然沒傷及筋骨,但軟組織還是有所挫傷,得休養一段時間。

我成了他的跑腿小弟和人形拐杖。

他整個人掛在我身上,湊得極近,上手就捏了捏我的臉。

「那天你……真的就這麽擔心我?」

我朝著視窗大姨喊:「要一份鐵板豆腐還要一份魚香肉絲,打包謝謝!」

說完我微微側過頭:「啊,你說啥,流心雞蛋?這裏沒有賣吧。」

杞晌直勾勾看了我一會,哼了一聲,朝視窗懶懶道:「和他一樣。」

我聽清了,但是我不敢回應。

嗚,好怕他和我要精神損失費和短時間不能打籃球補償費。

我沒那錢。

在心裏嘆了口氣,要不等他徹底好了,請他吃頓大餐補償一下吧。

兩百塊……可能不夠。

杞晌不能過多走動,取快遞這種事都是我代勞。

取一件也是取,取一個宿舍的也是取。

其他兩位室友厚著臉皮把取件碼發給我,我又嘆了口氣。

捧著摞得比我還高的快遞艱難地上了三樓,靠在墻上歇了會,正想騰出一只手敲門,就聽到裏頭悠悠傳來杞晌的聲音。

「夏圻他啊,蠢……」

我一個火冒三丈踹開了門。

門彈在墻上發出巨響,屋內三人齊齊看向我。

杞晌臉上沒什麽表情,倒是另外兩人笑得有些勉強,急忙著站起來分走我手上的快遞。

「抱歉抱歉,我沒想到這個這麽大。」

「夏圻你也是,這麽多和我發個訊息,我自己去拿嘛。」

邊說還邊瞄杞晌。

我根本聽不進去。

腦子裏只有一個字——

蠢。

呵,要是我蠢,你們這群和我考上一個專業分數差不多的是什麽,智*?

很想揪著杞晌輸出一頓,但想到他因為我受了傷,都沒責怪過我,還誇過我帥……

我忍了。

跑去天台給我媽打電話。

這個點,我媽應該在隔壁方阿姨家聚眾嘮嗑。

「夏圻,我是你媽,不是你老媽子,你不會找朋友嗎?」

高中有幾個相處得不錯的朋友,但上了大學後感覺變了,失去了共同語言。

他們朋友圈每天發的都是酒吧組局玩本,生活過得光怪陸離。

大學的同學交流還不多,最多的就是杞晌……

方阿姨的大嗓門飄了出來。

「小圻啊,你濟哥哥最近調到你那邊了,你們有空可以多來往來往,有不會的去問他呀,順便幫姨催催他,趕緊找個物件。」

方濟,是我鄰家大哥,從小我就愛跟著他玩,他也是我們村頂有出息的人了。

他工作後變得很忙,我也漸漸和他斷了聯系。

去年他回村重建了老房子,但方阿姨還是因為他一把年紀不找物件覺得擡不起頭。

他連年都沒過完,直接走了。

這次他很快就回了我,並給我打來了語音電話。

聽著熟悉的聲音,我又開始眼眶酸溜溜。

他還是記憶裏那個溫和的男人,讓人感覺很有安全感。

「什麽時候下午沒課,我接你去吃飯。」

5

擇日不如撞日。

我迅速回到宿舍,杞晌戴著耳機在玩遊戲,收拾了下東西經過他身邊時,他擡眸看了我一眼。

「五分鐘,等我這把結束。」

「啊?」

我楞了會,意識到他說的是一起去食堂。

「我今天不去,你找別人幫你帶吧。」

杞晌指間加快了動作,我看到他的螢幕,不斷跳出擊殺的動態效果,整個畫面都在震。

好像是沒聽見。

我猶豫著,是扒了他耳機再說一遍還是等他這把結束,手機響了下,方濟說他就在附近,五分鐘就能到我寢室樓下。

我不喜歡讓別人等我,一收到這個訊息,腦中就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那個……」

四分五十八秒,四分五十七秒……

室友陳哥在身後打斷了我:「夏圻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待會和他轉述一下就好。」

真是幫了大忙了,我道謝後就立刻出了門。

下到一樓收到了杞晌的資訊:

【?】

我納悶,還有什麽不理解的嗎,陳哥應該和他說過了。

正巧方濟的車停到了我面前,我揣起了手機。

溫柔大哥在經過社會磨礪後變得愈發溫柔。

但我總覺得他眼裏有淡淡的、化不開的愁。

「濟哥,你是在煩阿姨讓你找物件的事嗎?我媽說晚點結婚好,反正結了也沒什麽好處。我會讓我媽也勸勸阿姨的。」

方濟抿起嘴笑了。

「我媽要是有你媽媽一半開明就好了……」

我媽確實挺開明的,我爸在我十歲時跟著別的女人跑了,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天一夜,沒哭沒鬧,出來後沒事人一樣地繼續幹活。

對我也沒太多要求,活著就好。

我還想扯扯找物件的事,方濟岔開了話題。

「你的室友對你沒什麽惡意,小圻你敏感了。」

雖然方濟哥永遠是對的,但我還是有點不服氣。

杞晌對我有點特別,這是我很確定的事。

覺得我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好拿捏?還是……我看著餐廳外邊路過一只狗,路人蹲下身笑著 rua 狗頭捏狗臉。

嘶……還是他TM的把我當寵物狗玩?

「別急著給一段關系下定義,慢慢發展就清楚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應該把他擺在哪個位置。」

好像有點深奧,不過方濟哥覺得杞晌對我沒惡意,那就是沒惡意。

我看著一桌菜,心裏又浮起了新的焦躁。

等杞晌腳好了,我得賠他一頓飯。

沒錢。

獎學金有,但是發放時間遙遙無期。

此刻的我是契科夫上身:天氣好極了,錢幾乎沒有。

「小圻。」方濟將我送回樓下,喊住了下車的我,「我有個同事家小孩找家教,你想不想試試?」

6

嗚嗚,濟哥永遠能一眼猜中我的心事。

他上大學時,也是靠做家教來賺生活費,淋過雨的人,就是會給別人撐傘。

上樓梯時,我就加上了他同事的微信,迅速定下了本周末的試教。

「去哪兒了,臉都笑爛了。」

從螢幕上擡起臉,看到杞晌環抱著手臂,黑著臉站在門口。

我摸了摸自己,確實嘴角咧耳根去了。

廢話,能賺錢誰不高興。

「有個老鄉請我吃飯。」

他俯身在我肩頭聞了聞:「女的?」

我一頭霧水,扯了領口聞了下,淡淡的香味,應該是方濟車載香氛的味道。

「男的男的,鄰居家大哥。」

「呵老男人還挺騷。」

杞晌這莫名其妙的一出讓我微妙地有些不爽。

他以為他誰啊,管東管西,我媽都不管我。

不過他好像對氣味很敏感,他不說我都沒註意到我身上的味道。

「走,再陪我去吃點。」

說著他自然地摟住了我的肩。

我訝異:「你還沒吃過嗎?」

他含糊應著,我只能支撐著他再下樓。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門禁,但生活園區還是很多人。

杞晌比我高了半個頭,基本整個人都貼在我身上,時不時有人朝我倆瞥來激動熱烈的目光。

不知道有啥好激動的,總感覺沒安好屁。

走到人少的樹下,我用手肘支了支杞晌:「杞晌,能不能換個姿勢?我扶著你可以嗎,或者你想吃什麽,在這裏等我,我去買。」

杞晌一點要直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輕笑聲裏帶了絲戲謔:「你不是挺喜歡我身材嗎,現在害羞了?」

啥玩意?

「別不承認,我脫衣服時你使勁盯我看,饞我身子很久了吧?」

啥啥啥玩意?

知道杞晌一直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但沒想到他臉皮能厚成這樣。

我不在的時候他喝假酒了吧?

一片昏暗裏,他捉住了我的手腕,聲音被刻意壓低,顯得有些矯揉造作。

「我沒你那麽小氣,給你摸摸。」

完全沒給我拒絕的機會,手已經被迫按在了他的小腹上。

皮膚細膩溫熱,還沒做出啥反應,杞晌自己倒是猛地一縮,身體緊繃。

我不解:「你幹嗎啊?一驚一乍,我手冰?」

抽回手,擱脖子上感受了下,也不冰啊……

「杞晌你怕癢?」

杞晌呼吸都亂了。

「你他媽,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感覺?要什麽感覺?

我攤開手看著手心,握了握。

杞晌的腹肌硬邦邦的,一楞楞的,就好像……

我老實回答:「有點像我媽的搓衣板。」

杞晌呼吸又正常了。

他平靜地看了我一會。

扭過頭,踉蹌著往回走。

背影看起來有點可憐。

「咦,你不吃啦?」

「飽了!」

7

到了周末,杞晌死活要和我一起去。

「誰知道那個老男人給你介紹了什麽人家,萬一沒安好心呢,萬一把你騙去殺呢?」

嗯……我覺得杞晌的擔憂還是有那麽一點道理。

畢竟方濟哥人好,不代表他的同事也好。

但我給杞晌看了家長給的地址後,他忽地陷入了沈默,臉色變得有些復雜。

世間竟有如此巧合的事。

他口中沒安好心的人是他爸,可能會把我騙去殺的是他弟。

我問他:「你弟找家教怎麽不告訴你,你也可以教啊。」

杞晌揪著他弟問:「你找家教怎麽不告訴我,我痛失一次人情。」

我:「什麽人情?」

他弟掙脫了他的束縛,冷笑一聲:「就我哥這樣的還想教我,高考這個成績是他這輩子最高光的時刻。」

我有點難過。

這輩子沒什麽考試運,每次模擬考都很出色,結果最終的高考發揮失常。

如果按照模擬考的成績,我絕對不會攤上杞晌這樣的室友。

為了這次試教,我讓媽媽把我曾經的筆記寄了過來。

弟弟驚呼:「哇圻哥你的字好漂亮,筆記好清晰。」

我講題還能更清晰呢。

給他分析了幾道錯題後,他看我的眼神裏升起點點崇拜。

杞晌忙著給我泡茶切水果,第三次推門進來時,便看到自己的親弟弟抱著我手臂甩。

「要是圻哥是我親哥就好了!」

他不由分說上前,啪地一下就把我倆扯開,伸手在弟弟臉上捏了一把,捏得他弟臉紅了一大片。

「我再怎麽樣也是你哥,你沒得選,倒是嫂子可以安排一下。」

我看在眼裏,福至心靈,腦中閃過一線白光,工藤新一的臉浮現在我身後。

破案了……我終於知道杞晌為什麽喜歡捏我臉了。

看不出來,杞晌還是個愛得深沈的主。

他在我含笑的直勾勾的眼神裏,耳廓慢慢泛起紅。

「幹嗎啊,說說而已……」

我抿了抿嘴,笑道:「杞晌,我知道你的心思了。」

杞晌的臉,肉眼可見地變得通紅。

「等等等一下,出去說。」

他拽著我進了另一間房,嘭地關上了門。

還在納悶他怎麽忽然健步如飛了,就見他目光閃爍吞吞吐吐:「你都知道了?」

我緩慢地點了點頭。

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那你……什麽想法?」

我歪了歪頭:「我覺得很好啊。」

杞晌睜大眼,團拳遮在嘴上,卻掩不住他上翹的嘴角。

「弟控又沒什麽,這說明你很愛自己的家人啊。」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眼神忽然滯住,表情逐漸崩塌垮掉,但我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不過把對弟弟的感情轉嫁到自己室友身上就不太好了,如果實在想念你弟,你可以多回家,反正你家這麽近。」

杞晌後撤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額頭似有青筋暴起,眼神變得有些兇巴巴的。

我有點怵。

明明是他讓我說的,總不能被戳穿心思,惱羞成怒還要揍我吧?

「夏圻,你真是個蠢貨。」

真該錄下來給方濟哥聽聽,這不是惡意是什麽?

我憋著火給弟弟上完了兩個小時的課,時間一到我就準備走人。

剛才還罵我蠢貨,罵完自己閃沒人影的杞晌追了出來。

「急什麽啊,吃完晚……」

方濟為我拉開了車門,主動接過了我的包,聽到動靜和我一起轉過了身。

忘了和杞晌講,今天第一次做家教,方濟會送我回學校,順便幫我探探他同事的滿意度。

不過這種事,我也沒必要和他報備。

他看了一眼方濟,慢慢斂起表情,沈下臉,將手揣進外套衣兜。

「我也回學校。」

「啊?大周末你不住家裏回學校幹什麽?」

杞晌沒回我,徑直走過來把我往後座扯,自己也鉆了進來。

方濟好脾氣地關上前座的門。

一入座,杞晌就盯著擋風玻璃前的那瓶香氛。

「上次去吃飯也是和他?」

方濟從後視鏡看了眼我倆:「小圻,他是你說的那位室友嗎?」

同時被提問讓我有些蒙。

我沒管杞晌,回應了方濟,又急切地和他匯報第一天做家教的感想。

杞晌直到到了學校都沒再開口。

8

剛進宿舍樓,微信就收到了一筆轉賬。

點開看到數碼,我驚呆了。

「我靠,五百塊?」

杞晌瞟了一眼我的手機螢幕,淡聲道:「正常價錢。」

知識……竟然這麽值錢?

我絞盡腦汁回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