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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山西千口村旁的一處幽暗洞穴中,一聲嬰兒啼哭打破黑暗。
虛弱的產婦凝望著懷中的孩子,心情復雜,壓抑的怨恨在心頭湧動
最終,她似乎失去了理智,驚聲尖叫:「他是日本鬼子的種,哪怕天要懲罰我,我也決不要這個孩子!」
她是誰?為何會懷上日本人的孩子?
悲慘迫害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中華大地陷入了長達十四年的抗日戰爭浩劫。
在這一段艱苦鬥爭的歷史時期,日本軍隊帶來了無盡的人間慘劇——其中最為觸目驚心的莫過於慰安婦制度。
據估計,有數十萬名女性被迫進入這一制度。
她們中許多人還只是稚嫩的少女,被日本帝國主義軍隊透過各種手段脅迫或誘騙,送往戰區,被迫成為日軍士兵提供服務。
文章開頭的婦女——曹黑毛,就是被迫成為慰安婦群體中的一個。
曹黑毛於1922年出生於山西省的貧窮角落——千口村。
在那個物質短缺的時代裏,曹家一家老小相依為命、共同維系著一種樸素的幸福感。
但這份平凡的幸福,在曹黑毛19歲那年被無情摧毀。
1941年,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尚未觸及村莊的屋檐,千口村的寧靜被一陣急促的靴子聲所打破。
背負著刺刀的日本士兵,像一群饑餓的狼群般湧入這個沈睡中的小村莊。
村民們的夢就被粗暴地撕破,帶著驚恐被緊急召集到村子邊緣的一片敞亮地帶。
孩童的啼哭、士兵命令的咆哮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恐懼和不安。
日軍士兵用刺刀指揮著集結,不時用喊叫和威脅維持著秩序。
女人們低垂著頭,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心中無一不在默默祈禱這場噩夢能夠迅速過去。
魯莽的日軍士兵在人群之中來回巡視,口中大聲質問:「將八路軍交出來,否則沒你們的好下場!」
而那些不敢直視侵略者眼睛的婦女最受煎熬。
士兵們不時上前,強硬地抓著她們的下巴,迫使她們擡起頭來。
盡管曹黑毛為了掩人耳目,蓄意將自己裝扮得骯臟破敗,但侵略者還是辨認出了她秀麗的容貌。
一名日本軍官硬生生地穿過人群,將曹黑毛從家人身旁拉扯出來。
曹父在絕望中呼出一聲刺耳的怒吼,他揮舞著手臂試圖將愛女奪回,然而那無情的日本士兵一腳將他踹倒,還發出陣陣怪叫,大笑起哄。
軍官將她拖入一間廢棄的房舍內,在那裏,曹黑毛遭到了長達幾小時的虐待與侮辱。
而更大的悲劇在於,日軍撤離時,他們不僅未能放過這位不幸少女,反而將她掠走。
從那刻起,曹黑毛的命運陷入了人們所謂的「炮樓」——她成為了那個殘忍戰爭中的一名慰安婦。
逃出生天
曹黑毛被日軍帶到了戰區的慰安所——一個充斥著絕望和苦難的地方。
在這一座小黑屋內,她被迫接受一次又一次的侵犯和淩虐。
哭叫和眼淚終日不止,慰安婦的苦難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字字泣血。
除了遭受身體上的摧殘,曹黑毛連最基本的休息也成為奢望。
在晚上,曹黑毛要接受日軍非人的對待。
而在白天,她還要和其他的女性一同做著繁重的勞役,稍有遲緩就會受到看守的懲罰。
更令人心寒的是,曹黑毛發現她懷孕了。
她無法接受孩子的出生,於是她采取了極端的措施,試圖終止妊娠。
她增加了自己的體力勞動,甚至不時用自己的身體撞擊桌角,不停地進行劇烈的跳躍,盡管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痛苦和風險,但她卻毫不退縮。
經歷了無比痛苦的努力後,她終於在懷孕第五個月時失去了孩子。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曹黑毛的生活仍是充滿了屈辱和苦痛,不僅身體上承受暴力,精神上也飽受摧殘。
每當回顧那段黑暗的歲月,淚水總會不由自主地湧出。
1943年,她驚恐地發現自己再次懷孕了。
她想如法炮製前面的流產經驗,卻發現肚中的胎兒已經成型,強行流產會讓自己本就虛弱的身體愈發雪上加霜。
這一次,她下定決心要逃往自由。
機會終於在一天傍晚出現了,日軍出征,營地相對空虛。
曹黑毛抓住這一罕見的時機,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然離開了敵人的據點。
歷盡艱辛,跋涉幾十裏道路,她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精疲力盡地穿過那片熟悉又陌生的田野,最終搖搖晃晃地走到自家門前。推門進入,她看到了久違的家人。
「母親,父親,我回來了。」曹黑毛沙啞地說,嘴角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母親楞怔片刻,沖上前,緊緊抱住她。父親站在一旁,眼眶紅腫,憤怒和悲傷交織在沈默中。
曹黑毛感受到了父母的溫暖,卻也察覺到了未說出口的痛苦,但她知道必須坦白一切。
「父親,母親,我…」她猶豫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負擔如巨石般沈重,「我懷孕了。」
自從曹黑毛被帶走以來,村莊的議論從未停止,而她如今的懷孕無疑會成為新的話題。
「打掉這個孩子!這種骯臟的血脈我曹家不認!」一直沈默的曹父激動開口。
「打不掉了,我發現這個孩子的時候已經晚了……」曹黑毛邊抹眼淚邊說。
等待道歉
不到一天,曹黑毛回家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村莊。
看到大著肚子的她,村民們議論紛紛。
不少多舌長嘴的人,更是將臟水一盆盆往她身上潑。
身負重壓的她,還必須鼓起勇氣面對來自周圍人的冷嘲熱諷。
曹黑毛的父母商議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為了保護女兒免受更多的傷害,讓曹黑毛暫時躲在後山的一個隱蔽山洞中,直到孩子出世。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他們輪流在夜間送去食物和水,以維持曹黑毛的生命。
曹黑毛那滿是磨痕的靈魂,在預產期的那個寒冷清晨,再次經歷了世上最劇烈的疼痛。
在山洞的陰冷中,只有她的母親在身旁,給予一點點幫助和安慰。
「女兒,堅持住,一會兒就好。」母親的聲音裹著淚水,不停地鼓勵著她。
一聲嬰兒的啼哭最終劃破了這寧靜而壓抑的清晨,象征著新生命的到來。
母親緊緊抱著孩子,欲言又止,目光復雜地看著曹黑毛。曹黑毛看著這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小生命,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這個孩子無辜而純潔。
然而這份母性的柔情很快被心中的憤怒與憎恨所淹沒,無法接受這個悲傷和羞辱的象征。
在一陣掙紮和煎熬之後,曹黑毛作出了一個極為痛苦的決定——她決定放棄孩子。
「他是日本鬼子的種,哪怕天要懲罰我,我也決不要這個孩子!」曹黑毛決絕的說。
她將孩子留在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山洞中,讓這段痛苦的過往隨風而去。這是一個極端而悲劇的選擇,受害者所遭受的深重創傷不言而喻。
歲月流轉,曹黑毛帶著深深的痛苦和不幸的回憶,鼓起勇氣重新開始了生活。
1952年,她結婚了,但由於人生中最黑暗時期遭受的淩辱,她失去了成為母親的能力。
人生的後半程,她和丈夫領養了兩個孩子,補償了生命中那段空白。
在這兩個孩子的笑聲中,曹黑毛終於找到了作為母親的幸福與滿足,實作了她心中深藏的母性夢想。
待到晚年,盡管生活已恢復了平靜,但曹黑毛的心中仍然隱藏著對那段歷史的切膚之痛。
每當提到那段血淚斑斑的歷史,她那未完全癒合的心靈創傷,就會在淚水和悲傷的敘說中重新裂開。
她有一個畢生心願:期望曾經的侵略者能夠為他們的暴行公開道歉,為自己,也為那個時代的所有慰安婦尋求一個公道。遺憾的是,直到生命的最後,這個心願仍未得到滿足。
日方面對國際社會的聲討甚至裝聾作啞,企圖將自己的惡行賴過去。
2007年,美國眾議院提出關於慰安婦的決議案,要求日本政府正式為歷史上軍國主義時期的罪行,對慰安婦們所犯下的暴行做出道歉。
此項決議在國際上引發了激烈的回聲,得到了包括中國在內的數十個國家的鼎力支持。
遺憾的是,時任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政府並未正面響應,而是采取了推諉和回避的態度。
2021年4月,日本內閣更是做出了爭議性決定,他們嘗試覆寫歷史用語 ,不再使用「從軍慰安婦」或「強制帶走」等詞匯,轉而使用了「征用」一詞來描繪當年的橫暴行為。
中國人民深知寬恕的力量,但這需要歷史的真相和雙方的真誠應對。
不幸的是,就受害者們看來,日本政府從未展現過這樣的誠意。
曹黑毛的故事,提醒後人不忘過去,銘記歷史的苦難,以期保障未來世界的和平與正義。
銘記歷史的意義,並非泄憤或報復,而是喚醒世界,讓我們珍惜和平的重要性,維護不變的正義。
期待有一天,我們能等來遲來的道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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