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字中證道。——唐淚」
一首歌能有多久？
一盞茶香的逸盡，一杯咖啡的漸冷，又或者是一個電話，還或者，是寂寞獨坐時，耳畔的縈繞時間。
這全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的喜歡。
然請樂評滾開，也不談什麽唱功和嗓音天賦。
本文只談「情緒」。
來自郭富城。
1990年，郭富城以一曲【對你愛不完】初啼。
這首歌所傳遞的情緒，是歡欣與躍動，而更為鮮明的感觸，是少年人特有的「無憂」，而郭富城的容顏、舞步和著輕快、動感的節奏，強化了這種意象。
這是核心要素。
所以，這首歌在經歷了當年的大熱流行之後，迄今仍有極強的生命力。
它甚至是少年人的專屬。
同名專輯在台灣正版銷量二十五萬張，全亞洲破百萬張。
名不虛傳。
幾個月後。
估計誰都沒有想到，郭富城會收起一身「舞功」，以憂郁和深情，帶來了一曲【我是不是該安靜地走開】。
這次的情緒是「傷感」。
直到今天都還記得，郭富城一身黑衣，微勾著頭，在十大勁歌金曲上，帶著淵沈如海的落寞和憂傷，唱出這首歌。
其傳唱度，幾乎可以與【對你愛不完】媲美。
而在這首歌曲出來之後，一個「動靜皆宜」的歌手，實際上就出現了。
換句話說，郭富城的「舞功」確實超強，但其慢板情歌的殺傷力，在強烈的「傷感」情緒加成之下，當真不容小覷。
同名專輯在台灣賣破四十五萬張，整個華語世界來看，則或要輕松突破兩百萬張以上。
經典無欺。
一動一靜，一無憂一傷感。
這兩種形態及情緒的獨立和互補、雜糅，幾乎就貫穿了郭富城在樂壇早年的職業生涯。
比如無論從【到底有誰能夠告訴我】、【tell me why】，還是【第四晚心情】、【我為何讓你走】、【愛你】、【沒有你的愛】、【雨中感嘆號】、【留下句號的面容】乃及【夢難留】等等，皆概莫能外。
少年人的躍動、幹凈和清澈的聲音，郭富城攜此二者，可謂無往不利。
回頭再看，彼時風格，也恰正是華語音樂市場的「寵兒」。
但很快，他就揮別了過去。
【狂野之城】。
在當年，這首歌被比作一顆重磅「炸彈」。
很多人目瞪口呆。
其核心情緒，當然就是「狂野」。
而如何一個「狂」，又如何一個「野」，這恐怕說來話長。
因為這是從形象、唱腔、詞作，到旋律和舞步，這樣一個全方位「脫胎換骨」般的改變，也能堪稱一次激烈的「轉軌」。
也或可如是形容。
此時的郭富城，開始具備了一種神秘難測的侵略性，而不再是從前的「乖乖仔」。
這或就是「狂野」的本質。
然後就到了，【天涯】。
見過有無數人，說這首歌，是自己的「心頭好」。
而它所承載的情緒，又是什麽？
郭富城當真是一個多元復雜的歌手，一開始年少無憂，繼而憂郁深情，而即便他漸進表露出狂野的一面，卻仍又復可以，形單影只，落寞獨行。
所以這首【天涯】，所承載的情緒，可以叫作「落寞」。
冷冷雨夜，無盡孤獨。
也就在同一張專輯，另有一首歌曲，叫作【我的心開始有落寞時候】。
「意境」接近。
但在孤獨底下，我們可以聽見「溫柔」。
有否聽到過，來自異域的聲音？
1994年，郭富城帶來一曲【渴望】，在悠揚與神秘的異域曲風當中，這首歌所表露出來，就是「渴望」。
很多年以後。
有人如是形容代言百事可樂的郭富城。
他說，沒有人能逃過郭富城那燃燒著堅定、執著與渴望的眼神，而很巧合，昔年百事的廣告語之一，又恰是「渴望無限」。
該如何去形容這份「渴望」？
無盡。
也就在這一年，郭富城戴上了藍色的鐵面罩。
推出專輯【鐵幕誘惑】。
單聽名字，就能感受得到某種具備「高級感」的意味，而這正是郭富城回到香港以後，逐步拋棄台腔風格，開始追逐自我的表現。
略微細心的人，會發現這麽一個情況。
自樂壇出道，郭富城的專輯與歌曲名稱，都走的是「直抒胸臆」的路線，直接的表現，就是用字頗多。
比如【對你愛不完】、【難道你現在還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安靜地走開】、【傷心的話留到明天再說】、【到底有誰能夠告訴我】等等，這種「長名」占了大多數。
而從【狂野之城】開始，起碼主打歌就一律「精簡」化了。
這很有趣。
說回正題，【鐵幕誘惑】又有何情緒？
歌聲清冽、咬字幹凈利落，沒有一分多余的修飾，似乎沒有任何情感方面的起伏與波瀾，但這恰好對應了一種情緒，冷酷。
藍色面罩之下，藏著一張如何冷峻的臉孔？
郭氏之酷，難以言表。
音樂奇妙難言。
從無憂到傷感，從狂野至落寞，再擁無盡溫柔，與渴望與冷酷，這就是郭富城早期音樂情緒的「管中一窺」。
而未來故事，還有很多。
下一次，再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