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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詩僧,活了99歲,與白居易論道,一首詩悟透人生

2024-04-12國風

每天讀一首好詩

01.

我是誰?

我從哪裏來?

我要到哪裏去?

這是著名的蘇格拉底「三問」,也是哲學的終極,然而從古至今,也沒有人能徹底把這三個問題講個清楚,說個明白。

大約30萬年以前,智人開始有了活動痕跡,可有文字記載的人類文化史,才不過短短5000年。

所以,無論是科學、哲學,或者是玄學,對人類而言都還太年輕。

人類對生命的認知遠遠不夠,當年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覺悟,也沒能讓世人擺脫苦難。如今人類都能登月了,世人還是掙紮在溫飽、疾病、生存與發展的縫隙中。

正如以色列學者在尤瓦爾·赫拉利在【人類簡史】中所寫,從農業革命到工業革命的過渡,人類一直在退化,因為人類誕生的最開始,我們的祖先只需每天采點野果子,三五天狩一次獵就可以了,其余的時間就是曬太陽、逗孩子。

古代有一些隱士,他們淡泊名利,修身養心,也許他們才是真正的智者。

因此今天我們讀一位「奇人」的詩,順便也論論道。

02.

他俗姓潘,號道林,9歲那年出家為僧,14歲入嵩山學習佛經,有所成後開始雲遊四方。

有一天他來到了杭州,見西湖背面有一棵松樹枝繁葉茂,盤屈如蓋,於是就住在了樹上,因此當地人都稱他為「鳥窠(kē)禪師」。

又因松樹上有一個喜鵲的巢穴,也有人叫他「鵲巢和尚」。

鳥窠禪師見西湖風景優美,在松樹上一住就是40年,大多數時間都在樹上打坐悟禪,因此成了西湖畔一道特別的風景線。

當時的杭州知州曾想要為他築一庵,但卻被鳥窠禪師婉拒了,他堅持要在樹上苦修。

公元822年,白居易轉官杭州後,打算重新清理修建西湖,見到松樹上住著一個和尚,很是好奇。問過之後,白居易才知道,他已經在這裏住了許久,所以白居易想,這可能是一位得道高僧,就恭恭敬敬地前去拜訪。

白居易站在樹下,見鳥窠禪師端坐在那動也不動,就說,您還是下來吧,在樹上太危險了。

鳥窠禪師笑著說,白公更危險。

白居易不解,追問道,我腳踏平地,何險之有?

鳥窠禪師答,宦海沈浮,處處都是危機,朝登天子堂,暮為田舍郎,豈非不險?

白居易心想也是,但仍舊沒有被說服,畢竟他現在身居高位,禪師見他困惑,繼續說,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凈其意,是諸佛教!

這下輪到白居易笑了,他說這是連幾歲孩童都懂的道理呀,不足為奇。

禪師接話道,就是孩童都懂的道理,大人卻做不到。

白居易聽了這話,心中豁然開朗,從那以後就經常與鳥窠禪師盤禪論道,受益匪淺。為此,白居易還寫了一首詩【贈鳥窠和尚】:

空門有路不知處,頭白齒黃猶念經。

何年飲著聲聞酒,迄至如今醉未醒。

而鳥窠禪師也有詩回贈,正是我們今天要講的這首。

03.

來時無跡去無蹤,去與來時事一同。

何須更問浮生事,只此浮生是夢中。

鳥窠道林禪師【無題】

詩文大意可解為:

人不知從哪裏來,也不知死後將會去往何處,一輩子恍恍惚惚,似乎從生到死,只有一件事是相同的,那就是無法擺脫心中的困惑;

如此想來,又何必為這虛實難辨的人生而操勞,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大夢罷了,夢醒了萬事皆空。

鳥窠這首詩,言語樸素,道理直白,但卻是對一生的感悟。身在佛門,講究四大皆空,苦修問禪,只求個內心平靜。

人生似乎也真是這樣,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們清清白白,什麽也不曾擁有,將來離開的時候,同樣兩手空空。

那些浮名浮利,不過是過眼雲煙,財富和地位易得,唯獨內心的安寧難求。

況且,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永遠都學不會滿足,即便擁有了無上的地位與家財,同樣還會有別的煩惱困擾自己。

只有到暮年了,把一切看淡看輕,內心才能古井不波,好好享受生活。但那個時候,人生也要走到了盡頭,這何嘗不是一種悲涼。

所以,我們都要學會「無為」,活在當下,把每一天都過得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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