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趕緊起來,家裏又沒吃的東西啦。」
何雨柱正睡得香甜,忽然感覺有人在晃自己,還聽到了熟悉且稚嫩的小女孩的聲音在呼喊著他。
這是 ...... ?
何雨水小時候的聲音?
何雨柱猛地睜開雙眼,果然瞧見一臉稚氣的何雨水站在自己的床邊,正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他。
不對呀,何雨柱明明記得自己如今已然 70 歲了,何雨水也六十多歲了,況且他們也有好些年未曾相見了。
大年三十的夜晚,年老的何雨柱由於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竟然被棒梗一家給趕出了家門。
大雪紛紛揚揚,天寒地凍的夜晚,無處容身的何雨柱只能蜷縮在天橋底下,最終在寒風之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何雨柱猛然從床上坐起,床板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他仔細打量著屋子,這屋子裏的擺設確實是幾十年前的樣子,這般的熟悉。
隨後年少時候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與此時以及前世往後五十年的記憶連成一片。
何雨柱雖說有些迷茫,但再次見到這屋子的模樣,瞬間讓他覺得快要熱淚盈眶了。
「哎呀哥,你楞著幹啥呢?我說家裏沒吃的了,我還得上學去呢,你給點錢買早飯。」何雨水又推了推何雨柱說道。
何雨柱坐在炕上發怔,雨水這一呼喚才回過神來。
「啊?」
「給我點早飯錢。」何雨水伸著手再次說道。
「哦哦哦,好。」何雨柱從兜裏掏出了僅有的兩塊幾毛錢,從裏面抽出兩毛錢遞給了何雨水。
「你一會兒記得出去買點面回來,不然晚上可沒飯吃啦。」何雨水接過何雨柱手裏的錢,說完就拎起包去上學了。
如此逼真,難道並非夢境?
他記得何雨水這般大的時候確實都是自己去上學,早飯通常都是熱前一天晚上蒸的窩頭吃。
只有前一天家裏沒有剩余的東西的時候,她才會找何雨柱要點錢。
何雨柱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著實疼。接著他又跳下了炕,跑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果真也是五十年代的模樣,此時大雜院裏還沒有那麽多私自搭建的建築,寬敞又美觀。
何雨柱雖然不清楚是何緣由,但再三確認之後他終於確信,當下的自己確實回到了一九五六年。
何大清這時候已經跟寡婦跑了好些年了,現在他和何雨水相互依靠,這會兒也正是他最為艱難的那幾年。
何雨柱原本在豐澤園當學徒,但豐澤園正忙著公私合營,而何雨柱只是學徒身份,沒有轉正,所以他沒資格繼續留在那裏,只能離開。
何雨柱如今連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都沒有。
現在他身上已經沒剩多少錢了,再這樣下去甚至連飯都吃不上了。
雖然何大清偶爾也會寄點錢回來,但並不穩定,所以也指望不上。
如果按照前世的記憶,最近幾日正是他快要找到軋鋼廠後廚工作的時候,所以倒也不會完全陷入絕境。
軋鋼廠後廚的工作,不管是在接下來的公私合營中,還是在鬧饑荒的時候都還算安穩,哪怕是十年特殊時期他基本也不愁吃喝,能夠平安度過。
只是積攢不下什麽家產。
當然,主要的原因他自己心裏也清楚。
第一個原因,是他在後廚的晉升空間著實有限,他雖說沒幾年就當上了主廚,但之後就沒有再往上的可能了,最多也就是結識了大領導一家。
第二個原因,是自身脾氣暴躁,到處招惹他人,連軋鋼廠的副廠長李學武都被他給得罪了,後來許大茂都當上主任了,他反倒被下放到了車間,離開了後廚一陣子。
第三個原因,是攤上了秦淮茹一家子,成了供血包盡讓他們吸血了,自己的積蓄也全拿來養了一群白眼狼,最後他啥好也沒落著。
所以,這些錯誤他這輩子絕對不能再犯了。
何雨柱上輩子在軋鋼廠的時候,改革開放前他日子還算順遂。
每個月有著幾十塊的薪資,一個人根本就花不完,並且每天還能夠往家帶飯菜。
不但有房,工作還安穩,收入也頗高,在院裏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了。
不過這點優勢自從跟秦淮茹在一起之後,很快就沒了,後來他甚至都比不上院裏的其他人了。
許大茂和三大爺買電視的時候,他都沒法拿出二百多塊錢買電視,以致於只能幹看著。
許大茂和劉海忠倒騰螺紋鋼發財的時候,他反而失業了,一輩子要強的他,還被許大茂給譏諷了。
何雨柱的三套房,最終也在棒梗和小當結婚的時候被占去了。
何雨柱仔細琢磨了琢磨,上輩子他唯一碰到的好事,就是跟婁曉娥好過一陣子,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親生兒子。
不過他年老以後,何曉和婁曉娥由於忙於香港的工作,也都顧不上他,更不清楚他在賈家受了欺負。
何雨柱認真地回顧著自己上輩子的種種,總結自己上輩子失敗的教訓,暗暗決定這輩子不再走老路,犯同樣的錯。
何雨柱回屋隨意套了件衣服,接著便走出了四合院。
當下最為重要的是先找個活兒幹,先讓自己生存下去。
何雨柱尋思了尋思,軋鋼廠後廚他不太樂意去,他想一開始就避免重蹈覆轍。
雖說去軋鋼廠後廚他很快就能穩定下來,可後面他想再離開,或者想要有更好的發展就很艱難了。
當然,他也並非不糾結,畢竟這條路是他目前明確知曉可行,並且能夠救他於水火的路。
要是他去其他地方找工作,他不知道得耗費多長時間才能找到。畢竟現在兜裏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不清楚還能支撐多久。
沒錢就沒糧,到時候就得挨餓了。
他自己還好,怎麽著也能扛一扛,可雨水不行,她正在長身體呢。
不過不管怎樣選擇,他還是得做廚師,他上輩子做了一輩子的廚師,八大菜系早已駕輕就熟,川菜更是出類拔萃,無人能比。
現在就算讓他面對幾十年廚藝的老廚師,他也絲毫不懼,可以輕松碾壓。
還有個緣由是廚師不缺吃的,不但能吃上好的,還能往家裏帶。
再艱難的時刻,廚師也不至於餓肚子。
這也是上輩子何大清讓他學廚的原因,自然也能成為這輩子繼續從事這一行的理由。
何雨柱一邊走在路上,一邊思索著問題。
就在他轉過一個路口時,忽然看到了路邊的一家飯店,門口站著幾個後廚夥計模樣的年輕人。
他們和一個身穿藍衫,管事模樣的男子正緊皺眉頭談論著什麽,似乎是碰到了極為棘手的問題。
何雨柱不猜也明白,飯店的夥計商量的肯定是後廚的事兒,指定是遇到什麽難題了。
何雨柱走到跟前時,故意放慢了腳步,饒有興致地豎起耳朵,偷偷聽起了他們的交談。
何雨柱不聽還好,一聽他就樂了。
何雨柱猜得果然沒錯,他們確實是遇到了難題,而且還挺著急。
飯店要接待重要人物,可店裏的川菜師傅家裏有要緊事突然請假了,當下正缺川菜師傅。
現在情況突發,這些人正在商量著到哪兒去找能夠做川菜的廚子來幫一天的廚,以應對今天的招待。
這川菜可是何雨柱最為擅長的,他又正在找工作,這不正合適?
雖然只能幹一天,但眼下他正缺錢,幹一天算一天。
「哎,幾位小哥,您們是在找川菜師傅嗎?」快要走遠的何雨柱退回到眾人面前,客氣地問道。
幾人打量了幾眼突然湊過來的何雨柱,有些好奇地問道: 「對啊,您有認識的?」
「認識,我就是!」何雨柱點頭說道。
「什麽?你是廚師?別開玩笑了,我看你還嫩著呢。」一個年長的夥計用輕蔑的眼神看了何雨柱一眼後說道。
這也不奇怪,畢竟現在的何雨柱太過年輕了,要說他是學徒,會做幾道川菜,他們或許還會信,但說他就是川菜師傅,誰也不可能相信。
「哎,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讓我露一手啊,你們看了不就清楚了?」何雨柱趕忙說道。
這難得碰到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畢竟川菜確實是他的拿手好戲,只要他們肯讓自己試一試,他絕對能夠折服他們。
不管怎樣,還是先爭取再說。
「得了吧,我們可沒工夫讓你試。」管事模樣的男子不耐煩地說道。
「嘿,你們怎麽就不相信人呢?」何雨柱也不服氣了。
他好歹也做了幾十年的川菜,上輩子可還沒人敢質疑他的廚藝呢。
他現在只是有著十幾二十歲的模樣,但他可是有著四五十年的廚藝呢。
何雨柱正和眾人說話的時候,門內走出來一個梳著背頭,像是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看上去職位應該不低。
「怎麽樣?你們有認識的人嗎?什麽時候能找來?再找不到可就來不及了。」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向眾人問道。
「沒有。」眾人搖了搖頭後低下頭說道。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嘛?來的可是重要客人,這要是搞砸了,以後咱們飯店的接待能力可就要被重新考量了。」中年模樣的男子一只手叉著腰,一只手捏著眉說道。
「主任,他說……他可以?」後廚夥計中的一個人指了指何雨柱說道。
「哎呀,你搗什麽亂吶?」後廚夥計裏管事模樣的藍裳男子拍了拍夥計的手,沒好氣地說道。
不過被稱為主任的中年男子此時也註意到了何雨柱,隨即便對何雨柱打量起來。
「你……不是豐澤園的學徒嗎?川菜……會幾道?」中年男子註視了一會何雨柱,然後問道。
他認識我?何雨柱有些吃驚。
吃驚歸吃驚,最為重要的還是抓住機會。
既然他認識自己,還知道自己是豐澤園的學徒,那就表明有希望。
「基本……都會!」
何雨柱說的時候有些遲疑,但這是實情。
何雨柱做了一輩子的廚子,這川菜就是他的依仗。
雖然現在重生了,但那些門道早已爛熟於心,廚藝幾乎都融進了他的靈魂之中。
「呵,都會?你一個學徒,口氣還挺大的。」中年男人冷笑了一聲,接著又說:「那就試試看唄。」
「主任,你真要用他啊?」管夥計藍色的男子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其他人也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畢竟這次接待的人物可不一般,這關系到整個飯店的未來。
一旦接待不佳,對以後的評級影響極大,對以後的公務接待同樣有影響。
「不要怎麽辦?難道你做啊?你會嗎?」中年男子看了看表,然後瞪了藍裳男子一眼說道。
中年男子瞧著時間,知曉想再找人已然來不及了,此刻也只能把死馬當活馬醫了。
不管怎樣,眼前的小夥子好歹也是豐澤園的夥計,豐澤園的廚子他是知曉的,手藝那是一個賽一個的好。
即便只是學徒,隨便弄幾個菜應當是沒啥問題。
他心想哪怕何雨柱廚藝不精,但有總比沒有強,先對付一下吧。
何雨柱就這樣被帶到了後廚,後廚此時有兩個廚師在忙碌,還有八九個夥計在準備食材。
他瞧了瞧後廚的環境,確實不錯。雖說名聲地位等各個方面都比不上豐澤園,但後廚的環境何雨柱還算稱心。
這家飯店叫京西飯店,在四九城附近也算有點小名氣,也偶爾能夠接待一些領導貴賓。
經過一番了解,梳著背頭的中年男子是飯店的主任,算是整個飯店最大的領導了,名叫劉武。
藍裳男是副主任,主要負責後廚的人事管理,名叫王海。
如今因為公私合營,各個職位也發生了變化,主任副主任都算領導幹部。
「你先隨意炒個菜給我瞧瞧,如果行,今天的活就交給你,好處也不會少了你的。」劉武對何雨柱說道。
劉武雖然把何雨柱請了進來,但他心裏沒底,所以還是得試一試,這樣他才能知曉能不能應對當下的難題。
何雨柱也不拖沓,隨即就要來了食材,為自己準備起了菜。
何雨柱拿來五花肉,用開水燙煮。
準備配料,蔥、姜、蒜切好,調好醬料。
取煮好的肉,刀起刀落,厚薄均勻。
起鍋燒油,下料爆香,下肉一氣呵成。
顛鍋翻炒,火舌吞吐,香氣彌漫。
起鍋,裝盤。
一道回鍋肉很快就擺在了眾人面前,眾人好一陣子都沒有反應過來,這真的是一個學徒的做菜手法?
這裏的夥計隨便哪個都有四五年在後廚的經驗,但沒有誰做菜的手法能比得上眼前這個,看著年紀不大的何雨柱。
這樣的手法,至少得在幹了二十年以上的廚子身上才能見到。
可這家夥明明很年輕,哪怕他十四五歲學廚,也不過四五年罷了,不明白怎麽會如此老練。
這菜色香皆具,就是不知味道如何。但光看何雨柱做菜的手法就曉得,這菜絕對差不了。
劉武隨即拿來了一雙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裏。
厚薄均勻,肥而不膩,香辣適度,甚至比豐澤園的主廚做得還要好。
此時劉武沒有露出驚喜之色,而是不解和疑惑。
他是如何做到的?他明明那麽年輕!
「主任,怎麽樣?」眾人看著面色凝重的劉武,又看了看一臉淡定的何雨柱,好奇地問道。
「你們自己嘗嘗。」劉武指了指桌上冒著熱氣的回鍋肉說道。
眾人紛紛找來筷子,夾起了回鍋肉,送進自己嘴裏。
隨著他們的咀嚼,很快就露出了驚喜的神情,手也不由自主地拍起了桌子。
「好,太好了,色香味俱全,這比老李頭做的還好。」一個夥計激動地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認同地點了點頭。
「可別亂說,這要是被老李頭聽見了,那該掀桌子了。」另一個夥計小聲制止,接著又說:「不過,確實不比老李頭差。」
「小夥,菜做得果然不錯,叫什麽名字?」劉武轉身向何雨柱問道。
「我叫何雨柱,可以叫我柱子。」何雨柱笑了笑,淡然地說道。
「你看看,這些菜你能做嗎?」劉主任拿出了一張寫滿了菜名的紙條遞給了何雨柱。
何雨柱接過寫著菜名的紙條,大致看了一眼,發現都是他擅長的菜,隨即就點了點頭。
劉武看到何雨柱點頭,總算松了一口氣,臉上也綻放出了笑容。
雖然此刻還不是放松的時機,但做菜的人起碼算是有著落了。
「好,柱子,那你今天就給我們幫一天廚,只要今天的菜品做好了,結束後好處不會少了你的。」劉武高興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說道。
「好,沒問題。」何雨柱表現得很平靜,點了點頭應道,隨即就準備開始幹活了。
何雨柱對自己的手藝還是相當自信的,所以早就料到了結果,自然也就能夠表現得很淡然。
劉武給何雨柱配備了幾個夥計,專門負責幫何雨柱準備食材。忙起來的時候,何雨柱只需要專門做菜就行,其他啥都不用管。
現在主要是準備食材,臨近下午的時候才真正開火做菜。
何雨柱指揮著幾個夥計準備食材,不過看了好一會兒他對這幾個夥計幹的活都不太滿意。
這些夥計雖說都算經驗豐富,但他們切的菜還是差了點意思。
何雨柱說他們還有些不服氣,畢竟這些人基本年齡都比他大,而且都是這裏的正式員工。
何雨柱不過是個豐澤園的學徒,這一個臨時工,一來就壓他們一頭,還指使他們,心裏多少都會不痛快。
何雨柱這時候也感覺到了夥計們的不滿,他上輩子就是脾氣太過暴躁,無論到哪兒都覺得夥計幹活粗糙,所以總是更換工作。
他這輩子一定得把脾氣改一改,用實力說話,只有讓別人心悅誠服,別人才會聽從自己的。
何雨柱想到這裏,隨即就接過了夥計的菜刀,接過了他手裏的薯仔就切了起來。
菜刀在何雨柱手裏起起落落,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楚,只能聽到噠噠噠的聲音。
很快砧板上就出現了一堆薯仔絲,何雨柱用菜刀一撥,就把薯仔絲都撥到了盛有水的盆裏。
用水泡著薯仔絲不會氧化變色,也不會脫水變軟,炒出來才會清脆可口。
此時旁邊的夥計看到何雨柱切的薯仔絲落入水中瞬間,它們就和之前自己切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何雨柱切的薯仔絲粗細均勻,用手撈起也根根分明,手感都和自己切的不一樣,口感的差別更是可想而知了。
夥計看到這一幕後,瞬間就心服口服了,不足就是不足,即便他們比何雨柱年長,但手藝在這擺著還是不得不服。
臨近下午的時候,客人也陸續進場了,隨著劉主任的一聲命令,後廚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油鍋聲,鍋碗瓢盆碰撞聲,叫菜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何雨柱也挽起了袖子,開始起鍋燒油。
今天飯店要接待的人數不少,足有十來桌,而且都是十人大桌,每桌十幾道菜。
何雨柱要做的菜也不少,一桌七八道川菜,十來桌就是七八十道菜。
不過川菜多為重油重料爆炒,燉煮的少,自然出菜的速度就極快,再加上何雨柱的廚藝高超,速度就更快了。
麻辣鮮香的味道在廚房彌漫開來,很快就有幾道菜做好了,上菜的人也開始忙得不可開交。
菜出去了十幾道,就在何雨柱忙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劉武突然滿臉笑容地來到了後廚,找到了何雨柱。
劉武對何雨柱豎起了大拇指說: 「小夥子,你的川菜做得非常棒,客人特別喜歡。」
何雨柱依舊只是淡然一笑,繼續幹著自己手頭的活,很快又一道菜盛了出來。
何雨柱如行雲流水般的做菜手法,旁邊的夥計早已看得瞠目結舌,這真的是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夥子嗎?
即便是後廚的其他廚師看到何雨柱做菜,也都投來了欽佩的目光,除了欽佩似乎還有些艷羨。
廚師長年吸油煙,吸多了身體就會變差,很多廚師年紀大了之後,雖然廚藝精湛了,但體力卻跟不上了。
何雨柱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手藝,未來必定無可限量,畢竟他這樣的手藝別人最快也要二三十年才能達到。
那時候都四五十歲了,誰又能風光幾年?
何況何雨柱這沈穩老練的態度,哪怕是四五十歲的老廚師都沒有,他卻年紀輕輕就有了這種定力,怎能不讓人羨慕呢?
四五個小時後,菜品基本都出完了,後廚已經在整理收拾,做收尾工作了。
何雨柱做菜也很久沒有做得這麽酣暢淋漓了,他從六十歲以後身體每況愈下,體力也跟不上了,他也就沒怎麽再做了。
今天一開始他也擔心自己適應不了這個年輕的身體,但沒想到得心應手,十分順暢。
他積累了一輩子的廚藝,加上這年輕的身體的配合,簡直完美。
如今他有沈穩的性格,老練的廚藝,年輕的身體,還知曉未來要發生的事情,這麽多優勢,他不相信不能給自己一個輝煌的人生。
「何雨柱。」廚房外突然傳來了劉主任的聲音。
何雨柱剛忙完,有些疲憊的他正端著個口缸喝水。
他一邊在腦海裏思索著自己的事情,聽到聲音後便忙擡頭看了過去,看到劉武正在向他招手。
「哎。」
何雨柱應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口缸走了過去。
「柱子,你今天做的菜客人們非常滿意,所以他們想認識認識你。」劉武把胳膊搭在何雨柱的肩膀上說道。
「認識我?為什麽?」何雨柱好奇地問道。
何雨柱雖然知道他們今天接待的客人身份地位都比較特殊,但他不是喜歡打聽的人,所以具體是什麽人他並不清楚。
「沒錯,走吧。」說著劉武就把何雨柱帶去了餐廳。
餐廳裏滿滿當當坐了十來桌人,所有人的衣著都整潔利落,有些戴著眼鏡,且多為中年男女。
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身份地位不凡,應該是一次多個單位集體聚餐。
此時這些人應該也喝得差不多了,說話聲音似乎也大了許多。
「各位,這就是今天做川菜的廚師。」劉武把何雨柱帶到了餐廳後,對著眾人介紹道。
劉武話音剛落,眾人立刻就把目光都投了過來。
「呦,還是個小夥子。」眾人有些驚訝,他們沒想到廚子居然這麽年輕。
「小夥子,你這川菜從哪兒學的?味道非常地道啊,我自己好多年沒吃到這麽地道的川菜了。」
一個精神抖擻,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轉身打量著何雨柱,然後問道。
大領導?
何雨柱難以置信這次他居然在這裏遇到了他,還是在這種場景下看到了他,而且依舊還是因為他做的川菜結緣。
這個時候的大領導看上去還很年輕,一樣梳著背頭,戴著眼鏡,意氣風發。
「我在很多飯店都當過學徒,我爹也是廚子,學的東西比較雜,這川菜算是我比較擅長的,大領導喜歡我做的菜,是我的榮幸。」何雨柱禮貌地回答道。
「大領導?哈哈哈,你這稱呼倒是有趣,不過我不是什麽領導。但是你的這個菜,我很喜歡。」中年男子爽朗地笑了笑說道。
何雨柱這時也意識到自己冒失了,上輩子他認識大領導的時候是在六五、六六年左右的時候,距離現在還有很長一段日子呢。
「哦哦,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您。」
何雨柱不知道大領導這個時候是什麽職位,他只是習慣性地喊了出來,何雨柱意識到不對後便趕忙認錯。
大領導在前世也算是他的貴人,亦師亦友,教會了他許多做人的道理,也給予了他很多幫助。
如果沒有認識他之前,他就是個橫沖直撞的莽撞青年,甚至都不懂得怎麽思考問題。
認識他之後,很多道理直到他老了以後每每想起,都覺得通透,只是那時已經為時已晚。
「哎,無妨,無妨,小夥子年輕有為啊,這麽年輕就有一身好本領,好好幹,希望以後還能吃到你做的川菜。」大領導開心地看著何雨柱說道。
「放心吧,您一定還能吃著。」何雨柱點頭說道。
何雨柱說話的模樣,不像客套,倒像是承諾,堅定且誠懇。
何雨柱的內心,這確實是承諾。因為這輩子他還得攀這棵大樹。
一個人的人生想要順遂,必然需要引路人,他們能夠為自己鏟除很多障礙。
「好好好,我期待下次再吃到你做的川菜。」大領導笑著高興地說道。
他很滿意何雨柱的菜,更滿意何雨柱說的話和他的態度。
傍晚時分,客人紛紛離去,飯店的接待工作終於結束了。後廚的夥計們終於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京西飯店為這場接待,今天不再對外接待客人,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今天的菜品裏川菜還是重點,占了一大半,所以今天何雨柱的功勞是最大的。
後廚的夥計和廚子們原本是不服的,但這會兒都心服口服了,對何雨柱的稱呼也從剛開始的柱子變成了何師傅。
劉武這時候也提著幾個袋子來到了何雨柱面前,接著他又從兜裏掏出了一個信封。
他把信封遞給了何雨柱: 「何師傅,這裏面有 8.88 塊錢,是你今天的酬勞,數碼八塊八毛八,圖個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