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五百年前的一天,在炎炎的烈日下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跑着,他跑到一间低矮的房屋推开门叫到,「妈,我该怎么办呐!」
这位惶恐年轻人,就是未来佛陀十大弟子之一的 优婆离 ,也是佛陀弟子中 唯一一位出身于低贱种姓首陀罗的弟子 。在古印度,首陀罗是地位最低的种姓,这个中性的人是伺候用餐做饭的高级佣人和工匠组成,基本就是奴隶。而当时,优婆离是迦毗罗卫王宫里的一个理发匠,他手艺精湛,深受王族成员的喜爱。
把他手里的剃刀拿下来
佛陀开悟后第一次回到故乡迦毗罗卫的时候,大家介绍优婆离为他理发。但是优婆离一听顿时吓傻了,佛陀是大觉者啊,头发一定与别人不同,万一对佛陀有什么触犯这怎么得了。于是优婆离跑回家,对母亲说,「母亲,在佛陀面前,我看都不看看,更别说为他理发了。」
优婆离母亲说,「 孩子,不要怕。佛陀很慈悲,经常对苦难的人说法,不会用势利的眼光看人,一定不会看不起首陀罗的人。 」
但优婆离还是非常害怕,母亲心想,这孩子从小谨小慎微,看来只好我亲自上阵了。「好吧孩子,明天我带你去好了。」
第二天,母亲带着优婆离先去拜见佛陀,然后让优婆离为佛陀理发。优婆离十分小心谨慎地开始工作,理了一会,母亲跪在佛陀面前问道,「佛陀,优婆离的手艺怎么样?」
佛陀经这么一问,注意了一下优婆离,说道,「 身体好像太弯了! 」出于对佛陀的尊敬,优婆离一直弯着腰,不敢直起身来。经佛陀这么一说,他就把腰直了起来,集中心力为佛陀理发。据说优婆离这就有了 初禅 的功夫了!
过了一会,母亲又问,佛陀说,「 现在身体又好像太直了! 」优婆离赶紧把精力只集中在手上,一心一意。据说他这样就有了进入 二禅 的功夫了!
不久母亲再问,佛陀不假思索的答道,「 入息太粗了! 」优婆离一听,就把心力集中在出入息上。据说他这样就进入了 三禅 的功夫了!
最后,母亲又问,佛陀回答说,「 出息太粗了! 」这时优婆离竟一念不生,忘记了手中的剃刀。据说他就有了进入 四禅 的功夫了!
这时佛陀对身边的比丘们说,「来人,把优婆离手中的剃刀拿下来。他现在没有念想已经进入第四禅。再过来一个人扶着他,不要让他倒在地上。」这下优婆离在比丘中出名了。
我要出家
佛陀回乡说法后,包括 跋提 、 阿难 、 阿那律 在内的七个释迦族的王子都要跟随佛陀出家。他们有的没有获得父母的准许,于是就相约出走,他们偷偷把优婆离带到树林里。在一个树荫下,优婆离一边为王子们剃发一边流泪。
阿那律问道,「 看到我们出家你应该欢喜才对啊,为什么要流泪呢? 」
「 阿那律王子,请您宽恕我没有礼貌。因为跋提王子待我很好,现在你们一同剃发出家云游四方,恐怕今生都不能相见了。想到这儿,我就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希望王子不要责怪才好。 」
阿那律一边安慰他,一边转过身来对其他人说,「诸位王兄王弟,优婆离服侍我们很久,他的勤劳忠诚我们是知道的,今天我们出家之后要把他的生活安排好。大家用不着的东西,就送给他吧。」
大家非常赞成,就把身上的衣物和珠宝都脱了下来送给了优婆离,叫他返回迦毗罗卫城,然后王子们就去找佛陀了。
优婆离拿着珠宝、衣物心想,「我这样回去,要是国王和王族们因为王子出家而怪罪于我,肯定会要了我的命啊。连尊贵的王子们都能舍弃世间的荣华富贵,我这个低贱之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我也去找佛陀,出家吧! 」他下定了决心,毫不犹豫地把这包东西挂在树上,就去追赶远去的王子们了。
走了一程,优婆离想起了自己的低贱出身,一下子坐在路边,哭了起来。优婆离心想,我怎么有资格出家呢? 他们都是王子,可我是一个服侍王子的剃头匠啊! 忽然,一个声音从他耳边传来,「你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优婆离抬头一看,原来是他!
平步青云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佛陀 智慧第一 的弟子 舍利弗 ,他还记得这个给佛陀理着发就能进入禅定的剃头匠。舍利弗问明原委后,就带着优婆离去见佛陀了。
佛陀见到优婆离后非常高兴,为他剃度授了具足戒,并嘉许道,「 优婆离,你很有善根,我知道你将来一定能宣扬我的正法。在你来之前,我让王子们进行七天的修行,等他们忘记自己的身份后才允许他们剃度。 」
七天之后,王子们出来和大家见面,看到优婆离已经做了比丘非常惊讶,不知如何打招呼才好。这时佛陀威严的说道,「 你们不要踌躇,出家修行,首先就是要降服骄慢之心。我先为优婆离受戒,你们应该向他顶礼才是。 」
王子们听了这话纷纷向优婆离顶礼,但是优婆离哪见过这种阵仗,正不知如何是好得时候,佛陀对他说,「你应该以兄长的身份对待它们。」优婆离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做了王子们的师兄,仿佛平步青云一般,感动得只是向佛陀顶礼。
优婆离后来的成就,没有辜负佛陀准许他出家的恩德,那么他有什么成就呢?
过去世的成就
在优婆离出家的那年夏天,他就因精进修行而开悟了,成为 僧团中的上首弟子 。
很多人感到惊奇,一个出身低贱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根基呢?为此,佛陀特地讲述了一段优婆离过去某一世中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两个非常贫穷的朋友,他们一生都在行善积德,后来转世轮回得到善报,一个做了国王,名叫 梵德 ;另一个生在富有的婆罗门之家,名叫 优婆迦 。
优婆迦娶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妻子,两个人如胶似漆非常恩爱。有一天优婆迦的妻子看到他对别的女人表现出亲密的态度,就哭闹起来,后来就整天不和他说话,优婆迦忧心如焚,闷闷不乐。
春去夏来,这一天妻子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一些,对优婆迦说,「你到街上去买些鲜花回来,装饰装饰我们的房间吧。」优婆迦喜出望外,像一只小鸟一样飞奔出去。他买到了鲜花,一边唱着歌一边蹦蹦跳跳地往家走。
这个时候梵德望正字啊王宫的楼阁上看风景,看到优婆迦,心想,这么热的天气,还能如此欢快地唱着歌走路,真是一个乐天派啊!于是一时兴起,就派人把优婆迦交了上来。
两个人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从此 优婆迦受到梵德王的器重,成了国王的左膀右臂权势越来越大。后来有些百姓只知道有优婆迦,而不知道有梵德王了。
此时的优婆迦权欲熏天,开始不满足于现在的权势,居然开始谋划篡位。可是他毕竟有很深的善根,一天他幡然醒悟,深深感到名位权欲的可怕,他找到梵德王,羞愧而又毫无保留地坦白了自己的恶念。梵德王听后说,「 我的朋友,人生在世,谁能无过呢?但是像你这样城市坦白的人就太少了。忘记这件事吧,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
此时的优婆迦宁愿舍弃权位忏悔出家,梵德王再三挽留,见他心意已决,不由得赞叹:「 以忏悔恶念,以致成就出家修行的善行,真是了不起的人啊!愿你早日成就正果! 」当时,王宫中有位理发师叫做 恒伽波罗 ,听到梵德王的话, 心生随喜 ,也跟着优婆迦出家。两个人修行不久,就都证得了神通,成为圣者。
有一天,梵德王到森林里供养优婆迦,顶礼之后心想,对圣者,不可以过去的出身来衡量,因此也向恒伽波罗顶礼。出身低微的恒伽波罗由于修行佛法,竟然使得国王向他跪拜。
佛陀讲到这里,郑重地告诉大家,「 当时的优婆迦就是我身,理发师恒伽波罗就是现在的优婆离。」 原来伟大的佛陀前世也曾有过迷恋权位,生起杀心的时候。可见人不怕有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优婆离的根基,就是前世修行的造化。
持戒第一
已经证得阿罗汉果的优婆离,自然成为了僧团中受人尊敬的上首比丘之一。可是有一天,一个比丘尼竟然当面骂他,「 你专爱兴风作浪,使我们的生活增加了不少困难和苦恼! 」
原来, 优婆离在生活上非常注重行住坐卧的威仪,佛陀所制定的戒律都严格遵守 ,不久他就被大家一致公推为 持戒第一 的尊者!
他经常向佛陀请示戒法,使佛陀事无巨细地把方方面面的戒律都确定了下来,还让优婆离提醒纠正那些不守规矩,不好好持戒的比丘,为此优婆离经常受到这些人的抱怨,甚至辱骂。当他和一些持戒谨严的比丘各处行脚弘化的时候,一些比丘听到他们来,关上门不理睬他,甚至到别出去,对优婆离避而不见。遇到这样的情形,优婆离总是忍辱不理睬他们。
佛陀知道之后很不高兴,把那些比丘和比丘尼找来严肃的呵斥,「 戒是汝等尊师,戒在则法住。你们不对持戒比丘恭敬,就证明你们有非法之心。持戒的人,就像一盏明灯;品行端正,身心清净的人,自然喜欢在光明之下;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才不见光明,身处黑暗。 」
在佛陀的支持下,优婆离在戒律方面成为权位,也常常受佛陀指派处理僧团纠纷,渐渐拥有了崇高的声望。
以戒为师
佛陀涅槃的时候,优婆离大约已经有七十多岁了。
在佛陀入灭之前,阿难代表众比丘向佛陀提了四个问题,其中就有「佛入涅槃以谁为师」的问题。【 遗教经 】中记载,佛陀教导说,「在我离开以后,你们应该尊重戒律,如同黑夜遇到光明;如同贫穷的人得到宝藏。戒律是你们伟大的老师,就如同我住世教导一样。」这句话被后世概括为 「以戒为师」 。
【 涅槃经 】中记载,佛陀说,「 若毁净戒,是魔眷属,非我弟子! 」佛陀在世的时候没有留下经书,只留下了戒律,教导弟子们以戒为师,必能证果!由此可见,在释教中戒律是何等重要。而优婆离在戒律的制定和遵守方面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可是释教发展到现在,能够真正遵守佛陀制定的戒律的人还有多少呢?那么又有谁能真正修得正果呢?
好在无论是佛陀还是他的弟子们把希望都寄托在未来佛降世上。有一次佛陀当着众多弟子的面说,「 你们都知道在这里的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转轮圣王将来要来到人间度人。转轮圣王能力十分强大,到时候你们很多的人都会得到那万法归一的大法!到那个时候,你们就知道是如何的幸运了! 」为此,佛陀还安排了 大迦叶 在鸡足山等待了两千多年。
那么 万法归一 是指什么呢?这里应该是指转轮圣王会在降世之时,不分种族,不分教派,救度全世界那些善念犹存的人,把他们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升平乐土。那个时候,佛陀的弟子们也许会转世为转轮圣王的弟子。
看看当下,优婆离曾经护持遵守的戒律被很多所谓的出家人视为无物,此刻救度众生的转轮圣王是否已经到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