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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 不只是台詞還是民國現實

2024-09-28電影

「四大家族先拿錢……」「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這些都是【讓子彈飛】中的名台詞,但它也是民國時期的現實。在民國很多地方,還真就是豪紳和四大家族們承包了稅收,縣長要跪著向他們要飯。

【讓子彈飛】的故事原型發生在四川,但電影在廣東拍攝,有意思的是民國時期這兩個地方都是「四大家族」「豪紳」們當道的地方,姜文的台詞可是一點都不誇張。電影中鵝城有好幾任縣長死在了黃四郎的土匪部下手裏,這在民國廣東的黃四郎們看來就是小菜一碟。民國時期廣東的黃四郎們可是敢讓自己的部下對著孫國父的船開槍,這一事件還被「沒見過世面」的蘇聯友人記錄在日記中。廣東的商團還在廣州鬧事,一點面子都不給委員長。

廣東的黃四郎們敢這麽幹,那是因為他們真的有底氣,根據統計,整個廣東「各種自衛槍械與現役軍隊並土匪等軍,共有四百萬(支)。」在1924年年,廣東境內各路武裝加在一起也只有16萬出頭,忠於孫國父的武裝也就是十來萬,廣東民間的槍支大部份就在黃四郎們手中,他們手中的槍械至少是廣東官府的十倍以上。

廣東的黃四郎們甚至還有火炮,黃思紳的黃家炮樓就有裝備了兩門四英寸炮(英國產品口徑是101毫米),這在當時可是超級大殺器,整個北伐軍第一軍總共也才一個營的75毫米山炮,後來的粵軍總共也才一個團的炮兵。廣東黃四郎們手下的民團武裝有30萬人,幫派土匪也能動員不少,他們不止一次繳械過正規軍。民國初年廣東土客械鬥時,粵軍的步兵師甚至都只能躲在一邊,雙方打完後才出來洗地。

廣東民間武裝也深入介入了清末民初的政治活動,不但同盟會找他們起義,梁啟超和康有為也拉攏他們,武昌起義時,還有十萬民軍參與其中,黃四郎們在辛亥年可是真有功勞。在民國亂世中,他們壟斷了地方稅收,縣長們還真要看他們的臉色。

四川的黃四郎們勢力也很驚人,和廣東同行比起來那是半斤八兩。四川的黃四郎們基本上都是袍哥大佬,當年就有四川三分之二人口「加入這一組織的」說法,袍哥大佬範紹增認為四川成年男子的90%都是袍哥。解放後的統計也表示認可,根據統計當時有1700多萬人加入過袍哥,成都「占全市人口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袍哥。重慶」「百分之九十的保甲人員,百分之七十的同業公會會員,百分之九十的特務人員,百分之百的土匪、小偷、流氓,甚至大半服務人員都是袍哥」。四川遍地都是袍哥,四川的軍警也幾乎都是袍哥大佬,民國時期成都有12任警察局局長,只有一人是軍統兼職的,剩余的局長也都有袍哥大佬的身份。

因為保甲人員九成都是袍哥,四川民團首領也都是袍哥,整個四川一共有50多萬民團,民團大佬還經常串聯,有十三縣民團聯合武裝。民團還有籌款稅收的功能,在民國亂世中擁有五十多萬人馬的黃四郎們很快就把縣長架空,成了四川的包稅人。每年的稅收就由於黃四郎們和四大家族提前承包,他們的錢自然是「如數奉還」,因為他們可以以此為理由「私設關卡,勒索過往客商」,達成「百姓的錢三七分賬」的目的。縣長要是不聽話,民團首領可是會直接動手,有縣長就因為禁毒積極被民團首領幹掉。

四川人也知道文人縣長不管用,「文人作縣長的,多不敢下鄉,因為他們沒兵力,常常受到團閥的侮辱」,他們都聽四大家族和黃四郎的。民國時期是黃四郎們的天下,他們死多少都不重要,沒有他們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