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正在食堂给排队的同学打饭。
耳边却传来一阵陌生电子音。
「恭喜宿主绑定打盒饭系统，为了在末日更好地生存下去，还请宿主多多努力。」
下一刻，旁边的炒菜大叔一口就咬在刷碗大姨的脖颈子上。
温热的鲜血洒在我脸上，大姨片刻间就没了呼吸。
原本排队打饭的学生扔了盘子掉头就跑：「天爷，神经病咬人了！」
1
我拎着大勺不知所措，后知后觉地想上去拉架。
炒菜大叔好像变了一个模样，垂着手，脸色灰青，像是电视剧里的僵尸。
地上的刷碗大姨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脖子上血呼刺啦的，她却毫不在意。
我低声抽气，嘶，她不疼吗？
我打消了拉架的想法，两人望着我的眼神太不正常了。
耳边疯狂尖叫：「宿主，快跑！他们变成丧尸了！」
我天生比人反应慢一拍，我妈说过我只要能吃饱饭，不把自己笨死，她这辈子就没啥心愿了。
等我回过神，两只丧尸已经离我近在咫尺了。
可我现在脚下像灌了水泥，一动不敢动。
我有点想哭。
妈，再见了，下辈子请遗传我点好的基因。
不对，这辈子我先死，下辈子说不定我是她妈……这时，一只手抓住了我手臂，一股大力扯着我就往外跑。
还不忘关上了厨房的门，狠狠拍在那两只脸上。
耳边传来布料刺啦被撕裂的声音。
我顾不得多想，眼里只有那只手，它带着我一直往前跑。
2跑了几分钟，我喘得肺疼，扶着柱子不停地咳嗽。
一边大喘气，一边儿抬头望去，一米八左右的男生站在我旁边，火红色的头发放荡不羁。
一张俊脸看着我，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是我的前男友——肖睿。
我觉得他太有钱，跟他在一起有压力，上个星期才把他甩了。
我左右看看，小心嘀咕：「学校不让染头，你这样被抓住会挨骂。」
他气得跺脚：「你怎么这么笨，就这样还要分手。」
「你是猪吗？你的猪脑壳儿只能想这些吗？」
「他们都变成丧尸还在乎这些，他们只会在意你这个脑壳里究竟有没有装脑花！」
丧尸？
大爷大妈变成丧尸了？
怪不得他们会咬人，怪不得他们不觉得疼。
末日真的来了，刚才不是我的幻听。
我吓得脸色惨白，第一件事儿就是抓紧时间掏出手机给我妈打电话。
我妈是我最重要的人，她要是出事儿了，我也就不活了。
「喜儿，啥事儿啊，妈打麻将呢，过会儿说。」
「妈妈！快……快跑！有丧……丧尸！」
我越心急如焚，嘴上越是结巴。
「噗——闺女长大了就会逗妈，我只听说过什么僵尸，还没听说过什么丧尸。」
「胡婆子你干吗！输了你他妈的还打人是吧！你还想咬我！」
「妈的，你们三个是一起的是吧！老娘跟你拼了，就没见过牌品这么差的人，输不起就不要出来玩啊！」
片刻后，手机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五分钟后再一次响起声音。
「还想咬我，她奶奶的。老娘可是打遍全村无敌手。」
「我刚痛揍她们一顿，给她们三个扔出去了。」
「啥事儿啊？闺女你接着说。」
「妈，你躲好，等我去找你！」
一阵电流声滋啦穿过，我的手机通话被终止了。
我再一抬头，肖睿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零星血迹斑点。
3我妈先我一步大包小包地赶到学校了。
她挂了电话和我一样后知后觉才知道末日来了。
担心我一个人在学校被丧尸吃了她都不知道，连夜开着家里的农用拖拉机就来了。
已经被丧尸占领一部分的学校，硬是让我妈杀出一条血路。
她一找到我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确定我没有碰到危险。
抱着我鬼哭狼嚎：「我的傻闺女，妈差点以为见不到你，妈妈的乖宝宝。」
等了一会儿，她情绪冷静下来，又甩了我后脑勺一巴掌：「你多大人了！打个电话结结巴巴！让你在食堂锻炼这么久，一点屁用也没有！」
我捂着脑袋委屈巴巴，我妈用手指戳我脑袋：「外面可多丧尸了，你还要乱跑。」
系统电子音出现了，它怂恿我：「你想不想在末日带着你妈好好活下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眼睛忽然就亮了：「妈，你想不想在末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妈斜眼暼我一眼：「我看你要疯。」
我问系统：「我要怎么做？」
系统估计是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宿主，愣了半秒，机械化的声音才接着响起。
「打盒饭，喂饱丧尸，他们就不会去吃人了。我也会在最大的范围内给你行方便。」
这么简单啊，我抓抓头发：「可是我听不懂丧尸的话啊。」
系统：「不要紧，看到这个苹果了吗？吃掉之后你就有读心术。」
我喜出望外：「谁的都能读吗？」
我脑海中滚动了一百个想法。
系统：「想多了，也就能读丧尸的心。」
我悻悻把苹果装兜里，以为是buff，原来只是工作装备。
系统最后只留下一句：「请宿主尽快找到合适的工位，给丧尸发盒饭。」
4我一扭头，我妈正在啃苹果。
她砸吧砸吧嘴：「闺女，这苹果不好吃啊，没啥水分。」
我望着被啃得只剩一个苹果核的苹果陷入沉思。
「妈，你哪儿来的苹果？」
她指我的兜：「这里掏的，咋？一个苹果都不舍得给你妈吃吗？」
我一把把苹果核从她手里夺下，把苹果核儿吃了，期盼着有点效果。
我妈瞪大眼睛看我：「有病啊你，苹果籽儿有毒。」
【肉】【好饿】【吃】【好饿】【好香，想吃】【好饿】我跟我妈惶恐地对视，然后不约而同看到后面的人。
是刷碗大姨。
她原本肉乎乎的脸，此刻像是发霉的猪头，望向我和我妈地眼神更是白蒙蒙，眼膜上敷着一层死皮。
她一步一步地贴近我和我妈。
我抖若筛糠，强迫自己挪动脚步挡在我妈面前。
我妈低下头嘟囔着要找棍子给她爆头。
眼看她一步比一步更靠近。
系统大声催促：「给她盒饭！她吃饱了就不会咬你了！快点！你这个废……好宿主你快点！」
我手中凭空出现一个大勺子！
我小心翼翼地问到：「你要吃什么？」
「我们有铁锅炖大腿、土豆炖大脚、麻辣手指、五花肚腩！」
我对着菜单磕磕巴巴地念着，时间漫长得就在我感觉她会一口咬死我的时候。
刷碗大姨才吐露一个【五花肚腩】。
我也呆了，她好这口。
面前凭空出现一个大锅，直接就摆在地上了。
里面全是五花肚腩，粉嫩嫩的肚腩肉全是生的，迎着风，锅里的肉还颤颤巍巍地抖着。
我差点看吐，拿勺子的手下狠心挖了一大勺子肉，盖在盒饭上。
手忍不住抖，一两块肉又掉回锅里了。
大妈看我一眼，脸色不善。
我讪讪地笑：「职业病犯了，不好意思。」
又给她补了一大勺，她抓起盒饭蹲在地上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像是几十年没吃过饭一样。
我妈拉拉我的袖子：「闺女，吃人是犯法的！」
我神神秘秘跟她说：「这些不是人，是药！人参果听过吗？」
我妈：「这就是吗？」
我：「不是，跟那个没关系。」
系统说是他们那儿特产的肉灵芝，反正不是真的人。
在我妈大逼兜盖我脸上之前，我决定了！
就把我的丧尸食堂开在学校一个荒废的小食堂里！
5小食堂不大，从外面看像复式别墅。
这里原是前任校长单独宴请宾客，花学校经费盖的一个小平层。
装修十分奢侈。
给小食堂搬雪花面粉的时候，我曾经进去过一次，甚至连卧室，KTV都有。
虽然我不明白吃饭为什么要用KTV。
不过后来查贪污受贿，校长进去了，宾客也就散了。
只留下这个小食堂无人敢用。
现在刚好便宜我和我妈了。
我召唤出来五十盒盒饭，让我妈有丧尸来就用盒饭砸丧尸。
我自己仗着则熟悉地形的便利，去旁边的宿舍楼搜集一些被褥和热水壶。
路过女生宿舍的时候，有些房门都是紧闭的，敞开的门里早就没有人了，只有血迹斑斑和满目疮痍。
我差点被绊倒，低头一看是半截手臂残肢。
刚开始我吐了，从一楼吐到四楼后我就慢慢习惯了。
期间我一直掐着自己的手臂，怀疑自己是做噩梦没醒，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如影随形。
直到给自己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疼得吱哇乱叫的时候。
我终于肯定，末日真的来了。
我惴惴不安地到了四楼，也终于回到我的宿舍，这才舒了一口气。
门是紧闭的，这说明我的舍友还活着。
我敲了几下门，里面安静如鸡。
我喊道：「桃！我是苏喜！快给我开门。」
门那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喜儿你还活着！我这就给你开门！」
然后又是乒里乓啷的声音。
「孟莉你有病啊，拦着我做什么！喜儿在外面多危险。」
孟莉的声音也响起了：「不许开！万一她把丧尸引过来怎么办，你不要这么自私，为了一个苏喜害死所有人。」
郑桃惊讶的声音响起：「有病自私的是你吧。你把苏喜关外面，丧尸来的话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脑子这么笨，你这会害死她的。」
我沉默了一下，算了，不重要。
「我不管，她不能进来。你要是想跟她在一起就滚出去！宿舍就这点食物，多一个人大家都早死一天！」
这是孟莉的声音。
眼看门里的人又要开始争吵。
我劝到：「桃桃，你别跟她争执，你信不信我？」
「你要是信我，你就把你东西装在行李箱里，跟我去小食堂住，我保你平安无事！」
系统说了，回头只要把横幅挂在小食堂的门口，小食堂就会被系统的规则之力保护。
外面的丧尸和人，没我的允许是绝对进不来的，这也是我在末日唯一的依仗了。
里面没人回应我，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没有动静。
我有些失落，看样子桃桃是不愿意跟我走了。
末日来临，我也能理解，我留下一些从别的宿舍搜集的食物。
「桃桃，我走了，门口给你留了点零食。」
「你照顾好自己。」
6我有些鼻酸，走着走着眼泪掉下来了。
桃桃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年我爸消失后。
我上大学的钱都是我妈带着我去村里，一户一户敲门借出来的。
我刚来宿舍的时候，就像个土包子，她们吃的玩的用的喝的我连听都没听过。
是桃桃不嫌弃我，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
陪我逛拼夕夕，喝蜜雪冰城，教我化妆，陪我对口语。
拼夕夕真的很好用，蜜雪冰城也真的很好喝，化妆我也是真的没学会。
她失恋的时候也是我陪她一起哭，一起去找渣男讨回公道。
就连肖睿当年追求我的时候，也是她鼓励我说我值得一切美好。
没想到末日来了，一切都变了。
我没走几步，身后的门开了。
桃桃拽着她和我的行李箱，埋怨地看了我一眼：「帮你收拾东西呢，你着什么急？」
我一个虎扑把她抱住了：「我就知道你相信我！」
桃桃一把拎起地上的零食：「都拿走，不能便宜孟莉。」
我点头，都听你的！
【饿】【饿】【饿】【饿】我拉起桃桃的手和行李：「丧尸要来了，我们先走。」
7我带着桃桃去了小食堂，把收集来的物资收拢归纳。
桃桃有些担忧：「现在刚开始物资还算充沛，等到后面人吃不上饭的时候，才有大问题。」
「从来都是这样，比末日可怕的是人心。」
她提醒我，我这才想到，偷偷对系统说，把横幅给我。
下一秒我手上凭空出现一个横幅，上面有几个大字：【喜喜快餐部】【系统提示：请选择快餐店员工，她们将自由出入本快餐店】我：「王春梅，郑桃」【系统提示：您已添加成功，请开始营业。】
【系统将为您提供两种版本盒饭。】
【一、丧尸套餐】【二、员工餐（ps：每日总支取不超过100份。）】我妈回来了，拿着从食堂顺来的几个打饭大铁盆，就摆在窗户底下。
这样不用放丧尸进来，一开窗户就能打饭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我的小食堂终于要开始营业了。
8我本来以为会供不应求，没想到丧尸们看都不看我一眼。
直到我妈拿出来一个大喇叭，录音不停循环播放：「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里的盒饭最香甜。」
吸引了无数丧尸，倒不是因为他们听懂了，而是他们对噪音很敏感。
我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就是肖睿。
他变成丧尸了，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当时一定是我为了救我被丧尸抓伤了，察觉到自己不对劲才匆匆离开的。
我眼眶有些发酸，抬头去看他，这才发现。
他变成丧尸都比别的丧尸好看！
那一身死白皮，配上半睁不睁的眼睛，走路摇摇晃晃的破碎感！
又一次让我拿着大铁勺不知所措了。
「吃……吃什么！」
「我们有【A、铁锅炖大腿】【B、土豆炖脚丫】【C、麻辣手指】【D、五花肚腩】」他面无表情，目光盯着五花肚腩。
我偷偷记下，他爱吃五花肚腩。
我的职业病瞬间好了，狠狠给他打上了两大盒，全是肉。
我妈骂了一句：「臭丫头，你是看见好看的男人就走不动路了。一点都没有你妈我当年的风范。」
我瘪嘴，她当年就是看上我爸那张脸，到最后的才人财两失的。
我觉得我遗传得很好！
等到他把一大份都吃完了，我发现吃完盒饭后的肖睿，那原本一成不变的面部表情变得柔软了一些。
9我拿出勺子在他面前晃晃，他又恢复了那副死样子。
我叹了口气，哎，这要是能当员工多好，太养眼了。
好看的人，要死了都是好看死了。
【系统提示：员工「肖睿」添加成功】我呆了，丧尸也能当员工？
玩得好花。
肖睿被系统收了进来。
吓了我妈一大跳：「你咋把这玩意儿收进来了，咬人咋整？」
我摆手求饶，不敢说自己垂涎人家美貌多年，只能找了个借口：「妈！他救过我，他用处可多了！以后就知道了！」
我绝口不敢提我之前跟肖睿有一腿，我妈非打死我。
现在就当个吉祥物吧……肖睿身上干干净净的，看样子还没吃过人，让我心里安定不少。
他的心声，也一直向我和我妈传递着。
【饿】【饿】【饿】我妈烦得要命：「你赶紧给这玩意儿几个盒饭，让他上后面吃去，别再喊了，吵死人了！」
「自己都养不活了，你还养他！」
桃桃只是站在旁边，用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来回扫荡我和肖睿。
用我妈听不见的声音跟我说：「你真会玩啊，好一个人尸情未了。」
「当人的时候你把他甩了，变成丧尸你又捡回来。」
我妈耳朵动了动，但是没说什么。
10我直接拉出菜单选择了【员工餐-丧尸版】【铁锅炖大腿*2】【土豆炖脚丫*2】【麻辣肌胸肉*2】我不知道他现在的饭量，全塞给他了。
他站在原地就往嘴里塞饭，直到吃完六份之后，他不再喊饿了。
往后一倒昏过去了。
我妈扫了一眼我俩：「赶紧拉后面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她拿出手上的东西冲我摇摇，金光闪闪的一个小圆球。
是丧尸吃完盒饭给的。
我把肖睿拖到后面，加入了打饭大军。
「拿好，您的麻辣手指。」
桃桃听不见丧尸的心声，但是也没闲着，开始忙上忙下地打扫卫生，把小食堂弄得锃光瓦亮。
一时间，小食堂在吃人的末日里，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安宁感。
等到两千多份盒饭打完了，我也快累瘫痪了。
11这才末日第一天，我就累成这样，没想到末日之后也没摆脱打工的命运。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来打饭的丧尸越来越少了。
而肖睿空占了一个员工名额，啥也不干，那天一口气炫了六份盒饭之后就没有再清醒过，一直都在沉睡着。
我妈一看一个不吱声，突然有一天冒出一句问我：「人家长这么好看的小伙，以前真的看上过你？」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试图用目光杀死桃桃。
后者仰头看天。
六月的天空诡异地开始飘雪，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冷了。
这天桃桃坐立不安，我投去询问的目光。
她扭捏了一下：「我月经来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裤子，果然黑色的裤子上，有一片暗色。
我有些着急，算算日子，我自己也快要来了。
没有卫生巾，难道要用床单吗？
可是现在越来越冷，布料也是珍贵物资。
这时候系统出声：【当前晶珠数量16043颗，请问是否花费10000开启超市系统。】
我迫不及待点头：「开！」
吃了这么久盒饭我都要吃吐了，我迫不及待地需要垃圾食品填充我的灵魂。
超市系统解锁后，眼花缭乱的物资涌入我的眼睛。
最后以200晶珠的高昂价格换了一包小小的卫生巾，剩下的换牙刷、牙膏、沐浴露、羽绒服、雪地靴就花了一大半。
之前没觉得自己脏脏臭臭，此刻却一刻都忍不了。
我痛痛快快地去洗了个澡，又换上了新衣服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12丧尸食堂开了半个月之后，原先躲在宿舍里的那些人存储的东西也差不多吃完了，现在被逼无奈出来觅食，偶尔在看腻丧尸有时候也能看见一两个同学，只是他们从来不靠近小食堂。
这一天，我那个只用来玩消消乐的板砖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电力和网络恢复了，什么情况！
我召唤出系统：「外面什么情况，是有救援来了吗？」
系统：「只恢复了这一小部分，救援依旧遥遥无期。请宿主专心打饭。」
……好吧。
有了电和网之后，到了夜晚依旧黑漆漆的一片。
所有人都怕被丧尸发现不敢开灯。
除了小食堂。
与现实中的黑暗寂寥相比，网络上堪称鼎沸。
我和桃桃被别人拉进一个QQ群里。
群名很刺眼：【2024学院幸存群在线人数405人】刚一进去，消息就疯狂刷屏，全是求物资的。
我本来没在意。
直到有人说了一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学校原先废弃的那个小食堂！那里有人做饭】23-建筑赵一娜：【那个小食堂每天都被各种各样的丧尸围住，怎么可能有人做饭，你饿得见了鬼了吧。】
22-金融李硕：【我也见过，那个食堂正对我们宿舍的窗户，我观察了几天。每天都有丧尸在那儿排队，然后有人给他们递食物。】
23-金融孟莉：【竟然有人给丧尸当走狗，那一定是学校之前剩下的食物。凭什么喂丧尸！真他妈的变态。我们去把哪些食物抢回来。】
下一秒我的窗口被别人私聊了，是孟莉。
孟莉：【苏喜，在小食堂的那个是你吧？你把粮食分我一半，我就劝她们打消这个念头。】
桃气得要命，刚想骂。
我指了指旁边睡觉的我妈，我妈年龄大了，她忙碌一天早就困倦了。
我把桃桃拉出卧室，进了KTV的那个房间。
无视旁边依旧昏睡的丧尸肖睿。
「她就是在欺负人，我们上哪儿弄这么多食物给所有人？」
13我想想，呆呆半天也没说出啥。
最后说了一句：「能救就救一些人吧。」
桃桃气得指着我鼻子骂道：「你他爹的圣母病又犯了吧，现在这是末日！」
「你忘了她把你关宿舍门口了？你救了他们，谁会念着你一点好啊？」
「那群人凭！什！么！要！你！救！」
桃桃原地输出二十分钟，骂到自己口干舌燥才停下来喝了口水。
我让她骂得抬不起头，过了半晌只敢弱弱说一句：「我不想再看熟人死在我的眼前了。」
「我相信国家很快就会有办法的。」
桃桃最后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
「如果不让你救，你怕是这辈子睡不着安稳觉了吧。」
「算了算了，系统是你的，你想怎么用就随便你吧。」
14「你想好了吗？」
我一回头，我妈站在我后面。
我有点害怕我妈也像桃桃反应那么激烈，拒绝我。
她红了眼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家丫头，虽然笨，但是有一副好心肠。」
「想做就做吧，妈妈支持你。」
「救人是福报，菩萨会保佑你的。」
末日里提菩萨，我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滑稽，扑哧一声笑出来，吹了个鼻涕泡。
我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明日夜里开始，小食堂开始供应盒饭，数量有限，每日提供九十份。】
【供应时间晚上8:00-10:00】这段时间基本没有丧尸出没，安全系数也是最大的。
【每人三天内可以领一份盒饭。】
肖睿的员工餐直接给他吃丧尸盒饭就行了。
去掉我和桃桃和我妈一天吃十份。
我能拿出九十份员工餐，供给这五百人。
这也是我最大的能力了。
不过一份盒饭有多少量，那不还是我说的算吗？
15我本来以为会有很多人来拿盒饭，可桃桃突然一脸兴奋地把手机举到我的面前。
「有人来救援了，我看见我爸爸妈妈了！」
「我们再也不用在这捏着鼻子给丧尸打饭了！」
她激动得眼泪一直掉。
摊位面前一只丧尸不满地用手指甲扒拉玻璃，我随手递过去一份【九转麻辣小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丧尸吃了我的盒饭后，一天比一天更像活人了。
打饭的队伍从刚开始的拥挤，现在都能自发性地排队了。
难道盒饭里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倒是肖睿，偶尔醒过来又被我妈投喂的盒饭撑晕过去了，一睡就老久。
我摇摇头，我这个脑子想不来太多的东西。
照片上真的是桃桃的爸爸妈妈，两人正在吃蒸土豆喝紫菜汤。
虽然简陋，考虑到现在是末日，已经很好了。
桃桃拉着我的手：「喜儿我决定了，我要去找我爸妈。你愿意陪我去吗？」
我看了一眼我妈，她虽然看起来虎了吧唧的，但我知道她早就积劳成疾了，都是为了我才硬撑着的。
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肖睿，这孙子真好看。
我没法带着一只丧尸和我妈冒着风险去一个不确定的基地。
基地容不下肖睿的，而肖睿又是为了救我才变成丧尸的，我不能抛下他不管，让他真的变成吃人的怪物。
可是我又放心不下桃桃。
她都能相信我从宿舍走出来，如果我不陪她去，是不是太双标了？
一时间，我仿佛陷入泥泞，难以抉择。
16最后我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
桃桃眼角有些发红，吸了吸鼻子：「我明白，我懂。」
她抱着我：「答应我，分开后照顾好自己，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
我点点头，也眼眶红红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系统提示：检测营业员郑桃有强烈离职倾向，是否解除其职务。】
「不解除。」
我拉起桃桃的手：「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是吗？」
她咬着嘴唇，忍住没让自己再掉眼泪。
末日，见一面少一面，谁也不敢谈未来。
「别哭了，救援队伍什么时候来？」
「听说是今天下午就会到，很多同学都要跟着走，只有一小部分自己不愿意走。」
「喜儿，我们走后，学校真的就只剩几个活人了，其余全是丧尸。」
「你不害怕吗？」
我望着正在忙碌的我妈：「有我妈在，无论什么我都不怕。」
我找了个背包，这几天卖丧尸饭盒赚了几万个晶珠。
我把目前账上所有的晶珠都兑换成压缩饼干和水、牛肉干、维生素、感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