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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阿勒泰】女性澡堂群戏,隐藏了巴太踏马归来的秘密

2024-06-18电影

这段时间,多少人醉在阿勒泰风吹草低,田园牧歌的意象中,又有多少人,被阿勒泰没有班味,淳朴原始的美好而深深感染。

这一切让阿勒泰大火,甚至火到了国外戛纳!

但是,戛纳,这个至高的影视艺术殿堂,难道也是因为阿勒泰的牛羊成群的风景画,就将这部剧纳入第7届戛纳电视剧节公布入围名单么?

导演滕丛丛接受采访说剧中隐藏着文明之间的冲突,具体又是如何体现的呢?

为什么要有高晓亮这个反派角色,在剧集快要结束后,还要横插一脚?

结尾巴太归来,仅仅真的只有爱情元素,只为给李文秀一个答案么?

这些种种的困惑,让我不得不用文字展开梳理,去深处剖析, 只有走进【我的阿勒泰】无人涉猎的角落,那一连串的真相才能浮出水面。

01女性澡堂群戏

如果在【我的阿勒泰】整部剧中,选一个封神时刻,我会选女性澡堂那场群戏。

蒸腾的水汽中,高矮,胖瘦,老少,各色的女性裸出身体,若隐若现。

有的肤色丝滑,有的褶皱,有的精致,有的粗糙,呈现出真实生活的印记。

这场公共澡堂洗澡更像是女性的一次主题议会。

一开始,熟人三三两两无意交谈,慢慢地,一个女人哼起了歌,后来另一个女人唱出声来。

音符以声波的形式,开始四向扩散,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有个隐形的指挥棒,把控着一切。

昏黄的画面中,异样的氛围在哗哗流水中一鼓一鼓地颤动,颤动,颤动。声音掺和着水汽,影影绰绰飘浮在澡堂上空,忽浓忽淡,像是在念大梵经咒。

黏合,离散,最终,所有的音符形成一种女性独有的磁场场域。

有人说,女性世界天然就存在一种磁场,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你甚至还未曾觉察,这种力量已经悄无声息开始流转。

剧中三个重要的女性,张凤侠,刘文秀,托肯,就是在这种磁场中,治愈自己,完善自己,彰显出女性独有的优势和力量。

02女性磁场

故事临近结尾,一心要改嫁的寡妇托肯,面对自己爱慕者朝戈,大吵了一架,只因朝戈心直口快地说了句,

「自己年纪轻轻,都没嫌弃托肯带着两个孩子在一起。」

托肯听后,一顿输出,大大方方地走了,留下男人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也可以不结婚,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正好去县城饭馆里做事。」

托肯是剧中的女四,一出场,并不是这般有主见,有思想。

她更像是无处宣泄,或者说无法表达自己的怨妇,整日被压制在推挤如山的家务中。

每次出场,托肯的双手都离不开家务,要么是衣服,要么饭菜。

其实,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可她无法拒绝,只能通过发脾气表达自己的苦闷。

她一双大大的眼睛,恶狠狠地斜瞪着,嘴唇紧抿,身体紧绷如弓。双手托着个大大的洗衣盆,里面脏衣服堆积如山。完全一副怼天尤人,额头顶着「倒霉」俩字的悲情妇女。

可慢慢地,你会发现,托肯变了。

在和李文秀的相处中,她感受到了平等,自由,敢于追梦的力量,这才有了她后来,即便面对心上人,也敢放弃,一个人奔赴更大的未知世界的觉醒。

李文秀的力量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来自另一位女性,母亲张凤侠。

李文秀在现代大城市碰得一鼻子灰,无法获得打开人生的勇气和智慧,还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藉由跟随母亲在阿勒泰短短的几日,无意间却被点醒了。

一天,李文秀又心虚地觉得自己笨手笨脚,没什么用,张凤侠却斩钉截铁地告诉她,

「啥叫有用,李文秀,生你下来是为了让你服务别人的?你看看这个草原上的树啊草啊,有人吃有人用,便叫有用,要是没有人用,它就这么待在草原上也很好嘛,自由自在的嘛,是不是?」

李文秀学会开始接纳自己,敢于去奔赴自己的写作梦,进而影响周围的人。

从托肯到李文秀,从李文秀到张凤侠,面对生活的困境,女人更能在解决的过程中,逐渐接纳自己,进而重塑自己。

更神奇的是,她们还能像在澡堂合唱般,彼此形成磁场,相互感染、影响。

03剧中男性的困境

和三个重要的女性对应,剧中也巧妙地设置了三个重要的男性角色,苏力坦,巴太,高晓亮。

分别代表着固守传统老一辈的最后草原保守派,在草原长大,希望拥抱现代文明的改革派,以及被现代物质文化裹挟的外来派。

如果以「家」这个元素作为分野,苏力坦熟悉的家正在丢失,代表男性权力;巴太是有家不想回,代表男性梦想;高晓亮是有家回不去,代表男性物欲。

在现代文化和传统草原文化的相互融合变局中,三个男性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而解决的方法,在结尾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戛然而止!

苏力坦的权力在被一点点剥夺。

他失去了金雕猎人的身份,猎枪被统一管控,最后,连后代也纷纷离他而去。他只能孤独地接受最后一个草原猎人身份现实,变卖一半资产,老无所依,孤苦死去。

巴太作为男主,他的梦想一点点走向幻灭。

这个什么都不缺的草原王子,总是被无端的命运裹挟,原本有父亲,有哥哥的他,可以撒欢走出去,开拓自己的一片新天地。可世事无常,很快,他被拖拽回草原放牧,背弃他心爱的驯马事业。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踏雪(是一匹马也是理想)带回家乡。即便这样,可还是控制不住命运的凶险,最终落得马死人悲。

而外来入侵者的象征高晓亮,更加悲惨!

被现代文明,物欲裹挟的高晓亮,无论在哪都脱不开那双带着牌子的黑皮鞋。

阿勒泰的草原是田园牧歌的,是和自然亲近的,他却妄想从这里找到金钱。

没有任何资源,梦想又和环境的脱节,让他在哪儿,都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如同水中浮木,没有归属。

拖不掉旧皮鞋的他,也甩不掉外来身份。

夏牧场但凡有一点人为破坏,他就被怀疑是始作俑者。

被着一大堆木耳,在交易市场,口舌聒噪地叫卖一上午,最后还是靠着「张凤侠」三个字卖掉。

他进入了一个完全身不由己的领域-夏牧场。一个人人是家的地方,对他来说,床太硬,木耳价格太便宜,农业社会的采摘方式,无法收获工业文明的赚钱速度。

他躁动着,不安着,被欲望的洪流冲刷得失去了理智,最后落得里外不是人。

可怕的还不是男性各自有各自的困境,而是他们缺乏女性的柔软智慧!固守着着「自以为是」,甚至无法坐下来,哪怕好好说会儿话。

苏力坦和巴太一个要传统生活,一个要奔赴理想,针尖对麦芒,每次见面,一场口头大战在所难免。

高晓亮在男性群体中,总是边缘和被欺凌的,所以他几乎只和女性说话,只和弱者说话,将自己所有的依赖,所有情绪的出口,都对准女性。

全剧,你是否记得他和巴太有过对话?反正我是不记得!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巨大的隔阂,和女性磁场的彼此滋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写在最后

在文明冲突的变革中,男性是保守的,无措的,固步自封又各自为营,进而变得顽固不化,走向被抛弃的命运。

如果你能读懂这些剧中男人的真实困境,你就会明白,为什么结尾巴太的归来,绝不是仅仅是给心爱姑娘一个答复, 而是他的选择如何,决定着未来男性的生存状态。父母一代,毕竟终将老去!

文艺青年在描绘巴太除夕夜,在漫天的烟火中出现时,总是描绘得过于唯美,

「巴太在夜色中踏马而来,伴着月色和晚风下飘远的歌声,缓慢而坚定地走上归家路途。」

可这绝不是一场简单的爱情赴约,而是有着沉重而现实的话题。

巴太的抉择,决定了受困男性是否能冲出牢笼!

如果巴太选择苏力坦道路,他会重夺草原的控制权,恢复男性的旧权力,而这和有着新时代思想的女性必然发生冲突。

如果巴太选择成为高晓亮,他会将草原的牛、马,一切的资源,想办法变成货币和精品店琳琅满目的商品。

而如果巴太选择「放弃了理想的巴太」,那他还是巴太么?

那么,是否有理想的选择,理想的抉择又是什么?

是巴太向女性学习!

放下性别的代沟,放下自尊、好面子的男性属性,向女性学习, 学习柔软,学习如何在和问题的对峙中,接纳自己,完善自己,最终疗愈自己的心伤。

最后,男人和女人一起,打造一个开放包容,富有生命力的阿勒泰伊甸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