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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美軍傘兵的第一次行動:空降的「火炬」,從空中奪下法屬北非

2024-01-28軍事

書接上回,本期為二戰美軍空降部隊發展及戰鬥史系列的第5期。前面4期主要講述了空降作戰理念的形成與部隊的改編和訓練。本期將講述美軍空降部隊的第一場作戰——參加「火炬」行動,拿下法屬北非……

(本期全文約6500字,內容較長,感謝您的觀看)

「火炬」作戰

1942年9月22日,在丘吉爾主持下,英美參謀長聯席會議決定於1942年11月8日在法屬北非登陸,代號「火炬」計劃。登陸後盟軍將自西向東夾擊北非的德意軍隊,以徹底殲滅北非的軸心國軍隊,確保對地中海與中東的控制權,並為在意大利與巴爾幹半島登陸創造必要的條件。美軍空降部隊的任務是從英國起飛,為在中路奧蘭登陸的39000名美軍士兵奪取縱深的機場和重要目標。

登機前在最後一次檢查裴備的傘兵。

由於101師與82師在11月剛剛進入第6周的訓練,未能形成戰鬥力,因此只能從獨立的第503傘兵團抽調出2營,編為第509傘兵團2營(1942年11月2日改編,並以此番號參加了「火炬」作戰,後又在1943年12月編為第509傘兵營)投入戰鬥。全營轄D、E、F三個傘兵連,共556人,指揮官為艾達臣·D.拉弗中校。該營連同運輸他們的美軍陸航第60部隊運輸機大隊組成了一個傘兵特遣隊,由大隊長威廉·C.本特利上校領導,而在傘兵落地後,該營仍由拉弗中校獨立指揮,直到與奧蘭登陸的美軍取得聯系為止。509團2營直接從地中海戰區司令部受領作戰任務。

應丘吉爾的要求,該營於1942年秋乘坐改裝的豪華郵輪「瑪麗皇後號」到達英國,並坐火車到達伯克郡附近的梳士巴利平原,編入英國第1空降師序列。在那裏他們安營紮寨,並開始使用部份英國裝備和訓練器材進行緊張的訓練。當時在艾森豪威爾司令部工作的威廉·P.亞伯勒少校還獲準參觀了英國空降部隊的跳傘學校並了解了英軍空降作戰的細節。他後來回憶道:正是從英國人那裏,他們學會了如何打綁腿急行軍和長途行軍,並表示與英軍的交流對美軍日後的空降作戰很有價值。為了盡可能在接近實戰的環境下訓練,該營士兵進行了大量的迫擊炮與手榴彈實彈演練,這對他們中的許多人來說還是第一次。

他們在德文郡進行了多次跳傘,6月進行的一次集體跳傘居然是在143英尺(約43米,創造了世界上集體跳傘的最低高度紀錄,至今無人打破)的高度進行的!該營在英國的補訓受益匪淺,從先行一步的英國人那裏學到的東西很好地彌補了他們在本土所受訓練的缺憾。當然,美國傘兵也有讓英國傘兵羨慕不已的裝備:由於當時英國的飛機制造廠排滿了戰鬥機與轟炸機的訂單,英國空降部隊沒有專用的運輸機,只能從「惠特林」式(由於其笨重被傘兵戲稱為「大象」)等經改裝的轟炸機上跳傘。當英國人看到美國傘兵輕松自在地從C-47運輸機的側門跳傘時,自然十分眼熱。由於轟炸機不適合進行戰鬥傘降,英國空降部隊不得不重新接受了從C-47運輸機側門跳傘的訓練。

法屬阿爾及利亞,奧蘭以南的平原地帶有一塊巨大的西布克雷鹽沼,其邊緣有兩個重要機場:拉西尼亞機場和塔法拉沃伊機場。前者是法國維希政府戰鬥機和轟炸機的維護基地,也是德國從希臘、意大利和法國飛往北非的終點站。後者則是維希法軍海軍航空兵的飛機場、位於沙漠中,兩地相距約為24公裏。這兩個機場都距海岸有一定距離,登陸部隊難以迅速占領。而直接出動飛機轟炸這兩個機場又可能觸怒法國人,從而把他們推到德意軍隊一方。為了防止這兩個機場的飛機對盟軍登陸部隊可能的空襲,盟軍決定使用羽翼未豐的空降部隊來執行這個微妙的任務。

空降奪取奧蘭附近兩個機場的具體行動示意圖

由於在登陸前無法判斷當地的維希法軍部隊會對盟軍作何反應,因此火炬計劃的主要制訂者克拉克將軍委托亞伯勒少校擬定了兩個作戰計劃:在維希軍隊對盟軍不加抵抗的情況下,傘兵將乘坐運輸機在拉西尼亞機場直接著陸,執行暗語為「艾力斯前進」,如果維希軍隊與盟軍大打出手,則傘降奪取塔法拉沃伊機場,並摧毀該機場的全部飛機或使其無法起飛,隨後派遣一個連攻占並守住北面的拉西尼亞機場(該地距奧蘭不到8公裏),切斷該地與洛畎爾和西部的聯系,該計劃的執行暗語為「拿破侖前進」,空降部隊將從直布羅陀收到執行何種計劃的暗語。

1942年11月6日,已晉升為上校的拉弗率全營乘火車到達英國東南康沃爾半島的聖瓦伊爾機場與普雷登納克機場。此時他們還不知道自己面臨的將是何種命運:是在法國人的歡呼中著陸,還是在兩個機場之間的空降區跳傘,再冒著法國人的槍林彈雨奪取機場?

11月7日晚,英格蘭西海岸烏雲密布,飄落著陣雨。在天黑前一小時,509團2營的傘兵們作好了戰鬥準備,每人都配備了兩天的K戰鬥口糧。運輸機的地板上鋪好了毛毯,在長達12小時的飛行中可以充作傘兵睡限之處。到17時,傘兵都已經全副武裝,分成一小隊一小隊坐在(以節省體力)自己的飛機旁待命。17時10分,從直布羅陀傳來了「艾力斯前進」的暗語,和平計劃開始執行!但由於一系列延誤,直到19時,已經在機場等候了幾個小時的傘兵才開始分別登上飛機。這些運輸機都已經加滿了油:它們執行的將是二戰中最遠航程的空降作戰——-飛往2413公裏外的奧蘭,這和天氣一起對美軍首次的空降作戰蒙上了陰影。

但問題還遠不止這些,大部份機組人員都是匆匆入伍的民航飛行員,飛行經驗普遍不足,許多人從未在夜間編隊飛行過。在運輸該營的39架飛機中,有14架飛機的機組是在飛行前幾個小時才接收了飛機,根本來不及熟悉器材,領航員大部份是從英軍「借來」的,飛行圖也不夠,因此只有領隊長機(每10架飛機組成一個小編隊,每隊1架領隊長機)才能配備足夠的飛行圖。航程過遠,要求起飛編隊時必須盡快,以減少盤旋飛行時的油量消耗,而在傘兵到達目的地後,飛機也因為油料將盡必須馬上降落。加上起飛延誤,美軍原先準備在夜間空降的計劃也被打亂,被迫在白晝飛臨目的地。21時5分,第一架飛機起飛。由於要盡快升空,飛機起飛均較匆忙。到21時45分,所有飛機都已經在300米高度編隊完成,直飛非洲。英軍戰鬥機起飛護航至比斯開灣後方飛回。

盟軍這一傘兵特遭隊面臨的主要問題是:如何在長達2413公裏的飛行後準確到達傘降著陸區。為解決這一難題,英國剛剛開發的秘密器材-—「瑞貝卡」AN/APN-2與「尤裏卡」AN/PPN-1A被投入了這次作戰。瑞貝卡裝載在飛機上,可以探測出尤裏卡所發射出的雷達波。尤裏卡則屬於便攜式裝置,可由事先潛人的人員帶入著陸點附近開啟,為飛機提供導航。美軍事先派遣了一名通訊兵少尉諾曼·哈普古德從美國出發,秘密潛入了阿爾及利亞來執行此任務。除了使用新型的雷達器材外,英國皇家海軍為導航提供了一艘商船。該商船將在離阿爾及利亞海岸約320公裏的海上以3公裏為直徑繞圈航行,並不斷發出無線電訊號。機群將根據此訊號找到「尤裏卡」所在位置,並在最後透過哈普古德和當地特工在地面點燃的火光來確定著陸區的具體方位。

這次長途飛行的路線安排是:在康沃爾半島南端的波泰利斯上空會合,再向西飛越錫利群島,隨後再南向飛往比斯開灣。機群爬升到16000米的高度,穿越中立的西班牙,飛向英國海軍的導航船,並以此來找到塔法拉沃伊機場附近標出的空降區。

在比斯開灣上空,運輸機機群為了爬高穿越雲層而散開了編隊,現在每個小編隊裏的飛機不超過3架。飛機在夜空中保持無線電靜默飛行的同時,傘兵們則在機艙地板或者帆布座位上抓緊時間打盹。但此時在同一架飛機上的本特利與拉弗都沒有預料到,在法國維希政府的貝當元帥出於對盟軍大規模艦隊突然出現的警惕,下令所有的北非法軍都進入戰鬥警戒。得知貝當的這一命令後,艾森豪威爾對盟軍登陸部隊傳達了法軍準備一戰的訊息。英國商船也向空降特遣隊反復發出了「開球」的訊號,告知他們轉用戰爭方案。但由於該船未按預定的顏率發送訊號(預定頻率是400千赫,實際發送頻率是460千赫),導致空降特遣隊未能收到這個重要資訊。

在飛行了7個小時之後,坐在B編隊領頭飛機副駕駛座位上的亞伯勒少校看到了遠處黑暗的地平線上第一縷昏暗的燈光:非洲就在眼前了!但由於地面被濃霧所籠罩,往外看既看不到其余的飛機,也無法判斷飛機具體方位,而「瑞貝卡」接收器又毫無反應。亞伯勒回憶道:「這簡直像我們要孤身入侵非洲一樣。」突然,遠處天空出現了一個黑點,亞伯勒少校下令運輸機上的傘兵把窗戶都開啟,把槍管伸出去,準備碰運氣打敵機一個措手不及。黑點越來越近,最後終於辨識出這是C-47飛機——它也迷航了。2架飛機開始編隊航行,在他們向下穿越了一個雲層缺口以後,才驚訝地發現他們在西屬摩洛哥上空,這裏離奧蘭足有近400公裏,在他們下面的地上則有一架C-47正準備起飛。3架飛機一起爬升飛往地中海,並不斷發現迷航的C-47,飛行編隊逐漸增大,但油料也越來越少。

C-47運輸機群準備起飛,對這些空降兵而言,這是一條前途未蔔的道路。等待的也許是犧牲,也許是榮譽。

就當亞伯勒少校忙著尋找編隊時,本特利上校和他的6架飛機編隊也遺失了方向。在根據飛行圖完全不能辨識出任何地標時,本特利上校下令其余5架飛機在上空盤旋,自己乘坐的飛機在一條沙漠小路上著陸,並從當地一個會講法語的阿拉伯人那裏得知,自己距奧蘭還有160余公裏。隨後整個機群飛往洛默爾機場準備著陸,但遭到了高射炮火的射擊。現在本特利與拉弗認識到,必須采用戰爭計劃了。但由於前方洛默爾地區有高射火力的阻擋,已經無法在原定空降地點傘降,因此飛機只得返回鹽沼上空。

這時拉弗上校看到在鹽沼上有一些C-47已經著陸,正在解除安裝人員,於是他們也準備在此地著陸,但就在此時突然發現遠處開來一支裝甲車隊,而地面的傘兵正在挖散兵坑準備防禦。拉弗上校當即臨時劃定了一塊空降區域,準備傘降並從側翼對那支「敵軍」發起攻擊。拉弗首先躍出艙門,其余傘兵跟著紛紛跳傘。但拉弗在快要著地時才發現,自己匆忙選中的這塊傘降區多石且起伏不平,結果在著地時摔傷,2根肋骨骨折。

就在營長好不容易解開降落傘的同時,傘兵已經埋伏在了一塊石壁後面,反坦克手也作好了戰鬥準備。在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後,最前面的那個反坦克手失望地叫了起來;「車輛上面有星!他們是美國人!」原來,這些「敵軍」是從奧蘭登陸的美軍第1裝甲師B戰鬥群一部,正向內陸方向推進。而空降完傘兵的C-47有5架在傘降後不久由於油料耗盡不得不在一個鹽湖上著陸,成員被趕來的法軍憲兵俘虜。大隊長本特利在傘降後駕機前往塔法拉沃伊機場與拉西尼亞機場,在返航時由於油料耗盡,也迫降被俘。

11月8日上午8時,亞伯勒發現在鹽沼的西端停著許多C-47,在他們北部的多石高地上也有數十個降落傘——這裏明顯進行了傘降。亞伯勒當即決定;「原先的計劃一定發生了變故,我們也在這裏著陸!」隨後飛機上的傘兵都得到了收起傘包,準備戰鬥的命令。亞伯勒在著陸後與先前著陸的拉弗上校的部隊取得了聯系,得知他們是在塔法拉沃伊機場上空受到高射火力射擊後才在此地空降的:很明顯,和平計劃已經失敗。

亞伯勒隨後見到了正在接受包紮的拉弗上校,簡要交流了各自的狀況以後,發現除了運送拉弗的6架飛機以外,還有9架飛機和135名傘兵不知去向。實際上,這失蹤的9架飛機中,有1架在西班牙上空就已經迷航,最後在直布羅陀迫降,2架準備在拉西尼亞機場著陸時遭到法軍高射炮的射擊,被迫在奧蘭附近迫降,人機都被法軍俘獲,有2架在法屬摩洛哥的非斯機場著陸,也都被法軍俘虜,另外4架在西屬摩洛哥上空被擊落,成員直到3個月後才被西班牙政府釋放,裝備與飛機都被沒收。

拉弗與亞伯勒在會晤一小時後決定,由於此時已經與法軍轉人交戰,必須采用戰爭計劃,率全營穿越鹽沼,去進攻塔法拉沃伊機場。第1裝甲師給了他們一輛吉普車以供受傷的拉弗營長乘坐,穿越鹽湖對他們來說是一場艱難的跋涉,地面覆蓋的鹽層十分松軟,每走一步都要花很大的氣力。在走了10余公裏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鹽沼的南岸。在穿越了鹽沼後,拉弗的通訊軍士給亞伯勒送來了一封電報,電報是從塔法拉沃伊機場發出,稱美軍第1裝甲師已經占領了該機場並抓獲了許多俘虜,但敵軍仍在戰鬥、急需人去看管法軍俘虜。

亞伯勒與拉弗商量後,決定用電台召喚先前追降的幾架C-47(並非全部的美軍運輸機都耗盡了燃油,有幾架尚能飛行半個小時)過來,先空運一部份兵力過去。很快,3架C-47在營集結地附近降落,拉弗命令他們運載E連和一部份營指人員飛往50余公裏外的塔法拉沃伊機場,亞伯勒也與連長同機起飛,以指示降落地點。突然間,他在駕駛艙右前方看到了數個黑影:這是法軍的D-520戰鬥機。很快,無情的機槍子彈打進了機身和發動機,飛機猛然從30米的高度墜毀在地上,另外2架飛機也被擊落。

法軍戰鬥機隨後又飛回,對墜毀的飛機和傘兵進行猛烈掃射。軍醫威廉·繆爾上尉在自己頭部、肩部負傷的情況下,一架飛機--架飛機地尋找傷員並進行救治。後來,他因為在敵人掃射下仍堅持救死扶傷的英勇行為被授予優異服務十字勛章。法軍戰鬥機的襲擊使乘坐飛機的80名傘兵中的7人陣亡,20人受傷(主要是E連成員,連長為此大哭),在死者中有一名來自俄亥俄州的普通士兵約翰·麥克霍爾,美軍後來將北卡羅來納州的霍夫曼營改名為麥克霍爾營以資紀念(第11空降師即在該營組建)。

飄落中的傘花。這個時刻不論是飛機還是傘兵,都是地面上敵軍射擊的活靶子。

沒有受傷的亞伯勒少校爬出墜毀的飛機,根據出發前對沙盤的記憶,用指南針判明了自已所在方位,留下6名傘兵保護傷者,率余部行軍,於第二天上午到達了塔法拉沃伊機場。此時全營的另外300余人在營長拉弗上校的率領下天黑以後向塔法拉沃伊進發。一路上吸引了許多好奇的阿拉伯人,傘兵們用多余的衣物和口糧向阿拉伯人換水。第二天黎明時分,一架法軍飛機飛臨,部隊迅速散開,但並未有什麽情況發生。傘兵們經過長時間行軍後,到中午終於到達了通往機場的公路上。一名美軍少校駕駛一輛民用汽車首先開到機場、並從機場開了一輛公共汽車回來,分四趟把這些疲憊的傘兵拉到了目的地。

這樣,到登陸的第二天,509團2營已經全部到達已被美軍裝甲部隊占領的塔法拉沃伊機場。該營的任務也改為防守該機場,並為司令部設在此地的杜利特將軍及其參謀部提供警衛。至此,美軍空降部隊的首次作戰行動告一段落:在未與敵人地面部隊交戰的情況下,美國傘兵共付出了7人陣亡,20人受傷,88人失蹤的代價。

拉弗上校在率2營進駐塔法拉沃伊機場後,一直在為下一步空降作戰作準備。他把疊傘員與後勤人員組成了一個收集組,分散到各處去找用過的降落傘,或者從廢棄的飛機裏面拆下傘包、彈藥和武器,把這些東西運回設在機場的收集中心。在這裏疊傘員把降落傘重新折疊,而後勤人員則對這些檢回來的武器裝備進行修理和組裝,任何有用的零部件都被仔細收集起來。同時,拉弗上校還要求手下所有人上交除個人的頭盔、靴子和跳傘服以外的所有武器裝備,進行統一調配。最後,後勤軍士一共收集了300套空降裝備,可以用於下一次空降作戰,損壞的C-47飛機也利用簡陋的工.具進行了修理。

11月10日,拉弗從美第2軍作戰處西維特上校處得知:該營即將劃歸英國第1集團軍亞歷山大將軍磨下,參加爭奪通往突尼西亞道路的戰鬥。當被問及該營需要多久可以投入下一次空降作戰時,拉弗上校答道:「到13日可以有150人作好準備,到15日可以有300人,到16日另外150人也可以作好戰鬥準備。」11月12日11點,該營150人攜帶他們的全部裝備離開塔法拉沃伊機場,前往東面400公裏外的邁松-布朗切飛機場(該機場為阿爾及爾的主要空降場,亞歷山大將軍的司令部就設在停泊在阿爾及爾港口達的軍艦上)並住進了機庫。2天後,另外170名全副武裝的傘兵在副營長道爾·R.亞德勒少校的率領下(亞伯勒少校也在其中),也前往同一目的地。他們即將參加下一次的空降作戰。

在這次營級規模的試驗性作戰中,美軍空降部隊表現出了勇猛、堅韌與進取精神,但由於各種原因,並未能對整個登陸戰役起到多大作用。原因主要如下:1.情報準備不足。對空降地點的敵情、地形、氣象條件能否全面掌握,是空降作戰能否獲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由於作戰發起倉促,美軍對目標區域的情況並沒有做到足夠了解,甚至在遭到敵人射擊時才知道必須采用戰爭方案;⒉.由於盟軍的決策機構對空降兵的能力與弱點把握得不夠,造成計劃中的作戰航程過遠,長達2400余公裏,不僅造成了導航等諸多困難(飛行員本來就缺乏作戰經驗)——導致1/4以上的兵力中途迷航,也難以確保運輸機部隊的安全,3.部隊協同不夠,二戰初期,德軍空降部隊的成功也是諸多兵種合作的成功,但美軍空降部隊既未能得到計劃變更的重要通知,又險些將美軍裝甲部隊當作「敵軍」,更致命的是未能得到戰鬥機和戰鬥轟炸機的支援。

這就造成不僅完全無力壓制敵軍的高射火力,還造成即使在敵軍出動的小股戰鬥機面前,運輸機部隊也只能被動挨打,尤其是在白晝,完全喪失了空降作戰的必要條件。4.基本沒有後續補給,尤其對沙漠作戰缺乏經驗,以致傘兵不得不用衣物與口糧向當地人換水。總之,美軍空降部隊此時處在試驗和摸索階段,尚未形成成熟的作戰思想和空降戰術,空降作戰中許多具體的問題都未能得到解決,尤其是技術與指揮方面。我們將在其後的空降作戰中看到美軍是如何重犯或者解決這些問題的。

【未完待續……】

下期將繼續二戰美軍空降兵的早期發展史,點關註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