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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是我家楼下的一个拾荒老人
,成天佝偻着背, 推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 ,在小区里穿梭。他总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夹克, 上面沾满了各种污渍 ,像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小区里的人大多瞧不上他,觉得他脏兮兮的,甚至连带着看他捡拾的那些瓶瓶罐罐都觉得碍眼。我一开始也一样
,总觉得老谢的存在和这个干净整洁的小区格格不入。直到那一次,我下班回家,看到老谢在翻垃圾桶,一个装着剩饭的塑料袋掉落出来,里面的汤汁洒了他一身。他却毫不在意,弯腰捡起袋子, 仔细地将里面的剩饭倒进自己的饭盒里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宝。那一刻, 我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心里五味杂陈。图片来源于网络
后来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老谢。我发现他虽然生活贫困,却很爱干净。每次捡拾完废品,他都会把自己的手和脸仔细地洗干净,衣服虽然破旧, 但也洗得干干净净。他从不和人大声说话 , 总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遇到小区里的老人 ,他会腼腆地笑笑,点头打招呼。我开始试着接近老谢, 给他送一些旧衣服和不用的东西。他一开始总是拒绝 ,说自己用不着。在我的坚持下, 他才 hesitantly 收下 ,并 repeatedly 道谢。我从他浑浊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
老谢有个儿子,叫阿勇, 三十岁左右 ,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偶尔会来老谢这里, 每次来都是要钱 ,父子俩经常会因此发生争吵。我亲眼见过阿勇对老谢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推搡。老谢总是默默忍受, 从不还手 ,只是那佝偻的背影,显得更加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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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偷偷问过老谢
,为什么不阻止阿勇的行为。他叹了口气, 浑浊的眼里满是无奈:「孩子大了 ,有自己的想法,我也管不了他了。」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无能为力。直到那一天
, 我亲眼目睹了一场更加激烈的争吵 ,而这场争吵,也彻底改变了我和老谢一家人的命运。那天傍晚
,我下班回家,刚走到楼下, 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我循声望去 ,只见老谢和阿勇站在单元门口,两人都涨红了脸,情绪激动。图片来源于网络
「你个没良心的, 就知道找我要钱!我一把年纪了 ,还要养活你, 你还要不要脸?」老谢的声音颤抖着 ,显然气得不轻。
「我找你要点钱怎么了?谁让你是我爸!我告诉你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钱, 我就别怪我不客气!」阿勇毫不示弱 ,语气嚣张跋扈。我看到老谢的身体微微颤抖
,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却又无力反驳。阿勇则步步紧逼,伸手去推搡老谢。图片来源于网络
「够了!」我再也看不下去
, 冲上前去 ,一把推开阿勇,「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父亲!」阿勇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 愣了一下 , 随即恼羞成怒 ,指着我破口大骂:「你算哪根葱,敢管我的闲事!」我顿时火冒三丈
,也顾不上什么后果, 扬手就给了阿勇一巴掌。这一巴掌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阿勇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图片来源于网络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听到「咚」的一声 ,一个包裹从阿勇身上掉落下来, 重重地砸在地上。我这才注意到 ,阿勇手里一直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布包, 刚才被我打倒时 ,布包也随之掉落。
阿勇顾不上脸上的疼痛
,慌忙爬起来,想要去捡那个布包。老谢却比他更快一步,弯腰捡起布包,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是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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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布包,眼神复杂地看着阿勇。
阿勇见状
,更加着急了, 冲上前去 ,想要从老谢手里抢过布包:「给我!把东西还给我!」老谢死死地护住布包
,不肯松手。父子俩拉扯间, 布包的口子突然松开 ,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图片来源于网络
我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地上散落的,竟然是一沓沓红色的钞票!
我顿时愣在原地,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地上散落的红色钞票 , 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刺眼。我粗略地扫了一眼 ,少说也有好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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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也愣住了
,他缓缓地松开抱着布包的手, 任由那些钞票散落在他的脚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错愕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 fear。阿勇顾不上脸上的疼痛
,也顾不上和我争吵, 慌忙蹲下身 ,手忙脚乱地捡拾着地上的钞票。他一边捡,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钱,都是我的钱……」我回过神来
,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老谢一向生活拮据 , 怎么会突然拥有这么多钱?而阿勇的反应 ,也 clearly 不对劲。图片来源于网络
「阿勇,这些钱……」我试探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
阿勇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钱,是我自己攒的!」
「你的钱?」我更加疑惑了,「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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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勇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谢突然开口了
,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阿文 , 你别问了 ,这些钱……是我的。」「你的?」我惊讶地看向老谢,「这怎么可能?你哪来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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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叹了口气
,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弯下腰 , 开始捡拾地上的钞票。他的动作缓慢而笨拙 ,仿佛那些钞票重若千斤。我见状
, 连忙上前帮忙。当我触碰到那些钞票时 ,一种 strange 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些钞票,有些皱巴巴的,有些还带着泥土,一看就知道是经过长时间积攒的。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些钱,是老谢多年拾荒积攒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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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无法想象, 一个年迈的老人 ,为了生活,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地穿梭在大街小巷,捡拾着别人丢弃的垃圾,才能攒下这么多钱。
而他的儿子,非但不体谅他的辛苦, 反而还 repeatedly 地向他索要钱财 , 甚至还对我恶语相向 ,动手打人。
我的心里,对阿勇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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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对阿勇说道:「阿勇, 你看看你爸 ,为了攒下这些钱, 吃了多少苦?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 ,你对得起他吗?」
我的话
,如同一道惊雷,在阿勇耳边炸响。他愣住了, 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 slowly 地抬起头 ,看向老谢。老谢依旧低着头
, 默默地捡拾着地上的钞票。他佝偻的背影 ,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苍老和落寞。图片来源于网络
不知为何
,看着这样的老谢, 阿勇的心突然猛地一颤。他仿佛看到了这些年来 , 老谢为了生活 ,风里来雨里去,不辞辛劳的身影;仿佛听到了老谢为了省钱,总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叹息;仿佛感受到了老谢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失望。他的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爸……」阿勇的声音,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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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看着阿勇。
「这些年, 是我对不起你……」阿勇的眼泪 ,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不该那样对你 ,不该总是问你要钱……」
老谢的眼泪, 也流了下来。他颤巍巍地站起身 ,走到阿勇面前,轻轻地抱住他。
「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夕阳西下,将这对父子的身影,拉得格外漫长。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感动。
我知道
,这笔意外出现的钱, 虽然引发了一场风波 ,但也成为了父子俩和解的契机。老谢最终将这笔钱妥善保管, 用于改善生活。他不再拾荒 , 而是找了一份看门的工作 ,虽然收入不高,但至少不用再日晒雨淋。
阿勇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开始出去找工作,想要自食其力。虽然一开始并不顺利, 但他没有放弃 ,因为他知道, 他要为了自己 ,也为了老谢,努力生活。我和老谢一家, 也成为了真正的朋友。我经常去看望老谢 ,陪他聊天, 给他带一些生活用品。阿勇也会偶尔来老谢这里 ,但不再是为了要钱, 而是陪老谢聊聊天 ,帮他做一些家务。
每当看到他们父子俩和睦相处的样子,我的心里,就感到无比欣慰。
我知道
,有些伤痕, 或许永远无法 completely 抹去 , 但时间和爱 ,终会将它慢慢 healing。而我,也将这段经历,永远珍藏在心底。因为它让我明白,人世间最宝贵的,不是金钱,而是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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