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那棵屋抱樹
中國石泉 周傳利
在陜南漢水之濱，一棵皂角站立古鎮水鄉碼頭老屋中央千年，浩渺的煙波倒映，一把巨傘撐起江南秀美的畫卷。
我一直為後柳水鄉而感到驕傲，因為她是我的家鄉-----後柳水鄉。青石板的街道，泥巴做的古鎮被漢江、中壩河、黑溝河環抱數千年。她位於漢江三峽的柳溪峽中段。柳溪峽兩岸連山，氣勢磅礴，水鳥蹁躚，帆影點點，汽笛嘹亮，漁歌悠揚，後柳古鎮歷歷在目，其情美不勝收，其境如詩如畫。這裏的輕柔之美，也不知迷醉了多少遊人，還有來自四面八方的文人雅士，傾情於浩瀚的水雲間，蕩漾在大自然的秋波裏。
我自打娘胎裏掉下來就生長在這裏，我看慣了千年古鎮街巷青磚灰瓦的顏色，聽慣了漢江水歡笑的聲音，還有那脫俗之美的漢江浣女，在江岸，在碼頭，一雙巧手揮向天空的藍，白雲朵朵飛飄流徑漢江三峽，水上要道連結川陜。
我說家鄉美，這不僅僅因為我愛家鄉。所以這樣贊美後柳水鄉，也絕不是象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你或許早就聽說過，水鄉碼頭上有一棵「屋抱樹」。如同一棵站立在夕陽中的新娘，那波光裏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還有那一艘巨帆承載著千年古鎮，追趕超越，揚帆遠航。
我感謝上蒼讓我遇見你，為這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才與後柳水鄉結下塵緣，是佛把我化作那棵站立老屋中的皂角樹，點綴在水鄉詩一般的畫卷，畫裏的那一棵老皂角樹被人們稱之為「屋抱樹」，這裏是後柳水鄉景區網紅人氣最高的打卡地。在這裏，你細聽，那顫抖的葉兒，全部是屋抱樹等待的熱情……
事實上，離開家鄉幾十年來，一直刻在記憶裏的後柳水鄉屋抱樹，它承載人文故事千年。
我從出生到剛剛懂事的時候，父親對我講了很多有關「屋抱樹」故事。
父親說：「在他小時候，老屋就抱那棵皂角樹，很多年就是這個樣子了。」
那時候，我清楚地記得，那棵皂角樹已長在那個地方，極高極高，極老極老。沒有人知道皂角樹的年齡。
我還聽鎮裏的老人言談到：「據說，這棵樹是大禹治水年代所植，後來為紀念禹王圍著樹修建了房屋，而形成了「屋抱樹」的景觀，」因沒足夠證據，顯得有些不可信。
八歲時，我聽爺爺講：「每年春天，皂角樹枝丫上掛滿密密麻麻的皂角，如一彎彎月亮，象征著家鄉人的期盼。」
春天的時節，喜鵲在皂角樹上編了好多窩，引誘著孩童上去掏蛋；成百上千只麻雀把這裏當成了家；每當喜鵲嘰嘰喳喳地叫著，那些呼啦啦飛走了的大雁，呼啦啦又回來了。
「屋抱樹」下的老屋不是很大，老屋托起的樹，樹冠卻很大，幾乎覆蓋了半個水鄉古鎮，幹枯的樹枝直插藍天雲霄，在我幼年的心裏是那樣高不可攀。
2023年5月1日那天我回到家鄉，最先聽到「屋抱樹」上喜鵲的歡叫。這不由得讓我回想起來，小時候很多回聽到老輩兒們常說的那句「喜鵲叫、好遠到」。眼前的家鄉，雖然幾十年過去了，沿著祖輩當年留下的足跡，從大禹治水的故事裏走來，氤氳著詩與遠方。江岸柔媚的柳枝，鵝黃初吐；起伏的茶山，一片嫩綠。那些風，帶著婉約的呼吸；那些雨，夾著纏綿的情思。站在水鄉碼頭，我的目光越過茫茫的漢江，我的思緒飛過莽莽的秦巴山川，上接千載，信馬由韁。
當我停留在碼頭「屋抱樹」下的那一刻，看到一位石泉旅遊局工作人員（小邱），小邱是位美女，年芳28歲，是石泉旅遊局頭牌講解員。
小邱給一個足有50人的團隊介紹：「90歲的吳祖顏老太，她獨自居住在鎮子東頭臨漢江的老屋裏，白墻黛瓦的老房子裏藏著一株千年樹齡的皂角樹。3個人才能合抱的皂角樹在房屋裏面昂然而起，直出屋頂，傘蓋全房，成了後柳水鄉最古老最美的風景。千年皂角樹長在房裏，石碑記載著：千年皂角樹從房中長出，五丈余高的樹幹能被三人合圍，樹冠直徑也達到五丈，伸出屋頂後枝繁葉茂，濃蔭蔽日，清嘉慶皇帝曾禦筆親書「屋包樹」三個大字。」在當時，90歲的吳祖顏老太也說不清這樹是啥朝代被包進房裏的，吳老太說：「1980年，我和丈夫花1100元從別人手裏買下了這套房子，已居住了30多年。幾年前老頭子走了，現在我一個人住在這裏。這老屋看著簡陋，可有大樹在房頂遮陽擋雨，住在裏面冬暖夏涼，很舒服。」出門去幾十米外的地方買菜，吳老太也會把門鎖好，房裏最值錢的是那棵千年皂角樹，丈夫走後，她獨自一人守著屋包樹。吳老太的丈夫是退休教師，生前十分喜歡這老屋，喜歡這屋包樹，每年春節都會自己寫對聯，「船行峰峰行船船船男女歌盛世，屋包樹樹包屋屋屋老少頌太平」是吳老太的丈夫 2008年春節寫的對聯，道出了老人與古樹和諧共處的心聲。ps：猜一猜，這裏是先有樹，還是先有屋？
那一刻，見沒人回答上來，我對講解員小邱說到：「不猜這了！還是我為大家獻上一首詩吧！
那一刻，我拿過講解員小邱手中的話筒讀了起來：
家鄉那棵皂角樹
摁住月光/刻滿淩亂的鄉
愁/隨著冬天的腳步/到雁歸的
日子/我又一次看見/老屋中央
那棵皂角樹/從天空飄雪，到綠
蔭蔥濃/翡翠般的皂角，掛滿了
枝頭/仰望，如天上一彎彎月亮/
溫存的綠風，醉上心頭/老屋托
起樹/如一把撐天的巨傘/輝映
著漢江，美麗了江岸碼頭/皂角
樹下/我參悟著水鄉的冬天/把
江岸如春的花草，以及樹木/帶
入我的世界/與鄉親們的家。
當我讀完時，掌聲劈裏啪啦響起。接著，又一陣風過，仿佛，滿樹皂角，也劈裏啪啦響起……
【作者簡介】中華詩文名家，中國當代詩人、作家，國際詩歌認證詩人，周傳利（陜西石泉人）代表作【我愛你 祖國】榮獲【中華情】國際金獎。文學作品散見國內外數百家媒體書報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