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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中英在香港邊界爆發慘烈武裝沖突,解放軍差點占領香港

2024-06-28軍事

現在的中英街

1967年5月以後,親大陸的香港左派在香港發起「抗英暴動」,激起正奮身於「文革」狂潮的中國大陸軍民「反英援暴」的極大熱情。港英當局以「維持治安」為名,出動警察、防暴隊(裝備精良的警察),以及英軍,對左派工人和學生進行鎮壓。

中國政府對港英當局發出嚴正抗議。中國大陸各地紛紛舉行大規模集會,抗議港英當局的行動。

北京發生了狂熱激動的紅衛兵和造反派,在憤怒中火燒英國駐華代辦處事件,英國倫敦等地也發生了中國駐英外交人員的反英沖突事件。

不久,中英雙方便在大陸與香港邊界的沙頭角爆發了一次激烈的武裝沖突。

戰爭沖突地點:沙頭角

沙頭角雖說是彈丸之地,但是其為名揚四海的世界上4個分裂地區(點)之一:北韓三八線將北韓半島分裂成兩個國家——北韓和南韓;越南北緯17度一線也曾將南北方分成兩個政權——南越和北越國;德國的柏林墻又曾將德國分成兩個國家——西德和民主德國;再就是中國的深圳沙頭角中英街了。

前3個分裂地區是第二次世界大戰(1945年)以後形成的;而沙頭角中英街則是清朝光緒年間所定。

昔日朝廷所立的高1米寬0.4米的石碑立於中英街的分界線上,將一條長約300米、寬5米的街道分成兩個世界。

我方當時的行政區劃上屬於沙頭角公社,是惠陽地區所屬的寶安縣境內地域範圍最小、人口最少(約1000人左右)、地理位置偏僻的一個公社。沙頭角公社只有7個自然村。

從內地進入沙頭角鎮從東向西經過一座長10米、寬5米的水泥橋便是中英街口,街口中間就立著那塊分界碑。

上世紀60年代,中英軍人在中英街對上峙

路中間有一條寬5米深6米的水泥結構水渠,長400多米,直通到海邊。以渠道為界,西面為英方轄區,街兩邊全是店鋪;東面為中方轄區,沿著水溝有一條行人道,人行道的下面分布著全都背向西面的住房。

南面就是大鵬灣,在大鵬海岸上,我部1營6連1排的營房就坐落在那裏。按規定,凡是海水所到之處均屬於英方。大鵬灣時常有英軍艦和水上警察的巡邏艦艇四處遊弋,我方僅限於漁船能在大鵬灣海面活動。

沖突前中英雙劍拔弩張

隨著中英關系和香港局勢的緊張,中英邊界地區的中國邊境民眾,不斷發起「反英援港抗暴」事件。

6月~7月間,僅寶安縣民眾在羅湖、文錦渡等邊界地區的集會,向邊界對面的英軍、英警進行挑釁和過境襲擾事件即達數百次。

英警鎮壓中國民眾

而英軍、英警對香港市民的鎮壓行動,更激起了香港左派市民將香港的暴動與與大陸的反英行動連成一體的期望,他們成群結隊到防暴隊駐地——聯鄉會大樓抗議,並到中英街附近地區示威,與此同時,又派人穿過到中方地界,報告英軍英警的動向。

為了阻止邊境老百姓會合,英警將處於中英街街口的一座高30多米的大炮樓用鐵絲網封鎖起來,但很快就被群眾扒開。

對此,英警施放催淚彈,或從炮樓下來用警棍追打群眾,這種情形一直延續到7月5日。

因為英警的追打,許多中國民眾受傷。

英警的粗暴激起了民眾的憤怒,更造成了中英邊界地區局勢的極度緊張。

中英關系瀕於交戰邊緣。為此,雙方都在邊境地區加強了軍事力量。

從1967年7月5日下午,英軍開始大量增兵,集結於邊境線地區,以及攜帶輕、重機槍和大炮等大批武器裝備。

英軍在中英街築好工事

英警的防暴隊也增加了100多人進駐聯鄉會,加上原有人馬共有200多人,而且配備了幾十挺機槍。

而在另一邊,我方駐軍7085部隊(廣東省軍區守備部隊的一個團)也做了相應的作戰準備工作。

我方的部署是:處在第一線的是廣東省軍區守備部隊的一個團,其2、3營和機炮連。沙頭角鎮所有高建築物上都堆上沙包,架起輕、重機槍和高射機槍。並將部隊的武器發放給民兵,讓民兵越界戰鬥。

與此同時,駐紮在橫崗、鹽田等地的野戰部隊視情況變化,隨時待命出發增援。

英方首先開槍打死我方民兵

7月6日傍晚,大陸沙頭角一居民的小孩患急病,需要到英界內的香港醫院醫治。但因進出口處被英警嚴密封鎖,無法通行。中方派人懇求炮樓上的英警放行。

「這孩子快不行了,請行行好,放我們過去。」中方人員懇求道。

英國警察:「NO!我們有命令,禁止中國人透過。」英警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

「為什麽?你們見死不救!」

英國佬聳聳肩,「你們中國的死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這話太欺負人了,也太冷血了!

於是,中方十多個被激怒的青年人便上前去拆障礙物,英警隨即施放催淚彈。民兵張天生從商店裏取出一桶柴油澆濕棉被扔到炮樓底下,正準備點火時,炮樓英警用機槍射擊,張天生倒在血泊裏。

張天生的死,徹底點燃了中國民眾的怒火。

但當時又沒有得到上級的命令,我軍不能擅自開槍。

7月7日,沙頭角群眾舉行了集會抗議,甚至連沙頭角鎮以外的村莊和鹽田公社的群眾都來參加集會遊行,整個籃球場擠得滿滿的,群情激奮地聲討港英當局的罪行。

當天,英界那邊各村莊群眾也自發地集合起來,數百人到聯鄉會前強烈抗議,他們不顧英警施放催淚彈,振臂高呼:「打倒港英當局!血債要用血來還!」等口號。一直堅持到下午才散去。

當時我方的女民兵

民兵擅自行動,進退不得

葉騰芳,當時是廣東省軍區守備部隊某團參謀,如今已退休。當年,他領導和參與了那次中英沖突的全過程。

據他回憶,7日張天生被打死後,當天晚上,團長李廷閣來到前線,省軍區某師白政委等人也來了。

與此同時,部隊各級軍事指揮員、地方負責後勤供應的地區、縣、公社幹部及【人民日報】記者,均聚集到沙頭角。

7月8日早晨,我方群眾又集會遊行。遊行示威的隊伍從中心球場出發,經中英街到海旁路,之後轉到海邊,然後再回到中英街。大家搖旗吶喊直到中午。

在群眾遊行示威期間,有許多民兵經過悄悄商議,決定從英界中英街後面大菜園角插到距聯鄉會大樓400至500米處的稻田裏觀察動靜。

不料很快被聯鄉會裏面的英警防暴隊發現,敵人見有荷槍實彈的民兵,立即用機槍掃射。

民兵畢竟沒有經過專門軍事訓練,他們不懂得利用地形地物前進或後退,只好死死地臥在稻田裏不敢動彈。幸好稻田裏有稻草作隱蔽,不然的話就會有去無回。

敵軍機槍的槍聲大作時,我方指揮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來我方沒有彈著點,二來又不見敵人運動。

正在指揮所的葉騰芳用望遠鏡一看,聯鄉會大樓裏人頭攢動,知道哪裏出了事,但又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於是,他命令距離聯鄉會大樓比較近的十多挺機槍分別各就各位、一挺機槍瞄準一個窗戶,嚴密監視敵人的動靜。

不一會,民兵連長羅九氣喘籲籲地跑來向團部報告,急匆匆地說:「有幾十個民兵越過邊界,躲藏在稻田裏現在撤不回來。怎麽辦?」

團長李經閣聽了很生氣,怒問道:「是誰叫你們越界過去的?」

民兵連長羅九啞口無言,因為是他們民兵擅自行動的。

遇到這種情況,是非常棘手難辦的。進軍肯定不行,100多人的民兵出擊也不行。

葉騰芳提議:「最好的辦法就是叫民兵們潛伏不動,待天黑後再偷偷地潛回來!」

團長李經閣同意他的辦法,問了一句:「誰去通知那些民兵?」

沒有人答話。是啊,到達民兵的潛伏地點要經過一片開闊地,它在敵人的射程之內。派誰去通知都不合適,都有危險。

指揮部為此事傷透了腦筋。

當時,我方的戰士和民兵

戰事爆發

英軍打了一陣子槍後,見民兵沒有動靜,也就不再打槍了。幾十個民兵在稻田裏泡了幾個小時,情況十分緊急。

更要命的是,到了下午4點,英軍開始行動。他們可能認為天黑後事情不好辦,一來擔心民兵會借助夜色偷襲;二來他們又想捉俘虜做證人,抓住我方入侵的把柄。於是,從聯鄉會大樓裏出來了幾十個英兵,分兩路包抄民兵。與此同時,大樓窗戶前站滿了持槍的英軍,準備隨時支援。

很快,從大樓出來的英軍開始向稻田裏猛烈開火。

葉騰芳他們拿著望遠鏡觀看,心裏十分著急,如果讓英軍得手,那幾十個民兵斷然無生還希望。

但上面開槍的命令依舊沒有下達。

團長李經閣急得團團轉。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電話鈴響了,李經閣猛地拿起電話,一聽,立即立正:「是!」之後連忙發出了命令:「開火!」

我方士兵早已按捺不住,幾十挺機槍同時向聯鄉會大樓和正向民兵隱蔽地進發的兩路英警猛烈射擊!

由於事先研究定下了戰鬥方案,我方每挺機槍對準一個視窗射擊,命中率相當高。

我方的機槍足足打了15分鐘,把對方打得鴉雀無聲。對方的公路上遺留下10多具屍體。稻田裏的民兵也撤回來了,沒有任何損傷。

當天晚上,我方獲悉,共打死防暴警察和英軍42人,絕大部份是胸部中彈。估計聯鄉會大樓窗戶前的敵人一個不剩。

後來,香港同胞逢人就說:「解放軍真是神槍手,個個都是打中胸部。」

第二天一大早,英方下半旗致哀。軍警儀仗隊站在中英街口的炮樓下,面向我方,打鼓吹喇叭和奏風笛,表示哀悼。

沖突後續

其實,在我方的機槍響後,深圳梧桐山我軍觀察哨就給前線指揮部發來了報告:「英界沙頭角幾個村莊的炮兵陣地上大炮紛紛將炮口對準我方。」

也就是說,當時位於沙頭角的英軍已經準備向我方陣地進行炮擊。

但是,他們當時並沒有膽量開炮。

道理很簡單,英國人真要發動戰爭,那我們就不會在這個彈丸之地開戰。只要他們的大炮一響,深圳正面就沒有邊界了。我野戰軍會立即出動大軍(只需一個軍的兵力)跨過邊界直撲香港,從而徹底占領香港。

哪些英軍能抵抗得住?

所以,英軍壓根不敢將戰事擴大。否則,我們不用等1997,就會提前30年,在1967年就收復香港了。

7月8號以後,英方繼續約束自己的軍事人員停止挑釁和開槍事件。英警也不敢上中英街巡邏。

見英方這麽識相,我方也沒有再將軍事沖突擴大化。

8月9日,中國軍隊的前線臨時指揮部復原。事件遂告停止。

不久,英國倫敦的報紙發表文章:【中國老虎真地吃人】,港澳同胞為此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