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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內談法國隊:為國出戰總是全力以赴 足壇有創造力的天才少了

2024-10-16體育

直播吧10月16日訊 已經退休的31歲法國中衛瓦拉內接受【隊報】專訪,回顧自己的法國隊經歷以及談到目前的生活。

法國國家隊經歷,是否是發生在您身上最美好的事情?

「為自己的國家贏得勝利(的感覺)是無可比擬的。但一開始並不是一帆風順。在我對陣喬治亞的首秀中(2013年3月22日,3-1),當比分是3-0時,觀眾因為一個回傳球而發出噓聲。

「當我向年輕人講述這件事時,他們睜大了眼睛:"真的嗎?但是我們到克雷楓丹時,每個人都要簽名。"是啊,夥計,但我們為此付出了汗水!與2018年的勝利相比,我最難忘的回憶仍然是2013年11月對陣烏克蘭的附加賽(客場0-2,主場3-0),那是2014年世界杯的會外賽。我現在說起來還會起雞皮疙瘩...

「那場比賽,我本不該上場。第一回合之後,我差點就離開集訓了,因為我的膝蓋一直在困擾我,就在我半月板受傷之後。它腫脹、發熱,而且在附加賽之後,我有兩個月沒有比賽。

「那天,我顯然是在拿自己的職業生涯冒險。法國需要我(微笑),教練需要我,我必須上場,我冒了這個險。我們抽出液體,註射麻醉劑,我20歲,我對自己說去吧,不管了。我完全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我不後悔。為了法國,我會一直這樣做。」

您的領導力,以及法國隊的領導力總體上是如何建立的?

「我在青年隊經常擔任隊長,越級比賽,21歲時就戴上了法國國家隊的隊長袖標,我一直努力幫助他人,與不同文化和心態的人相處融洽,也許是因為我是混血兒,是兩種文化的結晶。我有廣泛的視野,這促使我與每個人建立聯系。」

今天,法國隊裏的領導力似乎有所欠缺...

「當我們這一代人到來時,有很多位置需要填補。經歷了2010年、2012年,人們渴望新鮮事物,我們代表了更新。但我們尊重前輩,我們有互補的領導力,這種體驗非常奇妙。一開始,像派屈克-埃夫拉這樣的老將承擔了部份領導責任,等待我們準備好。」

2016年歐洲杯是否損害了您與德尚的關系?

「不,它只是在那個夏天動搖了我們的關系,但從某種程度上說,它讓我們更親近了。錯過那次歐洲杯讓我很痛苦,但我更深刻地意識到,法國國家隊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份禮物,而且隨時可能結束。

「我不怪任何人。當時我很生氣,因為我本可以像2022年世界杯那樣從傷病中恢復過來,情況幾乎相同。但我不能怪他,換做是我,處在他的位置上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從那時起,我更加意識到這種短暫性,我不會在比賽前保持沈默,因為我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

2018年仍然是最美好的經歷嗎?

「2014年也不錯,我們感受到了復興的感覺。但2018年,當然,那裏有一種和諧,有價值觀,有來自不同背景、宗教和文化的人,但在一起,發生了一些特別的事情。但這並不容易。就在世界杯之前,我們和教練進行了幾次會面,氣氛很緊張。但我喜歡那些困難的時刻,那些你在場上看到誰會要求拿球,誰會覺得球燙腳的時刻。」

您是否足夠成熟到可以對教練說,這樣不行,我們要改變...

「我們和教練進行了爭論。但他非常理解我們,因為他作為球員時也會這樣做...」

2018年世界杯後,您在雨中抱著獎杯的照片,像抱著孩子一樣,這是將被銘記的照片嗎?

「是的,但照片裏有所有人會更好。在足球中,沒有什麽比集體更美好的了。至於2022年世界杯,我從不回想,因為我不想去想。那裏混雜了很多東西,從個人角度來說,我沒有留下很好的回憶,因為我在之前受傷了,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

「在比賽後期,當我錯過了開始階段後,我生病了,感染了。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那是什麽。準決賽後,情況變得更糟。在世界杯決賽前三天,我筋疲力盡,身體被掏空,前一天我還昏昏沈沈、發燒。但在我的腦海裏,我告訴自己:"我不會因為感冒就錯過世界杯決賽。

"我全力以赴,但賽前我沒有力氣鼓舞士氣,中場休息時我沒有力氣推動每個人,我找到了踢球的能量,但我本想給予更多。我本想能夠創造出2018年世界杯決賽前那種感覺。我們在比賽中看到了,我們沒有準備好超越自我。80分鐘裏,我們完全不在狀態。所以我有這個遺憾,盡管我已經盡了全力。」

決賽之夜

「(他打斷)我知道這就是我在法國隊的終點了。我的身體狀況還不錯,因為我還能在英超聯賽中踢球,所以在哪裏都可以,但我從未停下來,我想放慢腳步。對於家庭來說,這太多了。而且我明顯感受到了世代的變化,29歲時,我有時感到格格不入。

「這確實有很大的不同,對高水平競技的態度不同,對這份職業的熱情也不同。年輕一代更加輕松。事實上,當你在國家隊和俱樂部踢球時,你從不停歇。盡管這是你的激情所在,但這並非普通的活動,我可能會整晚反復思考第57分鐘時我失誤的一次傳球,這讓我發瘋。

「我付出了很多,所以在心理上更加疲憊。我有三個孩子,我想和他們分享時光。我的女兒出生在一場國家德貝的第二天,第二天我們就去了德國。我的兒子經歷了這些時刻,沒有他的母親(她在醫院),也沒有我(我和皇馬在一起)。這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我感到痛苦。"」

現在您的生活會是什麽樣的?

「在科莫,因為我加入了俱樂部的發展委員會。我還能為足球做出貢獻,這讓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看待它。商業也讓我很感興趣,我創立了三個基金會,我也喜歡指導,幫助球員在足球之外找到平衡。成為一名高水平運動員比人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我有幸得到了很好的支持,但這非常非常困難。」

具體是指什麽?

「你是一名球員,但同時你還要管理一整個企業,你不得不委托他人。我改變了幾次身邊的人,我不得不對一些親近的人或外來者設定一些界限:在青訓中心,沒有人教你如何應對社會地位的變化,如何在你的生活發生變化時與周圍的人相處。

「我看到很多職業生涯沒能起飛,很多家庭破裂。我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做出了一些重大決定,我很幸運有我的兄弟幫助了我很多,但足球界還有很多需要改變和改進的地方。我希望能幫助實作這些改變,比如在賽程安排、腦震蕩、心理健康等方面。問題還在於利益沖突,球員處於所有這些的中心。」

您有時感到被欺騙了嗎?

「這甚至不是我感到被欺騙了。只是整個體系都是為了讓球員不去思考,不去看到自己被利用。當你有一些經驗後,你就能看到這個遊戲,看到這些把戲,然後你就有選擇了,要麽接受被利用,為了自己的安寧而簽字:你們玩你們的把戲吧,我專註於我的家庭和比賽。要麽你不同意,但這會耗費你大量的精力。我不想說太多,但重要的是要知道足球是一個特殊的行業。」

改變這個世界不會很容易吧?

「我們不會改變世界,但我們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做事。我至少會朝著我想去的方向前進。目前,我更願意把自己看作是一個主席而不是教練,但我有幸能做很多我感興趣的事情。一個全新的世界向我敞開了大門。我不怕失敗,我從來沒有怕過。」

但您對足球的發展有點擔心...

「創造力少了很多,場上的天才也少了。每個位置上都有更多的體能型球員,能破壞平衡的球員更少了,他們都是同一型別的,都是在邊路打一對一的球員。

「一切都變得機械化了,有一些戰術模式使得打亂對方整體陣型變得困難。自由度少了很多。安切洛蒂給予了很多自由,但新一代教練給予的自由較少。足球應該保持一個犯錯的遊戲,但現在這種情況越來越少了。」

什麽是您最懷念的?

「那個在比賽前進入自己的世界的時刻,戴著耳機,準備超越自我。是的,這是我最懷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