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軍區第14軍40師、41師122團分別於1984年4月28日、5月15日收復了老山、662.6高地、八裏河東山等地,隨後轉入防禦。然而,越軍並不甘心失敗,他們調集了大量兵力,企圖奪回這些失地。
一
首戰老山的40師師長劉昌友深知,這次打敵反撲的作戰,必須充分發揮炮兵的優勢。他下令除了陣地現有的炮彈儲備,後勤再抽調200台汽車搶運炮彈。每門迫擊炮至少要準備3根撞針,122毫米榴彈炮計劃每門炮打7噸炮彈,66式152毫米加農榴彈炮打8噸,59式130加農炮打9噸。他強調,炮兵不打掉三分之二以上的敵人,不算完成任務。
易副師長是個老炮兵,經驗豐富,劉昌友對他充滿信心。119團是一支從抗日戰爭走過來的英雄部隊,團長張又俠具有豐富作戰經驗。7月11日夜,越軍的炮擊突然停止,無線電聯絡中斷,這讓劉昌友直覺地感到戰鬥即將來臨。
7月11日入夜,越南二軍區司令武立等指揮官坐陣那頓督戰。而我軍也做好了充分準備,劉昌友提出「敵打我陣地,我打我前沿」的戰術。他將炮火分為4個層次,全面控制了防禦正面敵人的前沿縱深。
7月11日半夜,劉昌友給張又俠打電話,詢問如果他是越軍指揮官,假定淩晨3點發動進攻,部隊應該在什麽位置。張又俠回答說應該在陣地前600 - 800米處,劉昌友下令在這個位置開炮。
淩晨3點鐘,700余門大炮同時開火,天崩地裂。首輪炮擊後,越軍死傷慘重,但基本戰鬥隊形沒有亂。二輪炮擊後,越軍頂不住了,一片慌亂呼救。越軍原本打算讓突擊隊秘密運動到我前沿陣地,再猛烈炮擊後一擁而上,但我軍先發制人,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激戰中,越軍炮兵開始還擊,炮彈紛紛落在我軍指揮所和炮陣地上。劉昌友下令遠端火炮急速還擊,僅20分鐘,就聽到越軍報告有27門重炮被擊毀,敵人的火炮老實了。
二
從戰鬥一開始,敵我雙方的步兵、炮兵戰鬥一直沒有停息。
7月12日中午,前沿指揮員報告南嘎山凹處大約有一個營的越軍正在休息待命。劉昌友果斷下令炮擊,我師的一個122榴彈炮營,配屬41師榴彈炮營及130火箭炮共32門炮向越軍開火,越軍被打得死傷慘重。
火炮打得準,炮兵偵察功不可沒。炮兵偵察員魏興成和王心安藏在大樹上,發現了多處敵人的炮兵陣地,為我軍消除威脅發揮了重要作用。但王心安班長不幸被越軍的高射機槍擊中犧牲。
我軍炮兵神勇,步兵也是真正的英雄鋼鐵戰士。從7月12日淩晨雙方接火開始,越軍向我119團堅守的各個高地發起了幾十次瘋狂進攻,均被我軍擊退。中央軍委嘉獎令中寫道,四連進攻時為穿插營的尖刀連,防禦時擔任堅守6個高地的任務,共斃敵228名,俘敵多人。李海欣烈士在142高地的戰鬥中,指揮戰士們激戰10多個小時,共殲敵104名,最終壯烈犧牲,142高地被命名為「李海欣高地」。7連在戰鬥中與敵浴血奮戰14小時,斃敵274名,俘敵1名,擊毀敵坦克2輛、軍車一輛和大批軍火,被中央軍委命名為「老山防禦英雄連」。
在炮戰最激烈的時候,雖然有副團長向師裏報告「糧食(炮彈)不多了」,但實際上還是有存貨的,前線指揮員為了以防萬一,多要少打,盡可能多存點炮彈。不過,打「7.12」大反撲時,一線的炮彈確實消耗得很多,單憑軍區的後勤車輛已難以保障。在炮戰最緊張時,昆明軍區張铚秀司令員親自下令在公路攔截民用車輛,前後征用了800多台民用車輛。戰區的百姓覺悟很高,他們不要報酬,任勞任怨,冒著危險把炮彈送到了最前沿的炮兵陣地。
1984年7月12日19點50分,老山地區的隆隆炮聲漸漸平息。越軍在付出3000多人死傷的慘重代價之後,連我軍的一個高地也沒奪去。越二軍區司令武立在總參謀長黎中遜面前羞愧難當,而黎中遜的自我安慰也無法改變越軍失敗的事實。
此仗我軍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傷亡了500多人,其中的一個連隊最後只剩下32個人。但「軍隊的偉力在於民眾」,雲南邊疆各少數民族群眾、民工、民兵為作戰勝利發揮了重大作用,有的甚至獻出了寶貴生命。
戰後,處理敵軍屍體成了大問題,敵軍死屍堆積,腐爛發臭。我軍烈士也有許多殘肢斷臂,十分慘烈。
三
在這場戰鬥中,14軍炮兵發揮了重要作用。整個戰區屬副熱帶山嶽叢林地,植被茂密,氣候炎熱,常年霧靄濃罩,陰雨較多,溫差、濕度大,能見度低,觀察、射擊受到限制,通訊聯絡不便,構工困難,道路為急造和簡易公路,後勤保障難度大,不利於長期堅守。
越軍為奪回失地,制定了「MB - 84」戰役計劃,調集了大量兵力。6月12日後,我軍調整部署,加強了防禦力量。截至7月10日,戰場敵我兵力對比為步兵1:0.7,炮兵1:1.1。
7月12日淩晨,我軍以二分之一的炮兵對敵可能集結展開地域、炮陣地進行炮火反準備,敵炮兵立即作出反應。5時05分,戰鬥全面打響。那拉、662.6高地方向,敵174團、876團在特工團引導下分4路進攻,我軍炮兵迅速作出反應,給予敵人大量殺傷。119團7連、8連等部隊在炮火支援下,多次擊退敵人進攻。40師炮指集中使用炮兵,軍炮指協調41師炮兵支援40師作戰,最終我軍成功擊退敵人進攻,收復失地。
老山方向,敵356師149團1個營從南嘎、968高地兩個方向向我120團防守的1072高地沖擊,團炮群和團營屬炮兵猛烈攔阻,擊退敵人4次沖擊,殲敵130余名,牢牢守住了陣地。
八裏河東山方向,敵141團1、4營一梯隊向我122團防守的八裏河東山高地攻擊,團炮群和團營屬炮兵予以沈重打擊,擊退敵人多次進攻。
全天激戰14小時,師屬以上炮兵對373個目標進行了443次射擊,耗彈16223發,取得了與步兵共同殲敵3800余人,俘敵6人,毀傷敵火炮27門、導彈發射架2具、高機2挺、重機槍2挺、汽車10輛,摧毀敵觀察所9個、彈藥所4個、火力點33個的重大戰果。
老山「7.12大捷」,炮兵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們的英勇戰鬥和精準打擊,為保衛祖國領土做出了巨大貢獻。這場戰鬥也展現了我軍戰士的英勇無畏和頑強拼搏精神,他們用鮮血和生命捍衛了國家的尊嚴和榮譽。老山作戰已經過去了近四十年,但那些戰火硝煙往事永遠銘刻在人們心中。我們應該銘記歷史,珍惜和平,同時也要向那些為國家和人民做出犧牲的英雄們致以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