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我們經常掛在口中的內耗在某天透過綜藝的方式又傳遞給了觀眾。
節目組給的先導文案是:女性,天真且倔強,驕傲又心軟,她們和時間談判,又因最燦爛的年華必須由我定義,她們為熱愛奔赴,唯有心動的鼓點,才配得上她閃電般的步速,好好愛自己吧,我家那閨女啊。
可是只是看了兩期之後,我發現她們在向我傳遞屬於女性的自我焦慮跟內耗。
首先是關於找物件這一方面,在其他話題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她們首先提到的是關於找另外一半的話題。
柳巖跟朋友談關於自己的關於這一方面的看法,但是柳巖媽媽在觀察室中說:「她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是個剩女。」
柳巖也說:身邊也有人在勸她說要不跟誰誰湊合著過吧,讓誰誰照顧你。
沒有人問她,她對這個人的看法。除此之外,還有柳巖媽媽在觀察室的表現,她給柳巖帶來的不止家庭的焦慮還有對自己女兒的貶低。
貶低自己的孩子是大多數中國家長的通病,她們眼裏永遠都是誰誰家的孩子多好,而自己孩子不管取得多大的成就,在他們眼裏都不值一提。
在節目中柳巖也說,越長大越發現物件不好找,找到三觀很合的也很難。
我甚至在柳巖媽媽身上看到了我媽媽的影子,甚至她們都是同樣的問題,在貶低自己孩子的時候來獲得自我認同感。
柳巖媽媽說她家裏亂,哪哪都不順眼。而這個時候整個觀察室能夠提供正面情緒價值的卻是盧昱曉媽媽,盧昱曉媽媽對柳巖的家表達的是肯定的意見。
等觀察於文文的時候,於文文的家長並沒有出現,而是於文文自己坐在觀察室來觀察自己。
因為長時間不在家住,於文文為了更好的適應環境,於是把家裏的房間裝修成了酒店標間的模樣。貓就是她的家人,貓就是那個等她回家的。
於文文跟媽媽的相處模式就好像是朋友,兩個人聯系的很少,就連於文文搬家或許她媽媽都不知道,在其他人羨慕她獨立的時候,卻忘了這獨立之後所隱藏的孤獨。
父母離婚,她媽媽把她接到了加拿大,一個人打三份工,於文文的獨立是從小就鍛煉的,甚至有次在美國還是警察通知她媽媽來接她。
我曾經以為以前的台灣小說中的女主這種人設是虛構的,可是帶入於文文的視角,這就是寫實。
於文文因為身體難受而撐墻回訊息,觀察室的她們以為她在耍帥,而盧昱曉媽媽卻能看出來此時的於文文是難受,身體不舒服。
於文文十八歲的時候,雪很大,為了上學早上五六點起床去上課,她媽媽也很少管她。
相較於柳巖媽媽的處處嫌棄,於文文的媽媽是缺席的,她缺席了很多女兒的重要的時刻。
於文文說,如果兩個人過不到一起去,不要勉強。
當跟朋友提到過去那些年的時候,她是難受的,那種因為心酸而強忍著不能表達的無助感。
她們都以為媽媽坐在觀察室的時候,媽媽會知道於文文搬家了,可是媽媽有工作,沒有辦法來觀察室,其實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媽媽為什麽不來。
如果說柳巖跟於文文給我帶來的是關於家庭跟婚姻的焦慮,那朱旺旺給我帶來的就是職場上面的內耗,職場焦慮。
上個月我也剛從上家公司辭職,原本工作跟生活是可以分開的,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連做夢都是關於工作上的事情,我就覺得,這份工作給我帶來的負面情緒大於一切。
朱旺旺原來是生活招商,助播,後來進入直播間,半年的時間都在教觀眾怎麽領券,也終於從在直播間露一個手臂,到一個肩膀,到半張臉,再到可以獨當一面,控場。
在她已經成為行業頭部的時候,她也在焦慮也在內耗,也在害怕來自領導的否定。
這份工作已經給她帶來了職業病,但是她依舊很拼。
淩晨下播之後還要繼續觀察每個主播室的情況,復盤,回家之後還要繼續選品,休息幾個小時之後第二天是第一個到公司的主播。
在選品的環節,她能快速的指出每個產品的痛點。
而這麽拼命的人依然在內耗,會覺得因為自己不夠好而被代替,在公司進新人的時候會自己給自己施加壓力,在休息的時候跟朋友聊天也都是關於工作的事情。
當我以為盧昱曉沒有這幾方面問題的時候,我可以放心看有關於她的環節,可是我看到的是容貌焦慮。
她們四個人把女性的焦慮占完了,家庭,婚姻,事業,容貌。
而她們已經算是比較成功的人了,她們都還存在這麽多焦慮,那一事無成的我呢。
我甚至都能從她們身上找到關於我關於我身邊人的影子。
去年我跟我媽吵架,原因是我不找物件,可是物件是這麽好找的嗎?
好像我身邊的人戀愛分手,結婚離婚,或者是分居已經是常態,也有因為離不了而起訴到法院的,也有瞞著所有人直接去離婚的,還有分居之後帶著情人回家過節的。
我發現這種原生家庭帶來的焦慮是所有焦慮中最大的,所以連辭職了,我選擇的也是一個人待著,我不敢想象我如果回家之後,我所面臨的內耗以及焦慮會有多嚴重。
就像李娟說的那樣,在我最需要愛的時候,我沒有得到,所以後來我得到再多的愛都不以為然。
人生這道選擇題不管怎麽選都會有遺憾,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