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天下 > 國風

海子之死,貧窮之過

2024-03-06國風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01

關於海子自殺的原因,有很多分析猜測,為情所困、精神折磨等等。但其中有重要一點,貧窮,不可忽視。

海子的一生,貧窮,是貫穿他一生的難題。海子從踏出校門的那一刻,實際要承擔著整個家庭的主要負擔。

參加工作後,海子把第一次領到的薪金大部份(60元)寄回了家裏。

1988年他在給家人的信中說:「爸爸來信說家裏的經濟又陷入了窘境,我羞愧難當,想想爸媽苦了一輩子,年紀大了沒有享受到該有的幸福。」

也是同年,母親來北京看望海子。臨走時,海子給了母親300塊錢。這還是海子向朋友借的錢,他的大部份錢都花在買書和遠遊上了。海子的住處,除了書和一張書桌外,幾乎沒有家具。

海子曾經有兩次很重要的職業選擇,或許足以改變人生走向。

第一次,大學畢業時,除了大學外,他還有兩個選擇,都是外地政法系統。但海子放棄了,選擇了大學,這或許也和北京的詩歌氛圍有關。

但據海子朋友透露,海子說過,他在實習期間曾經接觸一樁離婚案,但後來因為當事人之一托關系,案件的最終判決結果,在他看來是不公正的。他很失望。

理想和現實,往往是有很大差別。海子非常純粹,他認為不該這樣;既然無法改變,那就離開。

另外一次,海子在大學工作期間有次寒假回家,和家人說想和朋友去南方創業辦報紙,掙更多錢。但家人沒有同意,勸他安心工作,不要想著發橫財。海子雖然因此作罷,但心中其實很不高興,據說在家中自己幾天閉門不出。

02

關於海子,還有一個故事,說他在自殺前,身無分文,漫無目的,四處遊蕩。

海子走進一家飯館,對著老板說:「我給大家朗誦我的詩,能不能給我酒喝?」

老板說:「我可以給你酒喝。但你別在這兒朗誦。」

一方面,要忍受身無分文,物質貧乏的窘迫;另一方面,也是 自己寫的詩不能為他人理解和接受,這對視詩歌為生命的詩人來說,是殘忍的現實。

03

海子一生曾經兩次進藏旅行。他走過四川、甘肅、青海等地,對他影響很大。在這裏更接近至善至美,更接近生也更接近死。荒漠、戈壁、草原、山脈帶來的心靈和視覺沖擊,他寫了很多有名詩篇。

除此以外,西藏也給他的生活及工作帶來不可逆轉的負面影響。他看天葬,學佛法,從西藏回來後,據好友回憶,海子更加迷戀氣功、佛法,並開始酗酒,身體也越來越不好,曾出現幻聽、咯血、昏倒等現象;給學生上課時,也開始出現心不在焉現象。

貧窮、健康問題、精神問題,幾段愛情的無疾而終,讓海子在現實的痛苦中無法自拔。他又是一個善良純真的人,只能在詩歌中尋求美好。

海子很多詩都有「太陽」,這是他對光明、理想和美好生活的向往。實際上, 詩歌中越是寫盡對自由美好的向往,反而折射出現實中越是痛苦。

從這條鐵軌上,15歲的他,帶著夢想,從遙遠的山村,來到城市。

還是在這條鐵軌上,25歲的他,帶著解脫,從陌生的城市,回到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