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深陷父母打造的謠言中,被相親物件連捅十七刀。
死後還被扣上出軌濫交的汙名。
他們收下賠償出具諒解書,嘲笑我不識好歹,活該短命。
再次回到噩夢的起點,我當場尖叫。
「就算你是我親媽,也不能亂摸我老公占便宜!」
1媽媽的生日宴上,一個中年婦女突然坐到我面前:「清清最近是不是累了?瞧這小臉瘦的。」
她的語氣熟稔,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見我:「越來越漂亮了,我家誌浩是高攀嘍。」
媽媽親熱地拉住她的手:「你可別誇她了,眼瞅著快三十還沒嫁出去。」
「得虧遇上誌浩這個實在孩子,不嫌棄她年紀大,學歷高。」
爸爸順勢貶低我:「清清這孩子脾氣太差,以後嫁到你家可不能再慣著她。」
他們身邊站著一個頭發稀疏的正方體,正是他們口中的香餑餑。
徐誌浩臉上堆滿笑容,憨厚到有些卑微。
誰都想象不到,看起來這麽怯懦的人,會在一年後因為再次被拒絕當街連捅我十七刀。
包廂裏其他親朋好友見我爸媽和徐誌浩他媽有說有笑地談起兒女婚事,紛紛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
看到正常人突然愛上吃屎,多少有些稀奇。
我沒有吭聲,冷眼旁觀徐誌浩殷勤地給我爸倒酒,我媽勸我好好過日子,弟弟蔣承銘一口一個姐夫叫得響亮。
兩家人其樂融融,不遺余力地在外人面前營造出我和徐誌浩談婚論嫁的假象。
罔顧我再三拒絕徐誌浩的事實。
上輩子我說不過他們,氣得當場掀翻桌離開。
不僅沒能撇清跟徐誌浩的關系,還被惡意曲解為小情侶吵架。
如今想來,從媽媽突然向我說軟話示好,到堅持在酒店請客過生日,全是針對我下的套。
屁大點的熟人圈,很快就傳遍我是徐誌浩的女朋友。
此後長達一年的纏結中,我嚴正聲明是鬧分手,報警告他騷擾是耍脾氣,父母和弟弟總能混淆為家事。
直到我被殺害,他們依舊堅持這套說辭。
最後感情糾紛成了律師為徐誌浩爭取輕判的重要依據。
2爸爸和媽媽一左一右擠在我身邊,繼續自說自話:「今天正好是黃道吉日,不如把親事先定下來。」
弟妹徐瑩瑩眼裏閃過興奮的惡意,對著徐誌浩打趣道:「浩哥,你以後娶了承銘的姐姐,我該叫嫂子還是姐姐呀?」
她是徐誌浩出了五服的堂妹,想方設法跟徐誌浩他爸攀上親戚後,立即將我介紹給徐誌浩。
蔣承銘為了討好領導,毫不猶豫地獻上親姐。
「哎呦,我們清清害羞了!」
媽媽見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故意提高音量,「誌浩選了好幾家五星大酒店,就等你拍板呢。」
「媽這輩子能看到你嫁個好人家,比什麽都開心!」
徐誌浩故作憨態:「清清,以後家裏大小事都聽你的。」
我竭力壓下對他的恐懼和滔天恨意,諷刺道:「有臆想癥就去掛精神科,少在這裏發癲。」
精神科三個字是徐誌浩的死穴。
他真的有狂躁癥。
剛在裝模作樣的徐誌浩猛砸桌子一圈,不加掩飾地露出狠厲之色:「你說誰有精神病?」
他媽察覺到四周詫異的視線,慌忙把他拉到一邊安撫。
我端起湯碗潑向母子倆,痛罵道:「徐瑩瑩說你家有遺傳神經病,蔣承銘還見過你親爹發瘋!」
「有多遠滾多遠,我是有老公的人!」
砰的一聲,包廂門被大力推開,一個男人應召而出:「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老公!」
我用盡畢生功力發出夾子音,乳燕投林般撲到了喬辰逸的懷裏:「對不起,人家正要去找你呢。」
徐誌浩被刺激得越發暴躁,用力地將他媽推到地上,沖過來厲聲質問:「蔣婉清,你剛才叫這個野男人什麽?」
喬辰逸擋在我身前,冷冷地俯視著他:「再沖我老婆吼一句,我要你的命。」
「什麽檔次,也敢覬覦我的女人?」
我幸福地挽住他的手,崇拜道:「老公,你好Man哦~」3媽媽怒斥:「清清,你在胡說什麽?」
「就算你對訂婚日子有什麽意見,咱們兩家人可以慢慢商量。」
事到如今,她還不肯放棄敗壞我的名聲。
徐瑩瑩打量著喬辰逸,露出自得的笑容道:「姐,你這是從哪兒花錢請來的小白臉?」
「長得倒是不錯,可惜——」「你看我老公幹什麽?」
我猛地打斷她的話,破口大罵,「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蔣承銘還跟這兒喘氣呢,你就想偷姐夫了?」
喬辰逸冷不丁被嚇到,幹巴巴地表忠心:「清清,我心裏只有你。」
演技之拙劣,堪比某流量小生。
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老實待著當背景板。
媽媽氣得發抖:「蔣婉清,你一個黃花大閨女說這種話還要不要臉?」
她上手要推喬辰逸:「我們不認識你,給我滾出去!」
「別碰他!」
我像防賊一樣護著喬辰逸,尖叫著警告:「媽,你手摸哪裏呢?」
「就算你是我親媽,也不能亂摸我老公占便宜!」
全場皆驚,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少人興奮地掏出手機對準我們,像是誤入瓜田的猹,眼睛都不夠用了。
媽媽臉色大變地後退,不敢再靠近。
「還有你!明知道我老公今天要來給媽慶祝生日,為什麽故意造謠?」
我繼續回頭攻擊徐瑩瑩,「你好歹毒的心思!」
「是不是想拆散我們再趁虛而入當小三?」
徐瑩瑩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眼裏滿是怨毒和恨意。
「你罵誰小三?」
「你才當小三!」
「你憑什麽罵我是小三,小心我告你誹謗!」
她激動得像是我殺了她全家。
我心生疑竇,面上繼續放大招:「哼,小區裏的母貓都喜歡纏著我老公喵喵叫,他這麽優秀的男神,哪個女人誰能抵抗?」
喬辰逸默默戴上兜帽,掩蓋住發紅的耳朵。
全家被我爆發的嬌妻力震懾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在場眾人掃過磕磣的徐誌浩和俊朗的喬辰逸,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但凡長了眼睛,都看得出誰是破壞別人感情的妖怪。
4徐誌浩不堪受辱,跑了。
我媽還想挽留,被徐誌浩他媽拽著胳膊褪下剛戴熱乎的翡翠鐲子,惡狠狠地放話:「敢耍到老娘頭上,咱們走著瞧!」
徐瑩瑩跟蔣承銘耳語幾句,不住地喊著浩哥追了出去。
生日宴草草結束,賓客們帶著滿足的笑容離開。
不出意外的話,我將成為嬌妻代言人被口口相傳,而不是像上輩子那樣沾上徐誌浩這坨屎。
媽媽偷雞不成蝕把米,陰沈著臉要我回家說清楚。
我卻不願跟最愛的老公分開。
揚言不讓喬辰逸上門,我這輩子都不回家。
反正自從我堅持去千裏之外的京市上大學後,他們就把我的東西打包扔了,將房間改成茶室。
每年寒暑假不是睡沙發就是打地鋪,或者找一份包吃住的短工。
那個家裏從來沒有女兒的位置。
盡管如此,我仍舊因為不被愛陷入強烈的自卑和自我厭惡中,拼命賺錢交給爸爸媽媽,努力做一個好姐姐,以換取些微溫情。
從剛畢業的每月兩千,到三千、五千,恨不得把自己榨幹了供養弟弟。
他們一開始還會說兩句好話,後來蔣承銘談了女朋友,不再滿足那點薪金,開始給我張羅相親。
不管對方是有前妻還是有前科,只要願意拿出高額彩禮,就是適婚好男人。
直到差點被突然出現在家裏的相親物件侮辱,我終於認清現實。
父母之愛是強求不來的。
從那以後,我守好錢包愛自己,哪怕弟弟結婚也一毛不拔,任由他們對所有親戚哭訴養了一條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因此在徐瑩瑩提出徐家願意拿出八十萬彩禮外加解決蔣承銘編制的條件時,他們立即同意了。
至於徐誌浩本人有什麽缺陷,沒人在意,反正是我嫁給他。
我起初以為他是個因為外形條件差而自卑的老實人,不忍心人身攻擊,而是禮貌地婉拒。
徐誌浩卻認定我在欲拒還迎,一次次纏結、騷擾甚至跟蹤。
我忍無可忍選擇報警,才得知他患有狂躁癥,還有家暴前科,賠了前妻一大筆錢財換取和解。
前世我憤怒去質問徐瑩瑩,反被父母罵不知道惜福。
蔣承銘開著徐誌浩給他買的新車,指責我為了一點小毛病上綱上線,絲毫不顧念親情。
就是這點小毛病,讓我慘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們收下徐家給的兩百萬賠償,毫無芥蒂地出具諒解書,配合徐家顛倒黑白,將我描述成多次出軌的拜金渣女。
最終徐誌浩僅僅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爸媽用賠償金買了新房,蔣承銘如願拿到編制,徐瑩瑩懷孕生子,一家五口踩在我的屍骨之上盡享天倫之樂。
5由於我的堅持,喬辰逸還是進了門。
媽媽一回家就坐到沙發上抹眼淚,像往常一樣指責我不孝:「蔣婉清,你是不是想活活氣死我?」
蔣承銘滿身怨氣:「姐,今天是媽的生日,你這麽砸場子真的太過分了。」
爸爸威嚴地呵斥道:「蔣婉清,婚姻大事不是由你鬧著玩的!」
明明是他們想要用輿論設計我跟二婚家暴男訂婚,卻有臉惡人先告狀。
「爸,不是你說的男人是女人的天嗎?」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我依戀地挽住喬辰逸的胳膊,「以前我孝順你,以後老公才是我的天。」
爸爸咆哮:「放屁,你這是不守婦道!」
「你給我聽著,我們蔣家只認誌浩當女婿,現在就打電話向他道歉!」
媽媽擡起頭,突然對喬辰逸換了個態度。
她哭哭啼啼地捏造出我跟徐誌浩談婚論嫁的過程,彩禮、陪嫁、婚期說得有鼻子有眼。
甚至說我跟徐誌浩同居過,吵架跑去打胎傷了身子。
明明已經死過一活,這些話仍舊像無數把銳利的刀插入我的心臟,比當初被徐誌浩捅刀還要痛。
喬辰逸的臉色越來越黑,捏緊的拳頭顯示著他正處於極度憤怒之中。
沒有男人聽到自己被戴綠帽還保持冷靜。
他們在毀掉我人生的共同目標上,向來不吝最大的惡意。
蔣承銘勾起嘴角,假惺惺地打圓場:「喬哥,這件事是我姐對不起你,我替她向你道個歉。」
喬辰逸盯著他:「你替她道歉?」
「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我回頭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蔣承銘沖我撇了撇嘴,嫌棄道:「就我姐這種朝三——」他剩下的話沒說完就被一拳打飛出去,狠狠砸在電視機上。
「你媽滿嘴噴糞,身為兒子的確該替她道歉。」
喬辰逸騎在慘叫的蔣承銘身上,壓著他劈裏啪啦一頓胖揍。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
媽媽呆楞片刻才尖叫著沖過去救兒子,我立即揮舞著掃把不讓她靠近。
爸爸見狀跑進洗手間反鎖,屁都不敢放。
最後是鄰居聽到動靜怕鬧出人命,熱心幫忙報了警。
6派出所內,蔣承銘鼻青臉腫地喊疼,媽媽哭嚎著要告喬辰逸故意殺人罪。
爸爸重新擺起威風,自稱是徐局長的親家,必須對罪犯從重處理。
喬辰逸淡定道:「警官,都是家務事。這兔崽子打他姐,我替嶽父嶽母教育兒子。」
我擼起袖子作證:「您看,胳膊上這塊烏青就是蔣承銘打的。」
媽媽見狀趕忙也撩起衣服展示傷痕,哭喊道:「警察同誌你別信他們!這個不孝女帶著野男人闖進我家,連親媽都打!」
「造孽啊!我怎麽養出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是殺人!要拉他們去槍斃!」
基層民警見慣了吵鬧的套路,板著臉呵斥:「肅靜!一個一個做筆錄!」
剛才的混戰中,蔣承銘挨了幾十拳,媽媽被掃把擊中好幾回,我也被掙紮的蔣承銘打到一下。
從某種方面來說,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家裏客廳沒裝監控,以肉眼估算,只有蔣承銘可能會被鑒定出輕微傷。
然而他還手了,頂多算互毆。
我全程配合警方工作,主動提出可以支付蔣承銘的醫藥費和誤工費。
從他欠我的錢裏扣。
蔣承銘不肯接受調節,非要喬辰逸在拘留所蹲幾天。
爸爸和媽媽自然站在他那邊,一家三口同仇敵愾地聲討我沒良心,還沒嫁人就胳膊肘往外拐。
蔣承銘還威脅喬辰逸,不分手就別想豎著離開雲城。
他從小讀書稀爛,狐朋狗友中有好幾個混混,自認為是場面人。
民警再三警告,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我捏捏喬辰逸的手以示安撫,提醒道:「蔣承銘,你不如先問問徐瑩瑩的意見。」
不出意外,三個人都收到了徐瑩瑩的資訊。
「阿銘,這是怎麽回事?」
媽媽把手機遞給蔣承銘看。
蔣承銘同樣一頭霧水,狐疑地瞪著我:「你對瑩瑩做了什麽?」
「她為什麽要幫喬辰逸求情?」
我起身牽住喬辰逸的手,得意地炫耀:「都說我老公人見人愛了,註定是你老婆舔不到的男人。」
蔣承銘露出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卻沒有再攔著我們離開。
走出派出所不到五分鐘,徐瑩瑩就打了電話過來:「蔣婉清,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平靜道:「馬馬虎虎。」
徐瑩瑩急了:「你還想怎麽樣?別以為我真怕你跟承銘胡說八道,他不會信你的!」
「徐家這邊還在鬧,你最好適可而止!」
我嗤笑:「誰說我要告訴蔣承銘?」
「你在棲霞區的房子挺不錯,家裏弟弟住得舒服吧。」
對面瞬間掛電話。
夜風冰涼,我卻感覺到怒火在胸口橫沖直撞,撞得五臟六腑都在造反。
終於抓到你了。
造成我悲慘命運的始作俑者。
7閨蜜在酒店裏等的脖子都長了,一見我就埋怨:「你們也太墨跡了!」
「剛才不接電話,我差點就要點上八百猛男去爆破你家!」
我笑著拍拍喬辰逸:「有一個就夠用了。」
「總算沒白長這麽大個,打得好!」
閨蜜欣慰地誇獎道:「想吃什麽夜宵隨便點,今天姐姐買單!」
喬辰逸的興致卻不高,悶悶地應了一聲。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是閨蜜借給我用的工具人堂弟。
起初姐弟倆並不理解明明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事情,我要大費周章地玩角色扮演,還故意讓她剪輯影片用小號傳到社交平台找罵。
家人安排討厭的相親物件,很多人都經歷過。
不理解歸不理解,閨蜜依舊堅持要陪我一起回來,隨時在場外支援。
正式亮相前,我跟喬辰逸詳細介紹過家裏人的情況。
他嘴上表示絕對完成組織交代的任務,暗地裏卻偷偷買了一條昂貴的珍珠項鏈,想幫我緩和母女關系。
蜜罐裏泡大的孩子,就是這麽天真。
我發現後也沒說什麽,只是提醒他不要一開始就送出去。
事實證明,喬辰逸親眼看到我的家人為了利益可以多麽喪心病狂後,直接將緩和關系拋之腦後,上去就是正義的鐵拳。
雖然在計劃外,倒可以在鄰居那邊留個印象,以防他們再散布我跟徐誌浩的謠言。
姐夫上門痛毆小舅子。
這個八卦足夠讓小區裏的大媽們咂摸一陣子。
夜宵送來後,喬辰逸蔫頭耷腦地給我拆螃蟹,活像被惡犬欺負了的阿拉斯加。
我想笑:「好啦,你表現得很好。」
「對不起,我以前太自以為是了。」
喬辰逸還是很低落,後半句輕到聽不清在說什麽。
「不是你的錯,是他們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我上輩子就輸在思維太正常,想象不到人性之惡的可怕。
送給徐瑩瑩的大禮已經在路上,我衷心祝願她出事。
8夜宵不能白吃,我在家族群發了一張喬辰逸給我拆的螃蟹肉:【我也有寶寶碗了,好幸福!】
兩個群加起來五十多人,楞是沒人搭茬。
我直接艾特蔣承銘:【看好你老婆,別來騷擾我老公。】
蔣承銘秒回大罵的語音,又飛快撤回。
然後我被踢出了群。
我也不生氣,立即釋出一條部份可見的朋友圈:【老公,我願意為你對抗全世界,包括最親的家人。Ps.請不要偷存照片,這是我老公的手。】
以前但凡我不順著父母的心思,就要狂轟濫炸的親戚們,這次默契地保持了沈默。
果然人開始發瘋,日子就會好過起來。
第二天一早,我和閨蜜返回京市,喬辰逸說要去隔壁市找朋友玩,不跟我們一起走。
回到舒適圈稍做休息,我開始換著花樣在朋友圈發表嬌妻言論:【今天又是被老公寵愛的一天!】
【最喜歡跟老公穿情侶裝啦,可媽媽非要買同款還不跟爸爸穿,是我想多了嘛。】
【不懂就問,你們的媽媽也會半夜給女婿打語音嗎?】
【媽媽總想拆散我和老公,卻偷偷跟他說可以繼續把她當媽媽。】
期間爸媽和蔣承銘打了無數個電話來罵我喪盡天良詆毀親媽,可惜他們被我拉黑,無法在朋友圈評論解釋。
當然,也解釋不清。
我原本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靠編小故事讓媽媽體驗被造謠的感受。
順便向熟人圈鞏固我的嬌妻形象,杜絕跟徐誌浩扯上關系。
沒想到的是,喬辰逸竟然還有助攻。
他不知用什麽說法將我媽約出去談話,並安排朋友躲在暗處偷怕到二人拉扯的照片。
如果在現場看完全程,只是一場不歡而散的普通會面。
但喬辰逸的朋友會找角度借位。
落到我手裏的照片,就很有發揮想象的空間。
有圖有真相,還敢說沒有覬覦女婿?
爸爸無法忍受莫名其妙的綠帽,找借口躲去外地。
媽媽百口莫辯,拼命跟親朋好友們解釋她不是、她沒有、她冤枉。
親戚們一邊是是是,一邊依舊密切關註我的朋友圈,還有同輩小孩子偷偷問我近況,催更新。
我在好幾個博主那裏看到打碼的朋友圈截圖,可見傳播之廣。
天天對外人訴苦說被不孝女氣得一身病的媽媽,終於真的被我氣進了醫院。
與此同時,感覺被愚弄的徐家人展開報復。
蔣承銘夢寐以求的編制沒了,連合約工都當不下去,直接被開除趕出事業單位。
徐瑩瑩的日子也不好過,聽說正鬧著要她爸媽帶弟弟回老家。
一家四口輪番給我打電話道德綁架,要求我辭職回去陪床,再跟所有親戚解釋清楚。
我讓他們別光喝酒,好歹配兩粒頭孢。
9工作生活一團糟又得罪了徐局長,他們總算放棄了把我賣給徐家的計劃。
我卻不敢放松警惕。
徐誌浩不僅有狂躁癥,還有偏執型人格障礙,只要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
因為有病,他無法正常上班,有大把空閑時間。
我身為普通社畜,需要正經的工作賺錢,很難擺脫一個偏執狂的騷擾。
除非讓他徹底失去行動能力。
還有縱容他、替他善後的徐家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最近徐瑩瑩隔三差五發來試探,我正計劃要利用她引蛇出洞,就在看到了捧著玫瑰花守在公司門口的徐誌浩。
果然又來這套。
失去了老家的輿論支持,徐誌浩沒有像前世那樣自稱是我男朋友,而是扮演起癡情的追求者。
他從來不是無法自控的傻子,而是精明的瘋子。
大眾習慣以貌取人,徐誌浩又矮又胖,看起來憨厚怯懦,在被嫌棄的同時天然能獲得憐憫。
有同事打趣道:「清清,我怎麽感覺那人好像在看你。」
我據實已告:「他是我媽介紹的相親物件。」
同事的笑容僵住。
「嚴詞拒絕也沒用,他有精神疾病,聽不懂人話。」
我無奈地攤手,「他爸在我老家是個副局長,能給很高的彩禮。」
身邊的同事們目露震驚,打量著我和徐誌浩。
「你們離他遠點。」
我眉頭緊皺,露出愁苦之色,「他有精神病,打人不犯法。」
「憑啥!」
飯搭子第一個表達不滿,「有病就該去治,憑什麽讓咱們正常人戰戰兢兢!」
「清清別怕,他敢發瘋我就敢報警逮他!」
曾經的我自卑又敏感,不想被人同情,總要在外強裝自己的家庭和諧美滿。
死過一回後才明白對普通人而言,輿論同樣很重要。
丟人算什麽,總比丟命好。
10在同事的簇擁下,我走向徐誌浩,準備送他進一次局子。
跟蹤騷擾在造成實質性傷害之前很被定罪,但只要有證據影響到正常生活,就可以立案留下記錄。
我手機裏保存著他換不同號發來的好友申請和騷擾短訊。
累計多次立案,未來可以作為裁定正當防衛的依據。
哪怕在心裏演練過無數次,眼看著徐誌浩手捧玫瑰迎上來時,我依舊緊張到心跳加速。
一步,兩步,三步......我捏緊專門為他客製的防狼噴霧。
突然間,橫沖出一人奪過徐誌浩手中的花束對著他猛砸:「不要臉的騷貨,你勾引誰呢?」
「頂個被車壓過的豬臉也敢出來當小三,沒鏡子總有尿吧!」
「離我老婆遠一點!」
我楞在當場,眼看著人高馬大的喬辰逸把花束打得七零八落,最後從兜裏掏出一瓶可樂潑了徐誌浩滿臉。
「瞪什麽瞪,再看我老婆一眼,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這句話好像有些耳熟。
正值下班時間,往來的社畜們看到打小三的大戲,渾身的疲憊一掃而空,兩眼放光地舉起手機。
徐誌浩暴怒地反擊,喬辰逸大喊:「你還敢打我?」
然後一個過肩摔將他砸到地上。
巨大的響聲和徐誌浩的鬼哭狼嚎,甚至贏得了圍觀大哥的喝彩:「打得好!勾人媳婦的都該死!」
「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小三!」
喬辰逸不知在哪個特訓班惡補過,擺出原配抓小三的派頭,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繼續痛罵徐誌浩。
原本還求人報警的徐誌浩,被罵得爬起來逃跑。
甚至沒敢回頭。
喬辰逸走過來擋住我觀察徐誌浩的視線,委屈巴巴:「老婆,你不可以看別的男人。」
11我火了。
以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式。
那日我在同事的起哄聲中拉著喬辰逸匆匆離開,本想讓閨蜜管管他,卻被姐弟倆聯手教育不該孤身對付瘋子。
圍觀群眾中有人將喬辰逸痛打徐誌浩的影片傳到網上。
因為少見的性轉版原配打小三,以及兩人巨大的顏值差異沖上了某app的熱門榜。
網友們激情點評,懷疑事件女主角是戀醜癖。
八卦的吸重力是無限的。
有好事者順著釋出ip和影片中的背景推測出我的公司所在地,又有知情人替我解釋說沒出軌,純屬被騷擾。
順藤摸瓜的福爾摩斯們找到了我一個多月釋出的影片。
那個影片蹭了#嬌妻#的tag,播放量有二十多萬,底下全是罵我嬌妻入腦的辣評。
兩相結合,我和喬辰逸這對戲精夫妻猝不及防地火了。
【以為是嬌妻發癲,原來是雙向奔赴。】
【嬌夫打小三也挺能罵的。】
【有一說一,我有這樣的老公也得防著外面的妖艷賤貨。】
【嬌妻腦子有坑?跟親媽雌競能是什麽好人。】
......閨蜜讀評論笑得快要厥過去:「兩位大網紅,茍富貴莫相忘啊!」
「需不需要僱用一位專業的經紀人幫你們對接商務?」
喬辰逸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小心翼翼地解釋:「清清,我不是故意的。」
「我打徐誌浩把握分寸了,肯定連輕微傷都沒有。」
閨蜜一把揪住喬辰逸,拿眼神瞥我
文【十九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