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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年入伍,她等了我7年婚後分居15年,剛轉業團圓我卻淚水漣漣

2024-06-28軍事

【聲明:張景軒投稿,伊河生活編發,為便於閱讀個別細節虛構處理。文章不收費,5秒廣告後正常閱讀】

我是78年兵,與高中同學景燕妮心儀已久,我入伍後她不願相親等我7年,婚後我們兩地分居15年,轉業後在一起了,日子也好過了,可她讓我淚水漣漣。

人的一生有無數種生活的可能,而她卻因為愛,把自己過成苦行僧,但她說自己生活得很快樂。

1 高中我們是同學

1975年,我考上礦區高中,當時,高中學校在遠離礦區的山凹裏,當地人叫那個地方叫桃溝,但是,我們並沒有發現周圍有桃樹,相反,火車把煤層上面的石塊都拉倒在桃溝村東側十公裏長的山脊上,形成一條寬長的山丘。

那時候,我每天上學都要翻越這片黑乎乎的山丘,臉上除了汗漬,鞋也是黑乎乎的,也許因為我鄉村孩子,上高中後,並沒有多少同學願意和我交往,我也漸漸變得少言寡語。

開學不久的一次體育課上,礦務局的一個說話很洋氣的男生嫌我說話太土,故意學我說話,還譏諷我口音裏的一個字,大庭廣眾之下戲弄我,於是我和對方吵了起來,不曾想這位同學還有幫兇,在旁邊瞎起哄……

正在我孤立無援時,班裏一個學習成績好的女同學挺身而出,大聲批評男同學欺侮人,並把這一情況告訴了體育老師,我感激地看著她,但並沒有說出感謝的話。

我漸漸註意這位名叫景燕妮的女同學,後來,我才知道她也是礦務局的子弟,而且,她和那位男同學原來都是局初中的同學,那位男同學之所以來這裏上高中,就是喜歡燕妮的緣故,但燕妮並不喜歡他。

高一上學期期末考試後,景燕妮的學習成績在班裏進入了前三,而我只是中等,但不知何故,景燕妮卻對我很關心,到了高一下半學期的時候,班裏調整坐位,她還主動和我坐一張桌子,自從我們成了同桌,那位同學雖然不敢明面上挑事,但一直暗中使拌,但我一直沒放在心上。

但是,到了高二下學期的時候,景燕妮一天悄悄和我說,她以後不來上學了,她接替母親的班到礦務局機電處上班,她的輟學讓我始料未及,臨走,她給我留下通訊地址,而我高中畢業後也回到了農村。

2 她支持我當兵

回到家後我成了一個地道的農民,但我一直不甘心一輩子呆在農村,渴望外面的未知世界,然而,苦於沒有機會和門路,我只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就在我對人生和前途漸漸失去信心的時候,卻因為當兵讓我和景燕妮又重新相遇。

1978年11月,部隊來礦區征兵,我們大隊也分了征兵指標,從小就想當兵的我,重新燃起了對新生活的希望,幸運的是,體檢和政審都很順利,我驗上了兵。

我領到入伍通知書後心情格外激動,高興之余不知搭上了哪根神經,竟然給景燕妮寫了封信,也許只是找人分享一下喜悅,沒想到,景燕妮卻和另外一個姑娘騎著單車到了我家。

一年未見,上班後的景燕妮變了,變得有些洋氣,頭發也束成了腦後一根稻穗模樣,皮膚潔白光滑了許多。她突然出現在家門口找我,令我激動地說話結巴起來,她癡癡地看著我笑:喲,景軒,一年未見,你個子又長高了啊。

然而不待我說話,她拉著同伴徑直走進了我家,看著堆放在床上的一堆嶄新軍裝,非要我穿上給她看,我只好脫下外套,穿上新軍裝,她笑瞇瞇地看著,眼睛裏透著明亮的光,同伴說,燕妮也想當女兵,可惜咱們礦區沒有接女兵的指標……

讓我沒想到的是,臨別時她還送給我了一支鉛筆和筆記本,在筆記本的扉頁上她寫了一行纖細的筆跡:祝賀張景軒同學光榮參軍!臨別,她特意囑咐我,到了部隊給她寫信,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3 相親她一個也看不上

11月26日,我隨著礦區500多名新兵到了部隊。

新兵連時,我在軍姿訓練時還出了洋相,那天我們剛站十分鐘,班裏就有一名新戰友暈倒,我一看有人倒下了,反復提醒自己,要堅持,不能倒。

但是到了二十多分鐘時,我大汗淋漓,臉色蒼白,眼前一黑腿一軟,不由自主也倒下了,班長和戰友連忙把我擡到旁邊的樹蔭下,不一會兒我就清醒了,我挺納悶的,自己的身體很好,怎麽剛站了一會兒就倒下了。

後來,我在給景燕妮的信中,寫了自己站軍姿暈倒的情景,她來信囑咐我註意保重身體……那段時間,景燕妮的來信給了我信任和力量,我堅持訓練,很快就能按標準姿勢一動不動站半個小時。

而我也是從新兵連開始,養成每周給景燕妮寫信的習慣,這個習慣竟然堅持二十多年,也正是在和燕妮的通訊中,我知道了她家人讓她相親的故事。

原來在高中時的那個男同學,後來也在礦務局機關上班,那個男同學經常去找她,而燕妮卻始終對這個男同學不冷不熱,但凡對方單獨約她看電影或出去玩,她一次也沒去,男同學送的禮物,她堅決不要,對方看燕妮確實不喜歡他,就不再來找她了。

燕妮的父母托人給燕妮介紹物件,媒人介紹的相親物件,有局機關處長的兒子,也有礦長的公子,論家境哪個都比我家好,但善解人意的燕妮為不讓父母難堪,人是去相親了,但之後就沒了下方,父母催急了,她就說遇不到合適的。

景燕在來信向我訴說了她相親的事情,也說了父母的催婚,她只說自己不想過早地談物件,後來,她的父母從燕妮的好友那裏得知了我的存在,他們就不催她相親了,倒是催著燕妮早一點把我帶回家讓他們看看。

4 終成眷屬

1980年,邊境形勢一度緊張,戰友說坦克團有可能參戰,我們的訓練強度加大,後來多次參加軍和師的軍事演習,我也由一名新兵成長為一名技術熟練的坦克兵。

在軍裏組織的坦克專業比武中,我奪得專業第一名的成績,為團裏爭了光,我被任命為班長,保送到軍幹部教導大隊集訓。1981年7月,我順利透過全軍院校招生考試,被京郊的一所裝甲兵軍校錄取,1984年畢業後分到部隊,任坦克排長。

這一年的春節我探親休假,這是我入伍後第一次探親,燕妮則在火車站接我,然而讓我感動的是,當時火車晚點3個小時,而燕妮一個人就在這個四等小站一直等著。

夜裏十點,火車終於到站,我剛到出站口,就看到燕妮就在出站口外等著。寒風,深夜,一個姑娘孤伶伶地等著我的歸來,那一刻我的心格外溫暖,從那時起,我就認定寒夜中等我的燕妮,就是此生攜手相伴的人。

回家的第三天,我提著買的煙和酒到了他們家,而當燕妮領著穿著軍官服的我出現在他們家門口時,燕妮的父母也格外的高興,那天中午,很少喝酒的燕妮父親還陪我喝了酒,雖然我酒量不行,但面對他的父母,我也很激動。

第十天,燕妮陪著她的父母到了我們家,雙方父母見面,我們訂婚了,後來,我們還到局機關門口旁邊的照相館照了張合影。

5 她在我的懷裏離去

1985年金秋我和燕妮結婚,婚後我回了部隊,燕妮則繼續上著她的班,一年後,我們的兒子毛毛出生了,遺憾的是,兒子出生時我正在外地執行任務,不能到醫院陪她。

婚後兩地分居的日子,燕妮一方面上班,同時還要照顧兒子,她度過了一個個孤獨的日子,半夜兒子突然發高燒,她背著兒子,深一腳淺一腳往醫院跑……

1988年我任連長,麥收的時候我回到了家裏,燕妮帶著兒子也到我家幫忙,當我一身灰塵回到家時,兒子正在和小夥伴們在家門口玩,兒子從頭到腳一身的灰,衣服看不出本色……

兒子見到我,楞了一下,喊了聲爸,隨即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汗水,傻傻地跑回家,連跑邊喊爸爸回來了,聽到兒子喊叫,燕妮系著圍裙從竈房出來了,她看著我笑了,但她的笑容裏有太多只有我才能懂的含義。

1990年她帶著孩子到部隊探親,那時沒有電話,而我當時已帶著連隊到某地執行任務,她和孩子就在臨時來隊宿舍等我,6天後我返回部隊,而她和我只生活了1天就帶著孩子回去了,她的假期到了。

唉!兩地分居的日子,她有太多太難的日子,好友說她的生活像苦行僧,可她從沒發過牢騷,相反,她曾無數次說過,她喜歡現在的自己!

2000年,我從副團長的崗位轉業,回到市區一個部門工作,燕妮和兒子也來到了我身邊,我們終於結束了兩地分居15年的日子,我們也像別的人夫妻一樣,過上了夫妻雙雙把家還的團圓生活。

但是,天不佑燕妮,2005年,就在我們結婚二十周年即將到來的時候,一直胃痛的燕妮卻被發現已到癌癥晚期,從確診到她離去只有三個月,而且,她最後還是在我的懷裏去世的,那一刻,我和孩子淚水止不住地流。

我很後悔,從相愛、結婚到團聚,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短到我的記憶裏幾乎沒有多少舉案齊眉的日子,短到身在軍營的我有太多的遺憾再也沒辦法彌補……

只有在夢裏,我才盡情回味我和她曾經在一起的日子。

因為思念,我才更懷念那些已然逝去的幸福歲月,我才為失去心愛的人傷感不已!

此生有憾,此生更有愧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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