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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邀劉德華被禁,執著奇幻片20年,起底【周處除三害】背後的故事

2024-03-03電影

黃精甫,一個內地觀眾相對陌生的名字,卻在三月初始帶著執導的電影【周處除三害】來勢洶洶。點映三天,赫然被要求緊急換盤,讓人好奇這部講述黑殺黑的電影尺度到底有多大?

時間來到1997年,從事設計工作的黃精甫突發奇想,跟一撥年輕人籌集10多萬資金拍了部【我愛水龍頭】,斬獲獨立短片劇情組金獎。內容極其詭異,講述一個另類女孩有戀物情結,癡愛她的男孩竟將水龍頭縫在自己身體上的故事。

可以看出他的極致電影風格在入行初始已見端倪,正是這種生猛,引得彼時正開拓電影圈的曾誌偉驚嘆其潛質,繼而投資三部戲扶持他。2004年拍第二部戲【江湖】時,專門請來劉德華、張學友等一線大咖助陣,沒想到卻在內地院線上映時被禁映。

隨後的導演生涯裏,黃精甫的出片率低到塵埃,唯一為外人熟知的電影可能是【復仇者之死】,由日本知名動作女星蒼井空挑大梁,風格一如既往延續血腥怪誕。而【周處除三害】正是與這部片子一脈相承。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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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江湖】,得簡單說幾句2002年之後大獲成功的【無間道】系列電影,這部片子算是真正開啟香港與內地合拍片新紀元,實作兩地同步上映。背後的公司為香港寰亞,老板林建嶽則與女神王祖賢有一段糾葛的感情,這是題外話了。

看過【無間道】在內地票房口碑兼收,曾誌偉對代表香港電影的【江湖】信心滿滿,不僅親自當監制,更讓劉德華和譚詠麟任出品人,為的就是能讓黃精甫執導的片子在內地順利上映。當年誌偉哥非常謙卑,在拜會內地各院線經理時自稱「小弟」,明顯為該片操碎心。

為什麽曾誌偉如此看重內地市場?因為香港市場體量小,電影在本地賣只能賺回三分之一成本,內地才是票房主力。最讓他擔心的是,題材和劇情能否挑戰上線成功,畢竟涉及黑幫情節,又有不少暴力美學鏡頭,在總體大環境下很難說。

【江湖】的故事不復雜,講述少年古惑仔如何費盡心思刺殺黑道大佬,但黃精甫更偏重講兄弟情,以及呈現江湖人物關系之間的浪漫。片中有一些驚絕的劇情設計,比如陳冠希飾演的小弟被狗羞辱,黃精甫執著認為應該保留,角色本身的經歷很需要以此推動。

可惜的是,最終【江湖】在送審時被斃掉,無法在內地院線上映。在香港上映時僅以1000多萬港幣位列年票房榜第11位,這離曾誌偉最初期許1億相差甚遠。不過對於31歲的黃精甫來說,收獲頗豐,一舉拿下香港金像獎新晉導演獎,還獲得兩項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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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房失利並沒讓黃精甫向市場低頭,反而繼續留守香港,六年後再出一部【復仇者之死】,尺度更大場面更血腥,被定為限制級影片。這次的幕後投資者為賭王二房家的小女兒何超儀,老公陳子聰當監制。

圖為何超儀夫婦、黃精甫、麥浚龍和陳自強

之所以願意投資,一方面因為何超儀是賭王家最反骨千金,就算有任性的資本,也要當演藝圈最怪咖的存在,堅持不做玉女走另類路線。另一方面熱衷拍小眾路線電影,各種題材都不忌諱,包括講同誌情的【蝴蝶】、以香港樓市為題材的限制片【維多利亞壹號】等。

【復仇者之死】被視為【維多利亞壹號】故事的延續,它的靈感來源於真實案件,講述接連發生的兩起孕婦遭強行剖腹取子的兇殺案背後恐怖因由。雖然影片的看點主要集中在蒼井空身上,但黃精甫與男主角麥浚龍的共同創作仍展現了導演功力,在莫斯科國際電影節中獲獎。

次年,兩人二搭拍攝【保衛戰隊之出動喇!朋友!】,光聽名字以為是偏動漫的港產片,反而又是一部另類暴力片,用日本卡通元素朗讀程式的正義感。黃精甫跟麥浚龍合作得非常盡興,一個說能在思想上能碰撞出火花,另一個說對方不屬於人類,演什麽都行。

黃精甫早前自曝第一次聊到創作【周處除三害】,就是2011年【復仇者之死】在莫斯科領完獎返程途中,席間有陳、錢兩位監制和麥姓演員。麥姓演員是麥浚龍,錢姓監制並非控訴其「抄襲」的台灣導演錢人豪。自此,黃精甫陷入漫長的創作低谷,恍如人間蒸發。

03

在消失的十多年間,黃精甫其實並沒閑著,參與了幾部小成本的或荒誕或離奇的電影拍攝,比如【惡戰】【嚇鬼】等,甚至跟內地合拍網劇【天目危機】,但只能算玩票性質,未翻出什麽水花。

最大的收獲可能是經過台灣導演林育賢推薦,剪輯易智言的電影【行動代號:孫中山】的預告片,因此跟監制李烈結緣。李烈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羅大佑前妻。在2010年監制過當年大火的黑幫電影【艋舺】,阮經天憑該片獲得金馬獎最佳男主獎。

圖為年輕時羅大佑和李烈

巧的是,當黃精甫正式著手寫【周處除三害】劇本,將原型人物釘選為台灣槍擊犯劉煥榮時,偶然發現一個叫【台灣啟示錄】的專題節目其中一集講他,用的竟是【艋舺】中阮經天形象模擬影片。於是兩年後定男主角時,撥通李烈電話希望跟阮經天連線。

當時正值非常時期,阮經天確診待在家身體很差,黃精甫卻覺得這種身心疲憊的狀態非常適合片中人物,掛線之前突然來了句:能不能保持這種狀態,等拍完戲再好起來。玩笑歸玩笑,而在整個拍攝期間,阮經天將自己藏得很深,最大程度暴露男主角陳桂林本性。

至於拍攝地點,從最初構想案件發生地在香港,改變為香港、南韓、日本三地,黃精甫始終希望保留些屬於香港的元素。奈何這個彈丸之地無法滿足電影的格局,所以三個不同拍攝地改頭換面成片中台北、台中和澎湖。

值得插一句的是,原型劉煥榮是個有爭議性的人物,他本身任過台灣竹聯幫大佬,犯過多宗槍殺案,但針對的均為黑道中人,故稱為「黑幫殺手」,外界對他的評價似乎沒有那麽不堪。加上被捕後突然轉性,不但寫詩作畫,而且死後將部份器官捐出,乃至多年後仍獲撐。

他的經歷不止一次被改編成影視劇,去年台灣播放的電視劇【台灣犯罪故事】中的一個單元【生死困局】,李銘忠飾演的角色就以此為原型。形象方面比阮經天更接近本人,為此入圍金鐘獎提名,足以見得演繹程度之精彩。

電影內容方面,就不在這裏劇透了,看過的觀眾褒貶不一,有人認為大家對獨立片出身的導演濾鏡太大,有人覺得小眾題材秒殺小品類的【熱辣滾燙】,還有人發現換盤上映刪減不明顯......歡迎看過的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