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4年6月20日，美國智庫新美國資訊安全中心發表報告【海峽上空的蜂群：未來台海戰爭的無人機戰爭】。報告認為，無人機在現代戰場上的套用場景越來越多，並也將在台海沖突中發揮重要作用。該報告介紹了當今無人機的型別、全球無人機格局、無人機使用的歷史案例研究，以及重點預設了無人機在可能的印太戰爭中的套用。
本文透過對上述報告的梳理，突出介紹了在未來可能發生的台海沖突中，台灣地區可能套用無人機實作對相關主體進行不對稱防禦的戰略；美方也可能利用無人機為台灣地區提供四項關鍵任務支持，包括擊沈登陸船只、為台灣地區提供空中支援、奪取制海權或在關鍵海上交通線上實作拒止、以及對大陸進行打擊。因此，整理美台上述可能舉措，可為相關主體提供參考。
關鍵詞：台灣，美國，無人機
台灣可能運用無人機實施不對稱防禦
報告認為，台灣地區可采用一種不對稱防禦戰略，即「豪豬戰略」。「豪豬戰略」認為，台灣地區軍力無法與相關主體進行抗衡，但其可依賴於許多尺寸更小、更易隱蔽的武器，以使登陸台灣地區的行動面臨更高的成本，進而使相關主體打消發動作戰行動的念頭。
登陸分前、中、後三個階段。報告提出，台灣地區可能可以借助不同無人系統對相關主體開展作戰活動。
無人機蜂群可為反艦飛彈提供導航，並大量消耗高成本飛彈。大量無人機必將被相關主體的海軍防空系統和空軍戰機所擊落，但也迫使相關主體消耗大量高成本飛彈。例如，用20架或更多無人機組成無人機突襲編隊，可能可以使防空系統進入飽和狀態，並收集到這些系統的座標資訊，進而傳遞給反艦飛彈發射裝置。因此，即便台灣地區會損失大量的無人機，只要其飛彈發射裝置能夠迅速閉環殺傷鏈，那麽這些無人機可能依然可以完成其任務。此外，報告還建議台灣地區可部署小規模無人艇集群，以在偵察無人機或其他情報收集無人艇的引導下發動襲擊。
近程無人機可提供導航和直接打擊能力。報告建議，台灣地區可使用由近程無人機提供目標引導的短程反艦飛彈，對抵達台灣島海岸的登陸船只進行打擊。另外，武裝近程無人機還可直接對登陸船只進行打擊，也可以引導自殺式無人機或無人艇對運輸船進行打擊。與專門的水上戰艦不同，登陸船只的防禦武器較少，暴露在外的部隊可能無法防禦近程武裝無人機和自殺式穿越機。
台軍可在台海沖突中使用的殺傷鏈
無人機可提高防禦部隊在海灘上的近戰防禦能力。報告指出，近程無人機可采用偵察無人機和打擊無人機進行組合的作戰模式或集群作戰模式，對敵對部隊進行偵察和直接打擊。另外，偵察無人機還可將目標資訊與執行攻擊任務的自殺式無人機或武裝無人機進行共享。此外，具備超視距打擊能力的自殺式穿越機可能還會在相關主體登陸過程中對其進行騷擾和打擊。無人機還可指引炮兵部隊對集結中的登陸部隊進行打擊。最後，各種近程無人機和非直瞄火力武器可能可以使登陸部隊難以在海灘上集結、組織和向內陸進發，並對其補給船只進行攔截，進而使登陸部隊的補給工作復混成。
美軍四項關鍵任務支持
報告稱，在未來的台海沖突中，美軍則必須克服地理環境的挑戰，在距離美國本土6000英裏外的區域開展作戰行動。美國國防部在印太地區構建了一個基地網路，可以為其軍隊提供前沿作戰支點，但是這些基地也都距離台灣地區數百英裏。距離台灣地區最近的美國空軍基地位於日本沖繩，其距離台灣海峽中心約478英裏。關島是距離台灣地區最近的美國領土，但是其距離台灣海峽中心超過2000英裏。位於日本和菲律賓的大多數美軍基地都距離台灣地區超過1000英裏。在台海沖突早期，美國海軍的戰艦可能都需要在相關主體的反艦飛彈射程之外作戰，而其飛彈射程可以到達第二島鏈。因此，美軍的海基無人系統需要具備較大的航程和較長的航時，以在沖突發生時到達其主要作戰區域——台灣海峽。
美軍在西太平洋地區的基地
報告指出，如果美國選擇在台海沖突中支持台灣地區，那麽美軍可能需要執行四項關鍵作戰任務，其中包括擊沈登陸船只、為台灣地區提供空中支援、奪取制海權或在關鍵海上交通線上實作拒止、以及對大陸進行打擊，這些任務都為各種無人系統的套用提供了許多機會。
1、擊沈登陸船只
報告指出，在台海沖突中，登陸方可能需要使用船只將大量部隊運送上台灣島。美軍可嘗試在數百艘軍用和商用船只登陸台灣島前對其進行攔截，但是由於這些船只處於航行狀態，在對其進行打擊前，美軍必須先發現並跟蹤它們。此外，軍用船只是大型硬目標，可能可以經受住單次打擊，並在受損後繼續完成任務，美軍可能很難擊沈登陸船只。
蘭德公司的報告曾提議，使用由500架聯網的無人機組成的無人機集群來探測、釘選、瞄準和跟蹤登陸船只，並使用從防區外發射的反艦飛彈對這些船只進行打擊。這些無人機將由卡車發射，並且具備可回收能力。它們將飛到指定空域，並透過聯網的方式對大片區域進行覆蓋。在指定區域上空，這些無人機會不斷進行資訊交換，以建立具有韌性的「目標瞄準網路」。即便其中有大量無人機被擊落，仍有足夠的無人機可以引導飛行緩慢的飛彈飛向目標。該無人機目標瞄準網路並非是一個無人機蜂群，而是一種相對簡單的無人機協同集群，集群中的無人機會與彼此保持一定的距離。
如果美軍擁有能夠打擊艦船的數千架完全自主的長航程自殺式無人機，那麽其就可以采取一種完全不同的作戰方式。美軍無需再對高價值和低價值目標進行區分，可直接派出數千架完全自主的長航程自殺式無人機，對特定地理區域內的所有船只進行打擊。這一作戰方式的優勢是，無人機可獨立完成整個殺傷鏈的閉環，消除了反艦飛彈之間的協調問題，並減少了對抗性電子戰環境中的遠端通訊需求。然而，目前還不知道需要發動多大規模的無人機襲擊，才能達到預期的作戰效果，並且也不知道每個無人機集群中需要配備多少架無人機。
美軍在台海沖突中執行擊沈船只任務所需的殺傷鏈
2、提供空中支援
報告認為，美軍可能會在台島上空抵禦相關主體的軍機，並對實作登陸的地面部隊進行空中打擊。美國空軍往往希望在實施對地打擊之前取得空中優勢，但是在台海沖突中，其可能沒有足夠的時間以在取得空中優勢之後再發動對地打擊。其極有可能需要在進行空戰的同時，對實作登陸的地面部隊進行打擊。為此，美軍可使用小型自殺式無人機充斥該空域，以作為空中巡飛平台，並對相關主體的軍機進行打擊。
另外，美國也可以參考美國空軍和海軍的CCA計劃，開發更先進的噴射式隱身無人機，以伴隨或取代有人戰鬥機。1到5架隱身無人機可與1架有人戰鬥機繫結，後者將指揮前者進行作戰。最簡單的想法是讓1架無人機充當有人戰鬥機的忠誠僚機，其可能會飛在有人戰鬥機的前面，以擴大傳感器的探測範圍並提供額外的彈藥。
美軍還可以將有人戰鬥機與擁有不同能力的幾架忠誠僚機進行編隊。有人戰鬥機可與1架配備空對空傳感器和武器的無人機、2架配備空對地彈藥的無人機、1架配備電子戰系統的無人機和1架加油機組成編隊，以此憑借更少的作戰人員實作傳統空中打擊編隊的作用。有人戰鬥機與無人機組成的編隊是一個自成一體的單位，可以執行空對空任務、壓制敵方防空系統的任務以及空對地任務。
在可能的台海空戰中，美軍還可以使用具備完全自主能力的隱身無人機集群。許多聯網的隱身無人機能夠即時共享不同傳感器的資訊，並從多個角度對空域進行探測，以實作對相關主體軍機的快速聯合探測，獲取其飛行軌跡，並指派一架無人機發射飛彈將其擊落。由數十架不同無人機組成的無人機集群具有共同行動的能力，可以比一架具備多工能力的有人飛機更有效，因為它行動速度更快，覆蓋範圍更廣，並且可以利用不同型別的傳感器從多個角度進行探測。然而，這需要比目前更先進的自主行為形式和無人機之間的雙向無線電通訊。
3、奪取制海權或進行海上拒止
報告指出，駐紮在日本或菲律賓的美軍可能會想要控制關鍵海上交通線，以阻止相關主體突破第一島鏈。這一任務更受地理環境的限制，但因任務地點離美軍駐日基地和駐菲基地較近，美軍可在任務過程中有效使用各種航程的無人系統。在此項任務過程中，美軍及盟軍可能可以奪取任務地點上空的制空權，而相關主體的軍機則需要從空域外介入。此時，相關主體可能缺少防空系統的保護，而美軍和日軍的中高空無人機（如果能夠在解放軍的打擊中幸存下來）則可以對登陸船只進行持續監視。美軍多域特遣部隊將有可能以日本九州島為支點前出作戰，因此其需要中程無人機以為其飛彈部隊提供指引。美國海軍陸戰隊瀕海戰鬥團則可能以日本沖繩為支點前出作戰，並部署近程無人機和中程無人機對海上進行監視。
4、對大陸的打擊
報告認為，對相關主體大陸的滲透打擊可能需要一種超長航程的隱身無人機，該無人機可攜帶大型彈藥對大陸的主要設施進行打擊。美軍可為B-21隱身轟炸機配備一款忠誠僚機，以為其提供更多的打擊彈藥。然而，目前還不清楚這一做法是否會比單純采購更多載彈量更大的隱身轟炸機更具成本效益。長航程隱身無人機也可用於為轟炸機進行護航，以保證其能夠安全到達目的地。針對這一任務，俄烏沖突也提供了另一種作戰方式：使用低成本長航程自殺式無人機來打擊縱深目標（很多無人機會在作戰過程中被攔截）。俄軍和烏軍都曾使用長航程自殺式無人機進行打擊，因為他們都缺乏更好的打擊選擇。同樣的，如果美軍使用此方法對大陸的目標進行打擊，那麽相關主體的防空攔截彈會被耗盡，防空系統的位置也會暴露，但真正到達縱深的自殺式無人機可能不會造成多大破壞，因為大陸的設施大多經過加固。盡管如此，由於防空系統是一種高需求、低密度的裝備，如果無人機的成本足夠低，這可能也是一個值得一試的作戰方式。
總結
綜上所述，無人機在台海沖突中的套用場景無處不在，台灣地區的不對稱作戰及美國戰略目標的實作，無人機在其中都「大有作為」。因此，相關主體需要預設相應作戰場景，做好應對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