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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張廣安連長的探親之路

2024-02-04軍事

文:張廣安

圖:網絡

在波瀾壯闊的時代背景下,1980年的春節對我來說,有著不同凡響。那是一段暖心的記憶,也是對軍教生活最深刻的情感回憶。

始於一切那嚴寒中的部隊辦公室,我,張廣軍,站在營長面前,表情堅定而期待。營長在桌後翻看著檔,擡頭的一剎那間,眼神凸顯我焦急的眼眸中。

「張連長,去年你在邊防線的表現,領導們都看在眼裏。」營長開口,語氣沈穩,「今年春節你可以回家了,好好陪陪家人。」

「謝謝營長,我會記得任務在身,時刻準備歸隊。」我挺直身姿,答道,心中湧起的波瀾和喜悅,如釋重負。

上次離家已經過去 3 年多了,家裏怎麽樣,妻子,孩子,父母?

回家的列車上,我閉目養神,耳畔回蕩著營長的囑托和部隊戰友們的再見聲。那一刻的忐忑和激動,凝固在回家的每一寸肌膚。我的心裏心裏充滿了對妻子的思念和期待,對女兒的思念,她還認識我嗎?

終於到了車站,擡頭一看,我就看到站在妻子人群中,在人群中尋找的眼神尋找我的身影。當我們目光相遇時,她的臉部綻放出我記憶中那個熟悉的微笑,而我心裏的緊張頓時化為烏有。雖然已經是母親,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幾分痕跡,但她的眼神,她的笑容,依然和昔日一樣,那麽溫柔。

我快步走過人群,走向她。沒有言語,我們就這樣的,心與心的距離在瞬間拉得無比近。妻子拉著我的手,只是用力地握著,不用言語,那份力量中包含了所有事情。

「你瘦了,一個人照顧兩個家庭。」我說,其實從她爸爸走後,我的妻子靜就變得比以前成熟堅毅了。

她搖搖頭,輕笑:「看見你了,我就一切都好。」

我倆不再說話,相視一笑,我知道她的苦,她知道我的責任。

與父母的重逢充滿了溫情。身披軍裝的我,懷著滿腔的故鄉情,穿過熟悉的小巷,推開幾條斑駁駁斥的木門

「兒啊!你回來了!」母親的聲音帶著微顫,她走上前來,拉住了我的手

「母親,您又白了一些頭發。」我輕聲回應,手心中的溫暖和緊張的纏繞著,現實與年華的消磨相識,在老人發樹枝上

父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廣軍,軍人頂天立地,你這次回來,給我們張家長臉了。」

回望他滄桑的面龐,我心酸了:「父親,是您的教誨,讓我承擔了責任並承擔了責任。」

我的丈母娘這時候也來到我家裏,「阿軍,回來啦,你一個人在部隊吃了很多苦,你不說,我們也都知道,靜跟我說你去年都成為連長了,我這心裏知道,你這孩子上進,能吃苦,你放心在部隊,你靜爸爸走後,你爹娘對我和靜很好很好。。。。」說著就鼻酸了

這時候妻子拿著圍裙從廚房走過來:「媽,今天不說這個,是高興的日子。」妻子推著我讓我跟閨女多待會。

轉頭看,我的女兒正睜大眼睛,盯著我不說話呢,倒是真不像是個三歲的小家夥。

女兒拽著我的衣袖,一臉好奇:「爸爸,軍隊裏不是天天打槍嗎?你打的準嗎?」

我笑著揉亂她的發頂:「打的準不準,接下來帶你去部隊的射擊場,讓你見識見識。」

閨女一點不認生,這點我有點吃驚。事後問過妻子,她解釋,孩子天天看你的照片,我突然意識到虧欠孩子好多陪伴。

妻子準備了一個溫馨的節日晚宴,她穿著我最喜歡的圍裙,在廚房裏幫忙著,媽媽幫著她。她現在儼然是我不在的時候,這個家最忙碌的人了,而我則站在一旁看著她,那種久違的感覺,就像小溪水一般讓我愜意舒適,部隊那種緊張感一點都沒有了。

晚餐時,圍坐在熱氣騰騰的飯桌前,妻子默默遞給我一碗餃子,她的表情中滿是柔情與欣慰:「吃點熱的,外面的冷,嘗嘗我的手藝,進步沒有。?」

我接過,餐具間的溫度傳遞:「多年的軍教,能在家這樣和你一起吃飯,是我最大的幸事」

餐後,丈母娘特意叮囑:「阿軍,外面世道不太平,你在部隊要多保重身體。」

「丈母娘,您放心,我會的。」我真誠地回望她,感謝她無微不至的關懷。

晚上我和妻子難得兩個人,在老街散步,重新到那些曾經有過共同回憶的地方,回憶一次相遇時的尷尬,初次牽手時的震顫。在這個冬天的尾聲,我們的心再次貼近近,好像一切都未曾改變,還是那個懵懂青年與活潑女孩的甜蜜階段。

可是時間總是很快,轉眼第五天了,我也要回部隊了,妻子讓我多留一天,陪陪孩子,家裏老人,我同意了,我知道他們不舍,還有這次休假的不易。

告別的時刻很快到了,我深知,雖身披軍裝,卻難割家鄉情。與家人揮手告別,彼此囑咐著要好好照顧好身體,我很快再回來。

「廣軍,帶上這個,我們在家等你安全回來。」父親將一塊包裹好的鹹菜遞給我。

「爸,在部隊大家都照顧我,您和媽也要保重。」我接過了那淳樸的重量,沈甸甸的不僅是家鄉的味道,還有親情的牽掛。

妻子盯著我不說話,她懷裏的閨女,卻一直要我抱抱,我心軟卻又不得不走。就這樣我結束了這次探親。

1984 年,我終於把妻子陳靜和女兒張滿月帶到部隊,作為副營級軍官的隨軍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