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現實是夢想迷人的地方。它是隱藏在很多人內心深處的願望,一生觸不可及,所以關於夢想的故事帶著原始的力量騷動著傾聽者的內心。
[諾丁山] 是一部極其古典的愛情電影,觀看它就像閱讀一本古典小說,充滿嚴肅而規範的語言和故事結構。
可以說,它的故事是脫胎自 「王子與灰姑娘」 的經典敘事——兩個有著巨大身份差異的人沖破重重阻隔,走到一起。是典型的現代愛情童話—— 素人與明星的愛情 。
影片以非常傳統的敘事方式對老童話 (植根在很多人心底的夢想:愛情戰勝世俗偏見、超越物質屏障) 進行現代化改編。
雖然情感起伏皆在觀眾預料之中,但流暢幽默的表演、精準銜接的情節,還是把觀眾帶入到了古老而浪漫的愛情世界。
上映25年,讓我們再回味,當紅女演員與落魄書店老板的愛情。
序幕
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話,最重要的設定是身份的懸殊,愛情沖破世俗的眼光,逆轉不可能。
[諾丁山]在開始出演職人員字幕階段,透過兩組對比性的鏡頭呈現了安娜和威廉的生活方式和所處環境的巨大差異:
安娜終日被閃光燈和粉絲的尖叫聲包圍,是人群中的焦點,光鮮靚麗;
威廉的鏡頭則是從他生活的街區開始,熱鬧,平常,但也充滿普通人的情趣。
回到家中,有個邋遢又愚蠢的年輕房客作伴,一切井然有序,就是家中略顯淩亂 (之後安娜第一次進他家中,畫面呈現出威廉的緊張,唯恐留下不好的印象) 。
安娜時刻被公眾盯著,威廉淹沒在人群裏。他們的愛情貫穿著一個老問題——屬於兩個世界的人如何走到一起?!
初遇
當威廉在自己的書店,看到正當紅的明星安娜走進來,驚訝之余又故作鎮定,不刻意打擾她。
眼神遊離兩下之後,威廉還是找準時機和安娜「搭訕」——向她推薦可能感興趣的書,從語言和神態中就可以看出他謹慎中帶著的小激動。
安娜買了一本書,交易結束,威廉和她的人生交集似乎就此快速畫上句號。
看著安娜離開的背影,威廉陷入若有所思的惆悵。
他走到書店門旁,望向外面,像是剛剛被從美夢中拉回現實,還戀戀不舍,沈浸其中不願清醒。
續緣
送走安娜後,威廉有點魂不守舍,剛剛還在為一杯咖啡錢計較,現在又決定出門再買點吃的,順便幫店員帶一杯橙汁,以平復如墜夢裏的心情。
威廉還在回味剛剛和安娜的相遇,轉角便撞上了她,橙汁灑在了她的衣服上。
他充滿歉意地邀請安娜去他家裏處理臟衣服。童話般的緣分就這麽開啟了。
為了表現威廉內心的緊張和對安娜的重視,回到家中後,他的第一反應,是意識到屋內的淩亂,忙不叠地走在前面,邊整理邊招呼安娜上樓換衣服,內心已經激動得快開花。
雖然不知道這次的相遇能持續多久,但留下好印象的願望不受影響。威廉的激動和不舍之情,在接下來的一場戲裏表現得淋漓盡致。
安娜換好衣服下樓,威廉想挽留她又不知如何說出口,於是努力向她「推銷」喝的、吃的,安娜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他,然後Say「No」。
一動一靜中,呈現了二人情感上的主從關系。
威廉的「殷勤」似乎沒有收效,安娜離開了他的小屋,正在觀眾和主角一樣失落之時,門鈴響了。
突來之吻
安娜於威廉的生活而言,是一個闖入者,從另一個世界而來,但那是威廉夢寐以求的場景——女神敲開了自家的門。
攝影機從屋內以過肩鏡頭拍攝門前的安娜和威廉,觀眾的焦點在安娜身上,接著反打拍攝威廉的反應。
這是安娜第一次主動走進威廉的家中,名義上,是拿回丟下的一只袋子。一陣令威廉感到尷尬的沈默對視之後,安娜主動親吻了他。
相識不到一上午,威廉就得到了銀幕女神的親吻,從現實再次深深墜入夢中。
印象或偏見中,像安娜那樣的明星,多半把愛情建立在利益上,若選擇了一個普通男人,那就是群眾喜聞樂見的童話,沖破身份和俗世屏障。
光環背後
安娜和威廉戀愛的看點正是兩人身份和生活方式差異帶來的沖突。
威廉對安娜的愛慕由來已久,她是他的銀幕女神,難以觸及,所以當真的出現在面前時,感情自然迸發而出。
安娜對威廉的感情來得如此迅速,既有冒險成分,亦有背後生活境況的刺激,電影明星光環的背後也有太多無奈和苦楚,所以對普通生活,也會有帶著童話意味的向往。
在一場家庭聚餐戲裏,主題是為威廉的妹妹慶生,安娜的明星光環為威廉的家人帶來了興奮,這興奮帶著日常生活的真實,大家談論著自己和他人。
安娜就像是一個觀察者,看著他們。接著是一場家庭調侃遊戲,互相比慘來贏得一瓶酒的獎勵,安娜也乘機傾訴了明星生活背後的代價。
盡管是人盡皆知的辛酸,但仍然讓周圍人感到驚訝。
當一個整日被光環籠罩的人,真真切切在你面前訴說苦楚時,那情感沖擊的效果,絕對高於八卦小報裏駭人聽聞的文字。
所以鏡頭掃過了大家吃驚看著她的表情。
之後安娜和威廉單獨約會的一場戲裏,正在用餐的他們,聽到鄰桌的男性正在用下流的語言討論安娜。
安娜對此已見怪不怪,威廉卻非常尷尬,站出來為其出頭。
或許是太久沒有體驗到這種真實的反應,安娜也跑到那群男人的餐桌前,羞辱了他們一番。
在公共場合與私人生活上,威廉都帶給了安娜與眾不同的體驗,而這正是他們的身份差異所帶來的互相吸引。
情不自禁之吻
離開家庭生日宴後,威廉和安娜有了第一次單獨相處的約會。
他們闖入一座私人花園,鏡頭中的安娜顯然沈浸在此情此景之中——離開公眾視線,拋開工作,享受這自在閑暇的時刻。
威廉顯然長期處於如此的情境裏,倒沒有太大觸動。
所以,此刻安娜又成為了主動者,當威廉走到她的身旁,問她為何如此喜歡這花園時,她立刻深情吻他。
相比之前,這一吻多了更多故事和情感,就像在親吻自己向往已久的生活,就像在親吻一個命定的戀人。
浪漫長椅
花園裏的漫步銜接了剛剛的吻戲,愜意浪漫,把二人初次約會的情感推向高潮。
園內的一個長椅,刻有兩個長久相伴之人的名字,寓意鮮明。
安娜首先坐到了椅子上,抒情的音樂繼續響著,鏡頭向上拉遠俯拍他們。
威廉慢慢移動身體,離安娜所坐的椅子越來越遠,可以看出此刻,威廉的內心依然有著不確定——安娜是否真的正好也喜歡上了他?
安娜叫威廉坐到自己旁邊,他有些拘謹地坐到了椅子扶手上。
很明顯,在這場感情故事裏,威廉內心主動,行為被動。不管有無身份差異,最先愛上的人多少都會有如此的拘謹。
第一次分手
浪漫的感情戲已經達到一個小高潮,是時候來潑一點冷水,制造波折了。
餐廳裏的風波之後,威廉和安娜的情感需求走到了一起,安娜邀請他去酒店房間,卻發現美國的明星男友突然到訪,雖然這已是一段有了裂痕的感情,但二人終究還未分手。
威廉即驚訝又難堪,但仍主動幫安娜解圍,自稱是酒店服務員。
安娜的男友不知是否是已經看穿,才故意對這個「服務員」提各種服務要求,弄得安娜更加難堪。
更加致命的是,他當著威廉的面親吻安娜,像是一場「主權宣示」。
威廉落寞地端著他們房間裏的食物垃圾走出去。
突入其來的愛情,又以如此荒謬的方式,突如其來地結束了。夢想還最終是要落回現實嗎?
回到現實
離開酒店後,威廉情緒跌落最低點,但不是透過歇斯底裏地宣泄、宿醉來表現,而是用舒緩的音樂與情境轉換,突出他的孤寂。
對失戀的人來說,周圍戀愛的氣息反而變得格外濃厚,公車上,情侶親密地接吻,電影院更是情侶的天堂,威廉失神地看著銀幕上的安娜。
回到家中,空蕩蕩的房間灰暗失色,曾經一直居住的空間變得難以忍受,接下來的特寫鏡頭裏,威廉失魂落魄的樣子,足以說明突如其來的情感破裂,帶給他巨大打擊。
威廉第二次失戀後,同樣有一組表現他意誌消沈的鏡頭,突出了時間的流逝,而這組鏡頭則重在呈現威廉美夢初醒後的手足無措,音樂和畫面帶著觀眾體驗了他的空虛時刻。
場景在變換,但他的表情始終是如一的呆滯——刺激來得太突然,一時不知何以應對。
第一次歸來
為了走出失戀之傷,威廉的家人幫他安排了一系列相親。
對於影片故事發展而言,這些只是一個過場,為女主的再次出現「制造聲勢」。
明星,在大多數人生活中出現的方式不外乎報紙、電視等媒介,威廉在街上行走,路邊報攤上的報紙頭條被他無意中掃到——因為新聞主角正是安娜。
鏡頭向報紙推近的過程,預示了安娜遭遇了醜聞,雖然沒有直接拍攝威廉走回報攤看報紙的神情或者背影,但背景音中,往回走的腳步聲已經讓觀眾明白,威廉依舊非常關註安娜的訊息;
緊接著是威廉在鏡前的憂郁神情,可以看出他仍然在為安娜擔憂。
此刻從故事情節到人物情感,都是安娜出現的最佳時機。
跟安娜之前第一次敲威廉的家門一樣,影片再次以一組正反打鏡頭拍攝了兩人特殊的見面時刻。
首先依舊是從屋內向外拍攝的二人過肩鏡頭,寓意安娜再次主動進入威廉的生活,接著是威廉的反打鏡頭,情感上的主從關系借此表現出來。
摒棄多余的敘舊或指責,彼此心領神會一般地回到初見時的禮貌。
安娜傷害過威廉,但仍舊是牽動他的人。
他知道她遇到了困難,正在為其感到擔心的時候,她出現了。
於是,他們有了增進感情的契機。
這組安娜歸來的鏡頭銜接得十分幹脆,一如整部電影流暢的情節推進,不在情緒渲染上著墨過多,每組故事的展開為下一情節鋪墊。
觀眾雖然沒有看到通常愛情戲裏的大喜大悲,也足以領會其中的情感細節。
傾訴與相伴
這次歸來,對劇情發展的意義,在於拉近安娜和威廉的距離,把她從銀幕女神拉回到生活中。
住在威廉家中的這段日子,首先表現了安娜遭受的挫折,這正是她曾經在威廉的家庭聚餐上,吐露的風光背後的付出和灰暗。
認識的第一階段,威廉看到的只是她被記者追逐,是人群中的焦點,所以第一次莫名其妙中斷的感情,讓他像是一個被貴族賞玩後的棋子,無從宣泄。
但這次,威廉看到了安娜哭泣的表情,聽到了她的傾訴。
安娜如此真實的一面,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了他面前,而不是透過報紙上冰冷的文字和電視上精心剪輯過的畫面去認識。
相比第一次在工作環境下的見面和工作外的偷閑,這次相見,安娜多了更多坦誠。
威廉對她也不像第一次那樣,充滿仰望之情。在這樣的陪伴過程中,他們的相處模式更加平等。
在這組日常生活鏡頭裏,威廉作為陪伴者,雖然處於附屬地位,但是透過安娜的眼神,可以把心理焦點聚集到他的身上。
顯然,這次的相見,安娜也更多走進了威廉的內心世界,她把他視作受難後的庇護,心理上對他產生的依賴,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他們在沙發上的閑暇時光裏,偷看彼此,卸下光環和仰望之情,令他們慢慢消弭身份上的差異,走入純粹的情感世界。
夢回愛情
毫不拖泥帶水的劇情,按照預定的情感軌域步步前進。
在威廉家中的共度時光以二人再次確定關系走向高潮。
威廉依舊處在情感的被動地位,不敢主動向女神明確釋放示愛訊號,安娜繼續反客為主。
在這場感情的試探中,安娜一直對威廉積極主動,前面的兩次接吻都是由她主動出擊,威廉到像是一個害羞的「女孩」,接納被吻的幸福感。
這次,他們對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尤其是心理上的距離拉近了,威廉不再是把安娜看作高高在上的女神。
所以當安娜再次主動向他示愛時,他成了主動者。
此時切入一個中景鏡頭,從安娜背影的視角看他們之間的親密行為——像普通的親密情侶那樣,男生引導節奏。
第二天醒來,安娜像普通女生那樣為威廉端來早餐,甜蜜時光也在此達到高潮,接下來劇情應該有個轉折,給他們的愛情再來一波考驗。
這場二人真正確立情侶感情的戲,完成了第一次情感高潮,並且從心理上消除了二人身份差異帶來的束縛,讓感情的事回歸感情,非常精準地銜接了前一組二人日常相處的戲份。
到這裏,威廉才有了不處在「弱者」地位看待兩人感情問題的可能,為接下來的反轉戲份中,他的反應,鋪墊了合理性。
第二次分手
波折說來就來,又給了威廉一個措手不及,原因還是出自安娜的特殊身份。
她因為裸照醜聞躲進威廉家中,現在門外卻聚集了大批記者,等著拍她在「男性友人家中過夜」的新聞照片。
安娜立刻從普通女性回到了敏感的公眾人物狀態,把走漏風聲的憤怒發在了威廉身上,但這次威廉不像上次酒店見到她的男友那樣,不敢吐露真情。
此時面對安娜發飆,他在心理上已經與其處於平等地位,自然地同其理論。
即便最後沒能挽回氣憤的安娜,但他的反應並不是第一次分手時的不知所措、一臉茫然,更多是無可奈何。
自我療愈
對應第一次分手後那組表現威廉精神萎靡的鏡頭,這次分手,也有一組鏡頭作為過渡。
對比來看,第一次分手後的過渡場景,突出了威廉內心的孤寂,因而在不同空間的轉換中,出現了安娜的畫面 (汽車廣告、她主演的電影的鏡頭) 、情侶的親密和威廉不明所以的神情,一切都在增強威廉寂寞失落的心理,以為是夢寐以求的愛情來了,卻又瞬間跑遠。
經歷了平等的相處,增進了解之後,威廉對兩人此次分手的原因,有了較為清楚的認知,更能理智應對。
在他孤寂行走的過程中,畫面經歷了四季變換。
時間在流逝,他在思念、思考,但並不如第一次分手那樣,像一個處於被動接受地位的人,突然失去別人承諾給予的摯愛之物,有著無處傾訴的感傷。
在這組季節變換的鏡頭裏,可以看出他依舊承受情傷,周圍的世界如常運轉,每個人都沈浸在自己的生活裏,但他也不例外。
在親朋的一次聚餐中,有人失業,有人宣布結婚,有人開餐廳失敗。
平淡的生活起起伏伏,愛情看似微不足道。威廉堅稱自己已經走出情傷,但埋在心底的情種並沒有被刨除。
心有戚戚
又是報紙,威廉只能如此知道安娜的近況——她又來倫敦拍戲了。
重逢,情節的又一個轉折點,每一次起伏的銜接都如此及時。
威廉跑去片場找安娜,對於過去似乎不需要任何解釋,大家都在跟著感覺走。
安娜看到了威廉,讓他在片場等她拍完戲再聊。
威廉聽到了她和英國演員的談話,她說他只是一個認識的朋友,不知道來找她做什麽。
威廉又傷心地默默離開。
影片如同精確計算一般,剔除他們感情戲之外多余成分,起起伏伏皆從兩人的關系出發,周圍人的故事也都以他們「在場」來體現,觀眾的焦點始終在二人的感情戲上。
它的突出特點還在於表演有細節,但又相當克制,如同它的電影語言——大量使用正反打的對話場景,結構工整,沒有絲毫花哨部份。
這種久違的「傳統」手法,並不是毫無設計,而是一種返璞歸真式的創作。
第二次歸來
故事發展到這裏,應該做個了結了。
這次還是和前兩次一樣,由安娜主動進入威廉的空間 (之前是家中,這次是書店) 的鏡頭開始,正反打鏡頭呈現二人交流過程中的神情變化。
威廉對安娜的感情,始終處於開放的狀態,但因為身份的懸殊,一直不敢過於主動。
安娜的兩次闖入,兩次離開,說明了這段感情的不確定性和主動權皆在她手上。
這次歸來,安娜明確向威廉表白,為這段分合都十分短暫的愛情加上「官方認證」。
正在等待威廉答復之時,一段小插曲——威廉的母親打來電話——把懸念往後推了推。
但聰明的觀眾應該明白,故事不應該在這裏就這麽推向高潮,沒有任何反轉,跟前兩一次一樣復合是不行的。
這場戲裏,安娜和威廉一直隔著較遠距離相對著 (實際距離雖然不遠,但鏡頭和表演制造出較遠的心理距離) 。
威廉經歷三次傷害後,內心已經開始憂郁。於是,他拒絕了她的告白。
但在情緒處理上,保持著影片一以貫之的風格——沒有大起大落。
男女主角都十分優雅體面地處理這段感情,這正是影片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追回愛情
劇情的真正高潮 (收尾) 在威廉拒絕了安娜之後,於期待之中到來。
威廉思來想去,在朋友的暗示下,最終選擇推翻自己的決定,接納安娜的告白。
明星和素人的愛情故事,即便要強調它的樸實,少了記者的閃光燈也會缺乏戲劇性和浪漫情調。
所以威廉的主動告白被安排在了安娜的電影釋出會上,娛樂記者們聚集在酒店,正向安娜提問。
這些提問對安娜、對觀眾都無關緊要,只是為威廉的出場鋪墊。
他混入到記者當中,像當初他們第一次在酒店見面那樣,用記者身份跟安娜聊天。
這次,他假裝記者,在公眾面前問只有安娜明白主角是誰、在哪的問題,一步步問出他最想問的那句話。
威廉終於主動地在安娜的世界裏說出自己的愛,在記者的重重包圍中,在家人朋友的關註中,等待最重要的答復時,鏡頭在威廉、安娜和周圍人的畫面中切換,營造出萬眾屏息以待的效果。
懸念已無,但儀式感仍要做足,浪漫的氛圍從中生起。
至此,他們真正走到了一起,安娜拋開了身份顧慮,威廉大膽平等地追求愛情,而不是作為仰慕者讓自己「低人一等」地來處理這段感情。
一切推向高潮,不出奇,但令人所有人心滿意足。
圓滿結局
之前的花園之旅 (安娜和威廉從生日聚餐離開後闖入的私家花園) ,寓意在此處揭曉。
鏡頭在花園裏休閑的人們中移動,落腳在長椅上的安娜和威廉。
這個長椅雖然不是之前他們在私家花園裏看到的那個寓意長久相伴的椅子,但已不重要,觀眾看到這個畫面便已明白一切。
縱觀整部影片的情節設計、演員表演和鏡頭語言,簡潔而克制。
雖然是一個老生常談的愛情故事,但是敘事方式工整得充滿回味余地;一切在觀眾的預期之中,但又充滿情趣,精準觸及愛情應有的氛圍。
這種傳統表達的力量,顯示了電影語言和愛情復雜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