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媽的丈夫早逝,自己靠著微薄的薪金和撿破爛將唯一的女兒養育成人,生活艱辛拮據。
為了多掙點錢,牛大媽走到哪裏都會隨手撿回一些廢紙廢塑膠,堆砌在家裏,攢多了再去賣掉。
為了減少開支,牛大媽探索出很多省錢的「小竅門」,比如把水龍頭開到最小水位,讓自來水滴在事先準備好的水桶裏,這樣水表不走字,就能大大降低水費。
再比如,去超市買菜,總是偷偷地扒皮,一直剝到幹幹凈凈只剩下菜心才去稱重。
很多諸如這樣的省錢門道技能,都被牛大媽淬煉得爐火純青。
誠然,這些行為是為很多人不齒的,包括牛大媽的女兒。
在女兒眼裏,牛大媽是個愛占便宜、不講衛生、沒有自尊的老人。因此,有了工作之後她在外自己租房子也不回家。
她不允許媽媽去單位找她,即使去也不能走正門,只能在後門偷偷摸摸地說幾句話。
自己因為交友不慎,差點把家裏唯一的房子被人騙了,幾位大叔幫忙處理事情,她卻力主賣掉房子,讓母親去養老院生活。
但牛大媽覺得房子是她唯一的資產,是她給女兒的唯一保障,不想賣。
三位老家夥想要協調問題,看不慣牛大媽女兒的所作所為,批評她不感恩母親,說她忘本。
牛大媽女兒說了一番很「大逆不道」的話:
你們都說我媽把我養大不容易,我能不知道我媽不容易嗎?
可是你們只看到我媽的不易,有沒有人想過,我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裏,有這樣一個媽媽,承受了多少的壓力和自卑?
我為什麽不能忘本?
女兒的話聽起來很逆耳,但是卻很真實,也正因為真實,而很紮心。
牛大媽的這些「小聰明」也導致了她最後不雅的結局:因為去超市購物部份商品未結賬而遭到超市保安攔截,在拉扯中摔倒導致腦震蕩,卻不願意做手術,要給女兒省錢。
在牛大媽的追悼會上,女兒還是沒有鼓足勇氣站出來承認那是她的媽媽,但是卻在角落裏淚流滿面:我再也沒有媽媽了。
其實,牛大媽的女兒是愛媽媽的,但也是很無奈的。
試想,如果自己的家裏每天都像個破爛市場一樣,誰願意回家呢?誰又願意有一個被周圍人鄙視的家人呢?
就像後來夏明舟說的那句話:如果老人不自愛、不自重,怎麽去贏得兒女的敬重和愛護,又怎麽得到社會的尊重和支持?
所以作為養老中心,他們制定了一系列的規章制度,給老人的生活提出一些要求,比如外出的言行舉止,還要求老人們一起開會朗讀、記憶。
這場面聽起來有些搞笑,也有點不切實際。
但這其實是編劇對老年人面臨的生活困境而做出的一些思考,只不過透過戲劇化的效果呈現出來,引發每一位觀眾的深思和警惕。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是向老而活的。但老了就意味著沒有尊嚴、沒有靈魂了嗎?
所以,每個終將變老的人都應該為自己的未來畫一幅自畫像,督促變老的時光,陪伴老去的自己。
我們留不住匆匆的年華,卻能留住澄澈自尊的心。
#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