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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王加代,仗義兄弟後半部

2024-03-25娛樂

問話的阿sir一聽,說:「挺明白事的。」

旁邊的阿sir說:「還行。老弟,那麻煩你個事唄。」

「什麽事啊?」

「前兩天晚上,離你家不遠的一戶人家丟東西了,是你幹的嗎?」

「我不幹那事。」

「這樣,老弟,你把那事你認了,我們這邊照顧照顧你,不難為你。」

狼頭呵呵一笑,「大哥,我不幹那事,這事我也不能認,丟名。」

「好啊,你別著急。打架你不是認了嗎?來,簽個字。把你送看看去。」

狼頭過來把名簽上,下午送看看去了。

小輝的父親姓趙,是做房地產的,身價幾個億。當得知兒子被人紮傷後,老趙來到醫院。狼冰龍被送進去以後,分公司給老趙打來了電話。

「趙老板。」

「哎,兄弟。」

「打你兒子那個人被抓住了。我這邊已經送進看看去了。你就別著急了。」

老趙說:「我聽說好幾個人呢。」

「就他一個人動的手,要不你問問你兒子。」

「這樣,你把那幾個小子全給他逮進去,他說一人動的手,那能行嗎?他們是一夥的,全給他抓進去。」

「啊,那也行,我就全給他抓住,全給他送進去。」

「行,你全送吧,這邊我擔著。」說完,老趙掛了電話。

看著病床上的小輝,老趙說:「兒子。你也是的,這幾個小子連飯都吃不上,怎麽就能把你打了呢?你爸一個月給你拿好幾十萬,你身邊這幫哥們都幹什麽的?平時給你開車、當保鏢,怎麽關鍵時候你被人紮了?」

小輝說:「也不怨他們,這小孩出手太快了,刺啦一下,我沒有防備,他從旁邊來的,這一刀一遞過來,我防不住,誰也沒防住,都沒發現。」

「你他媽一天也不叫我省心。這幾個小子呢,我準備給他定成團伙,到時候我找經理,給他們全扔進去,定個十年八的年,讓他們全廢了。你看行不?」

「爸,你往死辦,一個都別讓他跑了,就那一夥全給他辦了。」

「行。」

老趙把電話打給了阿sir分公司經理,把想法說了出來。經理一聽,「行,你放心吧,趙老板,我這邊給你安排。」

下午,強哥和三個小子全被抓了進來,扔進了籠子裏。強哥還是一口咬定,我不知道。

虎頭人問什麽都說不知道。直到阿sir說已經把狼頭送到看看,狼頭已經認了,你們看著辦。你們說與不說,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誰也別想出去了。

幾個人一聽,「行,我們認。」

阿sir問:「你們動手沒?」

「動手了。」

「你們不是說沒有動手嗎?」

「全都動手了。狼頭一動手,我們也動手了。」

「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不是,是我們四個人的事。」

「還有誰?」

「強哥也動手了。」

「行,這麽說最好。」

好了,幾個人在問話記錄上一簽字,準備往看看送了。

強哥的姑姑挺厲害,和趙老板也認識,得知了訊息後,打電話向趙老板求情。老趙一聽,「那是你侄兒啊?」

「可不是我侄兒嘛!趙哥,你別挑他行不?小孩兒不懂事,另外一個,你看你不都抓了好幾個了嗎?我家這小侄兒膽小,他不可能動手。」

「我知道他沒動手,他被我兒子欺負得夠嗆,差點跪下了。我給你面子,那你告訴他,以後見到我兒子繞道走,見到我兒子躲遠一點,不能靠近我兒子三米之內。」

「行,你放心。我回家跟我侄兒說一聲。」

「小bz,你告訴他,這把我放他一馬,那幾個不用求情了啊。」

「行,你放心,趙哥,我這邊跟我侄兒打招呼。」強哥的姑姑掛了電話。

老趙讓阿sir這邊把強哥放出來了。狼頭、虎頭、小龍和老鷹被扔了進去。

長得幹瘦的狼頭進了房間,一屋子得有二十來個人,都是四五十歲的。狼頭一進來,

坐在床上的舍長手一指,「過來,來。」

狼頭往前一來,「大哥。」

舍長手一指,「懂規矩嗎?」

「懂規矩。」

舍長說:「懂規矩的話,跪下吧。」

「大哥,你看......」

「跪下說話。」

「跪不了。」

「跪不了,打死你,你信不?」

「信,但是跪不了。」

「小bz,你多大歲數?」

「二十。」

「什麽事進來的?」

「打架。大哥,我老舅以前也是老痞子,但被人砍死了,他在裏面也待過好幾年,進出好幾回,他給我講過裏面的事情。大哥,你不就是想給我個下馬威嗎?」

給你個下馬威?

「大哥,你聽我說,我歲數小不懂事,家裏沒錢,沒能耐,我進來了我也出不去,但你叫我跪下,我跪不下。我就是因為硬,我才打了人,給我弄進來的。哥,你消消氣,老弟不是什麽也不懂,你看這樣行不?」

舍長問:「哪樣?」

狼頭右手握住食指,嘎巴一下,直接把自己指頭掰斷了。舍長一看,「哎,我艹......」

瞬間,圍過來好幾個人。狼頭說:「哥,你看這行不?別打我了,我就這小體格也不行,我自己打自己還行,聽我老舅說他以前就是這麽做的。」

舍長從床上跳了下來,看著狼頭。狼頭說:「大哥,我媽賣玉米的,你也別跟我要錢了。我媽一個月掙的錢,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大哥,她都不會來看我的,我媽都不知道我進來。大哥,你別難為我行不?我在裏面能有飯,我就吃口飯。要是沒有飯,我不吃也行。大哥,你們別打我,我這體格也不行。你們要是打我,我就完了。」

6

舍長一擺手,「來,給他拿個凳子。坐,坐著,從早今天開始,你就伺候我,給我疊被,給我打飯。你伺候我,肯定沒人敢打你,沒人能欺負你。老弟,我看你是好樣的。小孩挺好,趕緊給送醫務室把手接上,別把手弄殘了。」

很快,狼頭被送進了醫務室,手指復位了。當天晚上狼頭連個嘴巴子都沒挨,連跟他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沒有人為難他,而且安排了一個床位。小龍、虎頭和老鷹三個人也進去了,分別關在不同的房間。進去之後,也都問因為回事,他們都實話實說了,是幫哥們打架了。結果誰也沒欺負他們幾個。

當天晚上,狼頭一夜未歸,一直等到天亮的老媽坐不住了。老媽故道本身幾個小哥們從小認識,家都離得不遠,喜歡一起玩。老媽去了小龍頭家裏打聽。小龍的父親說:「昨天晚上孩子被抓進去了。」

狼媽一聽,問:「因為什麽?」

龍爸說:「因為打架。大姐,你也別著急了,要叫你找人你也找不著,你回去聽訊息吧。你家孩子跟我們這幾家孩子關系都不錯,平時哥們長,哥們短的。大姐,我們也知道你家條件不好,你放心吧,也不用你出錢了,我們幾個湊一湊,看看能不能找找關系,找找人,把幾個小孩撈出來。」

「哎。」狼媽點個頭,也就回家了。

當天晚上過去,第二天看看起床了,狼頭去給舍長打洗臉水,到吃飯點打好飯,坐在舍長旁邊。舍長問:「叫什麽名?」

「小風。」

「大名叫什麽呀?」

「就叫小風唄。」

「家是哪的?」

狼頭說:「我家是河北過來的,在這邊租房子。」

「給我講講因為什麽打架。」

狼頭把在天上人間發生的事,全盤告訴了舍長。舍長聽完以後,問:「你到底多大?」

我今年正好20。

「老弟啊,大哥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去。我要出去了,你跟著我行嗎?」

「大哥,我可能要出不去了。」

舍長說:「我給你找人。在我出去之前,你在大哥身邊待著。等大哥回去那天,我肯定給你找人,我給你辦,你這是好樣的兄弟。」

狼頭問:「大哥,你為什麽進來?」

「我被兄弟賣了,兄弟家裏路子硬,給我送進來了。」

「大哥,好樣的。」

舍長帶著後悔的表情說道:「不說了,大哥挺相中你的啊,你等大哥回去的。」

「哎。」狼頭點個頭,其他話沒說。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龍爸接觸到管片的阿sir,也都算是多年的街坊鄰居。龍爸帶著虎爸和鷹爸過來見面了,阿sir直接說:「我跟你們說實話,這個事辦不了。那邊家裏橫透了,有的是錢,認識的人都不是你們能想象到的,你們就回去吧。」

龍爸問:「開超市的那個強子怎麽沒抓呢?當天晚上,他跟我們孩子一起的。」

「那你要這麽比,你可比不了。大哥,人家有關系,有人唄。誰讓你們家不行呢?」

「大哥,你看你這話說的,他們一起打的架。」

「可別那麽鬧,也許人家還給賠錢了呢,讓你們賠錢,能賠得起啊?」

「要賠多少錢呢?」

「那給人紮一刀,最起碼不得賠個幾十萬啊,你有嗎?一萬塊錢你都拿不來吧?所以你聽我的,大哥,不是我不想幫你們,我是幫不上。即使我能幫你們找到人調解一下,讓你們給賠錢,能賠得起嗎?」

「我們幾家湊一湊。」

「你們能湊多少?你說給我聽。我實心實意幫你們,你們能湊多少?」

「你等一會兒啊。」龍爸、虎爸和鷹爸三人商量了一下,回來說道:「兩萬六。」

「多少?」

「兩萬六。」

阿sir說:「都不夠人家吃一頓飯的。你們幹什麽呢?」

「那怎麽辦呢?」

「聽我的,先回去吧。這邊有什麽訊息,我再幫你問問。實在不行的話,在裏邊照顧照顧,不讓他們挨打吧。」三家沒有了主意,只好轉頭回去了。

晚上,加代請田壯到八福酒樓吃飯。四個六的勞斯萊斯往八福酒樓門口一停,王瑞趕緊下去給加代開門。

老田腆著大肚子擺著手說:「這派頭,你就自己下唄。」

加代呵呵一笑,「我也想自己下,王瑞非要給我開門啊。」

田壯說:「小瑞,你也是的,不能讓他自己下車啊?」

「壯哥,我哥這叫有排面。」

田壯一擺手,「趕緊的吧,一會兒小曹他們幾個也過來。代弟,今晚能喝多少?」

「隨你唄,你喝多少我喝多少唄。」

壯哥說:「小曹今晚過生日,他不讓我告訴你。」

加代一聽,說:「那我給他買點東西吧。」

「不用買什麽,你打算買什麽呀?」

「那看他喜歡什麽唄。」

田壯說:「不行的話,你給我呢?」

加代一聽,「你凈玩我,今天肯定不是他生日。」

「真是他生日。我還玩你?走走,進去再說。」

加代正要往酒樓進,無意當中看到八福酒樓門口對面的人行道上有一輛倒騎驢,上面有兩個,冒著熱氣的大保溫桶,一個老太太雙手抄在袖子裏。加代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有想起來。加代一招手,「王瑞。」

「哥。」王瑞來到身邊。加代手一指,「你去問問她是幹什麽的。」

「哥,那不是賣苞米的嗎?」

「以前沒有在這賣的啊。」

王瑞說:「是,我也納悶呢。」

加代一擺手,「你去給包了吧。給大家分分,你嫂子也愛吃。看看那兩桶有多少,都買下,多給點啊。」

「行,那我去了。」

7

加代看到賣玉米的老太太,讓王瑞過去全部買下。田壯一看,「哎呀,老弟,你他媽是真講究啊。」

加代說:「不容易啊。我他媽就見不得這個。走吧!」說完,加代和田壯進了八福酒樓。

王瑞穿過馬路,來到賣玉米的老太太身旁,說:「大姨,賣玉米啊?」

「哎。」

「我都包了,你有多少個我都包了。」

老太太說:「我送你。不要錢,都給你。」

王瑞說:「幹什麽呀?我有錢,一千夠了吧?裝上吧,我拿走。」

老太太怯怯地說:「我問一下,進去那個是代哥吧?」

王瑞一聽,「你認識他?」

「見過。」

「你見過?你在哪見過?」

老太太說:「孩子,我也見過你,你跟他上醫院看過我兒子。」

王瑞一聽,「大姨,你是狼頭的媽媽嗎?大姨,是不是?你看我就看著眼熟,你圍脖一帶,我沒認出來,你怎麽跑這來了?」

「我知道你們愛吃苞米,上回我兒子給了不少。我想你們可能也愛吃,我就再送點,拿回去吃去,我不要錢。」

「別別別,阿姨,你跟我進去。你晚上吃飯沒?走走走,進去吃飯,正好我哥來了。」

老太太死活不肯,王瑞拉著老太太說:「哎呀,大姨,你就快來吧。」

加代正在一樓等小曹過來。王瑞連拖帶拽把老太太拉進了八福酒樓。王瑞一擺手,「哥,你猜猜是誰?」

加代一看,「你是?」

「我是狼頭的媽媽。你上醫院......忘了?」

「哎喲,我的媽呀,大姨呀,怨我了,我這一天的,我真沒想起來。往常沒來過,怎麽今天晚上跑這來了?」

「上回我兒子給你拿不少玉米,說你們都挺愛吃的,我再給你送點。」

「大姨啊,你說你這......我這小輩哪能受得起?我這成什麽了?吃沒吃飯?大鵬啊,做幾個菜。大姨,我狼弟現在還挺好的吧?」

老太太不吱聲了。加代一看,「大姨,有事啊?」

「我先給你裝苞米吧。」老太太轉頭出去拿大袋子袋玉米了。王瑞說:「哥,這是肯定有事啊。」

十分鐘,兩大袋裝好了,加代過去,雙手接過來放在了桌上。加代說:「大姨,你坐著,有什麽事你跟我說。缺錢了還是怎麽的?」

老太太說:「孩子被抓進去了。」

加代一聽,「抓進去了?什麽時候?」

「昨天。」

加代一回頭,田壯連忙說道:「我不知道啊,怎麽了?」

加代轉過身,「大姨,你坐。王瑞,去拿水。大姨,我一點也不知道,你跟我說說怎麽回事?」

狼媽說:「我也不知道,前天晚上回來,身上有西瓜汁。我問他,他什麽也沒跟我說。昨天上午出去,到現在也沒回來。我上他朋友家去問了,告訴我說抓進去了,因為什麽也沒跟我明說,可能就因為打架。你說我吧......」

說著,說著,老媽跪在了加代面前。加代趕忙拉住,說:「大姨,你要這麽做,你是折我壽了。可不能這樣。你坐,你坐,別著急,我給你打電話問問,看看什麽事行嗎?你吃頓飯再走。沒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孩子,我也沒什麽能耐,給你烀點玉米,你拿回家吃去。」

田壯遞過來一根小快樂,加代接了過來。加代說:「你問問怎麽回事。」

田壯一聽,「誰呀?」

「你趕緊問問,誰不誰的。」

田壯說:「我往哪問呢?」

加代問:「大姨,你家在哪住?」

「在南城。」

加代對田壯說:「你給北城那邊打電話問問誰抓的。」

田壯問:「這是什麽關系?」

加代說:「我親弟弟,這位就像我親媽似的。你趕緊問問。」

田壯拿起電話打給了北城分公司,「經理呢?我田壯,叫你們經理給我回電話。」

老太太說:「小夥啊。」

田壯一回頭,「哎。」

老太太說:「可別橫啊。這事我家孩子不對。管片的挺照顧我們的。」

田壯一聽,「代弟,她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呀?大姨,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別說我打電話橫,我就指他鼻子,我......」

加代一擺手,「大姨,你快回去坐著吧,這挺厲害的,你快回去吧。」

過了兩分鐘南城分公司經理電話回過來了,「壯哥。」

「你在哪呢?」

「我剛才下樓了,開個會。」

「問點事,前天晚上抓人了?小孩,二十來歲,怎麽回事?」

「不是我呀。」

「我問你了?我問怎麽回事。」

「打架,在天上人間打架,用卡簧紮了一孩子,腸子都紮穿了,挺嚴重。四個小子被送進去了。」

「沒調解調解?」

經理說:「調解什麽呀?沒法調解。說實話,送進去都是幫他們。那邊家裏不依不饒的。我也勸他,我說拉倒吧,我說這幫小子這條件了,你們就別再難為他了,你家也不差錢,是傷害了你家孩子,但是四個孩子全進去了。那裏邊是人過的日子嗎?肯定是往死揍。我說你就別找人了。這事已經是最好的了。」

「你還挺講究?」

「哎呀,善良點吧。怎麽辦,你說那家的條件,一年掙不上一萬塊錢。」

「對面誰呀?」

「你認識的。」

「誰呀?」

「北京搞房地產開發那個老趙,跟你見過,長得挺胖,挺大嘴那個。」

「哎呀,我有他電話,打了他的孩子?」

「打了他兒子,現在還在醫院呢。」

「好了,我知道了。」田壯掛了電話。

加代問:「誰?」

「開發商老趙,挺大個嘴,你記得不?跟你段姐關系好,她不給你介紹認識的嗎?把他兒子紮了,說腸子都幹折了,在天上人間打的。」

「行,那我知道了。」加代說道。

8

透過田壯的打聽,加代知道了幕後推手是開發商老趙。撈出狼頭四兄弟,加代都不用來硬的,耍橫的,田壯就能把他們撈回來。問題是老趙和加代認識,關系不能說特別好,但是也接觸好多回了。老趙給加代送過不少禮,請吃過很多回飯,每次在red house或都天上人間遇到,老趙都主動買單。這事怎麽辦呢?

加代對狼媽說:「大姨啊,你別著急走,菜馬上好了,你在這吃飯。一會兒我,叫司機開車給你送回去,這事我答應你了,我肯定把這幾個小孩撈回來,狼頭就像我弟弟一樣,什麽事都沒有。你聽我訊息,最遲不超過明天晚上,我把那幾個孩子給你送到家裏,行不?」

「孩子,大姨這......」

加代一擺手,「不說那話了。說那話就見外了。」

「孩子,大姨天天給你送玉米,往後你家裏玉米我包了。真的,孩子,菩薩出來都得保佑你。」

「王瑞,吃完飯,你給大姨送回家去。」

「不用。我有倒騎驢。」

正說話呢,小曹他們也來了,加代一擺手,「大姨啊,今天晚上有朋友......」

狼媽說:「你快忙你的。」

「我答應你明天,明天晚上我肯定把孩子給你送回去,今天晚上我先忙。」

「哎」老太太點個頭。

老太太吃飽了,看桌上菜還剩下挺多,一副舍不得的樣子。王瑞一看,「大姨,我給你打包。」

「不不不......」

「我給你打包。剩不少呢,是這意思吧?」

「要不......」

「我給你打包,你拿著。」

王瑞找來打包盒,把剩下的菜打包,把老太太送到倒騎驢旁邊,老太太自己騎車回去了。

加代和田壯、小曹等人開始喝酒了,誰也沒說怎麽辦。小曹說了一句,「哥呀,我聽什麽意思,我替你去把他們撈回來?」

加代擺擺手,「明天我自己辦。」

當天晚上過去,第二天加代起個大早,收拾得幹幹凈凈,九點鐘把電話打給了老趙。「趙哥。」

「哎呀,老弟啊,你好。」

「趙哥,在忙什麽呢?」

「我在公司呢,下午要研究點工程上的事,你有事啊?」

「中午找你吃飯方便不?」

「方便。你找我,什麽時候都方便。」

「那行,全聚德。我一會訂個包廂,你來給我打電話。」

「好嘞,兄弟,我準到。」

中午十一點,加代、丁健、馬三和王瑞四個人坐在包廂裏,聽到門外老趙說:「行行行,不用送,我兄弟在裏面。」

老趙一進門,加代趕緊起身,「趙哥,快請坐。」

老趙把外衣一脫,說:「兄弟啊,今天別喝你的酒了,喝我酒。我特意給你備的茅台,你不愛喝龍茅嗎,我特意給你買兩瓶,今天中午喝。」

菜一上桌,酒一倒,開始喝上了。加代進入正題了,「趙哥,我聽說家裏孩子受點傷啊?」

「啊,小事,難得你關心這事。兄弟,我辦完了,幾個小bz全掐進去了,沒有十年八年都回不來。」

「大哥,我找你也是為這事。」

老趙一聽,「怎麽的?」

加代說:「趙哥,你家孩子小輝我見過。下午要是不忙,我去看看小輝。要是忙呢,我讓王瑞替我去。」

「不用,你一天多忙啊。」

加代說:「趙哥,跟你家孩子發生口角那幾個小孩跟我認識,關系挺好的。昨天晚上他媽找我去了,家裏條件不好,給我拿的玉米,請我辦這事。我想和大哥聊聊,幾個小孩二十來歲,什麽也不懂。大哥,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這事拉倒得了,放了他們,行不?」

「啊?」

加代接著說道:「再一個,我也問了,趙哥,真正跟你家孩子小輝發生口角的,不是我這幾個弟弟,是一個叫強子的,我這兩天打發人找他呢。」

老趙說:「我知道那小孩。他姑找我了,我才沒抓他。要不然,我連他一起收拾。」

「趙哥,源頭不在我的幾個弟弟身上,在強子身上,那人我不認識,你隨便收拾。我聽說那人挺不講究,是他給我幾個弟弟騙過去的,把兄弟賣了,這兩天我找他,我要揍他。」

「加代,我們是朋友嗎?」

「絕對是朋友。」

「要是朋友呢,你聽趙哥說句話。」

「你說。」

老趙說:「我倆先喝一杯。」

「來來來。」

倆人一幹杯,老趙說:「兄弟,我說什麽意思呢,我也知道這事不是這幾個小孩的問題,是那個叫強子的指揮的,事也是因他而起。但你看我總得收拾幾個,我得給我兒子出氣,不是不給面子。兄弟,我也憋氣,往常什麽事都行,你說我兒子被人打了,我這個當爹的,再不說點什麽,那我也太沒脾氣了吧?」

「是,完全理解。這樣,小輝的所有醫藥費我出。等身體好了,我給他買輛車,這事就過去得了。」

「兄弟,既然我們是朋友,你就不用在這跟我說這些。」

「說哪些?」

「就是誰是領頭的,誰不是領頭的,你就不用跟我說這些。」

「趙哥,你看,我跟你商量這個事,你看這怎麽......」

「他畢竟是我兒子。」

「那依趙哥的意思,這事你怎麽辦?」

「我肯定把他們送進去,阿sir那邊我都說過了,這幾個小子沒有十來年出不來。」

加代一聽,「趙哥,來,喝酒,我給小輝買個一百萬的車,行不?趙哥,拉倒得了。」

趙哥說:「這事我就不答應你了。兄弟,今天我們就喝酒,你就別管這些小孩了。管那事幹什麽呀?你說你這一天的,不夠你操心的?兄弟,你也別勸我了行不?你也不用跟我說誰是頭,誰不是頭,家裏困難呀,怎麽怎麽地的,拉倒吧。」

9

老趙一口否決了加代的提議。加代一聽,說:「趙哥啊,就這事不行唄?」

老趙態度很堅決,說:「不行。」

加代說:「你要說不行的話,那我就硬辦了,我就打電話找人,直接把這幾個小孩給撈回來。」

老趙一聽,「兄弟,這是什麽意思?就是勸我勸不成功,玩硬的了?」

「趙哥,你是挺有意思的一個人啊。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加代嗎?」

「什麽意思?」

加代說:「趙哥,我用勸你嗎?我需要勸你嗎?我挺尊重你,來跟你商量的。要不然,我就直接辦了。趙哥,是不是有點把自己位置擺太高了?」

「這麽回事啊,那你辦吧!」

加代一聽,「趙哥,話中有話啊。」

「你辦,辦完我再抓唄。」

「行了,趙哥,我也不挑你,畢竟打了你兒子。這事呢,我給賠個不是,對不住了。還是那句話,我答應的我辦到,等傷好了,我給我輝買輛車。這頓酒就喝到這,我下午還有事,走了。」說完,加代站起身。

老趙一看,「兄弟啊。」

「啊?」

老趙說:「你走,行。我知道你加代有關系,但是我也有關系。你說我兒子被人打這樣,你要是把這四個小孩撈出去了,我什麽話不說,那肯定不是我的為人了。只要你把他們撈出來,我肯定再把他們辦進去。」

「我叫你一聲趙哥沒用了?」說完,加代擡手給了老趙一個大嘴巴,啪的一聲。加代說:「我打你了,你給我送進去吧。」

老趙捂著嘴巴,「不是,加代你這......你這小子你怎麽......」

「拿你當人,自己別往驢槽裏蹦。你再給他送進去,你試試!走。」到包廂門口,加代撥通電話,「壯哥,你陪我去一趟看看,把人帶出來。」

田壯一聽,「我有事呢。」

「你有什麽事啊?你要是有事,那我找濤哥去。我就說你不樂意去,你讓我找他。」

「你這小子,我馬上下樓,你來接我。」

加代回頭說道:「趙哥,好自為之。」

加代到市公司把田壯接上,直奔看看。田壯在副駕駛說道:「兄弟啊,我跟你說,一會兒去了別吱聲啊,你看壯哥的,你跟我進去就行。」

「行。」

到了看看門口,停了車,加代和田壯進了院子。田壯一手掐著小快樂,一手插在兜裏。看看的經理和副經理都下樓了,一擺手,「壯哥來了?」

田壯問:「那小孩在哪兒?我去看看去。」

「我把他叫過來吧。」

「不用叫,我去看看去。」一行人往狼頭的房間去了。

狼頭坐在舍長旁邊,問:「大哥,晚上想吃點什麽?」

「晚上給我弄個即食麵。」

加代一行人已經到了門口,透過門上的小窗,看到了狼頭。田壯問:「哪個是?」

加代手一指,「就那個小孩。」

「啊。」田壯一回頭,「給叫上來。」

管教來到門口,「哎!」

房間裏全體起立了。管教把門開啟,往裏一進,背個手,問道:「幹什麽呢?」

「報告,鬧著玩呢。」

管教手一指狼頭,「你過來。」

狼頭往前一來,「大哥。」

「有人找你來,出來吧。」

來到走廊,狼頭一看到加代,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說:「哥呀,這事怎麽還麻煩你了呢?我沒事,哥,我就自己認,挺好。」

「你往哪認呢?你這小歲數,你媽怎麽辦?你以為就你一人啊?你們四個都進來了。」加代一回頭,「去吧,壯哥,你幫我撈出來。」

田壯一揮手,「去吧。」

狼頭、虎頭、小龍和老鷹全被帶到了會議室,一個個熱淚盈眶,開始辦理手續。加代點了一根小快樂。狼頭紅著眼睛,來到加代身邊,叫了一聲哥。

加代一回頭,「啊?」

狼頭說:「以後我喊你爸,行嗎?」

加代一擺手,「我們是哥兄弟,可不能那麽叫。」

「哥,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行,有這心就行,但是哥不用,都是兄弟。」加代手一指田壯,介紹說:「這是壯哥。」

「壯哥,你好。」

不大一會手續辦好了。出了院子,加代看著四人說:「你們也是的,我不給你們名片了嗎?那怎麽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呢?告訴我一聲,能怎麽地,遭這罪幹什麽?」

「丟人」

「怎麽丟人?」

「也不是光彩的事,不好意思跟代哥說。」

「狼頭,我今天就在這看看門口問你一句話。」

「哥,你說。」

「今年到底多大?」

「二十。」

加代又問其他三人,「你們幾個呢?」

「我們幾個同齡。」

加代看著狼頭,問:「鐵了心混社會了?」

狼頭說:「那幹什麽呀?哥,要能耐沒能耐,家裏要什麽沒什麽。哥,你說我怎麽養活老媽?」

加代說:「一萬個方法,做買賣不行嗎?上班不行嗎?老弟,這碗飯不好吃。今天是哥在,有點能耐,把你們撈出來了。將來不都得靠你們自己嗎?哥是過來人,哥想告訴你一句話,這碗飯不好吃,這個碗也不好端。」

「哥,我想吃這碗飯。」

田壯一聽,說:「一群小bz,吃江湖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說不定哪天就沒了,你們聊吧。我走了。」壯哥一轉頭上車了。

加代問:「你們幾個呢?」

「我們就跟他在一起唄。我們五歲就認識,到今天都十五年了,從小到大,走哪都一起,沒分開過,有一塊錢一人兩毛五。」

10

加代的內心是矛盾的。如果不管這四個小孩,真要說出去有點大事,怎麽辦呢?就這事而言,這是自己知道了,把他們撈出來了。要是不知道呢,這事要坐實了呢,那邊給判完了呢?代哥再想去辦,也不好辦了。要是被人打死呢?如果管,加代也擔心把他們坑了。

見狼頭四兄弟鐵了心要混社會。加代說:「行,你們要是有這份心思,我不攔你們。你們叫我一聲代哥了,不管你們,我於心不忍。要說管吧,我有時候總覺得我把你們坑了。狼頭,昨天晚上你老媽上我飯店找我去了。」

狼頭一聽,「哥,我媽知道了?」

「那能不知道嗎?這麽的,以後我給你們安排個地方,你們能聽我的嗎?」

「聽你的,代哥。」

「好,我給你們安排個地方,按月領錢,不許出去瞎晃了,聽懂沒?」

「聽懂了。」

「走吧。」

把四個人拉到了南城,加代說:「你們回趟家,跟家裏報個平安,晚上到八福酒樓找我。去吧!」

四個人回家了,加代也回到了八福酒樓。哥四個回家以後,父母都樂壞了。也都問是誰給辦的,四個人也實話實說了。

狼頭說:「媽,我以後上代哥手底下去了,代哥說給我安排個事。媽,你同意嗎?」

「兒子,媽能不同意嗎?哪怕讓你給當個服務員,打打雜都行,要不要錢都行。兒子,這是人家救了你。人家要是不救你,你就完了。」......

晚上,四個人來到八福酒樓,加代請他們吃飯。吃飯的時候,加代說:「往後出去辦任何事,要聽招呼。不能說打就打,這地方臥虎藏龍,知不知道?」

四個人一聽,都說知道了。

加代左思右想,撥通了電話,「段姐。」

「老弟啊。」

加代說:「我給你送四個小孩,也是我弟弟,跟著你賣車唄?」

「老弟,我這也不缺人啊。」

加代說:「你給我個面子,小孩挺好,挺會來事的,而且都穩穩當當的,都挺聰明。送到你身邊我還放心,你們也不打架,也不鬧事。姐,你給我個面子,行不?一個月薪金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不給,就給你跑點事跑個腿,還不行嗎?」

「那行吧,明天你給我送過來。」

「行,明天我親自給你送過去。」掛了電話,加代說:「聽著點啊,我明天一早領你們去,你們跟著賣車,賣車有提成,那車也好賣,每個月還有薪金。」

狼頭一聽,「代哥,我們想跟在你身邊。」

「拉倒,別跟我身邊,我沒有時間照顧你們。聽我的不?聽我的,我帶你們去。」

「聽你的。」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八福酒樓只剩下大誌的姐姐孫經理和兩個女服務員,其他人都下班了。加代、王瑞和狼頭四兄弟在喝酒。

突然,酒樓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三十來人。領頭的小子四十來歲,光頭,提了一把七孔砍,披了一個長款的,帶毛領的大皮衣。大光頭手一指,「是他們幾個嗎?」

後邊的一看,「對,是他們幾個。」

領頭的小子手一揮,「來,都圍上。」

加代一看,問:「找誰的?」

「閉嘴!跟你無關,別打聽。來,你們四個,站起來。」

狼頭一擺手,「慶哥。」

「你們四個都站起來,跟我出去,快點的!」

加代站起身,「哥們兒,你們是哪的?」

大慶一轉身,「這店你開的,還是你在這請他吃飯呢?「」

「店是我開的。」

「他的事你知道嗎?」

「什麽事?」

「他們打人了,你知道嗎?竟然有人把他們撈出來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大慶指著加代問身邊的兄弟,「有沒有他?」

後邊小孩說,「沒聽說,就四個小bz。」

大慶手一揮,「沒有你,你趕緊滾。別說一會兒連你一起砍。」

王瑞一聽,「俏麗娃,反了你們?你知道這是誰嗎?這是加代!」

「我他媽還是密雲的大慶呢。」

加代剛要伸手攔王瑞,大慶身邊的二哥舉起七孔砍朝著王瑞的後腦勺咣當一下,當場把王瑞劈個跟頭,咕咚一下,腦袋砸地下了。

加代一看,連忙擺手,「哥們,別別別,有話好好說,兄弟你.....「」

大慶反手一刀,朝代哥的胳膊劈下來,唰一下,直接就是一道口子。

加代忍著疼痛,「哥們,別的別的。」

大慶手一指,「砍他。」

加代趕緊往吧台跑,幾步鉆到吧台裏邊去了,眼見著大砍朝加代後背去了。加代把大鵬的五連發摳了出來,回手哐的一響子,把舉刀過來的那小打飛了出去,咕咚一下,坐地上了。

大慶一回頭,「還有火器?」

加代胳膊流著西瓜汁,五連子往手裏一端,「來,跪下,都跪下。」

大慶一看,「兄弟,都是混江湖玩社會的,我們拿的是冷家夥,你動響器可不好了。再一個我這......」

話沒說完,加代朝大慶這邊哐哐兩響子,擋在大慶前面的兩個兄弟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這一下大慶這邊都懵了。大慶一擺手,「跑。」

二十多人往門口跑去,加代一轉身哐哐兩響子,又放倒兩個。大慶只是後腦勺被擦了一點點,帶著二十多個兄弟跑了。留下五個人躺在地上。

王瑞在地下,喊道:「哎呀,哥,別讓他跑了。」

「知道知道,你挺一會兒。狼頭,打120,快點!」

狼頭打120電話。加代也忙著打電話抓大慶了。

11

加代撥通電話,「八戒。」

「哥。」

「你趕緊的。我艹,我怎麽打給你了呢?」

「哥,怎麽了?」

「打給你也行。你聽我說,有一個叫什麽慶哥的,是從密雲過來的,在八福酒樓把我砍了,你馬上給我抓。從我這剛跑,打車走的,趕緊給我抓,四十來歲,馬上抓他。」說完,加代把電話掛了。

加代電話中語速很快。小八戒聽懵逼了,「說的什麽啊?」

旁邊一個老弟聽懂了,說:「哥,我聽明白了,讓你抓大慶。」

「哪個大慶?」

「密雲那個,他不才放回來嘛,上個禮拜我們一起吃的飯。」

「啊,好辦好辦。」

加代這邊接二連三電話打出去了,馬三、郭帥,丁健,孟軍等,能打電話基本都打了。

知道加代要抓大慶,小八戒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大慶,你在哪呢?」

「我才在北京辦點事,馬上回密雲。」

「你別走啊。」

「幹什麽?」

我在前門跟幾個老弟吃飯,正好聊到你了,你過來唄,一起吃個飯。」

「不行啊,八哥,我這邊剛才出點事,我得著急回去。」

「有八哥在這,出什麽事?見面再說,不來不給八哥面子啊,我給你擺就是了。」

「那也行,八哥,那我找你去。」大慶掛了電話。底下幾個老弟說:「慶哥,我們不回去了?」

「八哥找我們,說不去就是不給面子。八哥說給我們擺事,有八哥罩著我們,還怕什麽呢?」

在大慶心裏,小八戒挺狠,純粹大哥。往前門回的路上,大慶把電話打給了老趙,「趙哥。」

「哎。」

事給你辦妥了啊,那幾個小孩,我給他們一人豁了兩刀,但是有個鳥人拿一把五連發,我這邊沒得手,我只能先跑,我這邊還有幾個兄弟受傷了,你得給我加點錢。」

「五連發?你們在哪打的?」

「我們一個酒店裏砍的。」

「哪個酒店呢?怎麽還能有五連發呢?」

「那酒店叫八福酒樓。」

「你看那人長什麽樣?我給你形容形容,你看我說的對不對。長得有一米七五,個不是很高,挺瘦,是這麽個人,眼睛不算太大,好像還穿個西裝......」

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大慶對著電話,「餵,趙哥,餵......」

掛了電話,老趙轉過身,說:「我出門一段時間,家裏這邊孩子什麽的,你照顧好啊。」

「怎麽了?」

「我不找這幫人去嗎,好像是給加代給砍了。」

老趙的老婆一聽,「那你跑有什麽用啊?」

「我不跑不完了嗎?我不跑,我不得死啊。」

「老趙啊,你聽我說,就算你跑了也沒用,你買賣還在呢?遇事先別慌,我們先找找人呢?」

「我找誰呀?」

「你不說你認識什麽個大哥嗎?白房濤哥不是說跟你關系好嗎?」

「那人跟加代也認識。」

「那怎麽辦啊?要不你跟老段說唄,實在不行你跟濤哥說,對不對?不管怎麽的,你也沒想砍他,底下人辦事辦錯了,這是誤會。老趙,你這要跑了,你買賣怎麽辦?不要了嗎?我跟孩子怎麽辦?你跟老段認識這些年了,能說一點不幫啊?」

「行,我找她去。」

老趙連夜開車上老段家去了。老趙幫老段不少忙,所以跟濤哥關系確實不錯。

大慶按照小八戒給的位置,來到了一家飯店。包廂裏坐著小八戒和幾個兄弟,大慶一擺手,「八哥。」

「哎,大慶,兄弟呢?」

「就這幾個。」

「啊,你跟我坐這。」

「大哥,就你們幾個人啊?」

「啊,我就請你吃飯。」

「大哥,這事完了,你幫上上心。」

「怎麽回事?」

小八戒的一個兄弟說:「八哥,那什麽......」

八戒說:「去吧,都叫上。」

大慶一聽,「幹什麽?八哥。」

「沒事,你說你的。」小八戒對兄弟說:「去吧去吧去吧。」

大慶問:「幹什麽呀?」

「沒,你說你的。」

大慶說:「我呀,剛才上飯店......」

包廂外聲音嘈雜起來,大慶慌了。小八戒說:「你說你的。」

大慶接著說道:「剛才,找那幾個小孩......」

門口的聲音更大了。大慶說:「不是,八哥,這是幹什麽?」

「你說你的,沒事沒事。」

「八哥,要不我先回去吧。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啊?」

小八戒問門口:「到齊沒?」

「哥,差不多了。」

小八戒問大慶:「你上哪去?」

「我回家唄。」

「你家在哪呀?」

「八哥,我家不是在密雲嗎?」

「不對。」

大慶問:「怎麽不對?」

「密雲哪是你家?殯儀館才是你家。」

大慶一聽,「八哥,什麽意思?」

「就現在還沒明白什麽意思?」

「沒有啊。」

小八戒說:「開始了。」

「八哥,怎麽就開始了?」

小八戒一刀砍在大慶的腦袋上,大慶咕咚下了倒在了地上。小八戒手下的一百來個小孩子對著大慶和手的二十多個兄弟,一頓砍瓜切菜。兩三分鐘時間,大慶的二十多個兄弟全被撂倒了,大慶身上挨了十幾下。

小八戒來到大慶跟前,往地下一蹲,「大慶啊。」

「八哥,你玩我。」

「真不是八哥玩你,我這是救你呀。我要不這麽打你,你就廢了。這是真的,你也不用謝八哥,誰砍得他,下手太輕了,再補兩下子。」

幾個小孩朝身上咣咣咣又剁好幾下,大慶昏迷了。

八戒一看,「去吧,扔醫院去。」大慶和二十幾個兄弟被送醫院去了。

老趙到老段家,把事情跟老段和濤哥實話實說了。老趙說:「我真不是有意安排的。」

12

聽了老趙的敘述,老段直咧嘴笑,說:「你真瘋了,你沒交代明白呀?」

「我交代明白哪還有這事啊?這幫小子也像SB似的。濤哥,你看怎麽整?」

「濤哥思來想去說:「趙哥,我替你打個招呼,那邊也絕對會給我面子,但是我跟你說明白,就這一回。你給加代拿筆補償費,你別叫我為難。」

「行,我全聽你的。」

濤哥把電話打過去了,「代弟。」

「濤哥。」

「跟你說個事,你先別生氣啊。」

「什麽事?」

濤哥說:「姓趙的找我來了,跟我說一大堆,說知道錯了,知道服軟了,真不是他有意安排的,他沒想打你,他找的幾個小孩,兄弟,無論如何你給我個面子,畢竟人家孩子還在醫院躺著呢,你開個價,不管怎麽的,他沒少幫你姐,你說濤哥也不好駁他的面子。」

加代一聽,說:「行,我給面子。」

「那你看價錢?」

加代說:「回頭我再找他談。」

濤哥說:「那你別打他了行嗎?」

「行,我答應你。」

濤哥繼續說道:「代弟,他跟天津那武爺關系也好,他跟武爺也說這事了。一會兒武爺會給你打電話,你就賣個人情,行不?「」

「行。」加代掛了電話。

兄弟們都到了八福酒樓,都問:「哥,這姓趙的......」

加代說:「這面子得給呀。」

不大一會兒,武爺把電話打過來了,也是這套詞。加代一聽,「你放心吧,五爺,我給面子。」

兄弟們說:「哥,那你要錢吧。」

小八戒把電話打過來了,說:「哥,都給砍廢了。這麽說吧,大慶兩年之內別想下地了,他得在醫院一直躺著,給他四肢躺退化。」

「好嘞。」當天晚上,加代不好說什麽。

第二天中午,濤哥請加代吃飯。濤哥說:「代弟,你別著急,我想一切辦法,我至少幫你跟他要一千萬,給你算補償。」

「行,我同意了。你讓他盡快給我拿來吧。」

「行,我來聯系他。就這兩三天,我肯定把錢給你要來。」

晚上,老趙請武爺的秘書吃飯。老趙說:「別的話就不說了,這事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替我跟五爺說這事,加代還能輕饒我呀?」

「你以後註點意吧。」

「我上個廁所,你坐一會兒。」

「行。」

老趙迷迷糊糊地去洗手間,剛解開褲子放水,感覺一只手摁在後腦勺上。老趙慌忙問:「誰呀?」

後面的手往前一推,老趙的腦袋咕咚一下撞在了墻上。隨後三四只手摁在老趙的腦袋上。老趙突然感覺一邊屁股被打了一針,一兩分鐘後,老趙感覺自己的下半身沒知覺了,眼睛睜不開了,人失去了知覺。

為首的馬三手一揮手,「打,別打死他,讓他全身骨折。」

小虎子和老八等人三下五除二,老趙四肢全部骨折了。馬三一揮手,「別從正門走,跳窗戶出去。」馬三帶著七八個兄弟走了。

五六分鐘,飯店發現了,五爺的秘書一看老趙被打的沒有人形了,送醫院去了,全身骨折,昏迷四五個小時以後才醒過來。武爺的秘書說:「趙哥,你回憶一下,誰打的你?你跟我說,不用害怕。真要是加代的話,我跟武哥說。他這麽辦事,太不講究了。武哥都得挑他理。」

「我不知道,我沒看見。」

「不是,打你,你沒看見啊?」

「我真不知道。」

「不可能的事。誰打的你,你不知道?怎麽可能呢?」

「我真不知道啊,怎麽打的我都不知道,我就感覺我當時屁股一麻,緊接著渾身都麻了,頭皮都麻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疼。」

秘書一瞅,「你這傷這樣......」

大夫說:「這是給打麻藥了。」

「啊?」

「這招絕了。我從醫這麽多年,我沒見過這麽打架。哥們兒,我跟你提個醒吧,我看你人也不一般,你找我們副院長去吧。我們副院長在去年的時候,接過這樣一個病人,比較類似,但是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這個是先打麻藥後動手。那個是不讓那個人醒過來。」

秘書找到副院長,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把來意也說了出來。副院長一聽,說:「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這事了。」

等秘書一下樓,副院長自言自語說道,管事除了馬三還能有誰?

老趙白挨一頓打,濤哥還從老趙手裏要了一千萬給加代。

後來,加代已經跟田壯說好了,準備收拾強子。強子的父母帶著強子到八福酒樓找到狼頭,給狼頭跪下了。加代就在旁邊站著,說了一句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強子都嚇傻了,使勁扇自己嘴巴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代哥,我真不知道這關系,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加代也就算了。

從那天開始,強子知道自己的名聲臭了,以後不會再有社會的兄弟搭理自己了,也就結束江湖了,不玩社會了。

狼頭、虎頭、小龍和老鷹去老段那裏賣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