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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學「鑿空」歷史 邱華棟濃墨譜寫西域「空城紀」

2024-08-20辟謠

封面新聞記者 張傑 上海報道

漢代張騫出使西域,「鑿空之旅」意義深遠。千年之後,「西域」持續散發獨特的魅力,觸動一代代學者、作家進行歷史還原、文學創作的靈感。比如在文學領域內,井上靖寫的小說【敦煌】成為經典還被拍成電影,影響不俗。2024年8月,中國作協副主席、著名作家邱華棟推出長篇歷史小說【空城紀】。在這本小說中,他以詩意語言和絢爛想象,重尋龜茲、尼雅、樓蘭、敦煌等西域古城的歷史傳奇,努力在紙上復原盛代元音,稱得上是一次現代精神意義上的文學「鑿空」之旅。

【空城紀】

8月14日,2024上海書展暨「書香中國」上海周拉開大幕。已舉辦到第20屆的上海書展,被稱為是一場場「精神趕集」「知識夏校」。在這個知識集市、夏校裏,熱愛閱讀的人們在此相遇:人與書,人與人。

上海書展主會場

作為本屆上海書展的重要活動之一,邱華棟【空城紀】新書分享會在分會場「思南文學之家」舉行。在青年評論家方巖的主持下,茅獎獲得者、上海市作協副主席孫甘露與邱華棟作了一場主題為「空城不空,歷史未遠」的文學對談。

孫甘露(右1)、邱華棟(中)在分享會上

邱華棟是一個文學多面手。他在文學領域出道較早,涉獵極廣,如今依然勤奮寫作、多向開掘。除了寫小說,他還常年寫詩,做詩歌批評,寫非虛構。這次濃墨重彩以虛構的藝術寫西域古城,是一次較大的突破,也是他本人多年能量積累的一次集中爆發。

作為小說高手行家的孫甘露,看完【空城紀】的感受是,「這個小說在近千年的時空裏來回跳躍,體量這麽大,寫作難度是很大的。但邱華棟能很好掌控,而且做到了細節和文筆很動人。邱華棟本人也是一個很特別的作家,他正兒八經練過武術,閱讀量驚人,是一個在藝術上有著雄心壯誌的作家。」

· 給「空城」

賦予人煙和市聲 ·

高昌故城、樓蘭古國……這些在歷史研究裏熠熠生輝的名字,在文學創作者的筆下,散發出格外生動的神奇魅力。【空城紀】以龜茲雙闋、高昌三書、尼雅四錦、樓蘭五疊、於闐六部、敦煌七窟六章,講述六座古城廢墟遺址的故事。這些古城故事,都延伸到了當代,歷史與當下在文本中匯合。六座西域古城也在故事中「復活」:一座座廢墟還原成宮殿城池,一個個人物從魏晉漢唐史書,從壁畫雕塑中走了下來,他們有了市聲人煙,有了冷暖表情,他們的生命也被瞬間照亮。

站在古城廢墟之上,穿透文獻遺址、壁畫雕塑的表象,邱華棟盡情發揮他獨特的儲備:青少年鮮活直觀的西域生活記憶,加上成年後幾十年的強大的史學閱讀儲備,以及幾十年從事文學寫作經驗,熔鑄成了這部作品。邱華棟對自己這次寫作也很滿意,「從事文學寫作這麽多年,這次下手寫西域,努力獻給自己出生地一個宏大的故事,超出了我對自己的預期。」

在表達形式上,這部小說采用石榴籽、橘子瓣或者糖葫蘆式樣的結構。如果拆解開來,能分解成三十篇以上的短篇。「你可以從任何一個短篇入手,像吃石榴一樣。」幾部份在題材表達上各有側重。比如,在【龜茲雙闋】中,側重的是西域音樂,貫穿小說中的是漢琵琶的聲音和形狀。在【高昌三書】中,側重的是歷史人物和帛書、磚書、毯書等書寫表達的關系。【尼雅四錦】主題是漢代絲綢在西域的發現及背後的歷史資訊。在【樓蘭五疊】中,主題是樓蘭的歷史層疊的變遷,貫穿其間的是一只牛角的鳴響。在【於闐六部】中,側重的是於闐出土文物背後的想象可能,涉及古錢幣、雕塑、文書、繪畫、簡牘、玉石等附著的故事。【敦煌七窟】涉及敦煌莫高窟發生的人間煙火故事之間的聯系。這部小說中所有的古城故事,都延伸到了當代,在六個部份的最後,小說主人公身臨廢墟,並行生了和這些地方的深刻聯系。

· 「遠古的精神 依靠自己

充沛的底氣矗立起來」 ·

邱華棟,祖籍河南,出生在新疆。少年時代生活在新疆天山腳下的一座小城。有一次他到吉木薩爾縣一座古城廢墟,聽當地朋友說,「這就是唐代的北庭都護府遺址。」這個赫赫有名的名字在他內心響亮如鼓。

在那些殘垣斷壁中,他流連忘返,久久不願離去。看著夕陽斜下,看著成群的野鴿子騰空而起,看著拉長的身影引來了大戈壁的陣陣小旋風。「出了廢墟,我的腳下是芨芨草,是駱駝刺。暮色降臨,北風卷地,那些蓬勃生長的紅柳叢逐漸幻化成守衛軍鎮的唐代士兵,發出盛世邊陲的呼嘯。」

後來,邱華棟又斷斷續續在昆侖山以南、天山南北、祁連山邊,在塔克拉瑪幹沙漠和古爾班通古特戈壁邊緣,造訪了更多的遺址。高昌故城、交河故城、尼雅精絕國遺址、於闐約特幹古城、米蘭遺址、樓蘭廢墟等等。那些人去樓空的荒蕪景象,成為邱華棟內心深處文學的種子,等待發芽的時機。

邱華棟在給讀者簽名

有了種子,還需要註入養分。邱華棟常年收集、閱讀許多關於西域歷史地理、文化宗教、民族生活方面的書籍,久而久之,這樣的閱讀在他心裏積澱下來,也對他的寫作形成召喚的力量,「漢、魏晉、隋唐史書裏的記載和眼下的廢墟交錯起來,演繹成無數場景;一個個人物,開始有了生命,有了表情,他們內心的聲音沖撞開了那些本來覆蓋於其上的風的呼嘯、沙的嗚咽,越來越響亮和清晰。於是,我為這個世界命名‘空城’,就是想復原這些廢墟。緊接著,廢墟之上的人們重新來到這裏,就像創世紀似的,遠古的精神依靠自己充沛的底氣矗立起來。我為那些遠古的人和事做時間刻度上的記錄,是為‘空城紀’」。

(除書封由譯林出版社提供外,均由張傑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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