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送一個陌生的小孩回家。
走到他家樓下的時候。
他開始刻意的大聲咳嗽,
樓上隨即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公司離我租的房子也就10分鐘不到的路程。
一般我都選擇步行回家。
今天下班後,
我準備繞道去超市買點菜。
剛拐過一個街角。
就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小男孩撞了個踉蹌。
小男孩體格小。
一下就被我撞倒在地。
我趕緊去扶:
「沒事吧小弟弟?」
他沒接話,反而直接哭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
以為他是摔疼了哪兒。
「嗚嗚嗚嗚~阿姨,我迷路了找不到家。」
「你能幫幫我嗎?」
小男孩緊緊抓著我的手,生怕我走了似的。
我尋思這還不好辦:
「小弟弟你先別哭了,前面不遠就是警察局,我們去讓警察叔叔帶你回家好不好?」
本以為他會欣然同意。
誰知小男孩聽完後哭得更厲害了。
哽咽的說警察局都是壞人才會被抓進去的。
他說自己不是壞人。
不想去警察局。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
「那不去警察局你知道怎麽回家嗎?」
「或者你知道爸爸媽媽的電話也可以。」
「若水瀾庭,」小男孩說出了一個小區的名字「我家住在若水瀾庭!」
可巧,
我知道那個小區。
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不遠。
「行,那你想讓阿姨送你回家嗎?」
小男孩使勁的點了點頭。
眼淚馬上就不流了。
我稍微詫異了一下。
隨後小男孩主動牽起我的手。
乖巧的讓著我送他回家。
街上人很多。
一路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你叫什麽名字啊?」
「軒軒。」
「你今年幾歲了?在上幾年級啊?」
「7歲了,在上九……不不,正在在上三年級……」
「哦,那你讀書還挺早哈~」
「……」
大多時候都是我問他。
不說說話我總覺得心裏毛毛的。
總感覺是我在拐賣兒童似的。
若水瀾庭離這不遠。
我們走了十分鐘不到就到地方了。
我指著小區的大門告訴軒軒:
「諾~你看,到你家了。」
「快回去吧~別讓你爸爸媽媽擔心。」
但他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仍然把我的手抓的很緊。
「阿姨,天黑了我害怕,你能把我送到19棟6樓嗎?」
我一瞧,
天色確實有點晚了。
這若水瀾庭是個老小區。
好多照明設施都壞掉了。
小區裏面看著黑乎乎的。
只有零星幾家亮著燈。
讓他自己走回去確實有些不妥。
我就本著把好人做到底的一貫原則答應了他。
還調侃了他一句:
「男孩子膽子這麽小,小心以後找不到媳婦哦~」
軒軒沒有接話。
只是不時的向一個小區裏面張望著。
其實若水瀾庭跟我租的房子隔得並不遠。
因為這裏房租便宜。
很多外來務工的人都選擇租在這裏。
我剛到這裏工作的時候也來若水瀾庭看過房。
但因為小區硬件設施老舊,人員魚龍混雜就放棄了這裏。
「19棟,就是這兒吧?」
我憑著當時留下的記憶帶著軒軒找到了地方。
「6樓的話……」我擡頭看去「燈還亮著呢,你爸爸媽媽正在等你呢,趕快上去吧!」
誰知軒軒卻還是搖頭。
堅持讓我把他送到家門口。
我這時候已經覺得有些奇怪了。
明明都已經到樓下了。
為什麽他還是不肯自己回家?
軒軒看我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
下意識的避開了我的視線。
這樣心虛的舉動被我完完全全的看到了眼裏。
我假意答應了他,讓他帶路上樓。
在軒軒走上樓梯的時候。
我並沒有跟上他。
軒軒回頭見我還站在原地,問我:
「阿姨,你怎麽不跟上來?」
「就幾層樓而已,不會有什麽危險了,你就自己回家吧。」
說完我轉身就走。
軒軒見我要走,一瞬間變得很慌亂。
然後他就開始咳嗽。
而且是那種很刻意的假裝咳嗽。
聲音很大。
我不明所以。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
樓上響起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聽聲音他們正在快速的向樓下趕來!
不對勁!
我轉身就逃。
跑回出租屋後我第一時間就把門反鎖上了。
然後給同事兼閨蜜張倩發了個訊息。
半個小時後。
她開車趕到了我家。
我就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給她說了一遍。
「天哪!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張倩也為我感到後怕。
要是我再晚發現一點。
說不定真要被那個小男孩給騙了。
「薇薇你這幾天要不要搬來我家跟我一起住?」張倩很擔心我的安危。
張倩和我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
去年我才到這家公司上班的時候她就對我很好。
一來二去我們就處成了閨蜜。
張倩在這座城市有自己的房子。
說實話我挺佩服她的。
年紀輕輕就自己一個人全款買下了市中心的大平層。
我之前開玩笑還問過張倩到底怎麽賺到這麽多錢的。
因為我倆的薪金其實差不了多少。
就算她比我早工作了幾年應該也遠遠沒有達到僅靠自己就全款買房的水準。
但這種賺錢的事張倩自然沒有直接告訴我。
只和我說她還有另一份兼職罷了。
張倩的提議我思索了一下。
既然若水瀾庭和我租的房子離得這麽近。
說不定我早就被他們盯上了。
軒軒和他背後的人可能還會再次出手。
「那今後又要麻煩你了,我的好閨蜜~」
「嘿,我們倆還說這麽見外的話~」張倩笑著撓了撓耳朵。
第二天上班前我就打包好了日常的生活用品。
下班後直接跟著張倩去了她家。
雖然知道她住的是大平層。
但親眼看到實物後還是把我驚訝的說不出話。
這富麗堂皇的裝修和一堆價值不菲的裝飾品我只在電影裏見過。
「哇!夢想成真了,我的閨蜜是富婆!」
我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在張倩的房子裏轉來轉去。
張倩給我安排好客房後,還拿出進口的零食投餵我。
我倆在沙發上聊天聊到很晚。
後來實在熬不住了才各自回到房間睡覺。
第二天我直接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完了!這個月的全勤獎又沒了!」
我披頭散發的爬起來。
「倩,快起來,我們已經遲到啦!」
等我急匆匆開門後卻看見張倩已經妝容精致的坐在沙發上喝咖啡了。
「你起來啦,不用擔心,早上我就已經跟經理請好假了。」
我撓了撓頭:「哦,是嗎?既然這樣那幫我也泡杯咖啡吧。」
「對了,下午有個會展邀請我,你想不想一起去?」張倩把咖啡遞給我。
喝完咖啡後瞬間精神了許多。
聽張倩說是一個關於奢侈品珠寶的私人會展。
大開眼界的機會我怎麽會放過?
「去!當然要去!」
這個私人的珠寶會展原來是在一個郊區別墅裏舉辦的。
門口竟然還有保鏢要求出示邀請函。
輪到我們倆的時候。
這兩個保鏢好像認識張倩似的。
沒等張倩拿出邀請函就直接放我倆進去了。
會展的主人是個年過六旬的富翁。
聽說別墅裏陳列的所有琳瑯滿目的珠寶都是他因病去世的妻子留下的。
每一件珠寶看起來都價值連城。
但我的註意力卻沒能停留在這些昂貴的珠寶上面。
因為自打我和張倩一進場。
那個富翁的眼睛就時不時的瞟向我們。
這種毫不掩飾的凝視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但張倩卻不以為然。
她在各種珠寶展櫃前走來走去。
想要找到什麽。
我扯了扯張倩的手。
告訴她自己去上個廁所。
推開衛生間的門後。
我發現這個客用的洗手間居然比我租的房子還要大。
陳列的東西裏就連一瓶洗手液都是迪奧新年限定款。
砸了咂舌。
我開啟水龍頭想洗把臉。
「嗯?沒水?」
我反復試了兩次。
卻還是沒水。
這樣看來有錢人的生活質素也不咋地嘛。
我心裏稍微平衡了一點。
住別墅不也一樣要停水嗎?
我對著鏡子補了個口紅。
打算勸張倩早點回去。
出去找了一圈。
並沒有看到張倩的身影。
我四處張望。
終於在二樓看到了直楞楞的站在一個單獨展櫃面前的張倩。
她看著裏面的展品出神。
我走到她身後了她也沒反應。
「看什麽呢?讓我也瞧瞧。」
展櫃裏陳列的是一條項鏈。
寶藍色流蘇項鏈上鑲嵌著一顆宛如雞蛋般大小璀璨奪目的淡紫色寶石。
近距離看到如此巧奪天工的珠寶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一看就價值不菲!
「薇薇你知道嗎?這條項鏈叫‘西亞之心’,是這裏的女主人生前最喜歡的首飾。」
張倩的神色有些黯然。
似乎這條項鏈讓她想起了什麽往事。
我有些無措。
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些什麽。
「但我覺得,它倒是很適合你。」
張倩轉過身來對我說。
「哎呦,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麽可能買得起這個?」
我擺擺手。
表示這種級別的珠寶我這輩子也只有飽飽眼福的份了。
「那可不一定——」
「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是這條項鏈的主人。」
身後響起了一道蒼勁的聲音。
張倩的目光也跨過我。
直直的看向我的身後。
我不明所以的回過頭。
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
‘唰’
一張帶有刺鼻氣味的手帕就捂在了我的嘴上。
「唔唔……張倩救……」
暈厥前,
我看見之前遇到的小男孩軒軒跟在六旬富翁的身後從樓梯走了上來。
「你做的很好。」
富翁這樣對張倩說。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潮濕陰暗的房間。
「嘖~頭還是好暈。」
我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還好,沒有被撕扯的痕跡。
看來我暈厥的時候他們沒有對我做什麽。
我爬起身來打量著這個房間。
沒有窗戶,大門也緊緊鎖住了。
敲門根本沒人回應。
我猜測這裏可能是個地下室。
這時候我根本沒時間去想張倩和小男孩軒軒以及富翁之間的關系。
只想快點從這裏逃出去。
手提包被拿走了,沒有手機,也沒辦法報警。
折騰了一圈。
完全沒找到任何地方能逃出去。
我泄了氣。
癱坐在地上。
我在腦子裏把之前發生的所有事都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遍。
從昨天偶遇小男孩軒軒開始。
然後是下午張倩邀請我參加這次會展。
再到現在我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危險處境。
就算我再不想承認。
但這些事串聯起來。
都指向張倩和他們是一夥的。
難道她之前都是有意接近我的?
但我一窮二白的。
她又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呢?
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我聯想到和張倩薪金不成比例的豪華大平層。
難道是人口拐賣?
但之前她明明有那麽多機會為什麽又要拖到現在才下手?
沒有線索。
我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胡亂猜測。
「對面是又來人了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我嚇了一跳。
不敢回應。
「你別怕,我和你一樣,都是被關在這裏的。」
隔壁的聲音聽起來大概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
「你是誰?」我貼近了墻壁。
「我?我是軒軒的親生母親。」
接下來這個自稱軒軒母親的女人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了自己的經歷。
女人名叫袁莉亞。
九年前研究生剛畢業就透過校招進去了別墅的主人富翁何崇光旗下的公司工作。
因為能力出色,不久就被調任成為了何崇光的私人秘書。
當時她還年輕,思想不太成熟。
聽說富翁喪偶後便想著上位當富太太。
後來她也確實成功了。
如願和富翁在國外舉行了婚禮。
一年後還生下了一個男孩。
也就是我之前遇到的軒軒。
富翁何崇光之前答應過她。
只要生下孩子就將一半的財產過繼給她。
當她想要讓何崇光兌現承諾時。
卻被他誣陷偷竊了原配妻子最珍貴的珠寶‘西亞之心’。
剛滿月的兒子軒軒也被何崇光派人強行奪走。
之後她自己還被何崇光關進了別墅的地下室裏整整7年。
袁莉亞還告訴我這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關進新的人。
在我之前。
至少有六七個女人被先後關進了這裏。
「那她們現在在哪兒?」
那些女人的遭遇跟我相似。
說不定我能從中得到離開這裏的線索。
「你真想知道?」
袁莉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玩味。
「有的瘋了,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還有的死了,說不定現在就埋在你腳下呢。」
聽完我後背一寒。
沒想到這裏還出過人命!
「那你認識張倩嗎?」
如果袁莉亞也認識她的話。
那張倩肯定也有參與這些事。
但是袁莉亞卻說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我又給她形容了一下張倩的長相。
袁莉亞還是說不認識。
難道張倩是在袁莉亞被關進來後才跟何崇光同流合汙的?
我跟袁莉亞講了我的遭遇。
當她聽到軒軒的名字時表現得很是激動。
在得知軒軒這麽小就被唆使做壞事後又傷心不已。
然後我又把自己和張倩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等等,你剛剛說的是‘西亞之心’?」
袁莉亞的聲音再次激動了起來。
袁莉亞因為‘西亞之心’被陷害。
聽到這個名字難免情緒激動。
「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啊?我當時明明……」
袁莉亞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麽。
「你沒事吧?」
我察覺她的狀態有些不太好。
「沒事了……」
袁莉亞的情緒重新穩定的下來。
「對了,你剛剛說起的張倩我是真沒什麽印象。不過,我倒是想起了另一個人。」
袁莉亞告訴我其實富翁何崇光的原配妻子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一場意外去世的。
袁莉亞甚至懷疑那場意外就是何崇光在背後動的手腳。
因為當時何崇光發現了原配妻子跟她的初戀情人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並且何崇光的原配妻子一直透過那個孩子跟初戀情人書信往來。
東窗事發之前,原配妻子的初戀情人就帶著那個孩子消失了。
「難道你懷疑那個孩子就是張倩?」我有些愕然。
張倩如果是富翁何崇光的原配妻子和初戀情人的孩子的話。
那她為什麽還要回到何崇光的身邊?
按照袁麗亞的猜測。
那何崇光就是害死她親生母親的兇手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嘴裏的那個張倩應該也是為了何崇光的錢來的吧。」袁莉亞口氣很不屑。
「……」
如果真是為了錢,那確實能夠說得通。
張倩那套市中心的豪華大平層就是最好的證據。
沒想到我自認為最要好的閨蜜竟然是這樣的為人。
「對了,您被關到這裏已經七年了,難道就沒有想過逃出去嗎?」袁莉亞對這裏的情況很熟悉,說不定能從她那裏得到逃出去的線索。
袁利亞聽後先是哈哈大笑。
隨後又沈寂了良久。
「我當然想出去,不光想出去,我還想殺了何崇光那個敗類!」
袁莉亞說的咬牙切齒。
看來她對何崇光已經恨之入骨。
「我是沒辦法逃出去,但你可還有機會。」袁莉亞突然這樣說。
我趕緊問:「什麽機會?」
「這個機會其實在你之前的那幾個女人也被給過,但她們抓不住,所以才落得那些下場。」袁莉亞繼續賣關子。
我有些預感。
她接下來說的話應該不怎麽中聽。
「其實隔著墻壁我也能大概猜到你的樣子,之前被抓的幾個女人包括現在的你應該都跟何崇光的原配妻子長相相似。」
袁莉亞接著說:
「抓住這個機會的前提就是你得接受何崇光安排的整形手術,將你的臉完完全全復刻成他原配妻子的樣子。」
!!!
我吃了一驚。
殺死自己的妻子後又抓其他人整容成他死去妻子的模樣。
這根本就是變態!
「他們難道不怕警察嗎?沒有人來調查他們嗎?」
我失蹤後肯定會有人報警,我只能將逃出去的希望寄托在這上面。
「呵呵~你太小瞧何崇光的勢力了。我都消失七年了,你看看有人來調查過他嗎?」袁莉亞的話打破了我最後的希望。
我倚靠著墻壁,無力支撐沈重的軀體。
袁莉亞接著告訴我一旦接受整容成功後,就會被何崇光派人過來洗腦。
洗腦的內容大概就是讓我相信自己就是何崇光的原配妻子。
袁莉亞指出我逃出去的關鍵就是假裝被洗腦成功,然後趁何崇光放松警惕的時候再找機會逃跑。
我聽完後卻發現這個方法可行性極低。
畢竟之前被抓進來的女人中就有些是精神失常了,想必她們就是被洗腦荼毒的吧。
「那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嗎?」袁莉亞冷笑道。
我緊緊閉上嘴。
不想接她的話。
就這樣又過了幾個小時。
期間有人來給我們送飯。
我抓住機會向他求救。
但結果顯然易見,送飯的人放下食物後連一句話都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我氣憤的打翻了碗裏的飯菜。
無助的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袁莉亞沒有勸我。
想必這種情況她已經見得多了吧。
不知又過了多久。
折騰累了的我因為精疲力盡睡了過去。
熟睡中感覺有人在叫我:
「趕快醒醒,薇薇!趁現在趕快和我一起出去!」
張倩突然出現在這裏把熟睡中的我叫醒。
還說要帶著我一起逃出去。
她這又是唱的那一出?
但面前的大門卻是實實在在的開啟著。
我一下來了精神,一把推開張倩隨即奪門而出。
這間別墅很大。
我逃出地下室後就慌亂的尋找著出口。
「別費勁了,沒有我你逃不出去的。動靜要是弄大了吵醒何崇光他們你就更跑不了了。」張倩出現在我身後,壓低了聲音告訴我。
我對張倩怒目而視:「你怎麽有臉說這種話?要不是你出賣我,我又怎麽會受這樣的罪?」
張倩自知理虧,不再言語,直接拉著我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出口。
她開啟大門的密碼鎖,背對著我:
「薇薇,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真的沒想害你……你現在先跑吧,我之後再聯系你。記住,不要報警,那只會讓你的處境更加麻煩。」
這算什麽?
鱷魚的眼淚嗎?
臨走之前,張倩還把我的手提包還給了我。
匆忙逃出別墅後。
我害怕何崇光察覺後追過來。
便脫掉崴腳的高跟鞋直接赤腳在路上跑了起來。
這間位於郊區的別墅周圍人煙稀少。
我跑了許久才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起初還被我狼狽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以為我在野外遇見了狼。
我沒有多話,直接讓他帶我去最近的警察局。
警察局裏。
給我做筆錄的兩個警察聽到何崇光的名字後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然後對我的態度就變了。
先開始是支支吾吾的回答我後面竟然直接不耐煩的讓我先回家等通知。
「記住,不要報警,那只會讓你的處境更加麻煩。」張倩的這句警告浮現在我的腦中。
我不在逗留,轉身匆匆離開警局。
轉身的那一剎那,
我清楚的看見其中一個警察撥通了電話。
和我眼神對視的時候又慌亂的低下了頭。
我趕緊快步離開。
一刻也不敢停留。
「你好——」
「請給我一間最裏層的房間。」
我不敢回到出租屋。
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洗完澡後我躺在床上。
打算明天一早就返回老家。
「薇薇?」
「你怎麽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幾年沒回家。
父親看到我很是驚訝。
「嗯……回來了。」
我淡淡的答應了一聲。
迅速溜回了房間,鎖上了門。
「薇薇,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跟爸爸說說吧~」
父親隔著門問我。
「沒事……就是想回來看看,過幾天就走……」
我不想告訴他實情。
其實我和父親的關系很微妙。
我是單親家庭。
從沒見過母親的我是被父親一手帶大的。
小時候。
不管我怎麽詢問。
父親都沒告訴過我母親是誰。
久而久之。
我也不再問他關於母親的事。
但隨著漸漸長大。
我卻察覺到一些異常……
父親有時候會癡癡的看著我很久。
那種直勾勾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還有高中的某天晚上。
我因為臨近高考壓力大導致失眠了。
只是躺在床上閉眼養神。
但父親卻悄悄的開門進來了。
我心裏嚇了一跳。
卻沒敢吱聲。
只能繼續裝睡。
父親進來了什麽也沒做。
只是坐在床旁靜靜的看著我。
就那樣安靜的盯了我一宿。
直到淩晨三、四點左右才又安靜的離開。
自那以後。
我就刻意和父親拉開了距離。
直到現在。
我也沒問過父親當時為什麽要那樣做。
這次回家我也只是想避避風頭。
等過幾天就走。
不知是否是我的回答過於冷漠。
門外的父親聽完沈默了。
過了許久。
我以為父親走開了。
便開啟了門。
開門後卻意外的發現父親仍然站在我的門外。
「薇薇,你現在長大了,不需要爸爸的保護了,有些事我認為你也該知道了。」
「你是說你根本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父親’點點頭。
眼眸沈了下去。
「那我的親生父母在哪兒?」
我現在都情緒很激動。
面前這個扮演了我二十多年父親的男人終於開了口。
其實自從高中那晚他悄悄進我房間開始。
我就有過這樣的猜測。
但一直找不到任何線索證明。
「你的母親是一個生得很美的女人,她的心也和臉一樣美。你長得和她很像,有時候我還會情不自禁的盯著你看,就好像是她陪著我一樣……」
‘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很傷懷。
「那她現在在哪兒呢?和我的親身父親在一起嗎?還有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你母親她其實……已經去世了……已經,很多年了……」
‘父親’的表情很痛苦。
「你的親生父親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他當初把你交給我的時候只告訴我你是何潔的女兒,讓我照顧好你。」
「至於我嘛,只是一個一根筋的膽小鬼罷了……」
話音剛落。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一夥膀大腰粗的壯漢沖了進來。
何崇光從他們後面站了出來吩咐道:
「把他們帶走!」
我又被重新關進了地下室。
我現在都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沖進居民樓抓人。
「你怎麽又回來了?」
隔壁的袁莉亞聽到動靜後問我。
我無奈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
但我隱瞞了自己親身父母的事。
「你可真傻,這周邊的警察都跟何崇光穿一條褲子,你去找他們報警簡直是自投羅網!」
袁莉亞直白的告訴我何崇光就是這一片的地頭蛇。
黑白兩道都跟他有著密切聯系。
「對了,你是怎麽逃出去的?我在這兒待了七年,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外面有人幫你吧?」
袁莉亞一針見血。
「張倩,是她帶我出去的。」
「哦?這就有意思了,你不是說自己就是被張倩騙過來的嗎,她為什麽又要幫你?」
的確。
按照我和袁莉亞之前的分析。
張倩原本應該是為了錢才幫何崇光辦事的。
「我不知道,也許她是覺得良心不安才幫我的吧。」
做閨蜜的那段時間我能感覺的到她是和我真心相待的。
袁莉亞不置可否。
勸我別那麽天真。
當天晚上。
進來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他們不顧我的強烈反抗強行測量收集了我的面部數據。
袁莉亞提醒我何崇光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別傻乎乎的等著了,你要是不想換張臉就必須趕緊行動起來!」
「該怎麽行動?我們現在被關在這裏連大門都出不去。」我當然不想在臉上動刀子。
「你湊近些~」
袁莉亞靠近墻給我支了個招。
「這樣真的有用嗎?」
「你放一百個心吧,何崇光吃軟不吃硬,你假意答應他先取得他的信任再找機會逃跑就行。」
袁莉亞畢竟和何崇光做過幾年夫妻。
對他的脾氣秉性應該比較了解。
「行!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你為什麽要幫我呢?隔著墻我們甚至連面都沒見過,我也沒辦法帶你一起逃出去。」
袁莉亞都已經被關在這裏七年了。
說不定她外面的親戚朋友都以為她死了。
外面的警察又跟何崇光私底下有聯系方式。
報警也無濟於事……
「我們都是女人,之前那幾個女孩子我沒能幫到她們我一直很內疚……」
袁莉亞的聲音聽起來很傷懷。
「況且,只要是能讓何崇光不舒服的事,不管什麽我都願意做!」
「好!我相信你。」
1
第二天。
當送飯的人過來的時候。
我讓他給何崇光遞句話。
傳達了我願意接受整容的意願。
果然不出袁莉亞所料。
何崇光當即就把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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