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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共友發了一條朋友圈,配文:青梅竹馬就是最叼的!

2024-06-27搞笑

和白富美秦臻臻領證當天,她卻將我和我媽扔在偏僻公路,去找她的竹馬。我媽氣到心臟驟停。

我痛哭著求她回來救救我媽。

她卻冷漠掛斷電話:「又來了,每次我有事離開,你媽就裝心臟疼,你們一家人都那麽會裝?」

我媽因此錯過搶救時機離世。

當晚,我們的共友發了一條朋友圈,配文:青梅竹馬就是最叼的!

圖片上,秦臻臻坐在她竹馬腿上,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間,姿態親昵,曖昧橫生。

我面無表情的點了個贊:「這就是你說的有事?」

共友譏諷:「真心話大冒險而已,姐夫你怎麽這麽玩不起?」

秦臻臻一臉無所謂。

可當我不告而別時,她卻徹底慌了。

……

「秦臻臻,我們分手吧。」

收拾好我媽遺物,我面無表情的給秦臻臻發送了資訊。

秦臻臻認為我在鬧脾氣,反手將我們的聊天記錄掛到了朋友圈:「得,這小家子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秦臻臻的朋友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下面評論。

「上梁不正下梁歪唄,跟她那個土鱉媽學的吧。」

「一個舔狗而已,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秦姐,這次可別輕易原諒他,讓他看看什麽叫家庭地位!」

秦臻臻笑著回復:「當然。」

我一拳砸在相框上,鮮血從指縫中溢位,我和秦臻臻的合照瞬間四分五裂。

我陪在秦臻臻身邊整整六年,對她無有不依,精心呵護。

她是富家千金,可我家境一般,她喜歡的名牌包包我要靠攢很久錢才能買得起。

可即便如此,只要看見她一展笑顏,我也心甘情願一天打三份工,哪怕手指磨出血痂,也從不抱怨。

我將她放在心尖。知道她身體嬌弱,流感期間,一藥難求,我不顧自身高燒將藥送到她家門口。

結果秦臻臻倒好,拿著我辛辛苦苦賺的錢,揮霍無度不說,還瞞著我三番五次投資自己竹馬莫北辰創業。

我媽更是為了秦臻臻的話,更是掏空了家底,說不能委屈秦臻臻,要給她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到頭來,我們領證當天,秦臻臻在路上接到了莫北辰的電話,將我和我媽丟在荒無人煙的公路上。

我試圖去抓她的手腕,「我們還沒有領證……」

她冷不丁的抽開手,發動汽車,「北辰他剛回國,創業不容易,他需要我。」

「乖,我去去就回——」

我紅著眼眶:「秦臻臻,你敢走我們今天這婚就不要結了!」

秦臻臻無比篤定的看了我一眼:「你離不開我的,江照廷。」

一句話將我死死釘在原地。

我媽看見秦臻臻為了別的男人將我們母子拋下,氣得心絞痛暈倒在地。

四處無人,我急得撥通了秦臻臻的電話,求她回來救救我媽。

她卻冷漠掛斷電話:「又來了,每次我有事離開,你媽就裝心臟疼,你們一家人都那麽會裝?」

看著我媽一點一點失去生命體征,我仰天大哭,崩潰又絕望。

我和秦臻臻確定關系時,我媽就拿出了全部身家,「兒子,咱娘倆相依為命這麽多年,媽這心臟病拖累你了。但這次媽想最後再幫你一把。」

如今,她卻躺在我懷裏,氣息微弱,臉色慘白,「兒子,媽還想看你結婚穿西裝的帥樣……」

她看不到了。

那個可憐的小老太太,到頭來只剩下一捧灰。

我媽不喜歡熱鬧,我不打算大辦葬禮,期間不少朋友前來吊唁,送來的花圈我都拿到了門外。

酒一瓶又一瓶的下肚,我抱著我媽的骨灰盒,在臥室裏哭的悲愴萬分。

門外刺耳的嬉笑聲穿透門板。

「臻臻姐,什麽情況啊?這裏放那麽多菊花要上天啊他。」

「要我說,他跟他那個媽一樣窩囊,只有窩囊廢才幹得出這種事。」

「放菊花就是咒臻臻姐你早死啊,臻臻姐,你不就是跟北辰玩個真心話大冒險嗎?他至於嗎?這男人可真是小肚雞腸啊——」

這些侮辱人的話我聽過千百遍,可每一次,秦臻臻都會默許。她從來不為我說一句話。

秦臻臻曾在我面前許諾,說這裏是我們唯一的秘密基地,除了我們,誰也不能來這裏。

可現在,她違背了我們的誓言,甚至帶著她那幾個狐朋狗友進了門,莫北辰也陪在她身邊。

對她而言,莫北辰是她心中的白月光。

自打他回國,秦臻臻的目光總是落到他身上。

創業初期,我想借秦臻臻幾萬塊救急。我不想永遠跟她身後,我有能力呵護我愛的女人。

她卻不贊同:「你以後是我丈夫,你不需要做這些事。」

轉頭豪擲百萬,為莫北辰慶生。

對此,我心口酸澀難言,她只說:「北辰是我發小,你不要多想,他不會影響我和你之間的感情。」

不會影響嗎?後來莫北辰一個電話就能將她叫出去,我整整在家燒了一夜。

她借口說公司太忙。

可我知道,她不是太忙。

而是她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所以,哪怕我媽心臟病發,她也只當是我們母子在裝。

看見我狼狽的模樣,秦臻臻厭惡的垂眸,「你又想玩什麽把戲?」

莫北辰吃驚的後退一步:「江照廷?你這……就算誤會我和臻臻之間的關系,你也不能邋遢成這樣吧?」

此話一出,秦臻臻那幾個狐朋狗友的視線紛紛落到我身上。

母親的離世,讓我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眼下一片青黑。

鄙夷,不屑像刀刃一樣落到我身上,「江照廷,為了讓臻臻回心轉意你可真拼啊。」

「臻臻姐早就給你發了資訊說要來這裏,你是故意想做出這幅傷心欲絕的模樣,好讓臻臻姐跟你復合嗎?」

「別白日做夢了舔狗!」

秦臻臻恐怕還不知道我早就遮蔽了她,那些資訊我一條也沒收到。

在秦臻臻同人在酒吧廝混的夜裏,在她肆無忌憚的發著朋友圈時,我抱著母親的骨灰,哭得像個孩子。

「鬧夠了?」

秦臻臻毫不在意的看了我一眼,像以往每一次的爭吵一樣,理所當然的走到沙發前坐下。

「鬧夠了就起來把這裏收拾收拾,等會我們要開party。」

我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江照廷你瘋了吧?你個鳳凰男有什麽臉笑!」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秦臻臻皺眉,耐著性子重復:「江照廷,我說我要在這裏辦party。」

在秦臻臻眼裏,我和我媽兩個人都比不過一個莫北辰。

哪怕我媽心絞痛,她也只會認為我媽在裝。

我媽第一次見她,她借口公司業務忙,後來我才知道她實際上是去機場接機莫北辰。

她一次次的往我心口紮刀子,將我的心攪得鮮血淋漓。

領證當天,莫北辰借口被業務經理灌酒,其實只是他們一群人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他們想看看秦臻臻到底會不會因為他,拋下我。

我的母親抓住她的手,希望她領完證再去:「臻臻,我兒子是真的喜歡你,我們江家也認準了你這個兒媳婦……」

我不甘心,「臻臻,我需要你。」

她卻毅然決然的推開我母親的手:「你可以的江照廷,北辰他不能沒有我。」

汽車呼嘯而過。

她坐在莫北辰腿上紅著臉調情時,我的母親在我懷裏一點一點沒了生命體征。

我猛地擡頭看向秦臻臻。

眼眶紅了一圈:「怎麽?你要在我母親的牌位前開party嗎?」

「噗呲——」

幾人都楞住了,只有莫北辰突兀地笑出了聲,他一臉歉意的開口:「抱歉,沒忍住。」

他向來如此,三言兩語顯得自己格外真誠耐心,「江照廷,雖然你誤會了我和臻臻,但是你這樣咒自己媽媽是不是不太好?」

莫北辰慢悠悠的解釋:「那天我們幾個人玩真心話大冒險,我要是知道你和臻臻領證,我說什麽也不會讓她來的。」

秦臻臻身邊幾個人早就統一戰線,站在莫北辰身邊,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相信我的話,就像那天秦臻臻沒有相信我媽心臟病發。

可如果不是因為莫北辰故意將秦臻臻叫走,我媽也不會因此氣到心臟病發!

我拳頭緊攥,雙眼布滿紅血絲。

莫北辰忌憚的往後退了退。

秦臻臻上前擋在他身前,「鬧夠了沒有?」

「阿姨身體一向很好,你拿這種事來激我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在意過那天我媽後來狀況如何,哪怕一句關心也沒有。

我媽臨死前還讓我和秦臻臻好好在一起,可是她呢?

「江照廷,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秦臻臻以為我會向以前那樣向她低頭認錯,哄著她。

可她錯了,我是單親家庭,父親在我三歲時就因為意外離開,我和我媽相依為命二十幾年。

前幾年,因為秦臻臻,我忽略了我媽的身體,將一顆心捧到秦臻臻面前,可如今她卻將這顆心摔得稀爛。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請你們離開這裏。」

我早就心寒到了極點,撥開人群,想要拿走我媽的牌位和骨灰盒。

秦臻臻卻拽住了我的手腕,語氣裏含著無奈和妥協:「江照廷,別這樣好嗎?」

她眼裏帶著幾分失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從前我對秦臻臻愛得死去活來,她對我愛答不理,可如今我心如死灰,她反倒貼了過來。

風水輪流轉。

我掰開她的手指,拉出距離:「那你說說,從前的我是怎樣?」

「你的舔狗?」

「不要臉的小白臉?」

「鳳凰男?」

我頓了頓。

「還是……窩囊廢?」

秦臻臻的臉色一寸寸變白,「照廷……」

這些都是她那些狐朋狗友對我的稱呼。

就因為我站在她身邊,我成了他們口中的小白臉。

秦臻臻是嬌妗大小姐,和我在一起那天,她想吃C家甜品。

我找了無數家都關了門,可我不想讓她失望,擠地鐵,騎單車,步行幾公裏。

為了給她買她愛吃的小蛋糕,硬著頭皮穿過那道梧桐大道,我對梧桐絮過敏。

頂著一張大紅臉,將小蛋糕小心翼翼的遞到她跟前。

她小鳥依人的靠在我懷裏,圈緊我的腰,甜蜜幸福的吻上我的唇:「照廷,你是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那時的我,也以為她真的被我感動到了。

我心甘情願、毫無保留的付出。

哪怕秦臻臻身邊那些人肆意侮辱我,我也無所謂,我天真的以為只要留在秦臻臻身邊,我們總會有幸福的一天。

後來她見了我媽,我媽很喜歡她,經常煲湯送去公司,生怕秦臻臻因為工作太忙顧不上吃飯。

她叮囑我,要把秦臻臻養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她不知道,那些湯,秦臻臻沒喝過一口,我在拐角看著她把我媽辛辛苦苦煲好的雞湯倒進了下水道,對著秘書冷聲吩咐:「下次,就這樣處理。」

我媽卻說:「臻臻是大小姐,嘴巴叼,媽以後不送雞湯了,這些年我攢了不少積蓄,你看臻臻有什麽愛吃的,就帶她去吃,也算我這個婆婆的一點心意。」

那樣一個善良大度的老太太,卻成了秦臻臻口中為了騙她回來領證故意裝病的壞人。

醫生說,如果再來早幾分鐘,我媽就不會死。

是秦臻臻斷送了我媽的生路!

酸澀,難受如同洶湧的海水湧上我的心口。

秦臻臻幾個狐朋狗友不滿的沖我豎眉,白眼翻上了天,「江照廷,怎麽說話呢你!」

「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麽貨色,說你小白臉都是給你面子……」

「住口。」

秦臻臻面色不愉,幾人面面相覷。

哦,我才知道。

原來她是可以出聲制止他們羞辱我的啊。

先前這些人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羞辱我,都是因為有秦臻臻的默許。

或許,她一直從心底裏瞧不起我。

這次,秦臻臻卻紓尊降貴,向我解釋:「之前的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但是事出緊急,結婚證我們可以改天再領不是嗎?」

「照廷,這樣吧,下周一你接我去民政局,我就和你領證。」

哪怕是對我解釋,她也依舊改不了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性子。

換做從前,我會低頭,會回頭,會抱住秦臻臻的腰,在她頸窩咬上一口:「下次不許了。」

可現在,我眼神冷漠,語調怪異。

「不用了。」

「高傲如秦大小姐,怎麽能吃回頭草呢?」

這是我第一次以如此陌生的稱呼叫她。

秦臻臻瞳孔驟縮,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難以置信的扶住桌角。

「江照廷。」

帶著顫音,「你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要跟我分手?」

小事,什麽是小事呢?

我媽死了也是小事嗎?

我心裏無比惱火,胳膊上的青筋因為憤怒緊繃,聲音低沈有力,每個字都像是雷鳴的前兆,「那你呢秦臻臻?直到現在你也沒有問過我媽一句。」

秦臻臻身子微僵,眼神躲閃。

「你媽身體好,就是兩個北辰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媽啊。」

「算了,如果是因為這種事,我回頭買點營養品帶給你媽……」

她整理著耳邊的發絲,施舍般的開口。

旁邊的人連連附和:「臻臻姐給你面子,江照廷你還不快識擡舉,那些營養品可都大幾萬,你媽一個鄉下土包子哪裏吃的上那麽好的?」

我喉間一哽,一瞬間所有的話都說不出。

太好笑了。

事到如今,秦臻臻還是認為我媽覬覦她的金錢權勢。

我帶她回家見我媽時,她兩手空空,我只當是她心大。

後來,我才知道,她不僅看不起我,還一直防著我媽。

她的狐朋狗友在背地裏詆毀我媽:「真是謊話張嘴就來啊,還心臟病,心臟病能活那麽多年還不死?」

「我看啊,一定是江照廷趕著當上門女婿,故意讓他媽裝心臟不好,道德綁架你!臻臻,你可千萬別信她的話啊!」

秦臻臻信了。

我媽活著的時候,她把那些營養品全分給了自己的狐朋狗友。

現在人死了,她倒眼巴巴的送。

何其可笑啊。

我冷冷的說:「不用了。」

莫北辰突然驚叫出聲,「啊!」

秦臻臻下意識向莫北辰靠近,眼裏盛滿擔憂:「北辰,怎麽了?」

莫北辰驚訝的指著桌子上的遺照,顫聲道:「臻臻,江照廷媽媽的黑白照怎麽擺在這裏?難道說……」

秦臻臻眼皮跳了一下,「不會的。」

人總是習慣欺騙自己。

但凡秦臻臻仔細想一想,每次我媽見她時,經常呼吸不暢,我家隨處可見治療心臟的藥品。

但凡她想一想,她就會知道,我媽是真的有心臟病。

秦臻臻的狐朋狗友立馬鄙夷道:「一定是江照廷為了挽回臻臻的心,給自己媽媽做了遺照,真是晦氣!」

「天吶,用這種手段,江照廷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啊!」

他們的目光如同在看惡心的虱子。

就連秦臻臻也面露不滿,「江照廷,我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來,如果阿姨知道的話……」

我閉了閉眼,太陽穴直突突,「她不會知道了——」

秦臻臻第一次見我如此嚴肅的表情,她的態度立馬軟了下來,「照廷……」

我已經不想再跟這些人有什麽牽扯,只想帶著我媽的骨灰離開這裏,「既然你們不走,那我走。」

見我拿起骨灰盒。

秦臻臻冷笑,「又想裝是嗎?」

她沖自己的狐朋狗友使了個眼色,那些人立馬將我包圍莫北辰從我手中搶過骨灰盒。

「我說江照廷,你真的沒必要這樣。」

莫北辰湊近我,壓低了聲音,「江照廷,外面那些菊花不如給你媽備著,畢竟她一天到晚就會裝心臟疼,說不定哪天死了就能用上了。」

我近乎歇斯底裏的掙紮,沖他揮拳,卻被幾人死死壓制住,「莫北辰!我弄死你!」

莫北辰「哎呀」一聲,手裏的骨灰盒嘭噔落地,白色的粉末洋洋灑灑。

一臉歉意,話裏話外卻在指責我在演戲,「江照廷,不好意思啊,你弄來的這些奶粉被我弄灑了,不過也不能浪費,就給Anna吃吧,這樣也算是物盡其用。」

我渾身的血液凝滯。

Anna是莫北辰養的愛犬。

我驚恐萬分:「你要幹什麽!」

秦臻臻應了聲:「也好。勤儉節約是中華美德。」

我懇求的看向秦臻臻,「不要,秦臻臻,我求你……」

可她卻一臉無所謂,冷笑:「江照廷,你不是喜歡演戲嗎?繼續演,我看著你演!」

我心如死灰!

嘴裏咬出了鐵銹味,「秦臻臻,你會後悔的!!」

「噗呲,演的還挺真。」旁邊的人笑出聲,立馬打消了秦臻臻的猶豫。

看著莫北辰給骨灰加上溫水,杜賓試探性的舔舐盆裏的東西。

「不——!!!」

心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攥,痛的不能喘息。

我掙脫束縛,狠狠一拳砸在莫北辰臉上,瘋了一樣嘶吼:「那是我媽的骨灰!!!畜生!我要殺了你——」

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我瘋魔般的壓在莫北辰身上狂揍他。

直到被幾個人鉗制住四肢,我仍舊雙眼泛著紅血絲,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對男女。

「你瘋了吧江照廷!為了盒奶粉,就對北辰下死手!」

秦臻臻嚇了一跳,不停的檢查著莫北辰身上的傷,絲毫沒有在意我如何。

我雙眼通紅,嗓音嘶啞的像砂紙磨過,「秦臻臻,我真後悔愛過你。」

「如果知道愛上你,會讓我失去我媽,我寧可這輩子都不曾跟你相識。」

秦臻臻怔忡了一下,擡手拭去莫北辰嘴角的血,冷嘲道:「江照廷,你再這樣裝下去,我不介意換個人跟我結婚。」

我哭著哭著就笑出了聲,怨恨的瞪著秦臻臻,脫力的低吼,「我恨你,秦臻臻,我恨你——」

秦臻臻已經沒了耐心:「江照廷,你不用再裝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她的好友陳瀟突然走上前,手裏拿著一份檔,猶豫道:「臻臻姐,這裏有一份死亡通知書,江照廷他媽……好像真的去世了……」

秦臻臻瞳孔輕顫,「不可能……」

她搶過那份死亡通知書,來回認真翻看了好幾遍,眼神希冀的看向我,「江照廷,快說,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這份死亡通知書也是你編造的是不是?」

我扯出一個慘淡的笑,「你說是就是吧。」

陳瀟忍不住提醒:「臻臻姐,這不可能是偽造的,上面有醫院的公章,而且我剛剛打電話問了知情人員,他們說……」

「說什麽?」

我看著她表情逐漸僵硬,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垂在身側的手攥到發白。

陳瀟繼續道:「他們說前天上午,江照廷他媽九點零五分突發心臟病,那地方偏僻,救護車送到醫院,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人早就咽氣了。」

「醫生還說,如果早來幾分鐘,他媽就不會死……」

「夠了——」

秦臻臻如遭雷擊,連連後退,像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九點零五分的時候,秦臻臻在幹什麽呢?

她剛好接到莫北辰打來的電話,將我和我媽拋在荒無人煙的偏僻小路上。

我媽心絞痛難忍之時,她開車瑪莎拉蒂揚長而去,我媽也因此錯過最佳搶救時機。

她紅著眼眶,顫抖著去握我的手,「江照廷,我不知道……」

漫長的沈默裏,我跟秦臻臻平靜的對視。

她一個勁搖著頭。

可我卻不明白,先前她對我和我媽不聞不問。

如今人死了,她又故作深情。

「不知道麽?」

我扯開她的手,將共友發在朋友圈的合照給她看。

「那這是什麽?」

上面的字無比刺眼。

青梅竹馬就是最叼的。

是啊,他們青梅竹馬二十幾年,他們之間的感情怎麽容我一個外人插進去。

秦臻臻向來高傲清冷,可現在她居然哭了,她哽咽著搖著頭:「不是的江照廷,我不知道你媽是真的有心臟病,如果我知道……」

我不想聽她辯解。

我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墻角。

從前,我對她溫聲細語,只將自己溫柔的那面展現在她面前,她從沒見過我這樣怒火沖沖的一面。

「當你為了莫北辰,心甘情願坐在他腿上,讓這些人給你按下快門鍵時,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為了莫北辰拋下我和我媽時,你可曾有過一絲猶豫?」

秦臻臻被我吼得眼眶濕潤,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江照廷……」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丟下你們的……」

她重復的搖著頭。

若是往常,看見她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我一定會把她摟在懷裏,好好哄著。

但如今,我只覺得惡心。

我手上的力道大了些,惹得秦臻臻痛呼出聲。

「江照廷,你弄疼她了!」

莫北辰扯開我的肩,再也裝不出那副從容平糊,眼裏滿是心疼。

秦臻臻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面前對莫北辰發火:「這是我跟江照廷之間的事,用不著你管。」

莫北辰神情慌亂:「臻臻……」

可這次,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莫北辰:「出去——」

莫北辰還在喚她:「臻臻……」

「我說出去,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她歇斯底裏的大吼,眼眶紅了一圈,像是在為自己沒能及時救下我母親懺悔。

莫北辰瑟縮的伸回手,不甘心的跟著秦臻臻那些朋友一起離去。

我緘默的抱著母親的遺像。

瘋狂控制著眼淚不要落下。

這些年,我吃過很多苦。

我睡過工地,在烈日下曬得皮膚黝黑,也曾在深夜裏騎著電車送外賣,出過車禍。

男兒有淚不輕彈。

我一次都沒哭過。

可母親的死,卻讓我哭了無數次。

秦臻臻在旁邊抽泣著。

良久,她才出聲道:「江照廷,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靜靜看著她那雙好看的眼睛。

直到她眼中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