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听人说,陆俨少的画比黄宾虹的好。加上陆俨少曾说过"黄宾虹是垃圾桶"之类的话,因此有必要议论一下。
陆俨少在作画
按陈传席教授的说法,如果潘天寿、李可染、傅抱石是大家,那么陆俨少只能算名家。而黄宾虹是大师,中间差了两个层次。二者没有可比性。
陆俨少的特点是传统功力深厚,能文能画,线条有功夫,笔墨洒脱,创新意识强。晚年创勾线、留白和墨块之法,这是他的优点。
当年曾有「南陆北李」之说,可见陆俨少与李可染的成就基本相当,不过李可染的笔墨更厚重,境界更博大。
陆俨少作品
陆俨少的画初看让人耳目一新,但看多了就觉得程式化严重了一点。
陆俨少 峡江行
无论是黄岳松云,还是峡江险水,两种图式反复描绘奇松、怪石、云水,构图以奇取胜,虽然营造意境,但太侧重表现技巧。
陆俨少晚年有衰年变法、返璞归真的打算,可惜最后因买画人阻止而取消了。
黄宾虹作品
黄宾虹的画含蓄内敛,无法而法,随心所欲,弱化技巧。
表现技巧和归于平淡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
黄宾虹在【论画残稿】里说:"画有初观之令人惊叹其技能之精工,谛视之而无天趣者,为下品;初见佳,久视亦不觉其可厌,是为中品;初视不甚佳,或正不见佳,谛视而其佳处为人所不能到,且与人以不易知,此画事之重要在用笔,此为上品。"
黄宾虹的画构图与笔墨自然平淡。天人合一,技近乎道
陆俨少的画以技巧和气势取胜。线条扎实,笔墨清晰,但浑融不够。可归于中品。
陆俨少作品
普通人喜欢陆俨少,惊叹于他的笔墨功夫,觉得好看,云水有气势,而看不到黄宾虹看似杂乱粗糙,实则质朴平淡的笔墨背后蕴藏的文化内美,因而无法避免走入"像不像""好看不好看"的误区。
黄宾虹作品,如婴儿般纯真、自然
黄宾虹所营造的内美之境,浑朴、清雅,超尘脱俗,天真平淡,自然无欲。
将最后二图对比,可见陆俨少与黄宾虹二人艺术境界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