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组的前一天，导演临时通知我，我由女主角被换成了女三号。
新女一和女二都是他的人。
导演语重心长：「小瑷，我觉得你更适合女三的角色，女一女二你实在担不了。」
我微笑点头同意。
转身就给我爸打了电话：「爸，这部电影不用投了。」
没有我爸的资金，我倒要看看女一女二和导演谁能拉到赞助。
1
进组前一天，女三号赵悠悠举办了一场小宴会，邀请的都是我们组的艺人及工作人员。
我穿着一袭黑裙带着礼物到宴会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哎呦，我们电影女一号来了。」
说话的人是这部电影的男二号陈琪凯，是一个流量艺人，但是因为演技不错所以成了男二号。
我笑着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小瑷这身黑裙子好看啊。」
电影导演夸赞，我肯定要买单的，只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笑不出来。
「我记得剧本里写女三号也有穿黑裙子的镜头，这么一看，我们小瑷还挺有那个气质。」
我捏着香槟杯，笑而不语。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张导话里有话，所有人都沉默的陪笑。
「我记得也是啊，这小瑷演女三号肯定也没问题啊。」
说话的人是编剧。
电影的角色早就定下了，原定的女三号王思凝是编剧的女儿，初入娱乐圈，家里人给铺路由此得来女三号。
张导笑着点头，「小瑷啊，这么看来，我觉得你更适合女三号的角色啊。」
如果这时候我在听不懂想要换下来我的意思，我可就太傻了。
「那张导觉得谁更适合咱们电影的女一号呢？」
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赵悠悠从服务生那里要来了一杯香槟递给了张导。
张导十分自然的接过后另一只手就很娴熟的放在了赵悠悠腰的另一侧。
「女一号嘛，肯定已经定下来更合适的人选，为了保持神秘，明天大家就知道了。」
见张导这么说，其他人纷纷举起酒杯预祝电影开拍顺利。
一个小宴会，进组的前一天，我从女一号摇身一变就成了女三号。
电影是一部大女主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在江湖上仗剑走天涯的女侠客在拔剑途中遇到的所有事。
铸就的是一个果敢潇洒又机智的女性角色，行的是善，除的便是恶。
女二号也不错，也是一个人物饱满的角色。
只是我被女一号换成女三号，原定的女三号王思凝就成了女二号。
2
和一圈艺人敬酒结束后我打算去天台吹吹风。
「爸，这是不是不好啊？」
「这有什么不好，老张想让自己的情儿进这个大制作的组当女一。我给他搭线找的投资方，我想让自己的女儿当女二，他自然也得帮我，有什么不对？」
王编剧捏着一支烟和王思凝说话，低吼道，倒是能看出情绪的激动。
「那她一下子就从女一号变成女三号……」
王编剧冷哼了一声，「那有什么办法呢，娱乐圈就是这样。」
「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呗。」
听到这里我算是彻底懂了。
这部电影虽然是个武侠剧，但背后的投资方花了重金，从前期指导老师到后期特效制作，全都是一等一的。
张导演的情儿赵悠悠也是当红的流量明星，想要借这部大制作从流量明星转型成荧屏演员。
我这是挡了人家张导演和王编剧两个人的道儿了啊。
听到这，我打算转身离开，没想到我身后就站着赵悠悠本人。
「好巧啊，小瑷。」
「王老师在里面吗？」
我微笑着点头打招呼，说是的。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赵悠悠漫不经心的说着，「你都听到了吧，也就别有什么怨气。」
「这娱乐圈就是个销金窟，谁有钱谁就是爹啊。」
「不过是个女一号，下次再努力吧。」
我不禁笑了，「所以你认了个干爹？」
这不是开玩笑，那张导演拍戏绝对没问题，只是论身材年龄外貌，当赵悠悠的爹都没问题。
赵悠悠瞪大了眼睛，「你！」
马上她又挂上了笑脸，「你倒是想，可是你有那个资本吗？」
和她对视了一会，我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字，小丑。
「你刚才说的话我记得了，明天就要进组了，咱们走着瞧吧。」
「我就先走一步了，毕竟，女一号可是有很多戏份的，我得抓紧时间睡个美容觉。」
赵悠悠扭着腰就要离开，我大喊了一声，「赵老师好好休息，今晚可别熬夜看剧本了啊。」
赵悠悠的脸瞬间黑了，周围很多艺人听到后都偷笑了。
说她别熬夜看剧本其实就是圈子里的一个暗语。
赵悠悠哪是什么敬业的演员啊，早年是国内不专业的选秀节目出道，出道后就参加综艺，靠着一路的剐蹭有了些许名气。
有了名气后自然就有黑料。
有人爆料说跟她同学校，上课时她总在睡觉，下课也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
有主持人节目上问过她，她说是自己总熬夜学习，白天才困。
第二天曝光了她上学时的成绩，一百五十分满分，她最优异的一次单科成绩是六十四分。
后来就有网友调侃，这些业务能力差的艺人就是熬夜看剧本，熬夜看脚本，熬夜干嘛干嘛的，总之不是个好的代名词。
3
第二天就进组了，但进组不代表开机，进组后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专业训练后才开拍。
这部电影是一部大制作，所有用到的资源都是业内顶尖的，请到的武术指导老师自然也不例外。
戏里有一场戏是女主角为隐藏自己的身份潜入官府，假扮的是一名舞姬，电影的开头便是女主跳的惊鸿一舞。
这场戏是需要经过专业老师指导的，只是在教学的时候，老师教了十几遍，赵悠悠硬是没学会。
「老师，对不起，我太笨了。」
「我私下会加倍努力练习的，我听说小瑷也会跳，我晚上找她再学习。」
导演本来看自己的心头肉一直学不会又急又心疼，这下听到说我会跳这支舞眼睛瞬间放光。
「小瑷，你跳一下。」
一支舞蹈结束，大厅内都是给我的鼓掌声。
我正想点头致谢的时候，导演连鼓掌好几次走到我面前，神情甚是激动又有些猥琐。
「小瑷啊，跳的真不错，这年轻就是好，那腰扭的能转十八个弯啊。」
导演说着就要上前握住我的手，我急忙躲开。
赵悠悠上前一步，「小瑷跳这么好，可不能被埋没了。」
「给我当舞替吧，导演，你说怎么样啊？」
导演立马被挽住他胳膊的赵悠悠香昏了头，「好啊，我觉得也是，跳这么好，得展示啊。」
太可笑了。
我哪是什么专业的舞者啊，我这从小到大跳舞都像丧尸学人走路一样扭曲。
能跳出那样的效果，私下的功夫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场电影最初敲定我为女主角的时候，我就开始找老师学习这支舞蹈。
知道自己天赋差人一等，所以只好进组前就找老师私下补课。
从掰腿到折腰，每一次都是我咬着牙嘶吼着挺过来的，到最后确实给别人做嫁衣。
让我给她赵悠悠当替身？
女一变女三，女三加替身。
笑死，拿着仨瓜俩枣还想让我顶着一个为艺术奉献的美名去白嫖我劳动力！
我本以为这场闹剧到这里就结束了，只是我没想到，所谓的展示还有晚上训练结束后回酒店的那一场。
当天训练完已经很晚了，因为下午憋了一肚子的气，晚饭也没吃就回酒店洗漱休息了。
我洗漱完毕后在吹头发，就听见房间门滴滴的响了两下，随后有人尝试打开门。
门被我放了阻门器，打不开。
我壮着胆子喊，「谁啊？」
一阵沉默后，传来了两声干笑。
「小瑷啊，你开个门啊，是我和王编剧。」
我犹豫了两下，没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这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了赵悠悠和王思凝的两条信息。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勾引张导，我就让你以后在圈子里混不下去。别以为凭一支舞就能把丢了的角色拿回去，我的就是我的。」
原来是一条自己心惊胆战但是也要恐吓一下对方的威胁信啊。
相较于赵悠悠的没礼貌，王思凝就显得文明多了。
「方前辈，您下午的舞我看了，很漂亮，您很厉害。不过一支舞蹈而已，老师还是不要因为很多虚无的东西错走一步错棋，或者错入一个门。」
很好，两个都不是善茬，来者不善。
于是我换好睡衣，顺手开了一场直播。
直播开启后，很多粉丝都在问我进组的情况。
也有很多粉丝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刚刚洗漱完，上来跟大家聊会天，下午训练的时候给自己训精神啦。」
有很多大粉其实是知道很多娱乐圈内幕的，在我说完这些话后，我的后台收到了很多私信。
【方方，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听说他们降你咖位还让你给那个走后门的当替身，真的假的？】
很多私信我都看到了，但是没有公开回应，只是留了一个话尾巴。
「我在电影里应该会给大家带来一个小惊喜，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哦。」
这时候我的房间门再次被敲响。
也对，我开直播的事情，外面两个又不知道。
「大家稍等我一下哦，我去看看是谁。」
酒店房间其实不大，就是一个标准的大床房，一张床，一个小桌子，一个大桌子而已。
从房间门到我直播的小桌子之间不到十米的距离，门口的人说了什么，直播间都能听清楚。
「导演，编剧老师，这么晚了什么事情啊？」
导演搓了搓手，脸上的干瘪的像树皮一样的皮肤皱在一起，「我们还以为小瑷睡了呢。」
「没睡正好，你下午跳舞的时候他不在，给你王编剧再跳一个看看。」
我面露难色，故作为难的说，「这，这不好吧，这么晚了。」
王编剧看我紧张，故而拿出上位者的姿态压我，「这有什么的，我们娱乐行业的工作者，哪有什么白天黑夜一说！」
「这都是为了艺术，为了我们的电影。」
「这跳的好，说不定，改个剧本，惊鸿舞给了女三号也说不准。」
他说的起劲，我装的也很像，委屈至极还带点害怕，犹豫再三，「您说真的吗？」
「真的能不给她做替身吗？」
导演和编剧见看我有松动的意思，于是趁热打铁，「那是肯定的啊。」
「小瑷啊，你也知道，这可是一部大制作。」
「虽然不是女一号了，但是女三好也有很多的戏份啊。」
「你跳一个给我们看看，我们给你把把关，这次的投资方可是方天下集团，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你引荐一下。」
见他们两个情绪激动的给我画大饼，我也心里乐开了花。
他们正劝我开门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导演，编剧，你们稍等一下，我得去接个电话。」
电话接通，陈姐嘶吼，「别给他们开门！」
「你直播还开着呢！」
听到陈姐的话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看都是惊恐的样子，「我，我马上关直播。」
导演和编剧听到我在开直播后眼睛紧盯着我眯了眯，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之后我匆匆忙忙下了播，至于直播间到底听到了多少，就看第二天的微博热搜吧。
4
知道导演他们四个不是吃素的，只是没想过气量这么小。
中午训练结束开饭的时候，我去领盒饭，后勤的人员只给了我一瓶矿泉水。
一瓶市价一块的矿泉水。
「这是什么意思？我的饭呢？」
我质问后勤组的工作人员的时候，赵悠悠的助理撑着一把伞和赵悠悠一起走了过来。
她领了一份饭，还另外拿了一份水果。
「这女三号虽然戏份不够多，但是也是个角色啊。」
「导演爱惜自己的作品，也希望身为女演员要注意身材管理啊。」
「饭嘛，就算了。导演说了，饿一下没事，刚好能体现人物濒临垂危的苦相。」
听到她这话我真是要笑了，我这一米七的身高，九十五斤不到的体重，还需要怎么苛刻的身材管理。
「女演员确实要注意身材管理，只是光注重身材不行，还得关注一下自身业务能力啊。」
我拧开了手中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全然不把她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
「赵老师身材不错，前凸后翘的。」
「只是不知道这方天下集团要知道自己给剧组投资这么多钱，就为了培养出一个侠女版杨贵妃得多难受啊。」
赵悠悠气死了，瞪我的眼睛都快把我吃了，气的身子都在抖，结果只说出了一句你等着。
第二天，凌晨四点我的门就被敲响，说是早训。
我直接回了两字，休息。
自那天起，我就说是自己得了重感冒，一天三顿点外卖，点不到外卖我就叫跑腿。
总之和我的房间门形影不离。
一直到我休息的第二天，导演组拿到房卡强行打开了我的门，彼时我正在屋里看武林外传。
「方瑷，你不是说你生病了吗？你现在在干嘛，装病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很没有职业素养的，我是可以跟你解约的！」
导演组的人和赵悠悠一行人站在我床头说着，导演边说边指着我，「你这种艺人，就是劣迹艺人！」
我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瓜子，嘎嘣一声磕开了，「说人话。」
「人话？」
「人话就是解约，我们不要你这个演员了！」
我点头赞同，「那我们按合同来，当初签订的是女一的合同，按照合同，一方提出解约须赔偿对方违约金n+1。」
「怎么支付啊，支持扫码转账、银行卡以及现金，马上结清吗？」
赵悠悠听到后拿手指着我，「你别太不要脸！」
「你就是一个女三，说什么女一的合同！」
我忍住为导演的猪队友鼓了鼓掌，「那就是说咱们签的合同优异了，那可得查查，别是什么阴阳合同才好。」
导演气的脸都黑了，低声吼了赵悠悠一声闭嘴。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合同尽快查，我尽快拿到赔偿。」
导演冷哼一声，从手机里播放了一段录音，正是当初我在宴会上同意出演女三号角色的录音。
「这赔偿，是方小姐赔给我们剧组吧。」
「一共三百万，怎么结清啊？」
看着导演狗急跳墙的模样，我简直太想大笑了。
看来是我昨天的那通电话生效了。
5
在我说休息，闭门不出的第二天，也就是被饿肚子的第二天，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拨通很快被人接听，我直接嚎啕大哭。
「爸爸，他们欺负我啊！」
我爸则是十分冷漠，「活该，让你瞎折腾。」
我打开摄像头，哼哧一擤鼻涕，「你别说你没看上这剧本。」
「我辛辛苦苦写的剧本，我当然要演，还得演出来我想要的！」
我爸笑了一声，「现在的结果满意吗？」
「当然是不满意才要大名鼎鼎的方天下集团老总出面为我这个小辈打抱不平不是。」
「该您老出手了，这常言道，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出手时就动手啊！」
我爸脖子一样，鼻子扑哧出气，像老黄牛。
「爸，这电影不用投了啊。」
我爸问我他不出钱，我这电影怎么办。
笑话，宝刀自然要配英雄。
至于狗熊嘛，只适合出现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里。
投资方撤资，剧组缺钱，就想着拿我这个无名小辈来开刀。
「这三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不过三百万，够这场电影的制作吗？」
要知道，国内顶尖的特效团队和指导老师，所用到的设备都是最好的。
电影前期的宣传可谓是做足了，要把这部电影捧上了天，人人都期待就不能虎头蛇尾。
导演眼睛一眯，眼睛里全是算盘，「小瑷，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从床上起身走到了赵悠悠身前，替她把低胸装又拉低了两分。
「顶尖团队请来要多少钱，剧组这小半年的吃穿用住经费是多少，后期制作和宣传要多少，导演心里不会没底。」
「制片方撤资，您薅我一个有合同纠纷的三百万，为什么去求求投资方，为什么撤资啊？」
导演听我这话，眼里有了希望但是又满是提防，「那你说，怎么求？」
「投其所好呗，男人好什么，导演你们肯定比我懂。」
我这边给导演埋着坑，心里给老爹道歉，对不住了老爸，这爹是不得不坑了！
导演愣了一秒后便笑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聪明哈哈哈哈。」
「好好修养身体啊。」
一行人离开，我马上给我爸发信息，没事可别去公司瞎溜达了。
我爸，「？？？」
我，「担忧您的龙体。」
6
不出我的所料，训练虽然还是每天都有，但是课程和老师的质量已经打不出从前。
我本来想去探探其他演员的口风，等到了训练的地方却发现没人。
打算转身回酒店休息的时候听到了休息室的动静。
「怎么办啊，他让我去陪制片方吃饭，我不想去啊！」
是赵悠悠的声音。
「去吧，没事，听说那方天下集团老板不近女色，估计也就爱喝点酒，没什么事的。」
听这个声音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下一秒他们的对话就让我确认了身份。
「老张让我去，你也让我去，你怎么不让你闺女去！」
「别忘了，还是我帮你说话，你闺女才能演女二的！」
王编剧沉默了两秒之后，「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然我就把你的黑料全都抖出去！」
王编剧离开后，是有赵悠悠一个人在屋里哭泣。
可是下一秒，她就拨通了电话，几秒钟后陈琪凯来了。
这偷听实在考验人，前一秒刚见证了一段三角恋的恶心勾当，后一秒见证了现实版狼心狗肺。
赵悠悠让陈琪凯约王思凝，趁机给她下药打包送到酒店。
我这么一看，这是前仆后继的要给他送女人啊。
反手编辑一条短信，「最近可别应酬了啊。」
我爸一个视频电话打来，「你闯祸了？」
什么话！
「我关心你啊！」
「小没良心的，你爸我最近感冒，一直居家办公，去哪应酬啊？」
这就怪了。
我爸居家办公，那他们约的人是谁呢？
约的人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隔天酒店就闹翻了天。
幸好没什么狗仔队在，否则就乱了套。
王思凝彻夜未归，王编剧找女儿都找疯了，挨个敲房门。
最后王思凝是和赵悠悠和张导演一起回来了，当时王编剧就气疯了，要打人。
后来大家都拦着，才没有发生什么。
「别闹了王编剧，你也不是什么新人了，何必呢？」
张导说着拍了拍王编剧的肩膀，笑容里全是春风得意，「我这样其实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啊。」
「明天开始，大家继续训练，一周后我们开机！」
掌声雷动，就连黑着脸的王编剧也慢慢的鼓起了掌。
7
我爸那里撤了资，电影本来已经无力回天，那是谁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