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鳥囀,
就知道天已黎明。
接著由布谷鳥唱響五月的主題,
喜鵲則更喜歡漂亮的旭日東升。
那雞犬相聞聲早飄入歷史了,
因為比它們早起的是上班族的門栓響動。
隨後是車燈出巷,
匯入主道;
讓風景列隊長龍。
誰還敢享受回籠覺,
只能是睡意正香時懵懵地關掉鬧鈴。
揉揉疲倦還得叮當做飯,
快餐搶時間;
之後是該走的走,
該送的送。
很少有人再關註煙村的蘇醒,
更多的耳聞嘈雜於拂曉的風雨兼程。
只有鄉愁在寂寞的時候
回味
那烙進靈魂的雞犬相聞,
煙嵐流光;
安慰著失眠如夢。
也許收秋過麥可以喚遊子返鄉,
機械轟鳴,
不再是工地的沸騰。
收割機鞭策著收獲的爭分奪秒,
短暫的假期,
卸不下惦念的沈重。
春露秋霜,
打濕了望鄉的眼睛。
總懷念被父親催起的淩晨,
鐮磨唦唦;
驚擾了車喧人吵的胡同。
三夏的搶收,
三秋的搶種;
憑一個早字刺激著爭先恐後,
於是人們習慣了東方白;
以及月牙五更。
寒噤蛐蛐兒,
暑暴蟬鳴;
準確的生物鐘指定長庚,
不勞雞鳴犬吠,
便開幕了交響黎明!
一天之計在於晨,
這「交響」如今仍舊悅耳動聽。
只是早起的匆忙幾人再欣賞?
但見行旅倉促,
自成了灰色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