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茹金
用「降魔變」做【唐詭二】的開篇，屬實有「點睛」之意。
「降魔變」的故事初看很復雜，一上場接連死了好幾個大臣，還都被挖去了肝，很有恐怖氛圍。
此外，才第二集，前面還在欣喜連配角都是舊人的郭莊，也慘死在鬼市——為了保護盧淩風，好兄弟、忠義的手下郭莊毫無懸念的犧牲了。
想盧淩風會有多痛！特別是雨夜那一段，身負重傷的盧淩風背著已死的郭莊，很有致敬第一季裏盧淩風被貶，打得屁股開花，是郭莊不離不棄背他出城，不要功名，只要一路追隨他。
這段兄弟情的展示，雖有些匆忙，但也在情理之中，讓人更覺盧淩風對下屬、兄弟是發自內心的看重和在乎。
說回案子，初看時真的雲裏霧裏，只覺鬼魅之氣超濃，屍主一個接一個，各色人物出場也是一個接一個，卻不知道誰可能是真兇，案子似乎也理不出啥頭緒。
這一單元的故事就和佛家的禪語一樣，好像很近，實則很遠。最後真相揭曉時，才覺恍然，原來一切早有伏筆，卻從未註意到。
比如名畫師秦孝白說他整日耳中不得清靜，是真的有人在臥佛像下打地道；比如孫望一年前不點歌姬的行為和馬將軍家給馬看病看了一年多的時間線上的暗合；比如秦孝白與師弟阿祖之間的奇怪相處方式，也有由頭……
總之，各種線索之間交錯，降魔變壁畫的繪制遲遲不能點晴也成了案子不能終結的一種對照。
對鬼魅的忌憚，對佛祖的敬畏，好像對應當下案子中的詭秘和兩個皇家勢力的暗鬥。
秦孝白在師弟阿祖狂癲跌死後，突然找到了點睛靈感。飛快給三魔女與各魔王點了睛，卻並未給佛祖開目。
秦孝白說：「我遲遲未能點睛，是因為我從未入邪門歪道，不知道妖魔的瘋狂。……心亂成魔術方塊知哪有什麽點睛之道，群魔惡鬼便是自己，隨手著墨即可。」
「然而，已入魔境，已無法為佛陀點睛。」
「妖魔鬼怪入不了佛眼，佛眼中無魔，心中更無魔。」
魔王脫壁作案自是不可能，究其根本還是人的心魔所至。
誰也沒想到最後的大Boss居然是皇帝身邊的太監馮寒——第一季參天樓裏有出現。制造多起殺官案，目的是為了向皇帝效忠，不忍看著皇帝受太子和公主的兩面勢力脅迫。
這一單元看似塵埃落定，其實已激起千層浪。公主與太子之爭可堪白熾化，不僅各位屍官要占位，蘇無名和盧淩風也要被迫占位。
這是政鬥，因二人本不想參與其中，蘇無名才會直接向太子「揭密」盧淩風的真實身份。
讓政鬥之風少刮一些到二人身上，也算陽謨保全了盧淩風，為他們接下來的西行之旅創造了必不可少的條件。
說回秦孝白的降魔變。自毀雙眼，是因看到師弟的瘋魔狀，秦孝白對師弟應是有愧，具體什麽呢，不言自明。秦孝白在佛寺內做畫的降魔變，壯觀也直射人心。
佛與魔共處一壁，善與壞共存天下，唯正心守心而已。點睛與否，在於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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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於2024.7.23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