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DMyoyo
午後的好萊塢,陽光依舊明媚,但在環球影業那間裝修考究的導演辦公室裏,空氣卻凝重得令人窒息。
"再來一遍!"亞弗列·希治閣的聲音沙啞而冰冷,他那標誌性的圓潤身材陷在真皮座椅裏,雙眼緊盯著面前的監視器。這已經是第四十七遍重拍同一個鏡頭了,但在他看來,蒂比·海德倫的表情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
"導演,我們已經拍了一整天了……"制片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閉嘴!"希區柯克暴躁地揮了揮手,"我要的是完美,不是差不多!"
站在片場中央的蒂比已經精疲力盡,她那件考究的香檳色禮服被汗水浸透,精心打理的發型也早已散亂。但她不敢抱怨,因為她知道,站在希區柯克的片場上,沒有人有資格喊停。
這是1963年,【群鳥】正在緊張拍攝中。表面上,這只是好萊塢另一部驚悚大片的誕生過程。但在片場的紗幕之後,一個扭曲的心理遊戲正在上演。
"聽著,親愛的,"希區柯克慢條斯理地說,"你知道為什麽我選中你嗎?因為你讓我想起了桂絲·凱利。"他的眼神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但現在,你讓我失望了。"
蒂比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這位舉世聞名的導演對她的掌控早已超出了專業範疇。從簽約的那一刻起,她就像一只落入蛛網的蝴蝶,動彈不得。
希區柯克對完美的追求近乎偏執。在他的世界裏,每個鏡頭都必須完全符合他的想象,而女演員們則是他實作藝術理想的工具。他會反復要求她們重復同一個場景,直到精疲力竭,直到崩潰。這不僅僅是為了藝術,更是一種病態的控制欲的體現。
"再來一遍,這次我要看到真實的恐懼!"他的聲音在片場回蕩。
沒人知道的是,希區柯克早已深陷自己編織的黑暗網絡。他的辦公室裏堆滿了女演員們的照片和私人資料,每一張都被貼上標簽,仔細分類。他會花上數小時研究她們的一舉一動,就像一個癡迷的收藏家。
在片場休息時間,他會把蒂比單獨叫到辦公室,用各種借口對她進行長達數小時的"個人指導"。有時是討論角色,有時是分析劇情,但更多時候,只是為了滿足他那扭曲的控制欲。
"你知道嗎?"他經常這樣開場,"一個真正的演員,應該完全臣服於導演的意誌。"然後他會繪聲繪色地描述各種驚悚場景,觀察蒂比的反應,享受著她眼中那份真實的恐懼。
就這樣,在這個充滿陰霾的劇組裏,每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扮演著各自的角色。制片人假裝看不見,工作人員低頭做事,而蒂比,這個希區柯克最新的"繆斯",則日復一日地承受著這種精神折磨。
這一切,都是為了藝術嗎?還是一個天才導演逐漸失控的征兆?隨著拍攝的深入,答案將漸漸浮出水面……
"她太完美了,不是嗎?"希區柯克坐在私人放映室裏,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蒂比的鏡頭。此時已是深夜,但他沈迷其中,無法自拔。放映機的嗡嗡聲中,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狂熱。
私下裏,希區柯克早已不滿足於單純的鏡頭重拍。他開始幹預蒂比的私生活,派人跟蹤她的一舉一動,詳細記錄她的社交圈。任何可能影響她表演的因素,他都要掌控。
"阿爾弗雷德,這樣做太過分了。"他的妻母阿爾瑪在一次私下談話中提醒他,"你這是在毀掉一個年輕女孩的生活。"
希區柯克只是冷笑:"親愛的,你不明白。這不僅僅是電影,這是藝術的昇華。我在創造完美。"
在片場,他的行為愈發失控。有一場戲要求蒂比被機械鳥襲擊,希區柯克堅持使用真實的機械鳥,而不是道具。"我要真實的驚恐,不是表演!"他對工作人員咆哮。
拍攝持續了整整五天。機械鳥一次次地沖向蒂比,劃破她的皮膚,扯亂她的頭發。她的尖叫從最初的表演變成了真實的恐懼。而希區柯克只是坐在導演椅上,目不轉睛地欣賞著這一切,仿佛在觀賞一場私人表演。
"太棒了!"他興奮地喊道,"這才是我要的感覺!繼續!"
劇組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化妝師經常看到蒂比在休息室裏默默流淚,但沒人敢說什麽。畢竟,這是希區柯克,他的話就是聖旨。為了藝術,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嗎?
希區柯克的專制不僅體現在拍攝現場。他還強迫蒂比簽署了一份霸王合約,完全控制了她的事業發展。根據合約,未來七年內,她只能出演他的電影。
"你應該感到榮幸,"他這樣告訴她,"我在塑造你,就像米開朗基羅塑造他的雕像。"
但實際上,這更像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囚禁。蒂比的生活被完全架空,她的每一個決定都要經過希區柯克的首肯。就連她想換個發型,也必須得到他的批準。
夜深人靜時,希區柯克會獨自一人坐在家中的放映室,一遍遍回放那些虐待場景。螢幕上,蒂比的痛苦表情被定格、放大、重復。他的嘴角會不自覺地上揚,仿佛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看看她的眼神,"他自言自語,"多麽純粹的恐懼啊。"
有時,他會把不同時期的女演員們的片段剪輯在一起,創造出一個扭曲的私人收藏。桂絲·凱利、金·諾瓦克、蒂比·海德倫……這些美麗的女性在他的剪輯中,都變成了他掌控欲的犧牲品。
制片廠的高層開始擔心了。希區柯克的行為越來越極端,預算一再超支,而且有小道訊息稱蒂比想要提前解約。但沒人敢正面與這位大師對抗。畢竟,他的每部電影都能為環球帶來可觀的票房。
而此時的蒂比,已經完全陷入了絕望。她在日記中寫道:"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只籠中鳥,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著。每天醒來,我都不知道今天會面對什麽樣的折磨。這真的是為了藝術嗎?還是僅僅為了滿足一個人扭曲的欲望?"
隨著【群鳥】的拍攝進入尾聲,希區柯克的狀態變得更加不穩定。他開始沈迷於重拍一些並不重要的場景,有時僅僅因為蒂比眨眼的頻率不夠"真實"。
而這,僅僅是噩夢的開始……
1964年初,【群鳥】殺青後的首次試映會上,希區柯克坐在空蕩蕩的放映廳最後一排,神情恍惚。熒幕上,蒂比·海德倫完美詮釋了一個備受驚嚇的女主角,她的每一次顫抖、每一聲尖叫都令人信服。但希區柯克卻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還不夠,還不夠完美……"
試映結束後,他立即宣布要重拍幾個關鍵場景。這個決定讓制片方震驚。影片的預算已經超支,檔期也早已敲定,更重要的是,蒂比的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
"我不幹了!"在得知要重拍的訊息後,蒂比第一次在片場爆發,"你這個瘋子!你根本不在乎電影,你只是想折磨我!"她的歇斯底裏讓整個劇組噤若寒蟬。
希區柯克卻出奇地平靜,他只是用那雙冰冷的眼睛註視著蒂比:"親愛的,你簽了合約,記得嗎?"然後轉身對著其他人說:"準備重拍,明天早上九點。"
但這一次,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掌控。當晚,蒂比被緊急送往醫院。診斷結果顯示她患上了嚴重的焦慮癥和抑郁癥。媒體得到訊息後蜂擁而至,這位金牌導演的殘酷行徑終於曝光。
"他像個變態一樣控制著我的一切!"蒂比在接受【好萊塢報道】采訪時泣不成聲,"他強迫我一遍遍重復那些可怕的場景,直到我真的崩潰。他享受看到我痛苦的樣子!"
這場醜聞在好萊塢掀起軒然大波。更多的女演員開始站出來,講述自己在希區柯克片場的噩夢經歷。金·諾瓦克透露她在拍攝【玩命時刻】時被迫穿著緊身衣重拍同一場戲上百次,直到虛脫。維羅妮卡·卡特萊特則描述了希區柯克如何在拍攝期間對她進行精神控制。
而此時的希區柯克,卻把自己關在家中的放映室裏,日復一日地觀看那些虐待場景的片段。他的妻子阿爾瑪發現,他開始把不同時期受害女演員的片段剪輯在一起,制作成詭異的私人收藏。那些令人不安的畫面中,滿是女演員們真實的痛苦與絕望。
"阿爾弗雷德,你需要治療。"阿爾瑪最終無法再沈默,"你已經不是在拍電影了,你是在傷害人!"
但希區柯克早已深陷自己構建的扭曲世界。"你們都不懂!"他歇斯底裏地大喊,"這就是藝術!最純粹的恐懼才能帶來最完美的表演!"
1964年末,在各方壓力下,環球影業不得不終止了與希區柯克的合作。這位曾經的"懸疑大師"在晚年卻淪為了好萊塢的棄子。他的最後幾年,大部份時間都在家中的放映室度過,沈迷於那些令人不安的私人收藏。
1980年4月29日,希區柯克在睡夢中離世。他的書房裏,人們發現了數百盒未公開的錄像帶,記錄著那些年他對女演員們的折磨。還有一本厚厚的筆記本,裏面詳細記載著每個女演員的"崩潰過程"。
諷刺的是,他的葬禮上,沒有一位女演員出席。曾經那些被他折磨過的"繆斯"們,選擇用缺席來控訴這個控制狂導演的罪行。
多年後,當人們回顧希區柯克的電影時,不免會產生一種復雜的情緒。那些經典的懸疑鏡頭背後,是無數女演員的眼淚與傷痛。他用近乎變態的手段追求藝術完美,卻在這個過程中迷失了自我,最終淪為了自己內心惡魔的奴隸。
也許,這就是好萊塢最黑暗的懸疑故事——一個天才導演的墜落,一段比他拍攝的任何驚悚片都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實故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