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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孕檢單拍在桌上,嚇傻了相親物件。 我開門見山

2024-01-11搞笑

我把孕檢單拍在桌上,嚇傻了相親物件。

我開門見山。

肚子裏是個男孩,我還要兩百萬。

同意我們立馬去領證,保證你五個月後喜當爹。

對面的男人憤怒起身,咖啡潑了我一臉。

但坐在他背後的男人卻走過來。

他說很慶幸隔了五年我越混越慘。

這兩百萬他出了,就是想當個爹玩玩。

後來他賣房賣車,哭得比誰都慘。

誰讓他給我冥幣呢?多好的暗示。

1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咖啡,砸巴了下嘴。

全糖的拿鐵是真的齁。

對面的男人還不依不饒的,「大個肚子你來相親?」

「還張口就要二百萬,讓我五個月後當爹?」

「二百萬是條狗的名字?你從頭到腳值二百麽?」

我低頭看看身上廉價的裙子,確實差了點。

「看你長得漂漂亮亮的,沒長腦子是吧?你都懷孕了你出來相親?介紹人也是腦子裏有水。」

男人氣惱地拿起包就要走。

我伸手把桌上的賬單遞給他,「單買了,我挨了半天罵,你總不好意思讓我一個孕婦再出錢吧?」

男人罵了聲晦氣,沒接單子,反而提高了音量。

「賀婉婉是吧?你這是老手了啊,挺著大肚子借著相親找接盤俠?」

「周圍沒結婚的男人都擦亮眼看清楚了,這種女人張嘴就要二百萬,想錢想瘋了。」

他歪頭啐了一口,「還想讓我買單?我沒拉你去派出所就算客氣了。」

餐廳裏的人都往這邊看來,他立刻心滿意足地站起身走了。

我松了口氣,拿起桌上的驗孕單正要走,眼前高大的身影伏下身來,一手按住了那張單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套了一枚褪色的銀戒指,我頓時心跳如雷。

原來隔了五年,再遇上時我仍然沒法平靜地應對。

攥緊拳頭,擡頭看他仿佛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易英哲像從時光的另一端穿梭而來,沒什麽太大變化,只是那張臉上再無半點深情,只剩了戲謔。

「怎麽這麽不小心呢?被人搞大了肚子著急給孩子找個爹?賀婉婉,你越混越慘,那我就放心了。」

「兩百萬是吧?這個盤我接了,不過我只要孩子。」

兩百萬,去母留子。

我滿腔的話如鯁在喉,看他草草地在協定上簽下名字,推到我面前來。

沒想到我們再遇見,是這種情形下。

到嘴邊的話生生被我咽下去,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嫁他也好,如願了。

如了我自己的願,也遂了我媽一半的心願。

我撒了謊,但他要信的話,我不打算戳破。

「你沒什麽臟病吧?」他不客氣地打量我。

我握著筆的手抖了抖,沈住氣搖了搖頭。

「那就好。」他像是松了口氣似的往沙發上一靠。

一路綠燈去領了結婚證,我直到最後一刻才放下忐忑。

孩子當然是沒有的。

至於我,說不定也活不了幾個月了。

我這輩子沒有一天是為自己活的,就算最後任性一次吧,反正除了他我也沒騙過別人。

簽下名字那一刻,他似乎松了口氣,我想多半是我看錯了。

隔了五年的時光,我還指望易英哲對我留有舊情麽?

忘不掉的只有我,連韓悅都痛罵他絕情,說走就走,說不回頭就不回頭。

我明知他在餐廳裏聽見了那些話,隨口提議也只是為了羞辱我,可我居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剛剛的表情真精彩啊,好笑地點點頭,卻煩躁地扯開了領帶。

手裏緊緊攥著那張證,我還是沒忍住問他。

「為什麽兩百萬買個不是自己的孩子?」

他看著車窗外,許久才回答。

「是不是親生的重要麽?我也不是爸媽親生的。」

「我倒是差點有機會當爹,可惜那個孩子被你親手殺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我卻要保持著無所謂的笑容忍著渾身微微的發抖。

當年從暴雨的診所裏走出來,那種沁入骨髓的陰冷似乎又回來了。

他突然歪過頭來看我,眼神被光線擋住了,看不出喜怒。

「所以你生個孩子賠我,也算扯平了。」

趁著韓悅還沒回來,我上樓收拾了行李下來。

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替她去擺平了一段相親,我竟然就把自己嫁掉了。

其實是不敢讓她知道那個人是易英哲。

怕她看透我這份私心。

她一定以為我年少耿耿於心的美夢竟然還沒醒。

易英哲在抽煙,看見我正要按滅煙頭,又停住了這個動作。

「好像也沒必要吧?」

他眼裏的不屑釘選在我的腹部。

我笑了笑,「沒必要。」

車子開了很久,停在一大片老破小面前,他把車停在路口。

我沒來由地有些緊張,明明每扇窗都緊閉,卻像是回到了那個下午。

看著我從小長大的鄰居們在視窗探頭探腦,眼神一個賽過一個陰冷。

易英哲的母親發了瘋似的把電視,被褥從窗戶裏摔下來,洋洋灑灑攤了一地。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東西,當媽的勾引我老公,女兒勾引我兒子。」

「搞破鞋你也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自己不清不楚的搞大了肚子,現在教唆你女兒也靠這個不要臉的本事勾男人?」

我媽咬緊牙關跪在地上,死死地掐著想要站起身來的我。

我原本以為我和易英哲只隔著幾十名的成績榜。

但他母親的咒罵,讓我發現我們隔著父輩極力隱瞞的那點齷齪和不甘。

原來那些看似和善的鄰居背後對我媽指指點點,說她未婚生女,活活氣死了姥爺。

說她生活不檢點,仗著易廠長那點上不了台面的偏愛,拆不散人家小家庭,現在把寶押在女兒身上。

我看著易英哲的窗戶緊閉著,他說過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就是磕破頭我也讓我媽答應。」

老破小還不是老破小的時候,鄰居還很照顧我們母女。

整個家屬區,我只怕易媽媽。

她身體不太好,但不影響她經常瞪著我,一雙眼像會噴火似的。

我身上長了幾斤反骨,她越不待見我,我越愛在她眼前蹦噠。

她最寶貴乖兒子易英哲,走哪兒都帶著,看得牢牢的。

我就上趕子跟著他,走哪兒跟哪兒,結果跟得他終於忍不住紅著臉把我堵在了巷子口。

原本看起來文弱的人,後來都敢替我擋下小混混的棍子,臉上青紫的傷痕疼得他呲牙咧嘴,卻像是軍功章似的沖我一臉得意地笑。

我媽率先發現了我的異常,百般追問之下才知道例假已經一個多月沒來了。

拿到驗孕單,易英哲垂著頭許久都沒說話。

「怎麽辦?」

我慌張地伸手攥緊他的袖管,他擡起頭來和我一樣地驚慌。

「我們結婚,我回去告訴我爸媽,就算磕破頭我也會讓他們答應。」

我相信了他,但他回了家再沒出現過。

電話不接,訊息不回,沒多久就傳來他父母要送他出國的訊息。

易廠長先找上門來,神情復雜地看著我。

「兩個孩子都還小,心性都沒定,也不是誰一個人的錯。」

他塞給我媽一個紅包袋,讓她帶我去把孩子打了。

我媽怎麽都不肯。

易廠長氣得摔門要走。

「你還打算讓她跟你一樣,未婚生子?這條路讓你吃的苦還不夠?」

我媽拉住了他。

「沒讓你認孩子是我的錯,可她這輩子不能就這麽毀了,你去和英哲媽媽好好談談。」

易廠長搖了搖頭,「這話說不出口,你就當是我對不起孩子了。」

我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可看著我媽一臉淚水,我也問不出口。

我要是知道後來會變成那樣,當時我一定會問。

接下來的事情我後來常常不敢回想。

一直聯系不上易英哲,我不顧我媽的阻攔跑去他家。

但易媽媽門都沒讓我進,發瘋似的捶打在我身上,拽著我一路下樓,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媽匆匆趕來,她們倆互相紅著眼瞪著對方,我很怕我媽會吃虧,爬起身擋在她前面。

但易媽媽只恨恨地看我一眼,轉身就上樓了。

很快,易家父母爆發了激烈的爭吵,我聽見易廠長的聲音。

「就算賀婉婉是我親生的,那也是結婚前的事,這麽多年我一句都沒提過,你現在扯這些幹什麽?」

「你生不出來我也一樣跟你結了婚,你要抱養一個我也同意,我壓根沒想過要把她接回來,你還想怎麽樣?」

我如同五雷轟頂,整個人發怔,我媽抓著我的手,可她自己都在微微發抖。

鄰居們開啟窗戶,冷著眼看熱鬧。

不時有人陰陽怪氣地指責我媽,說她不懂感恩,非要把人家家庭拆散。

易媽媽把家裏能扔下來的東西都扔了。

一直到後來,易廠長赤白著臉下來,站在我們面前。

「走吧,我求你了,就當我們都沒認識過。」

他從我媽面前走開,跌跌撞撞的。

我最後看了一眼易英哲的窗戶,窗簾緊閉。

他不會下來了,我拉起我媽,「我們走。」

很快有人來催促我媽搬走,廠裏給她塞了些錢,來得人就差直接把我們的行李都扔出去。

我媽拗著性子不肯走,一個人死守著已經淩亂不堪的屋子。

那個雨夜,我瞞著她走進了那間黑診所。

躺在不太幹凈的病床上,我忍著身體傳來的巨痛,前所未有地後悔自己的放縱,如果我知道這其中復雜的關系,我不會去招惹他的。

那天晚上我永遠地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

也徹底地失去了我的母親。

老破小的鄰居們早就都搬走了。

沿著樓梯往上走,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被趕出去的那天下午。

但易英哲一句話就讓我回了神。

「我媽不住這了,她精神出了點問題,一直在醫院裏。」

其實後來的事,我輾轉聽過一些。

知道易廠長在我媽吞了農藥之後就堅定地離了婚。

易英哲也沒有出國。

我想過很多次,也許在某個轉角,我們會偶遇。

但同一座城市裏,我們就像對彼此開啟了隱身。

兜兜轉轉,原來還是回到這個起點。

我在房間裏忍不住出神,如果他知道我用一個謊言騙他幾個月,不知會不會出離憤怒。

但那都不重要了,我就算任性也只有這麽一次了。

如果不到五個月,那在他漫長人生中我也不算最浪費的那一個,以後總有人會用漫長的陪伴撫平他的傷痛。

兩間臥室,易英哲把我的行李放進了次臥。

「約法三章,我盡量不帶女人回來。」

頭一句話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將我澆到尾。

他看我有些楞住,不由笑出了聲。

「你該不會以為我舊情難忘才要娶你吧?賀婉婉,我對你要沒有半點興趣,我媽神智不清,她想抱孫子,我只想在她有生之年盡可能早地幫她實作這個願望。」

「至於這個孩子是誰的,並不重要。」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既然願意花兩百萬要他,就不會讓他流落街頭,養到成年也不是什麽問題。」

他是真的變了。

如此離譜的事被他說得像一單銀貨兩訖的生意。

他總是有辦法在我對他生出些微希望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熄滅。

我極力地掩飾內心的失落,臉上表現得滿不在乎。

「留子去母,我只在乎那兩百萬而已,你知道的,我本來也不喜歡孩子。」

易英哲卻像是被我踩到了七寸,突然冷下了臉。

「五年前我就知道了,孩子算什麽?一件你拿來羞辱我和我媽的武器罷了。」

他一句話就把我們的曾經全部否定了。

我看著手裏一大把的藥,皺著眉頭全塞進嘴裏。

如果他以後知道我肚子裏不光沒有孩子,那張驗孕單是我花錢從網上買的,為的只是幫韓悅擋掉老家安排的各種不靠譜的相親。

甚至我再也不可能生得出孩子。

他會不會直接把我掃地出門?

易英哲再回來的時候,拖了一個箱子進來。

「兩百萬,你那麽愛錢,所以我取了現金給你。」

然後很快合上了,他拿回自己房間,告訴我。

「孩子生下來,這一箱錢歸你,我們離婚。」

我點了點頭,什麽都沒有了,只剩下錢讓我續幾個月命也行。

我卡裏的錢,至多再夠我撐一個多月。

韓悅知道我閃婚的人是易英哲,當即冷下臉來。

「非他不可麽?這幾年還不夠?你非要跟他耗一輩子才甘心?」

我心頭湧動的酸澀,像隨時會把眼眶的淚擠出來,可我已經很多年都不哭了。

我搖了搖頭。

「一輩子太長了,他應該也不願意。」

「不願意他娶你幹什麽?」

為了一個不存在的孩子,他用這種方式羞辱我。

而我,為了圓自己一個夢,也為了圓我媽的夢。

她以前總說,沒結婚的人死了也是孤魂野鬼。

我像小時候想象過的樣子,每天守著我的小家。

易英哲很少回來,我打電話他幾乎都會按掉,只回復我訊息。

——在忙,晚點說。

但是再晚也沒用,就算我做好了一桌子飯菜,他也不回來。

我只能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吃,好多次吃了沒幾口我會忍不住去吐。

醫生說過,如果我開始頻繁頭疼惡心,就該回到醫院裏去。

可我不想,躺在消毒水彌漫的病房裏等死的樣子太可怕了。

我每天最大的樂趣,是在網上看墓地。

選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在那慢慢看山高水長,活著的時間裏太累了,我根本無暇看風景。

墓地還沒定好,韓悅出事了。

趕到派出所的時候,韓悅一臉的抓傷。

縮在易英哲懷裏的女孩也傷痕累累,手臂上擦破了多處。

女孩叫宋思甜,是韓悅弟弟的女朋友。

高考前,她家裏人鬧到學校去說韓悅弟弟強暴。

雖然折騰了一場,證實是宋思甜怕家人責怪,把責任都推到了韓悅弟弟身上。

但已經錯過高考,那個夏夜,韓悅弟弟心灰意冷跳了河,人沖到下遊,屍體好幾天才撈上來。

韓悅一直想找她,讓她把事情說清楚,在鄰裏間還弟弟個清白。

但宋思甜始終避而不見。

易英哲看我一眼,仿佛看一個陌生人。

「甜甜願意和解,你們給錢就行,不然我們就驗傷,讓你朋友進去好好冷靜冷靜。」

韓悅氣急要撲上來抓他,「易英哲,你懷裏的算什麽東西?你老婆站在這,你說不出句人話來?」

我按住她,看著對面的人。

「我們和解。」

卡上的錢轉過去,宋思甜笑瞇瞇地看著我。

「這就是你娶的那個女的?」

「也沒多好看啊,還沒我年輕,真搞不懂你幹嘛突然就結婚了。」

易英哲的臉色卻突然冷了下來。

「結婚不就是娶個不愛的麽?喜歡的誰舍得放在家裏冷著?」

他的話甚至已經傷不到我半分了,反而是韓悅氣急,被我硬拉著出來了。

「他把女人都帶在身邊了,你還嫁他幹什麽?」

我看著外面大好的陽光,不由笑了。

「玩唄,他說的也沒錯。」

我媽一直得不到認可,於是結婚成了她的執念,好像有了那張紙人生才圓滿。

可是她到死都煢煢獨立。

我一直在想,她義無反顧喝下農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站在墓地前,我掏出那張結婚證放在我媽面前。

「你看,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人該變還是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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