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防部於 2024 年 8 月 9 日宣布,波音公司獲得了一份價值 26 億美元的補充合約,用於制造 2 架 E-7A「楔尾」預警機,並需要在 2029 年 8 月 28 日之前完成交付 。2023 年,波音獲得初始合約,12 億美元造 26 架 E7A 預警機,平均一架 5000 萬美元。2024 年,波音獲得補充合約,26 億美元造 2 架 E7A 預警機,平均一架 13 億美元。你沒看錯,E-7A「楔尾」預警機的 12 億美元可能只是研制費用,而實際采購成本可能非常高,充分證明美軍裝備高端預警機的困難。
美國空軍計劃在 2024 財年退役 15 架 E-3 預警機,接近一半的現役 E-3 ,因此在 E-7A 投入使用前,美空軍的空中預警和指揮仍將依靠 E-3 。既然美軍非常想要 E-7A,波音為何花 5 年時間才能制造 2 架 E7A,這個問題非常有意思。
一、E-7A 預警機是一種基於波音 737-700ER 機身,搭載多用途電子掃描有源相控陣雷達的大型預警機 。由於 E-7A 需要「獨特的配置組合」,可用的二手波音 737 機身不多,這限制了加速采購過程的可能性 。有人會問,波音為何不用停機坪上 737MAX 飛機平台呢?答案是不安全,因為預警機的電子器材的價值遠遠超過飛機本身。
二、預算不夠用。嚴重老化的 E3 預警機已經撐不起未來美國軍事行動的需要,美軍之所以要拉長采購周期,很可能是軍費不夠用。也就是說,E-3 退役之時,不巧卻趕上了美國軍隊最缺錢的時段,所以 E7 預警機的研制和部署,美軍可能故意拉長采購時間。
三、E7A 面臨技術挑戰。E7A 預警機如果技術效能不能取得新的突破,即使部署也難以完成預定任務,所以不能排除美軍對 E7A 的技術要求遠遠超過澳洲、土耳其和南韓采購的 E7,這必然導致預警機平台的研制周期會非常長。E7A 采用的是平衡木,本身就有探測盲區,要比空警-500 的 360 度探測有重大效能缺陷。而 E7A 的主要戰術指標是能在更遠的距離上穩定跟蹤殲-20 這樣的目標,這可能面臨一定的技術挑戰。
四、美國軍工企業面臨的供應鏈危機,波音自己面臨的質素管控危機等等。大型預警機的雷達離不開鎵,而中國要占到全球鎵產能的 90%以上。美國民用領域獲得鎵不難,但是在軍工領域可能被中國卡脖。另外,西方對俄羅斯的制裁,也導致整個西方航空公司面臨鈦零件的供應短缺,這對於新飛機的生產效率都會造成影響。波音公司自己造的飛機能把艙門飛出去,飛船能漏氣,新交付飛機竟然發現扳手、垃圾和酒瓶,這本身就是質素控制出現重大問題。美國制造業缺少高素質產業工人,導致波音公司正在快速衰落,這可是一個社會原因了。
在過去的節目中,我們常說美國預警機落後中國兩代,這是基於 E-3 在 2030 年之前一直是美空軍主力預警機,而中國當前預警機是采用數碼陣列的空警-500。E-3 無法穩定跟蹤隱身戰鬥機,所以美軍急需 E-7A。但是,從波音公司交付預警機的周期來看,美軍似乎接受了預警機長期落後於中國的現實。E-7A 這樣的平衡木雷達預警機原本是妥協的產物,沒想到還能出現難產的情況。
總體而言,不管 E-7A 面臨的是缺錢、缺技術還是缺鎵,再或者是美軍對波音公司缺少質素管制的信心,都佐證了美國航空軍工噩耗不斷的現實,這才是令人欣慰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