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革命前后,随着农民运动的兴起,不少人出身革命,少小离开,转战南北。经过十几、二十年的战争历练,已经成为军队出色指挥员,再回到家乡时,或已物是人非。
晋冀鲁豫野战军是由红四方面军改编发展而来,很多将领都是鄂豫皖地区的人。当1947年7月,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后,对于很多将领来说无疑是兴奋的。因为阔别家乡十几年,能再次打回来,或许能见到父老乡亲。
在转战大别山作战时,向2纵司令陈再道,3纵司令陈锡联等人都见到自己的亲人。因为少小离家,亲人再次相见有些迟疑了。
在一次作战中,陈再道率部进抵麻城西北地区,这里是他最熟悉的一带,因为距离老家也不过十多里地,程家冲就是他的家乡。此时,家里没有亲人了。
他的家庭成员有父母、姐姐以及叔叔,生活很艰苦,但一家人还是希望他读书认字,可村里的私塾也学不到东西,玩也不痛快,也不能帮助家里干活,很厌恶这里。在这里2年后,他不顾母亲、叔叔的训斥,就不再读书了。
在他九岁那年,姐姐患病没有钱医治去世了,对一家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打击和刺激,母亲也因为患上痨病而无法劳动。年少的他,并不知道母亲身体越来越差,只知道母亲身体不好,希望他休息,10岁的他挑起柴火去卖,换来的钱给母亲买油条,饼子。
就在他11岁时,母亲也离他而去了。在过去的8年里,一家五口,就有三人被穷困、疾病折磨致死,后来只剩下他与叔叔相依为命。
大革命时期,革命的火种撒向这里后,麻城成立农协,17岁的他参加革命。也就在这一年,叔父去世。从此,孑然一身,到革命队伍中,无牵无挂。
在经历不断的战争历练后,他成长为一名军事指挥员,转战川陕,抵达陕北,挺进冀南。如今重返大别山。
回到家乡,早已物是人非!
当部队到麻城一带时,恰好距离舅舅家不远。
而且舅舅也也就在附近,小时候经常到舅舅家玩耍,就趁着空隙到舅舅家里看望。这里是他从小玩过的地方,尽管时隔二三十年,但并没有太多变化,清晰记得几个舅舅们的家在哪里。
当来到舅舅家时,舅妈正在吃饭,当舅妈看到一行人向他走来时,很紧张,放下碗筷,贴着墙根站着,一动不动。她把来人可能当成国民党军了,因为都穿着军装挎着枪,陈再道身边还有几位警卫员。
对于这样的阵仗,舅母过去应该是经常遇到过,因为这里过去是鄂豫皖苏区,在敌人多次围攻下,四方面军主力离开,红25军离开。留下的老百姓必然遭到国民党的打击报复,更何况舅舅的儿子也参加红军了。
对于舅妈没有认出自己,但他依然记得舅妈的样子,尽管20多年没见,但样子没变,只是有些苍老。他没有直接说自己是谁,而是打听「燕儿的消息」。燕儿是她儿子的小名,在川陕根据地时陈再道还见过她,后来就杳无音讯了。
当他说出燕儿的名字后,舅母也愣住了,就打量陈再道,才认出这是自己的外甥。舅妈激动喊出她的名字:你好活着,真回来了!一边说,一边流泪。她诉说这么多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儿子参加无消息,老伴也不在了。
听了舅妈的诉说,陈再道也安慰老人:不要难过,好日子快到了,咱们部队又打回来了。就在他们谈话时,街坊邻里也都过来看热闹,有些人或许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在谈话中,得知部队是过去的红军部队,如今打回来了,给不少人带来希望。
因为部队在大别山立足未稳,接下来还有很多硬仗、恶仗要打,他就没有久留。舅妈希望他回家看看,因为家里没有亲人了,加上作战任务紧张,就说下次再去吧。
因为战争形势的变化,部队不停转战作战,直到1949年淮海战役结束后,他被任命为河南军区司令员,负责后方建设。解放后才有机会回家乡,祭奠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