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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我的期末作业,不追它拔毛,难道追着你拔吗?

2024-03-13搞笑

十年苦读无人知,一朝追鹅全校识。

学校表白墙上贴着我面目狰狞追在鹅屁股后面的照片。

鹅主人震怒:「哪位狗,追我儿子吓得它不敢下蛋也就算了,但你 TM——」

「把它屁股那撮毛拔光算什么意思!?」

我:「咬了我的期末作业,不追它拔毛,难道追着你拔吗?」

鹅主人沉默一会儿后,「也不是不行。」

1

有人把我面目狰狞追在鹅屁股后面的模糊照片置顶在学校表白墙。

鹅主人震怒:「狗东西,追我的鹅吓得它不敢下蛋也就算了,但你 TM 把它屁股那撮毛拔光算什么意思!?」

图片很模糊,模糊到只能看见我五官扭曲在一起的轮廓和一头飘逸的长发。

评论区的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

「震惊!当代大学生不追人改追鹅?」

「真是人性扭曲、道德沦丧啊!」

「笑死,楼上会骂多骂几句我爱听。」

「有视频吗?我有个朋友,他说他挺想看看徒手拔毛操作是怎样的。」

「鹅: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心寒都没今天屁股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我好奇这鹅干了什么事吗?」

「已准备好 82 年的瓜子,坐等后续。」

「楼上,发霉的瓜子好吃吗?我是大学生,分我点。」

……

上课玩手机补充能量,我那活跃在吃瓜一线的舍友见状立马给我甩了张论坛截图。

附言:「女人,你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我:「……」

一点进去,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那最亮眼的徒手拔毛。

说真的,有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清醒挺无助的。

我善解人意,提醒他们:

「或许,有没有可能?那是用剪刀剪秃的……」

肉眼可见,评论区安静了。

……

但没延续两秒,纷纷跑到我评论区下盖楼。

「或许,这事除了楼主也只有凶手知道?」

「这么了解作案工具看来就是你了!@儿子屁股被人偷家在线卖惨老父亲快来凶手在这!!!」

桌上手机「嗞嗞」震动不停。

不是我的,是和我隔两个座位的那个哥们的,单看侧脸,很绝。

我敢打赌,这节课能每次全勤其中绝对有他的因素。

旁边的绝哥神色不耐点开手机,突然表情变得咬牙切齿起来,眼瞧着,手机屏幕都快被他敲出火星子来了。

我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把一个大帅哥气成这样。

舍友又发了张截图给我,「姐妹,你自求多福吧。」

2

原来绝色哥就是鹅主人!

舍友看到鹅主人的颜值之后,没有半秒犹豫,转手就把我给卖了。

突然,感受到左边有道阴飕飕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正好铃声响起,用上我体测八百跑五分钟的速度,试图溜到大课室外。

可惜,命运的后颈被人提溜住了,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田溪,不打算解释?」

呵,我舍友真不愧是中国好舍友,来回一分钟都没过完,她甚至可以将我名字都出卖得干净。

真是令人宫寒。

屁股刚离开座椅,「啪」的一声被拉回。

来回两次。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我还是女娲捏的。

再说了,这件事情真要论起来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回头望向周靳川,满脸写着:你是不是有病?

他则是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语气欠欠的:「上着课呢,想去哪?」

上着课?刚刚的铃声是上课铃?!

我惊了。

若有所思地僵硬着头转向讲台,选修课老师笑得慈祥地看着我:「嗯,就后排这位站着的女同学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说着说着,老师还感慨:「好久没遇见这么积极的学生了。」

我:……?

我能说我只是积极下课吗?

对上老师慈爱的目光,我只能呵呵尬笑……

3

表白墙上置顶了我的回答:「狗东西,你的破鹅把我南瓜藤弄断也就算了,但它把我每个小南瓜都啄了个大口算怎么回事?」

「服了,好歹给我留个交期末作业吧?!」

不够解气,我还挑衅地加了句:「这么狗不会是和主人学的吧?!」

周靳川:「6」

底下吃瓜群众:

入目是刺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学生:动我期末成绩者,罪同挖我祖坟者。」

「大学生:我可以挂,期末不能挂。」

「姐妹你也是个好人居然没把他的鹅给炖了,要我,忍不了一点!」

说实话家人们,谁人不知铁锅炖大鹅多香啊,是我不想吗?是那鹅咬人太凶了。

为了避免周靳川说我胡说八道,真正的下课铃一响,我腾地站起来,拉着他去菜地。

前面一米六的个子在前头气势汹汹地快步走,然后一个快一米九的大高个儿在后面悠闲地跟着,眼神时不时落在前头的女生身上。

我走三步,他随意地迈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被拉近。

路上,我给周靳川看了我从一个热心吃瓜群众那里保存下来的视频。

视频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是他家的鹅强行从篱笆外飞进来,飞得太用力没刹住车,一屁股把最边上的南瓜藤坐断了。

坐、断、了,还是主藤!

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差点没被空气噎死。

现在再次重看,我内心依旧有上万条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家鹅真够绝的,把我的藤坐折就算了,还把结的每个小南瓜都啄了个大口,一个活口都没给我留下,我脾气这么好的一个人……」

只是,我话还没说完,不经意地把头往上一抬,往前一看,又看到了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我面带微笑,重复上一句:「我脾气真的挺好的。」

周靳川后退半步,「……是吗?」

我继续:「今天天气好,中午加个餐吧。」

「我看铁锅炖大鹅挺合适的。」

天杀的……

我辛苦搭建两个星期的篱笆被那破鹅坐塌了。

4

「你说吧,怎么解决。」

我站在倒塌的篱笆前,双手死死攥着这只胖鹅的脖子,维持着身为人类最后一丝冷静。

周靳川轻咳一声,「篱笆我修,你们专业课老师那边我去说,如果行不通,具体需要怎么弥补你说了算。」

说着他上前想要把这只鹅给提溜走。

我,AAA_ 铁锅炖大鹅专业代吃 30 年的溪姐,眉头紧皱,嘴唇紧抿,一脸正直地表示:

——不、可、能!

不开玩笑,今天这只鹅,除了饭桌,它哪都不能去。

我下巴往斜后方一抬:「你站到那边去。」

周靳川候间溢出一声轻笑,点头:「行。」

在我的注视下往后小小地挪动一步、两步,然后……没有然后了,他站在那不动了。

我见状,表情沉重,心想:完了,他肯定还是想趁我不注意再把鹅偷回去。

于是我冲他大喊:「前面的人听着,你的儿子已经被我抓捕了,要想你儿子死相不那么凄惨的话,就给我退到隔壁菜地沟去!」

主打一个大学生随时随地发疯。

隔壁菜地主人:……我家的沟是你们这些畜牧专业的人能踩的?

「滚!」

周靳川:???

——畜牧专业的怎么了?

——畜牧专业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他了?

——不是,他是怎么知道我是畜牧专业的?

我手拍额头一个激灵,才想起来,隔壁是上一级重修的师兄,看到我菜地的惨状,肯定回想起当初自己的伤心往事了。

「咳,那什么。」我还不知道这个绝哥叫什么。

「周靳川。」

「哦,周靳川,你站过来点……诶,对,就是那个株南瓜面前,缠着橡皮筋的,看到没,你的儿子做的,你站那替你儿子好好忏悔。」

南瓜藤折断的部分被我切割整齐,再用橡皮筋将伤口固定住,之后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看他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只给他选择他儿子死法的机会:

「把你儿子铁锅炖行不行?把鹅肉剁成一块块放下锅中任由上下翻滚,配上一顿放的佐料,将肉慢慢炖得软烂。然后最好还要在锅边贴着饼边,这饼能充分吸收了锅中的汤汁和食材的香味。最后吃的时候一口鹅肉一口饼,那味道,啧~」

光想想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周靳川笑了。

笑得这么好看,我用我那一双近视二百五的眼睛都看见了。

鹅:「嘎——」

它扯着嗓子喊。

我顿时备受鼓舞,看来鹅和它的主人都挺满意这个的,但只说一个不能够体现我的专业素养,继续:

「还是做成烧鹅?刚出锅时那焦黄色的鹅皮表面泛着油光,皮脆而酥,伴随着一股浓浓的鹅肉香味……」

周靳川半蹲在南瓜藤前,目光四处巡视着,头也没抬跟我说话:「它挺凶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成功。」

鹅:「嘎、嘎。」

它声嘶力竭。

「开玩笑,我都吃过多少只鹅了,岂有吃不成功的道理。」

我以为周靳川还是太不乐意我吃他的鹅,于是继续说服他:

「其实红烧鹅肉也还不错,肉质醇香紧实……噗噗噗……」

鹅:「——嘎!」

它撕心裂肺。

周靳川注意到鹅的异常,抬头往我这边看,紧接着一句:

「小心鹅!」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凝重。

然后三步并两步快速朝我这边赶过来。

他喊的那声,声音大到周围面朝黄土专心种田的同学都侧目过来。

当然,虽然我怀疑他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然后冲过来一举夺回这只鹅,但我还是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往回看。

这一看,我瞬间呆愣住了。

艹啊……

这破鹅咬人了!

5

家人们,你们知道为什么鹅咬人不疼吗?

因为它咬的是我的屁股……

我真的震惊了,哪个好人家养的破鹅咬人专咬屁股啊……

更离谱的是,你这只破鹅咬就咬吧,为什么还要咬第二口?!

还特意换一边咬!

怎么,难道你们鹅界还追求对称美吗?!

愤怒至极的我一巴掌拍到它的头上,带着一声清脆的「咚」。

就这,就这!

它的头都被拍歪了,还不肯撒嘴!

去它爷爷奶奶的,我更生气了。

但还没等我反击成功,对面的鹅瞬间有动作。

它用翅膀把沙子扇进我眼睛了。

嘿,我这暴脾气。

这回,我就是死,也要咬回这破鹅两次。

一把沙子吹到我的脸上。

俗话说得好,头可断,血可流,骨气不能……

又一把沙子……

我:「哥,哥,鹅大哥,我错了。」——我没脾气。

「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对您产生非分之想。」——骨气什么东西?

「别再扇翅膀行吗,局部沙尘暴都快被你扇出来了。」——只要不再扇我就行。

「……」

它还在使劲扇,甚至纵容翅膀打到我脸上。

真的太过分了,我堂堂巴掌大的脸流下了豆大的眼泪。

因为沙子迷了我眼睛。

然后,拼命摸索着往后跑,试图甩开它。

经过前面的一番挣扎,撇开糊了我一嘴沙子不说,它反而咬得更紧了。

我的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这破鹅居然空口白牙咬人!

我作为新时代青年,主打一个以和为贵:

「祖宗啊,能不能松个口啊。又扇翅膀又咬人的,不累吗。」

「实在不行,你轻点咬?」

「……」

我收回我刚才说的屁话,鹅咬人真的疼。

作证。

6

任由我苦口婆心,可这破鹅就是不为所动!

它还在咬!

你还是不是鹅了?嗯?谁家的鹅不咬主人咬陌生人的?

要脸吗,我就问。

还要不要在鹅界好好地做鹅了?!

周靳川三步并两步冲过来,赶紧帮我把鹅扯开,一边按住不死心扇着翅膀乱动的鹅,一边带我去附近的水龙头,安抚道:

「你别生气,这只鹅你想怎么吃都可以,真的。」

「你专业老师那边我去解释,肯定还能补救。」

沙子糊我满脸张不了嘴,只能听着周靳川说话,然后脑海自动浮现:专业课老师在第一节课刚上课的时候摸了摸光洁的脑门,拍着黑板惋惜:

「同学们啊,我这门课,上个学期你们师兄师姐一个班期末挂了一半,原因:被隔壁畜牧专业同学养的猪拱了,给拱得稀碎,稀碎啊!」

「南瓜叶都没片完整的,我想捞都捞不起来,只得重修。」

最后,老师语重心长地总结:「所以你们得防着点隔壁兄弟姐们养的小崽子啊。」

我泪流满面。

老师,我防了,真的。

花了两个星期围起篱笆,但耐不住对面养的是一只鹅,会飞,我能怎么办?!

这门专业课是四个学分,重修一个学分需要交两百块钱,所以重修这门课我需要额外给八百。

八百!

这个数字一上头,我脑海自动播放:

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的生活,我怎么会把死守的八百放任了,说不痛苦那是假的……

还单曲循环。

没了,这下我辛辛苦苦从我爸鞋底掏出来的私房钱全没了。

周靳川看到我哭有些慌了,「你别哭啊,你相信我,我会负责到底的。」

我哭得更惨了。

周靳川开始怀疑自己没说到点上,随后斟酌一会儿后才开口询问:「你是不是觉得一只不够吃?」

我哭得小声了些。

周靳川仿佛看到了希望:「没事啊,一只不够吃,它还有兄弟姐妹,我到时也都抓过来给你,炖了煮了蒸了炒了都随你,看你想吃哪种,行吗?」

隔壁重修的师兄师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行啊怎么不行呢,被咬一口换鹅全家桶,值了!」

我,捂脸蹲下。

真,没脸见人了。

周靳川:「你还好吗?」

我捧了把水把脸洗干净,深吸一口气,睁开通红的眼睛,咬牙坚强回答:「挺好的。」

是挺好的。

家人们,谁有去其他星球的票,我出五毛重金求购。

超过五毛钱用一只专咬人屁股的鹅抵押,别的不说,它牙口肯定很好。

在线求,挺急的。

「嘎——」

它还在叫。

它还敢叫!

当下,看一个人……不,看一只鹅挫骨扬灰的眼神我算是无师自通。

我,田·钮祜禄·大润发兼职杀鹅十年·分鹅技术满级·吃鹅技术顶级·溪,望着周靳川手里拎着的那只鹅,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吃,毛一根一根拔,鹅一件一件吃,香辣鹅胗、鹅掌煲、卤鹅翅、爆炒鹅肠、蒸鹅血,最后再铁锅炖。」

咬屁股之仇不共戴天!

我话音刚落,周靳川就答应了,他可能觉得诚意不够:

「或许,老鹅你喜欢吃吗?虽然肉质比较硬但吃起来挺香的。」

我闻言迅速抬头望向周靳川,眼里冒光,问:「和它有血缘关系?」

周靳川:「是它爸妈,都给你端过来,要不要?」

我气得牙痒痒,子不教父之过,半点不带犹豫:「吃!」

7

表白墙再次更新,这次是肉质肥美的鹅肉在锅中泛着油光,看起来鲜美多汁的美食照。

配文:「跟一只鹅记仇多不好,能炖早点炖吧,还能炖得更软烂些。」

底下:

「啊,楼主,我失散多年的亲朋好友,好久不见,你现在在哪儿呢?」

「楼主,看我看我,我吃得不多,还可以帮你们杀鹅啊!!!」

「我,王富贵,愿意用至亲舍友王铁柱十年单身,换吃一次鹅肉的机会。不多吃,一锅就够,真的,楼主看看我。」

「老师让我介绍自己特长:知难而退、半途而废、吃饭不贵、吃肉免费。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希望楼主能给予我一个施展特长的机会,谢谢。」

「……」

鹅被提到东北餐馆进行加工。

不得不说,大仇得报的感受真是爽,特别是在我啃鹅头和鹅翅的时候,咬的力气那可是一下比一下重。

一旁路过的服务员看到这情况还以为厨师的技术不行,客人把怒火都发泄在餐食上,赶忙呼叫经理。

闻讯来到大厅的经理,脸上端着接地气的笑容,问我:「同学,是我们家厨师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因为此刻的我沉着脸,张着嘴,将鹅的头盖骨咬得咔咔作响。

突然有人在我旁边说话,边咬边转过头去,「嗯?」

专注干饭,我压根没注意听经理刚才在说什么。

周靳川把经理的话和我转述一遍。

我嘴里塞着仇人的尸骨,说话含糊,「挺好次的啊。」

服务员连忙向经理打手势——不可能,我刚刚都看她吃哭了!

顿时,经理看向我的眼神大为感动,留下句:「同学,你辛苦了。」

随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离开。

我吃着服务员刚端上来的一碟免费果盘,一脸困惑地问周靳川:「我辛苦什么?」

周靳川一边给我夹菜一边随口回了句,「可能看你吃得太辛苦了。」

我听得都笑了,谦虚推脱,「没你的鹅辛苦。」

被炖得喷香的鹅:……不辛苦,命苦。

8

在东北餐馆一干完那顿饭后,周靳川把我拉医院来了。

他说怕我感染狂犬病。

我目瞪口呆:「?」

怎么,你家的鹅在咬我之前还跟狗干过架?

周靳川似乎猜到我的腹诽,手机挂号同时往我这看了眼:「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比较安心。」

到了医院一通操作下来,护士在帮我处理微微破皮的伤口,医生检查之后说没什么问题,但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以打疫苗,图个安心。

周靳川:「打。」

我刚要反对,周靳川把我的嘴捂住了。

「医生,给她打。」

医生笑呵呵地应了,「行啊。」

我:「?」好家伙,针扎在我身上,你们不嫌疼是吧。

第一针打完后,医生说接种期间最好避免使用辛辣、生冷和刺激性食物,直到第二十八天最后一针接种完。

周靳川看了眼手机刚加上的微信,点开朋友圈,入眼:麻辣火锅、铁板鱿鱼、烧烤、奶茶、刺身、海鲜自助……

走着走着,脚步不自觉地停下。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的鼻子撞上了他的后背,眼泪都给我飙出来了。

见人转身,我质问他,「你干嘛停下来也不说一声……」

「对不起,撞疼你了?」

声音低沉磁性。

我的怒火立马熄灭,揉了下鼻子,「问题不大,你停下来是要干吗?」

周靳川不放心,认真打量了下我的鼻子,看是真的没事了,才直视我的眼睛,语气严肃地问我:

「能控制自己一个月不吃辣不喝冷饮吗?」

我想都不用想,「死都不能,砒霜拌饭我都要撒把辣椒吃起来才香。」

「行。」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我还不理解周靳川问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后面,他每天提着饭盒过来找我,我才懂,他买通了我的舍友,直接包揽了我的一日三餐。

什么白切鹅、清炖鹅肉、三鲜鹅肉汤、鹅肉豆腐汤……

我盯着碗里的鹅肉三秒,回神,抬起头问他:「周靳川,你是不是不想毕业了?」

连续吃了两个星期他的毕设,虽说肉质比市面上卖的好吃多了,但再怎么样连吃了两个星期就是鹅祖宗也该吃完了吧。

他一听又笑了,明明是痞帅的长相硬生生被他笑成了纯情小奶狗。

「怎么,开始筹划怎么让我毕不了业?」

艹啊,笑成这样谁还有心思说下去啊。

可是,当视线一扫到桌面上摆的一溜的鹅肉,我理智上线,将骨气从地上一点一点捡起来。

这下,即便是我梦中情人孙悟空来了,我也要说!

「不是,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的意思是我吃鹅肉吃了快两个星期了,多少要留几只强壮一点,答辩的时候咬……不是,看看评委啊。」

「所以,能不能……让我自己吃?我保证绝对不碰辛辣生冷的食物,真的,你信我。」

「我发誓!」

「行不行?」

一番话下来,我不知道他的态度有没有改变,但我碗里的菜是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堆起来了,我连忙捂住自己的碗:「够了够了,我自己来,你别再夹给我了。」

闻言,他手上的动作才停下来,故意重复我之前的话:「不是说砒霜拌饭也要加点辣椒吃才够味吗?」

「现在你说能控制住自己,我能信吗?」

「你信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小声嘀咕。

「嗯?」

别看我个子不高,其实骨气也没多少。

他才几句话下来啊,我已经完全忘记自家祖坟在哪了。

糟了,被拿捏了。

我:「行行行,吃吃吃,继续吃。」

我一个身在广东,心在四川,无辣不欢的东北人,评价周靳川做菜:

——除了清淡,没别的毛病。

周靳川可能是看我脸色太过生无可恋,忍着笑意说:「明天开始吃其他菜。」

我无动于衷。

他加了句:「有味道的那种。」

我眼睛噌亮。

9

好不容易,我的专业课老师出差回来了。

当即,我立马拉着周靳川一起向老师说明原因。

不为别的,就是想着老师骂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