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虐待男主的反派師尊。
男主剛被我抽了幾十鞭。
還好我上世是班主任。
我摸著男主滿是鞭痕的身體落下淚來。
「你其實是我最喜歡的徒弟。
「我這麽多徒弟為什麽只管你呢,還不是因為我在乎你。
「師尊打你是為了誰好?師尊完全可以不管你的。」
男主的表情從仇恨變得疑惑。
最後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我滿意地走出水牢,水牢外面是反派大弟子。
他滿臉妒意問我。
「師尊,這是怎麽回事?」
1
我是一名班主任。
晚上通宵學習教師心理健康培訓的網課,第二天陪著學生早上六點十分跑操。
我 tm 直接猝死。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穿成小說裏虐待徒弟的反派師尊。
這個小說是校長開大會的時候,我摸魚看的。
劇情一掃而過。
我是書裏活了一千年的反派師尊,性格固執冷漠。
因為男主梁虞之曾是我求而不得的男人的兒子。
我心生恨意,故意選他當我的弟子又虐待他。
梁虞之在我的打罵侮辱下成長,後出去歷練得到大能傳承,他刻苦修煉。最終把我這個人渣斬於劍下。
我穿過來的時候,男主剛被我抽了幾十鞭。
理由是因為他偷竊宗內功法,又反抗宗內執法人員。
我本就想虐待他,所以我選擇了打人最疼的鞭子,幾乎抽掉他半條命。
男主現在還被我關在水牢裏,我不許任何人給他送藥。
同樣為師,我對原書中因為私人問題對學生產生怨念的行為並不贊同。
違反了我的教師職業道德。
我也不想像原主一樣被剁成師醬。
我決定去水牢看看男主。
水牢陰暗空闊,只有一滴滴的水聲。
書中後期狂傲恣肆的男主如今還是少年模樣。
梁虞之的白衫已經被鮮血染紅。
他趴在地上,任由水牢上方石柱凝結的水滴在他的背上。
水牢的水滴刺骨冰寒,他卻毫無知覺。
梁虞之就如同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只是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死死盯著我扔在地上的鞭子。
我走上來的時候,他的目光也未轉向我。
看得出來,男主已經對我心生了恨意。
2
我的形象還是高冷的師尊。
一時半會不能轉變太快,我冷淡地把手中的丹藥放在梁虞之的面前。
丹藥瓶子在地上滾了兩圈,滾到了梁虞之的手前。
梁虞之目光暗沈,只是手指微微一動。
「梁虞之,你可知錯?」
梁虞之沈默,也不碰丹藥。
我不說話,靜靜等待他的答案。
許久後,梁虞之聲音沙啞道。
「我要下山,我本就是一介凡人,我不修仙了。」
他的話就類似於學生說,我不上學了。
梁虞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我嚴厲打斷。
「住口!你可知仙凡區別?凡人生命不過百年,仙人卻有幾百余年。」
先告訴他學習的好處。
「你不修仙,你又能去做什麽呢?難道回到凡世又去種地放牛嗎!」
我話音剛落,梁虞之聲音冷漠。
「我就要回去種地放牛,總比在玄劍宗整日挑水掃地,還被人嘲笑辱罵好。」
當老師一定要從學生的話裏找突破口好嗎,不能自己說半天,卻不站在學生的角度。
我後退一步,一向冷漠清高的臉上露出幾分詫異。
「你在宗門裏竟被人嘲笑辱罵過嗎?」
其實同宗的嘲笑辱罵都是原來的「我」指使的。
但現在我就裝作不知的樣子。
我面露一絲愧疚說道:
「我竟不知,不知有這樣的事情。是師尊對不住你。」
梁虞之的臉上劃過一絲嘲諷,他冷笑道。
「師尊一向忙碌,不知道我的事情也正常,也沒有時間教我功法讓我日日挑水劈柴。」
這是在嘲諷我了,這是心裏有怨氣了。
我話鋒一轉,聲音溫和下來。
3
「虞之,若是有人欺負你,你下次一定要告訴師尊,師尊決不許玄劍宗有欺辱同門的歪風邪氣。
「虞之,師尊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是你是否想過師尊的苦心?」
我一邊說話,一邊把趴著的梁虞之扶起。
「你是凡人出生,必要先健壯體魄,身體強健後才可以學習功法。
「我知道你是個聰穎的孩子,所以我對你最為費心,我的打算是待你體魄強健後再教你功法。
「你怎麽能去偷功法呢?」
我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眼神露出幾分失望。
梁虞之被我這一大堆話一說,也露出了幾分疑惑。
我趁熱打鐵,輕輕拍了拍他肩膀上唯一的好肉。
「虞之,師尊打你,也是愛之深恨之切。你想想,宗門那麽多弟子,為什麽師尊不管別人偏偏管你?」
梁虞之沈默,一雙如星子的眸子微斂。
我不等他反應立刻說道:
「正是因為師尊最喜歡你,最在乎你啊。
「師尊就喜歡你的聰穎刻苦,所以你犯錯師尊最為氣憤。
「虞之,你想想,若是師尊不管你了,今天讓你下山,你以後只能是一介凡人。
「但是師尊喜歡你,想讓你在修仙大道上走得更遠,所以師尊才嚴厲管教你。「你能否理解師尊的苦心啊?」
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梁虞之的表情從仇恨變得有幾分疑惑。
最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少許親昵。
「師尊,但是功法不是我偷的,是大師兄沈嶼白給我的。」
沈嶼白,書裏最大的反派,因為嫉妒男主的天賦,處處給男主下絆子。
這貨最後還聯合魔界,被男主剁成肉醬第二罐。
「是師尊氣急了才打你,並非不信任你,你是師尊最喜歡的弟子。
「今天回去後,你好好反思一下,閉關反省一周,下周後師尊教你功法,帶著你學習好不好?」
梁虞之的目光已經透露出幾分感激和信服。
他點了點頭,聲音微微透出歡喜。
「好。」
走出水牢的時候,我口幹舌燥。
剛準備回去喝一大杯胖大海泡水的時候,卻撞上了抱著肩膀靠在墻邊的大徒弟。
沈嶼白。
他穿著一系紅衣,梳著高馬尾,鳳眼上挑,如同一只高傲的火色小鶴。
「師尊,我剛剛好像聽到你說。你最喜歡的弟子是梁虞之。
「師尊,那種泥腿子出身的凡人,愚鈍蠢笨,你竟然說你最喜歡他?
「你說句話啊師尊。」
「……」
4
雖然暫時地安撫住了男主。
在男主反省一周後,我給他課下輔導,教給他最基本的功法。
男主因為受傷太深,在宗門依然獨來獨往。
沈嶼白帶頭孤立梁虞之。
自從水牢一別後,沈嶼白就每日冷著臉。
見到我後,面上恭順,對我的囑咐卻常常心不在焉。
這可不行,沈嶼白可是給我幹活的。
我趕緊把他叫過來拉攏他。
我語氣和藹地告訴作為大師兄應該監督宗門內弟子的言行,幫助師尊管理宗門內大小事務。
「最近宗門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沈嶼白站在我面前,他有些別扭道。
「最近忙於修煉,沒有關心宗門。」
「嶼白啊,師尊最信任你了,你就是師尊的臂膀,你怎麽能辜負師尊的期望呢?」
我語重心長道。
「是不是最近身體不適啊?」
我表現出一副關心的模樣。
「沒有身體不適,我就是……」
沈嶼白握緊拳頭,仰起頭,高馬尾辮一甩道。
「師尊,梁虞之整天都不和同宗門人說話,為人孤僻冷漠。師尊為什麽還要關心他,師尊還說最……」
「嶼白,你知道師尊的為人,師尊就是可憐梁虞之才對他多了些關註。」
「那我呢?」沈嶼白猛然擡頭,一雙寶石的燦眸有幾分不滿。
「你是個特別優秀的徒弟,所以師尊有時候不是對你忽略了,而是你太優秀了,師尊最放心,最省心。所有人裏你是最優秀的。」
我苦口婆心,沈嶼白終於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師尊,在你心裏,我一直都是最優秀的對嗎?」
「那是自然。」我隨口敷衍,從兜裏掏出一顆丹藥放在沈嶼白手上。
當班主任辦公室一定要常備一些小糖果,隨手給學生,讓學生感覺你對他好。
當老師要麽有人格魅力,要麽有教學魅力。
學生喜歡你才會認真學習你的科目。
沈嶼白接過丹藥。就像是冬日接過松果的小松鼠受寵若驚。
「師尊,你從未……對我……我……」
哦對了,原主生性淡漠刻薄,對弟子都平平。
因為沈嶼白是修仙大家族沈家獨子,所以原主對待他也是面上功夫。
如今沈嶼白耳根泛紅,鳳眼璀璨。
我趁熱打鐵囑咐他兩句。
「記得好好幹活。」
5
沈嶼白回去後終於給我好好幹活了。
管理各位弟子的修行上度,及時給我匯報。還要管理玄劍宗我所屬的劍峰的財務。
他隨身帶個算盤,劍峰常見他梳著高馬尾,劈裏啪啦撥算盤的身影。
不會帶團隊,一個人只能幹到死。
我也抽出時間來決定好好提升一下眾弟子的修為。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魔界在百年後將入侵仙界,第一個被屠滿門的正是我們玄劍宗。
原因正是魔界現任的主子正是梁虞之的親爹。
梁虞之的親爹是魔界人士,親娘是仙界的。兩人虐戀情深把自己兒子丟了。
所以梁虞之先被農家收養,後流落到我的門下。
梁虞之的親爹睚眥必報,是必要殺我的。
更何況我當初對他苦苦追求,追求不成,也欺負過梁虞之的親娘。
所以我必須要在魔界之主來之前,瘋狂提升修為。
為了激勵宗門其他弟子。
我特意用留影珠制作了一段 PPT 圖片,主要講述了魔界小混混們的燒殺搶掠,告訴魔界人士的危害,如果不努力修行,就會被抓走當爐鼎和傀儡。
眾弟子十分認真,回去後果然掀起了一股修煉狂熱。
為了讓眾弟子修煉達到高效,我決定開展小組修煉法。
把修為較高的天賦較好的弟子作為組長,並按照天賦和修為依次分為 2-4 號。每位組長帶 3 位普通修士。
劍峰二十八名修士很快就分了七組。
並且我制定了量化評分管理,不穿劍峰統一修士服裝扣除 2 分,為劍峰斬殺妖獸交到倉庫增加 4 分。每月一評比,選出最優秀的小組上行嘉獎,可以得到我的親自指導。
梁虞之是組長,沈嶼白也是組長。
兩個人突然好像找到了修士的方向,開始競爭起來。
我還設立了上步獎,凡是能上步一個境界的都可以獲得嘉獎。
所以每個人都為了得到獎勵而瘋狂修煉和殺妖獸。
一時間我們劍峰的整體實力都得到了提升。
為了保證整個劍峰的身心健康。每周我都要開一次主題峰會。
主要內容為,禁止宗門暴力,戀愛影響修煉,防走火入魔丹藥安全等。
6.為了讓男主不再對我心生恨意。
我決定對這種特殊弟子,每三個月上行一次談話並記錄成冊,上行歸檔。
這是我們第一次談話。
梁虞之的鞭傷已好。
我問道:「請問你最近在修煉上有什麽困惑嗎?如果有不會的可以問小組長,或者來問本師尊。」
「我不敢打擾師尊。」梁虞之低下頭,面色微紅。
「師尊最喜歡愛問問題的弟子了。」我語氣和藹。
「那我今天晚上可以來找師尊指點我修煉嗎?」梁虞之擡起頭,目光灼灼。
「自然可以。」我和善親切道。
「生活上有什麽困難嗎?你可以申請宗門貧困弟子補助。」我知道梁虞之這類的凡間修士很窮酸,沒有大家族做他們的後台。
梁虞之的眼神中劃過幾分感動,他不擅長表達。
我微微點頭表示鼓勵和肯定。
「過段時間,我們劍峰將舉辦小組煉丹大會,到時候你好好表現,師尊看好你。」
隨後我記錄在冊。
師尊幫扶記錄:
關心弟子生活,生活上創設各種實踐活動幫助弟子找到興趣愛好,培養其自信樂觀的生活態度。學習上幫助弟子學習,積極給弟子做課後輔導,對不會的問題耐心解答,幫助弟子成長。
這場談話後,雙方都很感動。
離開的時候雙方都很滿意。
梁虞之那張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親昵。
他說:「師尊,往日是我誤會了你。」
「想不到師尊一直關註著我,是我心思壞了。」
「沒事,我怎麽會和你生氣呢,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個孩子。」
我目光慈愛地看著未來霸氣男主。
孩子……
梁虞之瞬間楞住。
我隨手給了梁虞之一瓶丹藥。
「山桃味的,很甜。」我微笑。
梁虞之接住丹藥後,他目光復雜。
「我從小被人欺辱長大,今日竟然在師尊這裏當了頑皮的孩童。」
男主薄唇微抿,怔怔地看著我。
許久後他說。
「師尊,丹峰峰主有一件狐貍皮毛的大麾,我定會給你尋一件來。」
「不用,老師對你好不圖你什麽。」
「只要你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就行了。」我隨口回答道。
說完後才意識到不對,什麽大學,呸。
「將來好好飛升。」我趕緊改口。
男主梁虞之走出去前,他忽然回頭道。
「師尊,我會讓你看到誰才是最優秀的。」
7
每十年一屆的仙劍大會很快就要開始了。
仙劍大會是修仙界各宗門選擇最優秀的弟子參加的比賽。
弟子們代表著我們尊者的顏面。
我本打算就選擇最優秀的小組長去。
我宣布了這條訊息後,沈嶼白和梁虞之都想去。
兩個人在我面前大打出手。
「這次比賽代表著師尊的顏面,我如今已是結丹,你不過是築基後期。你去了輸了豈不是丟師尊的臉面?」
沈嶼白俊美如桃花的臉上滿是陰沈。
「我不會輸的,若是我輸了,我會自己離開師門。」梁虞之堅定道。
「我可以代表師尊。」一向冷漠的梁虞之擡頭看我,一雙眸子黑漆漆有幾分刻意地試探。
這男主可以啊,不過幾天就學會試探和撒嬌了。
男主握著劍死死地盯著我。
似乎只要我說了沈嶼白的名字,他就會推翻曾經我所有說重視他的言論。
師尊,你是否像你所言一樣重視我?
證明給我看吧。
此時的男主已經滴血成功,有了金手指。
越級打怪他也行。
我嘆了口氣道:「嶼白,讓虞之去吧。」
我此言一出,梁虞之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嘴角卻微微揚起。
他握緊的拳頭也微微一松。
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些柔情。
似乎在說:「師尊,你果然是向著我的。」
沈嶼白大叫一聲,像是被背叛一樣,他雙目通紅,鬢發全亂。
「賤人!」沈嶼白的劍向梁虞之刺去。
梁虞之卻不偏不躲,直讓沈嶼白刺他,只是一雙眸子看著我。
沈嶼白一劍刺到了梁虞之的肩膀上。
梁虞之的肩膀瞬間噴出血來,他卻不慌不忙,從儲物戒裏取出丹藥。
那丹藥瓶一拿出來,沈嶼白的劍啪嗒掉在地上。
沈嶼白回頭尖叫道:「師尊,那是你自己煉的丹藥,你竟然給了他一瓶!」
沈嶼白仿若支撐不住,他身形搖搖晃晃。
後退幾步忽然大笑:「師尊,你給我一顆,你給他一瓶。」
「師尊你果真偏心眼。」
沈嶼白大哭著跑開。
我急得要跺腳,連忙追上前要去解釋。
背後卻突然聽到了劇烈的咳嗽聲。
一回頭,梁虞之半跪在地上捂住傷口,眼眶微紅。
「師尊,你去追師兄吧,我沒事。咳咳咳。」
他媽的,都瘋了。
我突然有種以前學校給了我一個三好學生指標卻不知道給誰的憂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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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白鬧脾氣跑出去後,我急著去找。
他走了後,少了一個幹活的人,一時間劍峰有些亂套。
但是梁虞之很快就頂替了沈嶼白的位置。
本高傲冷漠的他反而變得長袖善舞,開始接手沈嶼白以前負責的事務。
過了一段時間後,梁虞之完全替代了沈嶼白曾經大師兄的位置了。
說實話,反派大弟子離開,我感覺還行……
畢竟每個班都有一個如同炸彈一樣的學生,他有一天請假了,反而還能舒一口氣。
但是對於這種刺頭學生,必須讓他感受到你對他的關心。
我還是竭盡全力去找沈嶼白了。
沒找到。
沈嶼白走後給我留了一封信,告訴我他去歷練了。
本來按照劇情是男主被欺辱後跑出去歷練。
但是卻變成了沈嶼白去歷練了。
在小說中,歷練大多等於撿金手指去了。
我倒也放下心來,專心指導梁虞之替我參加奧賽。
不對,什麽奧賽,是弟子大會。
媽的,我還沒有從班主任的身份裏逃出來。
我恨當班主任。
現在我晚上還老想去查宿。
該死。
仙劍大會到來後,梁虞之站在比武台上,劍眉星目,端的是瀟灑恣肆。
我與其他師尊一同喝茶。
長虹宗的那位師尊,總是打扮得比我漂亮,家世也好。
她舉著茶杯,抿唇笑道。
「我這個弟子啊,倒是有幾分天賦,但是肯定沒法和你的弟子比。」
「哎呀,我這個弟子啊,是凡間來的,有些愚鈍,要是輸了也正常。」
我也舉起茶杯輕輕一吹笑道。
老戲碼了。
班主任之間的商業互吹。
其實心眼裏都覺得自家學生是最好的。
你的學生?你不行。
我家才是全校最好的,成績比不上你,那就是我家學生人品好!哼。
「我看你弟子劍法剛毅穩健,我這個弟子浮躁多了。」對面長虹劍尊依然笑得溫柔可親。
「哎呀,你家最好最好,你可太謙虛了。」我連忙說道。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又趕緊偏開,看向自家的學生。
我估摸著她心裏也在給自家學生助威。
9
不過她家弟子劍法有些陰狠,劍若毒蛇,梁虞之一時抵擋不住,劍擦過了他的俊臉。
那弟子便囂張起來,面若桃花,沖著觀眾台上的我們喊。
「師尊,看我給你拿個第一回來。定讓你在那老妖婆面前長臉。」
哦,老妖婆大概說的是我吧。
原主曾經冷漠刻薄,與周圍人都關系不好。
在仙界名聲也比較差。
我倒是沒放在心上。
畢竟以前還有學生在本上說我是老尼姑。
只是梁虞之卻急了。
他臉頰上剛被劍尖劃傷,滲出了艷紅的血來。
沾染在他白皙的臉上,如同新雪裏盛開的紅玫瑰,給他平添幾分鬼魅的艷麗。
他微微歪頭,渾身的氣勢瞬間大變,威壓如同陣風甚至向我們的觀眾台上襲來。
「我不喜歡別人說……」他停頓了一下。
隨後一字一句道。
「我的師尊。」
隨後,剛才還如仙風花雨的劍法一變,如同雷霆暴雨。
他身形如鬼影不可捉摸,如果說對面是一條毒蛇,那梁虞之就如同一只陰潭裏的蛟龍。
對面臉色大變,梁虞之一劍似乎已經刺穿對面的胸膛。
長虹劍宗師尊立刻站起來,怒吼一聲:
「大膽。」
長虹劍尊主的劍已經向梁虞之襲去。
叮當一聲,她的劍掉落在地上。
我已經甩出了我的飛鏢,擋住了她的劍。
是的,飛鏢。
我最近研究的新武器。
不知為何,這個武器極其順手。
就仿若前世的時候,我猛然回頭,甩出手中的粉筆。
動作瀟灑敏捷。
「我的學生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站起來冷聲道。
是的,其實班主任都護短……
「比賽途中,禁止任何人打斷。
「更何況,你的弟子沒事。」
原來剛才梁虞之只是刺向了對方的肩膀。
對方沒有致命傷,只不過肯定很痛。
梁虞之冷冷地站在台上,看著已經躺在地上的弟子。
他突然湊近那名弟子。
壓低聲音道:
「若是再讓我聽見你說師尊壞話。
「那這一劍就不會歪了。」
10
仙劍大會上,梁虞之一戰成名,獲得魁首。
他正在收各宗門的獎品。
而我則站在台子正中央分享自己的管理經驗。
我清清嗓子大談如何激發弟子的修仙主動性。
一個近乎泣血的聲音卻打破了我的演講。
「師尊,梁虞之是魔!」
我心中大震,本來發生在男主出去歷練後的劇情,怎麽改變了呢?
只見沈嶼白踏雲而來,他出去歷練一番後近乎妖異。
高馬尾紮得極緊,鳳眸斜飛,眼尾赤紅。
「師尊,我去歷練抓住了一個小魔女,她曾與梁虞之相識,她知道梁虞之身上有魔氣。」
隨後,沈嶼白把身後的女孩拽到面前。
我定睛一看。
這不就是男主的後宮之一,妖靈兒嗎?
她此時被沈嶼白捆住,淚水在杏眼裏打轉,看向梁虞之楚楚可憐。
「虞之哥哥,救我。」
沈嶼白看妖靈兒的模樣表情歡悅。
沈嶼白迫不及待地提高聲音道。
「師尊,你常說魔界的人不三不四,都是混混,讓我們少來往。你看梁虞之還與他們有首尾。」
沈嶼白說話曖昧,似乎想讓所有人知道梁虞之墮落卑劣。
嗯,有點像是原來學生給我告狀。
誰和誰私下談戀愛了。
我短暫地沈默了一下。
沈嶼白看我不說話,又提高聲音對周邊的人說。
「請各位仙尊幫忙處理宗門內逆徒,我怕師尊又心軟……」
說完,他鳳眸微斂,剛才火紅的小鶴似乎垂下頭,十分可憐地壓低聲音。
「上次他偷盜門派內的功法書籍,師尊就心軟原諒了他。」
隨後沈嶼白又話鋒一轉,聲音拔高。
「可是魔族天性惡劣,我們不該讓魔族留在仙界為非作歹。」
其他師尊聽了沈嶼白的話,紛紛點頭贊同。
尤其是長虹劍尊,頭點得和敲木魚一樣。
行吧,我再不吭聲,估計男主能被他們殺了。
我連忙制止道。
「無憑無據怎麽能定我的弟子為魔族,也許只是他們交好而已。」我解釋道。
「師尊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和魔族玩,肯定是魔族。更何況是這小魔族說他有魔氣的。」
沈嶼白大聲道。
梁虞之冷冷地看著沈嶼白,他眼神如鬼火耀耀般陰沈。
「你這個骯臟的魔族,你怎配在師尊身邊?!」沈嶼白高聲斥責道。
11
「住口,嶼白,一個魔族女孩說的話怎能當真。」我拖延道。
我說完話後,沈嶼白眼尾更加赤紅,一滴淚水從他臉上劃過。
「師尊,你為什麽總是偏向他?
「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這個魔族。」
沈嶼白幾近癡魔,功力瞬間暴漲,向著梁虞之襲去。
「各位師尊,還不與我一同鏟除魔族?!」沈嶼白對著眾人大喊,其他師尊也祭出了法器。
梁虞之看著沖上來的眾人。
他不慌不忙,眸子直直看向了我。
他忽然綻放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我突然有些緊張。
按照劇情來說,現在的梁虞之還沒有入魔啊。
他應該是丹田盡碎後被我趕出師門後入魔。
只見梁虞之鴉發上猛然突出兩個艷紅色的角。
瞬身散發嗜血的煞氣。
我嚇得後退一步。
這一步讓梁虞之的眸子微微瞇起。
他一揮手,手中的劍也散發出嗜血煞氣。
「你們誰也留不住我。」他冷笑道。
「師尊,等我來接你。」
隨後,梁虞之幻化成一道紅光向遠處逝去。
他走的時候也沒忘記帶走妖靈兒。
我楞在原地。
該死,這劇情發展和原書一樣。
男主沒有出去歷練,沒有得到傳承。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入魔了。
他馬上就要去魔界與父親相認,然後他爹過來給兒子復仇屠門。
太恐怖了。
作為一名老師,我怎麽能在危難時候拋棄我的弟子?
要不帶著我的弟子們一起跑路吧?
我仔細思索搬遷宗門的事宜。
沈嶼白期期艾艾湊到了我的身邊。
他站在我身後,聲音輕柔繾綣。
「師尊,你看他果然是魔,師尊不該對他上心的。
「我陪在師尊身邊。」
此時此刻,我多麽希望男主是回家反省了。一周後回到宗門。
12
沈嶼白失心瘋了。
他心理出現了問題,班主任還要負責學生的心理健康。
回想我前世心理健康培訓未完成後暴斃。
這個學生的心理健康管理我真的不行啊!
所以我只能任由沈嶼白在我身邊發瘋。
他每天都跟在我身後,幸虧我已經辟谷不需要上廁所了。
不然我懷疑他能在茅房外面等我。
他每天都在我耳邊念叨。
「師尊師尊,你看我這招漂不漂亮?」
「師尊師尊,你怎麽不說話,你不會是在想那個骯臟魔族吧?」
「師尊師尊,劍峰張三突破境界了,我給他一個上步獎吧?」
別再「師尊」了,我要瘋掉了。
然後沈嶼白對我說:
「師尊,我建議所有弟子都聚在一起修煉,我和你都盯著他們,這樣懶得修煉的也會被帶動。」
夠了,你小子自己悟出坐班制了是吧。
該死。
只有到了晚上,我才能獲得片刻的安靜。
我坐在榻上想著把我的弟子們搬到哪裏去。
一陣風突然從窗戶外吹來。吹起了我的發帶。
我眨了眨眼,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星眸紅角嗯,是我那已經墮落成魔族的男主啊。
墨色夜晚的背景下,他英俊又危險。
他聲音如同夜晚昏鴉,有些沙啞道。
「師尊,我好想你。」
「呃,大可不必吧。我們才分開不到三天。」
「師尊,我是來帶走你的。」
根據我多年的教學經驗來看,這是一個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我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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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魔界了。
可以,這就類似於人民教師被混混學生抓到 KTV。
我一臉高潔也算是人模狗樣的。
「虞之哥哥,你怎麽把她帶回來了!」妖靈兒跺腳嬌嗔。
「與你無關,我看你有點閑,不如你帶魔界的人去跑操吧。」梁虞之聲音淡漠。
嗯,跑操這個概念是我在門派提出來的,以前是沈嶼白帶,後來沈嶼白走後都是梁虞之帶。
還要喊:「一二三四。」
他轉過頭看我,仿若冰山初融,露出笑意。
「師尊,你看,我在魔界仿制了你曾經一模一樣的住所,以後你就在魔界住了好不好。
「你看這是我給你獵的千年狐貍的皮毛,師尊快來試試。」
該死啊,我哪裏穿過毛皮大衣啊,我以前月薪 3000,買個羽絨服我都要反復猶豫呢。
梁虞之走到我面前,他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臉。
我依然一臉高潔,沈默,黑著臉看向他。
他微微低頭,滴血般發紅的耳垂上墜著一顆黑曜石。
在他的手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
我已經準備好大吼一聲了。
班主任的我,習慣性先沈默看看他打算作什麽妖,然後再突然嚇唬他。
主打的就一個戰術性發火。
但是梁虞之卻突然停手了。
他的臉紅得像是晚霞,他說:
「不敢玷汙師尊。」
「梁虞之,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正邪不兩立,你若是與我回門派,我們依然是師徒。」
「不然你出去後,別說我是你師父。」我冷聲道。
我心裏打著小九九,梁虞之若是我糊弄住了,他爹要是攻打過來,我還有個牽制他爹的東西。
梁虞之目光一沈,有些恨意道。
「若不是沈嶼白,我自然是與師尊長長久久的。
「師尊若是回了門派又怎麽會再記得我呢,他人又如何能容我?不如師尊與我一同住在魔界,我在這裏說一不二,師尊也可以和我長久在一起。」
梁虞之說到這裏的時候,頗為興奮,眸光閃爍向往期盼。
我無奈。
算了,我安慰自己,大不了我趁此機會把男主他爹給刺殺了。
男主他爹入侵前實力與我差不多,我拼著力把他爹刺殺了。
我若是噶了,梁虞之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讓我死得太痛苦。
我轉世下輩子就想當一只無憂無慮的小狗。
這班主任,這師尊誰願意做誰做!
14
梁虞之常常來看我。
魔界都傳梁虞之喜歡我。
我嚴重懷疑就是梁虞之自己傳的。
他每次過來都會試探我:「師尊,你聽到謠言了嗎?」
「沒有。」
「他們都說……我與你心意相通,師尊你覺得呢?」
「多麽無恥下流的語言,以後你不許和我共處一室,異性師生要註意分寸。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我與你怎麽可能是下流骯臟的關系。」
我冷言怒斥,端的就是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
梁虞之微微一冷,俊臉上的紅暈已經完全褪去,他面色蒼白,薄唇緊抿。
隨後慘笑一聲。
「師尊,是他們多言了。」
梁虞之咬著嘴唇走了出去,我聽到外面的石柱轟然倒塌。
梁虞之似乎憋了口氣,他不再見我了。
我也不慌不忙,每天在殿內悄悄畫陣法。
我陣法畫得很好。
我把排座位的技術以及列隊表演的技術融入陣法中,再加上所有弟子借我的力量。
我已經在魔族大殿畫好了縛魔陣。
明天就是梁虞之那個出去追妻的親爹回來的日子了。
他那個妻子現在變成了一縷殘魂,正需要我宗門祖傳神器青銅鼎的溫養。
這也是梁虞之他爹後來入侵仙界的主要原因。
因為我不借他。
我不想與魔界發生沖突,也不想讓魔界入侵仙界。
與其生靈塗炭不如各自安好。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光明的地方就會有被太陽照不到的陰暗角落。
所以我打定主意明天和梁爹好好談談。
若是口頭無法感化,只能發動大陣了。
15
第二天,梁爹回來了。
他身穿墨黑色長袍,露出畫著花紋的堅硬胸膛。
梁爹一回來就問梁虞之:「聽說你抓住了玄劍宗劍尊。」
「是,父親大人。」
梁虞之對待自己的父親還算恭敬。
「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的兒子。」梁爹面露贊揚。
梁虞之對於自己的爹也比較仰慕,臉上也多了些微笑。
梁爹倒是沒急著和我算賬。反而又安慰梁虞之,似乎要拉近兩人的父子情。
「聽說你在仙界受盡屈辱,我兒不必難過,那群道貌岸然之徒,我定要他們跪下來給你道歉。」
「父親英明神武。」梁虞之半跪行禮道。
梁爹連忙扶起梁虞之,他動作瀟灑,穿的墨黑色袍子本就松松垮垮,胸膛露出得更多。
繁復的黑色花紋讓梁爹顯得有些妖氣魅惑的美。
我一時多看了兩眼。
老師也是人。
謝謝。
梁爹扶起兒子後,他註意到了我的眼神,瞬間皺了眉頭,仿佛被玷汙一樣把衣服領口夾住。
「你再看什麽,你這個惡毒花癡的女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
梁爹斥責我道。
梁虞之的表情一怔,他楞了下看向我和他爹。
「父親……你說什麽?師尊喜歡你?」
「是的,兒子,這個女人曾經追求我不成就陷害你的母親。實在是狠毒無恥。」梁爹皺眉道。
梁虞之的瞳孔瞬間放大,剛才還仰慕喜悅的表情一掃而光,渾身的氣壓也仿佛低了下來。
「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師尊一向高潔,她對魔族沒有好感的。」
梁虞之忍不住反駁道。
隨後,梁虞之的目光掃向梁爹的胸膛。
他後退一步,口中喃喃道。
「我覺得身為魔界之主,父親的衣著不妥當。父親成何體統!」
梁爹有些疑惑,不過也沒多說什麽。
梁爹扭過頭剛要罵我。
我連忙接話道。
「魔主,我知道你需要我宗門的青銅鼎溫養她的靈魂,我可以借你,但是條件是,魔界與仙界要各自安好。」
「你一向狡詐狠毒,我怎麽敢信你,我不借,我要親自去取。」梁爹冷笑一聲。
唉,明明能好好溝通的事情非要武力解決。
這就是小混混的習慣吧。
非要逞強好勝。
我無奈雙手掐訣,開啟陣法。
在陣法內,我功力暴漲,我可以封印魔主與梁虞之三分之一的力量。
無法殺掉他們,但是足夠我回到宗門。
把青銅鼎扔給梁爹,再讓梁虞之當個中間人。
完美解決問題。
16
陣法一啟動,周圍亮得如同白晝。
梁爹後退一步,他伸出手來想攻擊我,但是他的手腳此時綿軟無力。
我腳尖一點,禦劍而飛。
梁爹以為我要趁機殺了他,他連忙護住自己懷中的那朵小花。
我知道那是梁虞之的媽媽。
我只是走過去,語氣溫和道。
「魔主實在無法溝通,我只好用了點手段。等我回宗門去,便把那青銅鼎給你送回來。也希望魔主能夠答應我,人魔仙三界和平相處。」
當然,沒有武力震懾肯定不行。
我封印了魔主的三成力量。在我的教育下,他就算入侵仙界,也只能和仙界打個平手了。
更何況在我的教育下,各宗門都有了完整的規章制度。
以我的劍峰為例,其他宗門都效仿我,每天早上起床跑步修煉體能,上午四節課修煉,下午學煉丹禦獸等。晚上還有晚自習。
這波操作下來, 他們的提升都很快。
回去送完青銅鼎, 我肯定就要長睡不醒了,大概要睡一千年吧。
畢竟這個大陣花了我全部的力量。
我不害怕, 因為我生前每天早自習六點半, 晚自習到十點,我每天都睡不夠。我願意睡一千年。
想到這裏,我露出了笑容。
梁爹動不了了, 但是梁虞之是男主, 他還能動。
在我即將消失的時候, 梁虞之拉住了我的衣袖。
梁爹的聲音很大很吵, 他一直喊。
「虞之,你快抓住她, 她說話一直不可信, 曾經她追求我的時候也謊話連篇。」
梁虞之面色陰沈,突然松開了手。
他似乎忍無可忍,回頭對著他爹大喊。
「父親,你又不懂, 能不能別老胡說了。張口閉口都是師尊追求你,你也不看看你多大歲數了。」
「孽子, 你說什麽?」
「聽不清那我就再說一遍,你也不看看你多大歲數了。」梁虞之臉色如常,聲音冷漠。
謝謝,這父子倆孝到我了。
17
我啟動陣法, 瞬回到劍峰,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取下青銅鼎。
我隨口給校長說。
不對, 給玄劍宗宗主說。
「宗主,借這個一用, 可保仙界安寧。」
宗主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把青銅鼎丟了出去。
青銅鼎被瞬間卷入光芒之中。
它會按照我設定的軌跡到魔主的手裏。
魔主沒有理由, 也沒有能力再上攻仙界了, 因為他接下來要用所有力量來溫養愛妻的靈魂。
而我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我躺在了床上。
閉上了眼睛。
番外:
「你們知道嗎?拯救仙界那個仙尊今日要醒了。」
「怎麽睡了一百年就醒了, 不是說睡一千年嗎?」
「我悄悄告訴你, 有大佬從神界下來給她輸送神力,還有一個是魔界現任之主。沒準仙尊一醒來就可以飛升了。」
「唉真好, 不用參加仙考就能得到好多修煉資源。咱們還是好好學習吧, 爭取明年考好點, 考上個好宗門。」
我睡醒後才知道, 短短兩百年,世界已經變樣了。
只要有靈根的修仙者都要接受義務教育五十年,隨後參加仙考再分到各個宗門。
考得好點的就被大宗選走, 考得差的就被野雞宗門選走。
沈嶼白成立了一個教育管理機構。專門負責研究修仙教育方針政策。
梁虞之還是選擇回去繼承了家業,他作為魔界之主不必飛升到神界。
所以每天都能守著我。
我醒來的瞬間就看到了他的俊臉。
黑漆漆的,倒映著我身影的眸子。
「我的臉為什麽有些濕?」我擦了擦臉狐疑地看向梁虞之。
「我不知道。」梁虞之一臉無辜。
房門被猛地推開。
一聲「師尊醒了為何不告訴我, 賤人。」如平地驚雷。
我皺了皺眉頭。
想看看是誰這麽粗俗。
映入眼簾的是一只更加花裏胡哨的火紅小鶴。
因為沈嶼白很卷, 所以已經卷飛升了。
沈嶼白還是和梁虞之不對付。
他走過來就要攬著我的肩膀。
我剛要起身。
突然楞住。
我的腳踝之處被鎖上了鐐銬。
我披著頭發驚訝地看著沈嶼白和梁虞之。
梁虞之的薄唇微微勾起,一只手輕輕圈住我的鬢發。
「師尊,那麽現在——你最引以為傲的弟子是誰呢?」
「自然是我。」
我的腳踝被沈嶼白輕輕握住, 鎖鏈碰撞叮叮當當。
「兩個孽障。」我罵道。
「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好氣哦,越想越氣。
「師尊,這次你別想從我們身邊逃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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