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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爾茨來華尋出路,對歐洲不宜抱過高期待,馬克龍已嘗苦果

2024-04-19國際

朔爾茨訪華,我們竭誠歡迎,但歐洲的變革並非期待所能實作。

北京四月,春意盎然,綠草如茵。德國總理朔爾茨於16號上午與中國最高領導人舉行會談。作為歐洲的領頭羊,德國與中國的關系發展將顯著影響中歐關系,這對一直致力於與美國保持一致步調的朔爾茨來說,將傳達怎樣的訊號?

簡單來說,無論是在德國還是整個歐洲,目前都必須重視兩個關系:歐美關系和中歐關系,而且還需要不斷權衡這兩個關系的距離和重要性。

首先,讓我們來關註歐美關系。

當德國知名企業高官們被傳會與朔爾茨一同訪華時,許多中國網友曾開玩笑說:不是朔爾茨帶著企業高管來中國,而是這些高管們在「押送」朔爾茨來中國。這種描述實際上非常貼切,因為作為一個「心系美國」的政治家,朔爾茨一直緊隨美國的步伐。面對馬克龍不時提及的「歐洲戰略自主」問題,朔爾茨一直堅持認為只有美國才能保障歐洲的安全。

在去年,德國政府宣布了與中國有關的「去風險」「中國戰略」,隨後德國企業界公開表示了不歡迎的態度,認為該戰略會影響中德貿易關系,並且不符合在華德國企業的利益。在結束對中國的存取之後,朔爾茨可能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美國必然會指責他帶壞了歐洲的風氣,並沒有充分執行對中國的「去風險」政策。

大家都肯定不會忘記,去年法國總統馬克龍結束中國存取後,是如何受到美國和其歐洲盟友們的口誅筆伐。

讓我們再次審視中歐關系。

就我們中國人而言,中歐之間並沒有根本利益沖突,也沒有地緣戰略矛盾。我不明白歐洲為何總是以「去風險」之名降低對我們的依賴,卻在實際行動中進行競爭和保護主義。歐洲將正常的合作趨向安全化和政治化,這對歐洲有何好處呢?簡單來說,按照正常邏輯,一個強大的歐洲符合中國的長遠利益,而一個強大的中國也符合歐洲的根本利益。

如果德國有意成為真正的大國,如果歐洲希望提升戰略自主性、構建全球均勢,就不能盲目跟隨美國,展開盲目地緣政治博弈、大國競爭以及意識形態對抗等冷戰行為。

我們需要分別對美國進行單獨審視,以便對這兩個關系做出全面討論。

特朗普政府上台時,實行了"美國優先"的外交政策,頻頻宣布結束國際組織,給歐洲盟友帶來諸多尷尬和沖擊,也導致歐美跨大西洋夥伴關系出現明顯分歧。盡管2021年拜登政府上台後急於修復美國的全球同盟體系(特別是歐美同盟體系),但美國在烏克蘭危機中的猶豫不決行為,無疑暴露了美國如何在歐洲地區尋求自身利益,並將歐洲推向俄羅斯的對抗前線。

即將舉行的美國總統大選再次引起關註,特朗普對待俄烏沖突的立場讓整個歐洲感到十分驚慌,可以說,歐洲正陷入史無前例的「既怕俄羅斯又怕美國」的困境:擔心美國單方面援助烏克蘭,同時又擔心俄羅斯在打敗烏克蘭後會轉而進攻歐洲。

最近法國總統馬克龍多次提到的「出兵烏克蘭」,正是一種典型的「既怕又怕」的表現。這並非法國想要出風頭,也不是馬克龍試圖強調自己的存在——而是真實的恐懼。

當然,我們也必須承認隨著烏克蘭危機的持續,歐洲最近對美國的信任度和跟隨度出現了下降。這主要是因為西方對烏克蘭提供援助並對俄羅斯進行制裁,開始給歐洲帶來越來越多的「反效果」。歐洲在烏克蘭危機和多次制裁中所付出的經濟和社會代價遠遠超過美國。俄羅斯總統普京曾說過一句相當「刻薄」的比喻:歐洲目前正面臨經濟困境,卻不得不承受美國的「火上加油」。歐盟因為自身軟弱而淪為美國的「擦鞋墊」。

需要強調的是,我們並不是在制造美歐之間的矛盾,因為歐洲與美國共同的戰略利益和價值觀使得任何第三方都無法挑撥離間。即使特朗普再度當選美國總統,即使因援助烏克蘭的分歧而加劇歐美之間的矛盾,但兩者在維護以西方為核心的國際秩序和自由主義價值觀,以及預防和遏制不同類別的行為體等方面仍然有著許多共同利益。

因此,要實作中歐關系的良好發展,並不僅僅依賴於歐美分裂或歐洲迅速實作「戰略自主」。我們必須認識到,中歐合作並不意味著不存在競爭,而競爭的存在也不排斥合作的可能性。換句話說,合作與競爭是中歐關系發展的兩種不同形式和手段,二者並非互斥,甚至良性競爭可能成為雙方共同提升的動力。

讓我們現在重新回到文章開頭,提及德國總理朔爾茨訪華的情況。

目前我們可以初步推斷,朔爾茨的存取是德國為了應對俄烏沖突而采取的一系列經濟外交行動之一,其中的主要推動力是經濟因素。當然,我們不能忽視的一點是,朔爾茨肯定希望在談論經濟合作的同時,也能夠在中國當前復雜的戰略環境下試探一些新的可能性,以謀求更大利益。

盡管此次存取備受期待,我們仍需保持理性,不能寄望於朔爾茨的到來能給歐洲對華政策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