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作战老兵回忆:在师部集训,我又闯祸了,30个女兵要求处分我
引言:
1979年的春天,我作为一名新调入边防5师的年轻战士,被派往师部参加卫生员集训。在那个年代,能在部队里见到女兵是件稀罕事,而这次集训班竟然来了30名女兵,让我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着实兴奋不已。可谁知道,我的一时兴起,竟惹出了轩然大波。那天傍晚的澡堂事件,不仅让30名女兵联名要求处分我,更让我在部队里闯下了"大祸"。时隔多年,回想起那段往事,我仍然感慨万分:到底是什么样的冲动,让我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那次处分对我的军旅生涯又带来了怎样的转折?
一、初到师部:难忘的卫生员集训班
1979年3月15日,我背着行李来到师部报到。初春的边防师部,杜鹃花开得正艳,远处的群山还覆盖着一层薄雪。
报到的第一天,就让我大开眼界。在师部医院集合点,我看到了让我难以置信的一幕:30名女兵整齐列队站在那里。这在当时的部队里简直是天方夜谭,要知道在我原来的124师,别说是30个女兵,就是看到一个女兵都是稀罕事。
"报告!372团张敏同志报到!"我大声喊道。
"到齐了,现在开始集合。"师部卫生队长赵兴国拿着名册喊道。这一期卫生员培训班总共73人,除了30名女兵,其他都是从各个团调来的男兵。
培训班安排在师部医院的西侧,一栋两层的砖房。一楼是教室和手术实操室,二楼是宿舍。男女兵分开住,中间用一道红砖墙隔开。第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不时传来隔壁女兵宿舍的说笑声。
第二天一早,我们开始了紧张的培训。赵队长亲自授课,从最基础的包扎、注射开始讲起。让我意外的是,这些看似简单的操作,竟然大有学问。光是绷带包扎,就有螺旋形、环形、8字形等十几种方法。
特别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叫小杨的女兵,据说是广州军区某首长的女儿。她的父亲在越南战场负过伤,所以她从小就立志当一名军医。每次实操课,她总是第一个完成,而且动作标准得让赵队长都称赞不已。
培训进行到第三周时,一件事让整个培训班都震惊了。那天下午是外科手术观摩课,赵队长在给一名伤员处理枪伤时,我站在最前排认真观看。当他讲到如何处理弹片时,我突然开口说:"报告赵队长,我觉得这种情况下应该先用碘伏消毒,再用无菌镊子取出弹片。"
教室里一片寂静。赵队长转过头,仔细打量着我:"你学过医?"
"报告!我在入伍前在县血防站实习过半年。"我答道。
从那天起,赵队长对我刮目相看,不仅经常点名让我示范操作,还让我在课后辅导其他战友。尤其是在急救技能训练时,我的表现更是出色。记得有一次野外实战演习,我用简单的急救包和两根树枝,就让一个"重伤员"成功脱险,获得了全班的掌声。
但是,这种顺风顺水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和女兵们接触的增多,我这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伙子,开始在培训班里惹出了一连串的麻烦事。这些麻烦,最终导致了那个令人难忘的澡堂事件...
二、意外事件:澡堂风波始末
1979年4月12日,阴雨天。师部医院的澡堂从下午四点开始供应热水,这是培训班学员们最放松的时刻。当天的课程是"战场创伤处理",整整六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后,所有人都盼着赶紧冲个澡。
"今天轮到女兵们先洗。"赵队长在课后宣布。这是培训班一贯的规矩,男女兵分开洗澡时间。
我那天是卫生值日员,负责检查澡堂的供水和卫生情况。下午三点半,我就开始打扫澡堂,擦洗地面,检查热水管道。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在值班室里写当天的卫生记录。
"哗啦啦"的流水声和女兵们的说笑声从澡堂传来。突然,我注意到澡堂后墙的检修井盖没有关好。按规定,每次洗澡前都要检查检修井的密封情况,这是我工作失误了。
就在我准备去关检修井盖时,看到了澡堂配电室的总闸。那一刻,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我走到配电室,"啪"的一声,把热水供应的总闸关掉了。
"啊!怎么没水了?"
"谁把水关了?"
"我头上还都是泡沫呢!"
澡堂里顿时乱作一团。
不到三分钟,值班员王师傅就发现了异常,立即重新打开了热水闸。但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却惹出了大麻烦。
"太过分了!"
"这种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笑!"
"必须要严肃处理!"
三十名女兵穿戴整齐后,直接去了赵队长办公室。
事情很快就查到了我头上。毕竟那个时间段,只有值日员才能进入配电室。况且,通过检查配电室的值班记录,我的笔迹还留在上面。
"张敏,你老实交代,为什么要这么做?"赵队长的声音格外严厉。
我站在办公室里,低着头。身后是30名女兵愤怒的目光。
"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惹事了!上周画女兵素描,前天在手术课上起哄,现在又来这一出!"赵队长拍着桌子说。
这时,一名叫李玲的女兵站出来:"我们要求给予张敏同志严肃处分!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集训纪律。"其他女兵纷纷附和。
就在事态即将失控时,师部政委及时赶到了。他仔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同志们,张敏同志的行为的确不对,但是给予处分可能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政委的这番话,让这起澡堂风波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折。而他接下来提出的处理方案,更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三、转折时刻:特殊的惩罚方式
"我决定让张敏同志负责女兵宿舍楼的安全保卫工作,为期一个月。"师部政委王德荣站在办公室中央,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这个处理决定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30名女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理方式。赵队长也皱起了眉头,正准备说什么,政委抬手制止了他。
"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对张敏同志的行为很气愤。但是,我刚才翻看了他的培训成绩,各项专业课程都在95分以上,实操考核更是满分。这样的人才,不能因为一时的错误就打击了。"
政委的话音刚落,急救技能教员陈铭就站了出来:"报告政委,张敏同志在上周的战地救护演练中,确实表现出了非凡的才能。他用简单的急救包和两根木棍,就完成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骨折固定。这种临场应变能力,在我带过的学员中都是少见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要给他一个特殊的任务。"政委接着说,"从明天开始,张敏同志除了正常参加培训课程外,还要负责女兵宿舍楼的安全值勤。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晚上九点到十点,在宿舍楼门口站岗。如果发现任何安全隐患,要第一时间处理和报告。"
"这...这不是奖励吗?"李玲忍不住说道。
"不,这是一种考验。"政委转向我说,"张敏同志,你要以实际行动证明,你能够正确对待女兵战友,严格遵守纪律,配合完成好各项工作。这个任务,你能完成吗?"
"保证完成任务!"我立正敬礼。
就这样,我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特殊"惩罚"。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检查宿舍楼周边的安全设施。晚上熄灯号响过后,还要在楼门口值勤一小时。
这份工作看似简单,实则处处都是考验。一天晚上,我发现宿舍楼的消防栓漏水,立即组织人员抢修。一个周末的凌晨,发现有可疑人员在楼后徘徊,我果断出击盘查,原来是隔壁连队值班的战士迷了路。
渐渐地,女兵们对我的态度开始改变。有一次夜间紧急集合,我主动帮助整理物资,配合撤离演练。李玲还专门过来说:"张敏,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动作麻利,头脑清醒。"
一个月后的总结会上,我站在会议室前面,向全体学员做检讨。正说到一半,突然警报声大作。"紧急集合!边境发生武装冲突,需要医疗队立即支援!"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和30名女兵即将面临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验...
四、成长蜕变:从"刺头"到模范
警报声响起的那一刻,整个培训班都行动了起来。赵队长迅速下达命令:"所有人,五分钟内在医院门口集合,携带急救包!"
边境指挥所传来消息:友邻某连在巡逻时遭遇武装分子袭击,已有3名战士受伤,其中1人伤势严重。由于地形复杂,直升机无法降落,必须派出医疗队徒步前往救援。
"张敏、李玲,你们两个带领第一小组先行出发,其他人随后跟上!"赵队长果断决定。这个决定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让一个"刺头兵"带队?
但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我们迅速背起急救包,带上便携式输液设备,沿着山路快速前进。李玲一边走一边问:"你确定认识路?"
"放心,上个月值勤的时候,我把边境地图背得滚瓜烂熟。"我指着前方说,"从这条小路走,可以抄近道,能节省至少20分钟。"
经过两个小时的急行军,我们终于到达事发地点。只见三名伤员躺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连队卫生员正在进行最基础的包扎。
"让我看看!"我立即上前检查伤员情况。一名战士腹部中弹,失血严重;另外两名是被流弹划伤,情况相对稳定。
"李玲,你负责给两名轻伤员处理伤口。这位重伤员我来处理。"我一边说,一边打开急救包,迅速找出止血钳和消毒用品。
在县血防站实习的经验在这一刻发挥了关键作用。我很快找到出血点,进行临时缝合,同时用改良式战地输液法为伤员补充血容量。期间,李玲配合得非常默契,递送器械、配置药物,一切都井然有序。
半小时后,赵队长带着其他队员赶到。看到现场的情况,他露出了赞许的眼神:"处理得很好!伤员的生命体征已经趋于平稳。"
这次行动不仅挽救了三名战友的生命,更让培训班的所有人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张敏。李玲后来说:"那天在战地救护时,你的专注和冷静,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从那以后,我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恶作剧,不再调皮捣蛋,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医疗技能的学习和提升中。每天清晨,我都会在医院的实操室里练习注射和包扎技术。晚上休息前,还要翻看医学书籍,研究各种伤病的处理方法。
特别是在一次野外综合演练中,我提出的"三角巾改良固定法"得到了师部军医的高度认可。这种方法不仅节省医疗物资,而且固定效果更好,很快在边防部队推广开来。
就在我们以为培训即将结束时,一场真正的战争突然打响了。1979年2月,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这一次,我和曾经要求处分我的30名女兵即将面临更严峻的考验...
五、战场证明:战火中的蜕变
1979年2月17日凌晨,边防五师接到紧急作战命令。我和李玲等人被编入战地医疗队,负责前线伤员救护工作。从师部到前线指挥所,我们走了整整一天一夜。
"张敏,你带3号医疗组,负责375高地区域。"赵队长在作战部署会上说,"记住,这里是主攻方向,伤员救护压力最大。"
第一天的战斗异常激烈。中午时分,前线急报:375高地突击组遭遇敌军火力网,十多名战士受伤。但敌军的炮火仍在封锁伤员撤离通道。
"同志们,伤员不能等!"我对医疗组的队员们说,"按照之前演练的战术配合,我们分成三个小组,从不同方向接近伤员区域。"
我和李玲带头爬上了布满弹坑的山坡。越南军队的炮火不断在周围炸响,但我们依然顶着炮火,一步步向前推进。终于,在一处凹地里发现了6名重伤员。
"张敏!快来!老陈伤得很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是我们团的副连长陈福生。他的右腿被炮弹碎片击中,血流如注。
"李玲,准备急救包!"我迅速展开行动。在战场上,每一秒都关系着生命。我一边为陈连长止血,一边组织其他队员搭建临时救护点。
就在这时,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爆炸。我本能地扑在伤员身上,一块弹片擦过我的后背。"张敏!你受伤了!"李玲喊道。
"不要管我,先救他们!"我咬着牙说。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我们在炮火中完成了15名伤员的紧急救护。其中最危险的一次,是冒着敌军的狙击手火力,爬过50米的开阔地,才把一名腹部中弹的战士救回来。
这一仗打了28天。我们医疗队几乎每天都在与死神赛跑。有时候一天要处理几十名伤员,累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但每救活一个战友,就是一次最大的欣慰。
3月16日,在一次抢救重伤员的行动中,我们的医疗队遭遇敌军伏击。情况危急时,我临时指挥队员们组织防御,用手榴弹和冲锋枪打退了敌军的进攻,成功护送伤员撤离。
战后统计,我们医疗队共救治伤员189人,其中重伤员52人,无一人因伤重殉职。这个成绩,创造了边防部队战地救护的新纪录。
1979年4月,军区表彰大会上,我被授予三等功。当我上台领奖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看到了李玲和其他女兵战友们,她们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怨气,有的只是战友间的钦佩和信任。
会后,赵队长拿出了一份早已泛黄的文件 —— 那是当初30名女兵要求处分我的联名信。他笑着说:"这份检举信,我一直没有上报。因为我相信,一个真正优秀的军人,不在于他犯过多少错,而在于他如何改正错误,如何在战场上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