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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不太一樣的陳思誠電影,「解密」和「解夢」有曖昧的關系

2024-08-08電影

【解密】 的確是一部和 陳思誠 此前電影氣質不太一樣的作品,可以看出在這部電影中,他想要的更多,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使用了大量的象征和隱喻手法,來表達主角 容金珍 復雜的內心世界,這些意象中大多來自夢境,和這個角色的不安與瘋狂相關,更關系到他如何解密。

看過小說之後,也能明白劉昊然的妝造和形象為何是這個樣子的,因為容金珍就是這樣瘋狂且偏執的人物,和我們印象中搞數學或者說是科學家的形象相吻合。他只有在夢境中或者處於瘋癲狀態時,才能夠找到解密的方法。從這一點上來說,沒有人能超越他,他是一個天才,更是一個神奇的存在。

金珍被官方選中,是他的幸運,也是不幸。幸運的是他可以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把才華發揮到極致。不幸是物極必反,解密這項特殊的工作是一個無底洞,充滿危險和不確定性,需要個體的巨大犧牲,越深入越容易崩潰。解開紫密,已元氣大傷,黑密就更加危險,以至於會把人逼瘋。 肖央 飾演的 棋瘋子 就是這樣的代表。但對於表現容金珍的瘋狂狀態,影片相對小說是比較克制的。

雖然電影不希望放大容金珍的個人悲劇,但我們還是看到了他的痛苦與不安。當然無論采用怎樣的手段,故事還是讓觀眾從另一個側面了解到這一類人的犧牲與付出,了解到他們為國家奉獻的一切。而不是直接的贊美,是更加客觀的表現一個復雜的人,這個人身上具有傳奇性,也有普遍性,我們雖然看到很多不確定的神秘形態和意象,但正是這樣一個特殊的人完成了現實世界裏的解密工作。

這部電影在平凡和傳奇中試圖找到某種平衡,可以看到主創在這個層面的努力,至少回歸到塑造人物上來說是成功的,可能象征的手法用得過多,但也許這正是本片的特點之一,劉昊然能夠飾演一個這樣復雜的角色,也算是一次難得的歷練。畢竟這個角色從裏到外有很多不確定性,需要演員自己去體會和拿捏。

小說的篇幅可以夠一部劇集的體量,但是小說和影視劇不同,特別是麥家創作的這類小說,有很多瑣碎的細節和專業的背景知識描述,這是影視改編時必然會取舍和刪減的內容。為了在真實與虛幻間切換帶來某種儀式感,於是有了開燈關燈的這個設定,容金珍經常用這個來確認自己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裏。

在夢境般的世界裏,有各種不同的具象物體出現,比如巨大的國際象棋棋盤,還有三架摩天輪相撞,而關於愛情和私人的情緒,比如在表現容金珍性意識的畫面中,也有著類似旋轉的意象出現,這個意象幫助它破譯了紫密。其中一個旋轉的意象,就是包括小梅在內的一群女兵圍成一圈,朝著一個方向跑起來。

相對於這些古怪的夢境,在反復出現的意象裏,還會有巨大的電子電腦,如怪獸般的在空靈的夢境中向容金珍喊話,被機器四麪包圍的金珍感到恐懼;更有類似迷宮懸崖式的陷阱,讓他無法逃脫,往前一步就是墜落。所以這些夢境大多是噩夢,在被這些夢境折磨的同時,他習慣記錄夢境,試圖獲得解密的靈感。

關於故事的取舍層面,自然還是凸顯那些有重大意義的內容,比如接近尾聲時容金珍遺失筆記本的情節,那個興師動眾的場面,如果只看小說還體會不到,電影的拍攝方式會更加直觀。當瘋癲的容金珍失蹤後,最終在廢紙場找到時,那種落魄獨自下棋的模樣,甚至會讓人想起阿城小說裏的「棋王」。

除此之外,如果過度解讀的話,電影裏也包含著創作者的野心,你也許會想到電影【美麗心靈】,在原著容金珍的筆記中,也提到過數學家拿殊;比如看到原子彈爆炸時,想到【歐本海默】,無論是哪樣的提醒和相似,都是因為容金珍雖然是非常獨特的人物,但他身上同時也具備很多天才的共性。

而這樣經歷過特殊磨難,總在和惡魔過招的巫師,在故事的尾聲,陳思誠顯然還是選擇了溫暖的結束方式,讓小梅看到自己的願望實作,開啟家門,看到家中那些曾經她希望出現的景象都一一呈現在眼前。

當然這美好的一刻更多是被理解成夢境,但相對於此前那些驚悚質感的夢境來說,此刻無論是現實還是夢境,都能讓人感受到某種相對柔軟的溫度。這溫度和電影中為數不多的美好景色相映襯,在對比出一個復雜的容金珍的同時,也能體會到這個故事背後那種深沈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