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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寫真:史學伉儷徐泓、王芝芝4萬套藏書贈浙大中西書院

2024-03-18辟謠

中新社新北3月18日電 題:史學伉儷徐泓、王芝芝4萬套藏書贈浙大中西書院

中新社記者 楊程晨

台灣歷史學者徐泓甲辰龍年春節後忙得不可開交:一邊是撰寫、校對一套系列歷史讀物的明史部份;另一邊是清理他和妻子王芝芝的藏書,計劃捐贈浙江大學中西書院。近4萬套亟待「搬家」的史書,讓兩位老人忙得「焦頭爛額」。

從產生捐贈的想法到去年底中西書院宣布接受藏書,直至3月17日開始整理、打包,這對史學伉儷「松了一口氣」。

3月17日,中新社記者來到徐泓夫婦位於新北新店的家中。近期,二人計劃將他們收藏近60年的4萬套藏書捐贈浙江大學中西書院。中新社記者 楊程晨 攝

徐泓是知名的明清社會史學家,曾任台灣大學歷史學系主任、南投暨南國際大學代理校長、香港科技大學人文學部部長。王芝芝也是歷史學者,曾在輔仁大學、東吳大學、台大任教,主攻世界史方向。二人藏書可謂汗牛充棟,在台灣學界廣為人知。

整理、打包當天,中新社記者來到徐泓夫婦位於新店的家中,借古人「二賢」之意,書屋取諧音,名為「二閑齋」。從上午9時到下午4時,負責清點、建檔的台灣華品文創總經理王承惠帶領工作人員將最外間書房書籍打包,整整160個紙箱僅為第一天的成果。原本被藏書塞得滿滿當當的「二閑齋」露出本來面貌。王承惠估計,4萬冊書籍預計需要400至500個紙箱。

3月17日,徐泓夫婦新北新店的家中。近期,二人計劃將他們收藏的4萬套藏書捐贈浙江大學中西書院。4萬冊書籍預計需要400至500個紙箱。中新社記者 楊程晨 攝

夫婦二人位於台北、新北的兩套居所風格相近,人在家中走,可選擇的動線卻不多,俯仰皆是的各類史書是家中主角。書櫃上沒有標簽,不同區塊按照明清史、上古史、社會史、世界史、工具書等大致區分。閑聊每談及一本圖書,徐泓會起身,一陣搜尋後就能在架上找到目標。「這是我最佩服他的一點。」王芝芝對記者說。

「因喜歡買書,生活方便度上要稍微忍耐一下。」1943年生於福建建陽的徐泓回憶,自己從20多歲開始買書。「除了台灣,從香港、倫敦、紐約、波士頓到北京、廈門、廣州、上海,甚至是(山東)聊城,我見到新舊文史書都買」。

2023年9月,徐泓在他的微博賬號寫道:「在台灣,近來許多史學界名學者過世後,他們生前珍藏的書散在舊書店,甚至有落在回收廢紙堆中,真暴殄天物。」他想將藏書捐給服務過的台灣高校,「但學校換了幾位校長和圖書館長,他們對紙本書的興趣不大」。事情只好作罷。

這則微博短文卻引起浙大中西書院院長劉東的註意。向上級請示後,劉東遂與老友徐泓聯系,著手對接捐書事宜。去年12月,徐泓赴浙大開講座,順帶參觀了中西書院為其藏書準備的善本書庫,甚是滿意。當月28日,他在微博上向浙大與劉東表達謝意,並感嘆「真是生平一大幸事」。

徐泓認識劉東,源於學術往來。多年前,徐泓協助當時尚健在的老師、台灣儒家學者毓鋆接待劉東一行並洽談合作。不幸的是,原計劃的事宜因毓鋆先生離世未能達成,徐泓說,沒承想,「再續前緣」會是因為自己的捐書「煩惱」。

3月17日,徐泓夫婦新北新店的家中。圖為書屋「二閑齋」內擺放的夫婦二人年輕時婚紗照,這是家中除了書籍外不多的裝飾。中新社記者 楊程晨 攝

今年3月初,記者來到徐泓位於台北文山的居所,夫妻二人看著滿屋的「最愛」,不知從何收起。隨著藏書「搬家」的日子臨近,整理書籍的緊張感一度影響到老人睡眠。17日,經過一天清點,王芝芝看著逐漸開闊的「二閑齋」,開心之情溢於言表。首日工作結束,她立即給子女去電報告:「一切都很順利。」

20世紀90年代初,徐泓第一次回到大陸,後來赴香港任教,他購買了許多簡體字書籍。2012年至2019年,夫妻二人先後在廈門大學、南開大學教書,簡體字書籍成為二人收藏的主角。「現在簡體書數量應該比繁體、英文的要多。」徐泓說,「我們從大陸買書,然後一點點背到台灣、寄到台灣,現在這些書又將被運回大陸,供年輕學者們閱覽,這個迴圈的寓意蠻好。」

王承惠說,大概今年9月,藏書能抵達杭州。徐泓屆時將專程前往浙大出席開幕活動。

3月17日,台灣新北,第一批160個紙箱的藏書整理、打包完畢。4萬冊書籍預計需要400至500個紙箱。 中新社記者 楊程晨 攝

「二閑齋」內,一些圖書貼有「保留」字樣的自黏便箋紙。這是徐泓還需用到的「工具」。年逾80,他筆耕不輟,手邊仍有多部正在撰寫的書籍、論文。除了工作,徐泓愛好廣泛,聽交響樂、手沖咖啡、上網沖浪、追大陸影劇……生活忙得不亦樂乎。若翻看微博,還不時能看到他給新一代大陸偶像點贊的貼文,王芝芝透露:「他最喜歡趙露思,我喜歡吳磊。」

整理書屋,王芝芝還發現了40多年前兒子的小學作文集,其中一篇提到「爸爸最拿手的事」分別是「做家務」和「教書」。王芝芝常稱徐泓為「徐老大」,她笑說,這麽多年,「徐老大」打掃衛生依舊親力親為;學生們上家裏,最開心的莫過於找到兩本重樣的書,「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拿走一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