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帝後】
攻略薄情皇帝五年，我終於成為他的皇後。
可書中女主出現後，他卻轉頭金屋藏嬌，椒房獨寵，甚至還要為她置辦鳳冠霞帔。
當流水一樣的禮物送到傅景懷的宣明殿時。
我對系統說：「帶我回家吧。」
假死出逃的前夜，傅景懷卻一身酒氣闖入了我的宮中。
猩紅著雙眼，將我抵在墻上。
極富侵略的吻幾乎讓我窒息。
他哀求著我：
「萱萱，求你。
「再愛我一次，好不好？」
傅景懷出巡，將懷有三月身孕的應蓮蓮帶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
該是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了。
他攥住應蓮蓮的手腕，用自己高大的身軀擋在她的面前。
保護似的將我和她隔開。
那模樣，生怕我傷害她半點。
隨後，他冷著臉躲閃著我投去的眼神：
「萱萱，不該你管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我微微楞住。
心微痛一剎。
卻還是擺出皇後大度的模樣，向著傅景懷淺行一禮。
隨後離開。
我早就知道這個結局。
這是我穿來的這本小說裏，必須走的劇情。
應蓮蓮就是女主。
我麽……
不過就是個註定失敗，但又必須存在於男女主中間的惡毒女配罷了。
似乎是為了渲染男女主愛情的坎坷與波折。
五年前，我竟意外啟動了針對傅景懷的攻略系統。
系統對我釋出任務，要求我嘗試攻略傅景懷。
胎穿到這個世界至今。
這是最大的也是唯一的變數。
我當個混吃等死路人甲的美夢，就此破裂。
我沒指望傅景懷能真正愛上我。
所以大部份任務，我都是當混日子的日常，隨便做做。
畢竟系統給的任務，也確實很日常。
比如，親親傅景懷，抱抱傅景懷，給傅景懷做個荷包等等。
雖然我也納悶好奇，這種任務到底能不能攻略成功。
但從後面的事實來看。
好像……
確實有用。
只不過現在應蓮蓮出現了。
於是我終於放下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對系統說：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在他為了女主虐死我之前。
「送我回家吧。
「我怕疼。」
2
自從把應蓮蓮帶回來之後。
傅景懷便將她安置在了處理政務的宣明殿偏殿。
聽宮女們說，現在傅景懷一刻都離不開應蓮蓮。
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要瞧見她在他的身邊。
我去完成系統的日常任務——給傅景懷送例湯時，見過應蓮蓮一次。
她一見我就跑。
那模樣就像是受驚了小兔子。
我叫住了她。
她生得真的很好看，水靈靈的，一看就是個讓人憐惜不夠的女主模樣。
見到我，她很膽怯。
害怕得直往後躲，寬大的袖子小心地掩飾著微隆的小腹。
她對我說：
「皇後娘娘，您不要多心。
「我和陛下真的沒什麽的。
「陛下他只是可憐我……」
可憐？
這個套路我知道的。
一般來說都是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可憐著可憐著，就可憐到床上去了。
傅景懷也不會是個例外。
「無妨。」
我剛準備開口寬慰她兩句。
傅景懷就急沖沖地闖了出來。
他一把攥住應蓮蓮的手腕，將她扯到身後，怨責道：
「誰許你出來的？
「還不快回去！」
應蓮蓮一步三回頭。
傅景懷等她走了，這才看向我。
他試圖躲閃著目光，底氣不足地問我：
「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程式式地朝他行禮淺笑。
「給陛下送例湯，您忘了嗎？
「臣妾每日都要給您送湯的。」
他似是倏然想起什麽。
一捂腦袋，看上去格外煩躁。
他咬牙嘆口氣，把湯拿去。
然後對我說：
「最近不用送這些東西了。
「好好在你宮裏待著。
「這裏你別來。
「快點走。」
我巴不得呢！
所以例行公事行禮之後，我毫無留戀地轉身離去。
尚未走出幾步。
就聽見身後傳來傅景懷憤怒地砸爛東西的聲音。
3
無所謂。
反正又不是我熬的。
4
傅景懷一句「好好在你宮裏待著」。
就成了一道禁足令。
我也正好老老實實地待在宮室裏，做我自己的打算。
系統說，兩個世界的連通路徑出了問題。
我暫時沒法回去。
既然沒有辦法離開這個世界。
逃離這座皇宮。
也是可以的。
我開始準備離開時需要的錢財。
還有離開的方案。
我老實地按照禁足的規程走。
將所有的宮務都交了出去。
一時間，朝陽宮變得門可羅雀。
往日來來往往請示宮務的宮人們，都不來了。
茯苓在一旁抹眼淚。
說是咱們朝陽宮什麽時候這麽蕭條過。
正說著，就聽見外面傳來笑鬧聲。
聽說是少府的人給朝陽宮送東西來了。
我出去一瞧。
好嘛。
一擡擡精致禮物全堆在了庭院裏。
不知道，還以為是誰家十裏紅妝，迎娶新娘子了。
捧在最前面的，當屬一套精美至極的鳳冠霞帔。
茯苓瞧了，激動得眼淚都下來了。
「奴婢就知道，陛下心中還是有您的。」
少府的人附和。
「那是那是，除了皇後娘娘，誰能當得起這套鳳舞朝陽的霞帔？」
話沒說完，傅景懷身邊的內侍就來了。
一見這場景，登時臉色大變。
一把就將少府的人扯到了旁邊。
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麽。
少府的人臉色是青了白，白了青。
好一會工夫，才一臉尷尬地走到我跟前，說：
「皇後娘娘見諒，這東西……送錯了地方……」
我嗤笑。
我就知道是這樣。
我攻略傅景懷五年，成親三年。
算得上半個老夫老妻了。
哪裏還用得上這種東西？
男人的心不在這一處了，還能指著他惦念著舊巢，送來潑天的禮物——
那簡直就是騙傻子玩的笑話。
我沒理會。
轉身進屋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東西是送給誰的。
雖說不放在心上，但遇見這種事。
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堵得慌。
當初大婚，傅景懷也是這樣給我挑選出那套最為精致的鳳冠霞帔。
然後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對我說：
「此一生，唯願得萱萱一人之心，永不離分。」
這才幾年……
要不怎麽說。
攻略這種事就和演戲一樣。
攻略著攻略著，就容易當真。
一不小心就差點陷進去。
我忙把自己從這情緒中抽離出來。
一旁茯苓還氣得跺腳，眼淚汪汪地心疼我：
「娘娘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這羞辱人明擺著都羞辱到臉上了！
「鳳冠霞帔乃正妻之物，陛下難道是要任憑宣明殿的那位奪了您的位置麽？」
為什麽不呢？
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不過沒有關系。
懂事的女配，會自己主動讓位。
5
聽說東西送到宣明殿後，傅景懷讓人召見了群臣。
甚至還讓應蓮蓮也在場旁聽。
宮裏人都說，那是傅景懷在策劃廢後的章程。
我雖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卻沒有想到，這一切會比我預想中來得快得多。
心一時脹澀。
傅景懷就……這麽等不及嗎？
茯苓憤憤不平，手裏的帕子把指節都絞得發了白。
「想當初陛下對娘娘多好，有什麽都恨不得巴巴地給娘娘送來。
「就連國事，都沒避著娘娘的時候。
「怎麽那狐貍精一來，就變成這樣了呢？」
沒什麽稀奇的。
穿書的世界裏。
可不就是劇情為大嗎？
可惜。
系統說我這會回不了家。
不過能離開這個地方，天大地大地去看看。
好像也挺不錯的。
我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開始憧憬盤算起往後的生活。
說話間，就聽人說。
傅景懷來了。
我不見。
他就在門外站著。
跟我說早些時候，那些鳳冠霞帔的事。
「萱萱，有些事情我沒法和你解釋。
「但你得相信，我和她之間什麽都沒有。
「鳳冠霞帔也……」
我開啟了門：
「也只是不小心讓臣妾看見罷了。
「陛下放心，臣妾不會為這些事吃醋。
「身為皇後應有的本分，臣妾還是知道的。
「這麽多年，陛下後宮空無一人，也的確該納幾個妹妹進來了。」
傅景懷在階下看著我發楞。
不知怎的。
他站在那，平白生出一副崩潰、絕望的表情。
他捂著臉，背過身去。
深吸一口氣。
形象也不要了。
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門前。
頗有幾分無賴的模樣。
茯苓勸我。
跟傅景懷低頭。
可我知道，按照劇情，他倒向應蓮蓮是註定的事實。
不是能被我所左右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在他這添幾分不快。
讓他回頭虐我虐得更狠呢？
所以我搖搖頭。
拒絕了。
門外的傅景懷難得一見地發了脾氣。
大約是有人勸他離開。
他惱火地呵斥所有人：
「滾！
「都滾！」
6
傅景懷一直坐到深夜。
宣明殿那邊來人通報，說是應蓮蓮出了事。
他才二話沒說，起身就往宣明殿趕。
茯苓為我懊惱。
她說，陛下肯在階下坐到深夜，多少證明他心中還是有我的。
我苦笑。
傅景懷不是心裏有我。
而是像所有男人一樣，需要一個能夠為他主持大局，協調鶯鶯燕燕們的助手罷了。
我早知道傅景懷註定是女主的人。
所以從來不爭不搶。
也對他不抱有任何能長久留在我身邊的幻想。
這樣一個淡漠疏遠，連醋都不會吃的工具人。
簡直是將來替應蓮蓮阻擋一切後宮紛爭的最好人選。
茯苓不置可否。
但沒多久，宣明殿那邊，就傳來了傅景懷大發雷霆的訊息。
聽說是因為應蓮蓮受了驚嚇，險些小產。
傅景懷為此處罰了宣明殿值守的所有宮人。
我匆匆趕到時。
太醫和宮人們正在外面，烏泱泱跪了一地。
靠近宣明偏殿，傅景懷的聲音正從裏面傳來。
「朕答應過你，給你一個孩子，就一定會做到。
「所以朕會保證你和孩子的平安。
「你只需要在宣明殿裏好好養著……
「那皇後娘娘那邊……」
是應蓮蓮的聲音。
傅景懷重重嘆了口氣。
沈默良久，才說道：
「我會和她去說的。」
我停住了步伐。
看向一旁的茯苓。
茯苓縮了縮脖子。
不再說話了。
7
臨近離開的日子。
我開始處理我在宮中留下的痕跡。
能帶走的帶走。
能折現的折現。
實在沒什麽用的。
就該扔扔，該燒燒。
懂事的女配會讓男女主永遠都想不起我這個人來。
到時候，我就可以拿著在宮裏積攢起來的這麽多錢，逍遙自在。
免得又被男女主想起、追回，然後一通虐待。
一想到這裏。
我就不由縮縮脖子。
真是太恐怖了。
嚇得我把給傅景懷繡的荷包，又丟了兩個在火盆裏，才勉強好了些。
幸好有傅景懷的禁足。
我才能把滿滿當當的宮室，清理個七七八八。
只是茯苓見到這一切的時候，就更難過了。
在旁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可慘：
「陛下傷透了娘娘的心，卻偏偏什麽都不知道。
「娘娘心裏得是苦成什麽樣，才會拿這些東西出氣啊！」
苦？
我不苦。
甚至還有點殷切的小期盼。
希望能快一點離開這裏。
去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山河萬裏。
但表面上，我還是做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將最後一張畫作丟入火中。
然後無力地讓茯苓退下。
等到宮裏人都離開。
我才拱進被子裏。
高興地扭成了一條蛆。
但是系統的出現，卻打破了我的興奮。
「宿主，很遺憾地通知您。
「您用積分申請兌換的假死藥，審批未能透過。」
8
「什麽？」
我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的。
手在空中揮出了殘影。
才翻到商店的最下面。
那個最昂貴的假死藥上頭。
一個大大的「兌換失敗」掛在那裏。
很好。
這下我的心是徹底死掉了。
我不能理解。
我有這麽多攻略傅景懷得到的積分，怎麽就是不能兌換一個小小，小小的「假死藥」呢？
系統的回答很冰冷：
「抱歉，宿主。
「該問題許可權過高，本系統無法回答。
「商店兌換最終解釋權，歸母系統所有。」
「等等……等會兒。」
資訊量一下子太大。
我感覺有點接受無能。
「問題許可權過高是什麽意思？
「還有，母系統又是什麽東西？」
這是我擁有這個系統以來，第一次聽到這種名詞。
「照你這話的意思，你只是一個子系統咯？
「母系統又是什麽東西？」
但這次，系統不說話了。
該說不說，這系統幹別的事情沒什麽用。
裝死倒是很厲害的。
眼見傅景懷和應蓮蓮現在如膠似漆的。
估計要不了多久，劇情就要走到我身上了。
我可不想就這樣坐以待斃。
於是幹脆一邊重新申請兌換假死藥，一邊開始想辦法，尋找逃離的其他方法。
畢竟這裏是小說的世界。
最不缺的就是會造假死藥的神醫。
如今，傅景懷為應蓮蓮的事情，在宣明殿大發雷霆。
聽說事情現在鬧得很大。
他甚至為了應蓮蓮，已經接連處罰了好幾個大臣。
哪裏有心思來管我？
眼下再不濟，我好歹還是個皇後之尊。
找幾個醫生的權力還是有的。
結果在我尋找神醫的訊息放出去的當夜。
傅景懷就來了。
他敲著我的門，非常急切地問我。
「萱萱，你哪裏不舒服？
「為什麽不去太醫院找太醫，要去外面找？」
我不想搭理他。
茯苓卻出去了。
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可慘。
「娘娘這些時日憂思成疾，卻又偏偏被陛下禁了足。
「太醫院的太醫進不來。
「我們也就只能……只能……」
茯苓的話還沒說完。
傅景懷就扶著腦袋，發出了崩潰的聲音：
「不是！
「誰給她禁的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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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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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懷在外面把所有的宮人都問了一遍。
得到的答案還是一樣。
就是他說的。
最後還是茯苓告訴他說。
是他那天那句「好好在你宮裏待著」被帶回了朝陽宮後。
禁足令就生效了。
傅景懷整個人靠在門前的廊柱上。
望向茯苓時，眼裏含淚的模樣。
仿佛下一秒就能徹底碎掉。
「不是。
「你們宮裏的人就是這麽跟著你們家娘娘造謠的嗎？」
我聽不下去了。
開門出去。
「難道不是嗎？」
傅景懷看見我。
沖上來想要抱我，卻被我閃身避開。
他楞在那裏。
煩躁地撓撓頭。
然後毫無形象地蹲在了台階上。
拔高聲音，分外委屈：
「我跟你說的哪句話裏面有『禁足』兩個字了！」
我也生氣了：
「你不是說讓我好好回宮待著嗎！
「那就是單純回宮待著的意思！
「沒事別去宣明殿的意思！」
好好好。
又提宣明殿。
我看了一眼仰頭眼淚汪汪跟我申辯的傅景懷。
「你去了又要不高興。
「還不如不去！
「讓自己開心點不好嗎！
「幹嘛非要過去給自己添堵呢？
「況且……」
我聽著他在那自顧自地說。
然後冷笑一聲。
丟下一句：「沒人願意去！」
就扭頭回屋，直接關上了門。
傅景懷的聲音在門外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急切的拍門聲再度響起：
「萱萱！有些事情我現在沒有辦法和你說。
「但是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等我把一切解決，我一定能告訴你想要的答案！」
傅景懷在門外叫喊。
我卻在門後納悶生疑。
記憶裏的劇情，壓根就沒有這一段。
難道是我記錯了？
還是我無意當中觸發了什麽支線嗎？
正思量著。
卻聽見門外傅景懷拍門的聲音漸漸減弱。
低低而又痛苦的呻吟聲響起。
片刻後，宮人們慌張的聲音接踵而至：
「陛下，您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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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忙開門。
卻見傅景懷正捂著胸口，癱軟地滑下去。
相識這麽多年。
我竟然從來不知道傅景懷還有這樣的隱疾。
我不能讓他就這樣倒在我的宮裏。
最起碼在我離開前，他不能給我添亂子。
所以我趕緊讓人把他搬了進來。
又是叫太醫，又是讓人來照顧他。
太醫診不出他的病。
只能看著床上傅景懷慘白的面容搖頭。
床上，傅景懷緊緊攥住胸前的衣裳，縱然滿頭大汗，口中卻依舊呢喃不已：
「萱萱，等等我。
「白萱萱，這一次你不要再丟下我了。」
我不解傅景懷話裏的意思。
但聽他如此夢中囈語。
心中難免動容。
想當初攻略系統開啟之前，傅景懷就對我極好。
當初正是他的一句話。
才讓家中將我這個不受寵的女兒，從鄉間帶回了京城。
那一次我與他在鄉間河畔初見。
他見到我的時候，亮晶晶的眼眸，像是林蔭間乍現的一簇星子。
漂亮極了。
可是我知道，他是故事裏的男主角。
註定是要屬於那個很久很久之後，才能出現的女主角的。
所以我克制著雀躍的心動。
和他保持著距離。
他很失望。
可拉著我的手，卻怎麽都不放開。
他問我：
「萱萱，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真的不會再喜歡我了嗎？」
我就笑著哄他：
「我當然記得殿下。
「殿下是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是不能用喜歡去形容的。」
「那用什麽？」
「用『遙遠』。」
年少時的傅景懷，卻顯露出比早先更失望的模樣。
他神情黯黯。
最終卻猶如下定決心了一樣，狠狠地攥住我的手，一握。
「我要向你證明。
「我屬於你。
「而且，從不遙遠！」
於是他去了皇帝面前。
拒絕了皇帝打算給他的賜婚。
點名要了我。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
我多了一個叫做「系統」的東西。
它告訴我說。
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
就是攻略傅景懷。
它很嚴肅地提醒我。
它說，傅景懷是這個劇情世界的主角。
所以他的攻略任務，是非常困難的。
「宿主，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12
傅景懷醒來，還是因為聽到了應蓮蓮的訊息。
宣明殿來人。
在門外急切地說：
「應姑娘那邊，出事了。」
原本在床上昏沈的傅景懷，像是被開啟了什麽開關似的。
他睜開雙眼。
在看見是我後。
有一剎的驚異。
而後他握住我的手，對我說：
「萱萱，你再等等我。」
緊接著，就強撐著疲累的身軀，從床上爬了起來。
頭也不回地往宣明殿去了。
氣得我當時就把手裏的藥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多余救他！」
13
我終於找到了可以配制假死藥的神醫。
幸虧這幾天，傅景懷不在宮裏。
我才能讓神醫進宮，打著替我診病的名義，將假死藥帶給我。
自從那天從我的朝陽宮離開後。
傅景懷就帶著應蓮蓮連夜出了宮。
我都沒有想到傅景懷能為應蓮蓮做到如此地步。
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管了。
心中不忿在那一刻升騰而起。
伴隨著莫名的委屈。
他對她那麽的上心。
那他當初對我的那一切，又算什麽呢？
算我倒黴。
接過假死藥。
我開始了計劃。
系統提示我，這個藥並不來自系統商店，因為有跡可循，所以將來傅景懷發現一切真相，很有可能順著藥遺留下來的資訊，去尋找我的蹤跡。
我表示沒有關系。
我最終的目的是要回到我的世界去。
我只是需要用假死逃離的這段時間，等待系統通路的修復。
真到了傅景懷發現一切的時候。
通路也已經修復完成。
我也早就回到了我的世界裏。
縱使傅景懷想要尋找，也是沒有辦法了的。
出逃的頭一天。
傅景懷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這一次。
應蓮蓮沒有陪在他的身邊。
他猝不及防地闖入我的宮中。
猩紅著雙眼，一步一步地逼近我。
在看見我的剎那，原本帶著幾分欣喜的神情，瞬間被痛苦的神色淹沒。
我心裏頓時慌亂。
難道……
他知道什麽了？
他向前一步。
我後退一步。
直至他將我抵在墻上。
我從未見過傅景懷如此狂亂的時候。
他俯身下來，不由分說地吻在我的唇上。
極富侵略性的吻幾乎讓我窒息。
我拼盡了全力才將他推開。
可他卻哀哀地看著我。
眼底的淒楚，險些將人吞噬。
染盡風沙的聲音微啞，在我耳邊輕聲地求著：
「萱萱，求你。
「再愛我一次。
「再看一看我。
「好不好？」
14
我不知道從何處生出了氣力。
一把將傅景懷推開。
他踉蹌後跌。
用一種絕望的眸光，死死凝望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