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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友求榮、影帝之爭、婚禮缺席,梁朝偉是怎麽暗鬥劉德華40年的?

2024-10-06娛樂

「香港民間特首」劉德華國慶期間按時上線,新片【危機航線】目前總票房已破億,讓永遠的勞模老懷安慰了,對於何時退休直言:一開工就忘了退休的事。看來劉天王離過上頤養天年的生活還早。而另一位天王巨星梁朝偉趁著空檔,跟劉嘉玲重遊結婚地不丹,搭肩共坐眺望風景,還是那個喜歡蹲廣場餵鴿子、看白雲出神的憂郁男子。

之所以外界總拿兩人比較,除了同為影響一個時代的香港巨星,更重要的是因為曾經「無線五虎將」出身的兄弟倆,經歷挖角往事後境遇大不同。一個轉戰歌壇,成為紅遍兩岸三地的「四大天王」,再涉足影視歌三棲。另一個從電視劇跳到電影圈,最終在國際影壇占有一席之地。雖然各走各的陽關道,但梁朝偉那段「賣友求榮黑歷史」還是讓港媒嗅到八卦味道,兄弟反目一說便由此而來。

之後40年似乎恩怨不斷,從事業、感情到生活細節,無不刀光劍影,坊間還用「既生瑜何生亮」形容他們。時間長了,當事人的關系也變得微妙起來,梁朝偉說如果自己演【無間道】中劉德華角色,會演得更壞才過癮。劉德華則表示,若梁朝偉和周潤發同時掉水裏,必定不能救偉仔,這樣未來20年自己都是影帝。玩笑歸玩笑,話裏有多少真心在只有他們最清楚,而無法繞過的源頭是梁朝偉性格中的孤寂。

10歲未到,父母離異,梁朝偉和妹妹跟了母親。為了養育一雙兒女,母親每天早出晚歸打工,根本無法顧及受父親遺棄、長期沈浸在不安情緒裏的梁朝偉,他只能放學後躲在廁所觀察養在馬桶裏的金魚,或者對著鏡子喃喃自語。中學畢業後自願輟學打工分擔母親經濟重任,從早上9點幹到淩晨3點,再苦再累從未抱怨,日後回憶起來只有淡淡一句:不及拍戲辛苦。

正是壓抑、貧窮的童年經歷為「無線五虎將」兄弟反目埋下伏筆。1983年TVB台慶盛典特備節目【龍鳳呈祥賀台慶】中,苗僑偉、湯鎮業、黃日華、劉德華和梁朝偉五人同台來了一場胸口碎大石、雜技等賣力表演,親獲邵逸夫取名閃亮成團。實際上相比已憑【過客】【天龍八部】【獵鷹】等走紅的其他四位,年紀最小的梁朝偉尚寂寂無名,正兼著跟周星馳主持兒童節目【430穿梭機】,算是沾了光。

然而到了1985年五人面臨續簽5年經理人合約時,劉德華希望將重心放在電影上,改簽部頭約,TVB高層堅決不幹。於是劉德華提出五虎將同進退來抵抗局面,各方面都商議好了,TVB卻搶先在梁朝偉這裏開啟突破口。結果梁朝偉順利續簽受捧,劉德華慘遭一年多雪藏深受打擊,黃日華、苗僑偉、湯鎮業亦被冷處理,或過檔亞視、下海做生意,或徹底遠走內地發展。

要真說完全鬧掰倒也沒有,畢竟以劉德華圓潤性格不可能樹敵,加上他不是不知道梁朝偉的難處,所以1984年已有前兆時,兩人仍能在【鹿鼎記】中打打鬧鬧。要知道當年TVB先定下劉德華演韋小寶一角,後來監制李添勝找梁朝偉試鏡時,發現他身上氣質更像韋小寶才臨時換角。但另有說法安排劉德華演康熙受了合約風波影響。最終播出後,梁朝偉的確比劉德華出彩太多,將韋小寶的油滑和市井特質盡展。

當然,梁朝偉的努力和天賦無需質疑,為了揣摩這個角色,平時在片場跟劉德華都用劇中人方式對話,在家看到電視裏清宮戲喊「陛下」,立馬下跪叩拜,力求完全融入。只是同樣想要在電影上有一番作為的劉德華就慘了,被無線禁止跟其他電視台簽約不說,還錯過大好時光,眼睜睜看著梁朝偉趁著這波喜劇風潮,很快接拍【新紮師兄】【絕代雙驕】【俠客行】等影視劇,成為TVB炙手可熱炸子雞。

彼時劉德華感情亦發生重大變故,與喻可欣簽下不具法律效應的婚書後分手,等到終於在邵逸夫出面調解下,跟無線握手言和,才與朱麗蒨感情穩定。但這段事業和感情雙失意的經歷,不僅多年後給喻可欣和媒體留下話柄,掀起悍然大波,而且令劉德華意識到唯有當老板才有自主權,開始組建公司大手筆投資,結果再次遭遇滑鐵盧巨虧千萬,只能靠拼命拍戲還債。同一起跑線的兄弟卻南轅北轍,換誰心裏都不是滋味。

到了90年代,梁朝偉憑【悲情城市】【阿飛正傳】逐漸在大導演調教下演技呈現質感,劉德華也靠「四大天王」名頭迎來歌唱事業的春天,還是曾誌偉會搞事情,拉來其他三虎和他倆拍了一部【五虎將之決裂】,是迄今為止小團體唯一合作的電影。不過此片只打著「五虎將」幌子,跟現實中五人間糾葛並無關聯,用曾誌偉的話來說乃10年紀念之作。最終半隱退的湯鎮業竟喜提金馬和金像男配提名,劉德華和梁朝偉顆粒無收,也為暗鬥拉開序幕。

第一回合便是2002年所拍【無間道】,由林建嶽斥資入主寰亞後推出的警匪電影,劉德華和梁朝偉為雙男主,一舉收獲口碑票房雙贏。但此前兩年彼此間身份有了巨大落差,梁朝偉憑借【花樣年華】拿下康城影帝,儼然朝電影藝術家邁進一大步。而劉德華仍在香港商業電影中尋找出路,還被天幕公司合夥人之一麥紹棠入稟法院禁止接拍其他公司戲,差點錯過【無間道】,幸得林建嶽出面才解決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一同入圍多個大獎角逐影帝之位局面很微妙,梁朝偉首先拿下年初香港金像獎影帝。到了年尾台灣金馬獎時,也許覺得勝算不大,梁朝偉缺席沒來,劉德華在現場胸有成竹。因為前六次投票都打成平手,主持人蔡康永特意公布最後一次票數前不斷把話題圍繞在劉德華身上。當外界以為非他莫屬時,不料卻是以一票之差勝出的梁朝偉,令劉德華面子上沒掛住,事後拒絕參加金馬慶功宴,外界亦覺得蔡康永玩過頭。

很快到了2004年,劉德華和梁朝偉再次於金馬獎展開第二回合較量,劉德華繼續帶來系列電影之【無間道3】,梁朝偉和王家衛攜手推出新作【2046】,雙雙到場硝煙味甚濃。這屆金馬獎出現了兩個名場面,一是蔡康永為表歉意,在頒獎禮上發表支持劉德華奪影帝言論,並戴上口罩以實際行動支持。二是林誌玲分別向劉梁要愛的抱抱,一個面紅耳赤,一個當場僵住。

當頒獎前劉德華又被問到有沒有信心時,他保守回答,沒有信心,因為梁朝偉來了。最終劉德華如願奪得影帝,鏡頭還專門給了偉仔一個特寫,平糊且波瀾不驚,臉上永遠掛著溫暖笑容。但有些人就是有那麽些獲獎運在身上,同年金像獎梁朝偉拿下最佳男主角,好巧不巧,還跟劉德華在金馬獎上撞衫了。

等影帝之爭暫告一段落時,又悄然上演第三回合票房暗戰。源於2007年劉德華投資拍攝電影【兄弟】,五虎中獨缺梁朝偉,由陳奕迅頂上。而梁朝偉正在拍李安的【色戒】,這下新聞釋出會現場記者的焦點全部放在兩位天王不和傳聞上,盡管劉德華一再澄清仍是兄弟,其他三虎卻話中有話,湯鎮業開玩笑說會去看【色戒】,特別是偉仔的戲份,沒有家庭和孩子的他演出最合適。黃日華則惡搞,不去電影院看是因為要在家看碟,這樣才能看清楚有沒有用替身。苗僑偉幹脆說還是期待【兄弟】多一點。五人關系呼之欲出。

另一廂梁朝偉並不在乎外界聲音,繼續我行我素。次年跟劉嘉玲在不丹大婚,長長的婚禮名單邀請了80多位圈內人,連周星馳都在列,獨缺劉德華。媒體轉頭就跑去問華仔為什麽沒去,他無奈表示問梁朝偉吧,後又挽尊,不要將我們兩個人拉得很遠,這樣很尷尬。包括後來黃日華太太梁潔華去世,梁朝偉未現身,花圈也未送,繼續被媒體解讀為不和。

說到底,當大家還停留在五虎兄弟情深時,他們早已在後續路上分道揚鑣,退回普通同事關系,甚至連朋友都不是,沒有誰對誰錯,這本來就是成年人的友誼,尊重理解就是對那段值得回憶的時光最大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