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茹璇
編輯：茹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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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雨晨，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軍人，但就是這麽普通，卻讓小女孩看到我的後背後立刻就給我鞠躬道了歉！
故事要從我出生開始講起。
我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父母都是樸實善良的莊稼人。我從小就樹立了建功立業、報效祖國的理想，所以高中一畢業，我就毅然參軍入伍了。
部隊的生活是艱苦的，但我從未後悔自己的選擇。在這裏，我學會了吃苦耐勞，學會了堅韌不拔，也結識了一群可以托付生死的戰友。
我最要好的戰友叫羅天明，他比我大兩歲，人高馬大，心地卻十分善良。我們倆就像親兄弟一樣，無話不談。
轉眼間，我入伍已經5年了。這5年裏，我先後立了三等功和二等功，成為連隊裏的優秀士兵。我把全部的心血都奉獻給了軍營，卻從未想過，一次探親之旅，會讓我平靜的軍教生活泛起漣漪。
那是一個金秋時節，我終於得到了探親的機會。當我踏上家鄉的土地時，一種久違的親切感撲面而來。
我先是回家看望了父母，然後又去山上祭拜了列祖列宗。就在我準備返回部隊的前一天，命運讓我在公交車上邂逅了這個小女孩，葉秋雁。
那天，我穿著軍裝，背著大包小包坐上了開往鎮上的公交車。車上人很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空位坐下。當車開到一個站點時，上來一位年輕女孩，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她一上車就朝我這邊走來，可能是看到我身穿軍裝，想讓我給一個小孩讓座。
說實話，我當時真的很疲憊，便沒有立即起身。那女孩見狀，立馬變了臉色，開始數落我不懂禮貌，見人累不救。我正要解釋，卻見她突然瞥見了我的後背，臉色一變，立刻鞠了一躬，連連道歉。
原來，她看到了我背後"八一"的字樣，知道自己誤會了一名人民子弟兵。我朝她微微一笑，說："沒事，是我考慮不周。"我讓出了座位，卻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插曲，竟成了我們倆未來故事的開端。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女孩叫葉秋雁，是鎮上一家工廠的工人，今年23歲。她長得很漂亮，留著利落的短發，眼睛閃閃發亮，笑起來的樣子格外動人。我對她的印象很好，卻也沒多想，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家鄉，踏上了返程的列車。
誰曾想，部隊裏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竟然又遇見了葉秋雁。因為，我們部隊經常會去鎮上的工廠開展擁軍活動，而葉秋雁所在的工廠，正是我們經常去的地方之一。那天，我們又一次來到工廠慰問，我遠遠地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葉秋雁。
她還是那麽美，穿著藍色的工作服，戴著一條紅色的圍巾，在女工們中間格外耀眼。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住了，心裏一陣悸動。等擁軍慰問活動結束後，我故意落在了最後，想找機會和她說說話。
令我驚喜的是，葉秋雁也認出了我。她沖我甜甜一笑，說："你是那天公交車上的軍人吧？真巧啊，又見面了。"我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好，我叫江雨晨。那天謝謝你理解我，沒讓我讓那個位置。"
就這樣，我們倆就在工廠的操場上聊了起來。我們聊天很投緣，她告訴我，她是鎮上土生土長的姑娘，從小就羨慕那些穿軍裝的叔叔阿姨，常常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一名軍人。我說那你的願望可以實作啊，我現在不就是一名軍人嗎？
她被我逗笑了，笑著打了我一下，說："就你這個呆頭呆腦的樣子，哪裏像個軍人啊？我看你啊，就適合種田！"我也跟著她笑，心裏卻想，她這個活潑愛笑的樣子，和她那天在車上嚴肅批評我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就這樣，我和葉秋雁在歡聲笑語中認識了。我倆越聊越投機，竟然聊到了天黑。臨走前，她問我什麽時候還會再來，我說："只要有機會，我就來看你。"她紅著臉點點頭，轉身跑開了。
我目送著她的背影，心裏湧起一股暖流。那天晚上，我躺在硬邦邦的行軍床上，滿腦子都是葉秋雁的身影。我知道，我心動了，對一個我只見過兩面的姑娘，動了心。
自從在工廠偶遇葉秋雁後，我的心裏就像揣了只小鹿，老是不聽使喚。我開始頻繁地去工廠"慰問"，其實就是為了見葉秋雁一面。每次見到她，我都會找各種理由和她聊天，問東問西的，生怕聊不夠本。
漸漸的，我發現葉秋雁是一個非常善良有愛心的姑娘。在工廠裏，她常常幫助那些年紀大了的女工，給她們送水遞東西的。有一次，車間裏一個老大爺突然暈倒了，是葉秋雁第一個發現並把老人送到醫務室的。
看到她這樣樂於助人的一面，我更加喜歡她了。我也想對她好，就趁著探親回家的機會，從家裏帶了不少土特產，什麽風幹臘肉、新鮮雞蛋、山裏挖的野菜，想著給葉秋雁嘗嘗鮮。
可沒想到，我剛回到部隊，就接到了家裏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母親哭泣著告訴我，家裏遭了災，父親摔斷了腿，妹妹也生了一場大病，急需用錢。我聽後心裏一沈，連忙向首長請了假，回家幫父母渡過難關。
我傾其所有，把自己多年的積蓄都拿出來給家裏看病，還四處借錢籌款。忙前忙後，轉眼就是半個月過去了。等家裏情況穩定一些，我才依依不舍地返回部隊。
回到部隊的第一件事，我就去找葉秋雁。我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這麽久沒聯系，她會不會忘了我。可當我來到工廠時，卻看到葉秋雁沖我招手，喊："江雨晨，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這麽久不來找我！"
我趕緊解釋了家裏發生的事，葉秋雁聽後一臉心疼，說："你這段時間一定很辛苦吧。要是我能幫上什麽忙就好了。"我搖搖頭，笑著說："你能這麽想，我就很高興了。有你這句話，什麽苦我都能吃得下。"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冷哼。我回頭一看，是葉秋雁的好朋友高小春。他一臉不屑地看著我，說："江雨晨，你少在這裏花言巧語的。葉秋雁可是我們工廠的大家閨秀，可不是你這種當兵的能高攀的！"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葉秋雁就跳出來替我解圍，說："小春，你說什麽呢？雨晨是正正經經的好同誌，我們倆就是朋友，你想什麽呢！"高小春撇撇嘴，說："我可聽說了，他在部隊裏有女朋友，你可別被他騙了！"
葉秋雁臉色一變，轉頭看向我，似乎在等我解釋。我慌忙否認，說："秋雁，你別聽她瞎說。我在部隊雷根本就沒有女朋友，我喜歡的人是……"我說到這，突然住了口，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葉秋雁看出了我的窘迫，也不再追問，只是輕輕地說："我相信你，雨晨。你是一個誠實善良的人，不會騙我的。"聽到她這麽維護我，我心裏一陣感動，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對秋雁，決不能辜負她的信任。
就這樣，在葉秋雁的支持下，我漸漸走出了家庭變故的陰霾。我開始給她寫信，把自己的生活和想法都告訴她。
她也會給我回信，告訴我工廠裏的趣事，還有她的生活感悟。每次收到她的來信，我都會看很多遍，然後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
慢慢地，我和葉秋雁的感情越來越深厚。雖然我們見面的機會不多，但透過書信往來，我們增進了了解，心與心也越來越近。我知道，葉秋雁已經成為了我的精神支柱，是我在艱苦軍教生活中最大的慰藉。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我準備向葉秋雁表白心意的時候，一個壞訊息傳來，讓我和葉秋雁的感情走向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方向……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夜，我剛剛執行完一項緊急軍事任務，渾身疲憊不堪。就在這時，我接到了葉秋雁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裏哭個不停，我急忙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高小春因為追求葉秋雁不成，心生嫉妒，竟然設計陷害葉秋雁，導致她在工作中受了重傷，被送進了醫院。聽到這個訊息，我心急如焚，顧不得連長的阻攔，執意要請假去看望葉秋雁。
我坐了很久的車，風塵仆仆地趕到了葉秋雁所在的醫院。一進病房，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葉秋雁臉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胳膊和腿上都纏著厚厚的紗布，看上去十分虛弱。
我握著她的手，強忍著淚水，問她怎麽會傷得這麽重。葉秋雁無力地笑了笑，說："都怪我不小心，在機器旁了一跤。其實也沒什麽大礙，你別擔心。"
我怎麽能不擔心？我恨不得代替她受這份罪。看著她受傷的樣子，我心如刀絞，恨不得沖去找高小春算賬。但葉秋雁拉住了我的手，說："雨晨，你不要沖動。小春也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一時糊塗。再說，我這傷不礙事，養幾天就好了。"
我知道葉秋雁是在安慰我，心裏卻更加愧疚。我陪了她整整三天，寸步不離地照顧她。苦苦的住院飯我吃得香甜，汗津津的活兒我幹得起勁，只要能讓葉秋雁早點康復，再苦再累我也願意。
葉秋雁被我的舉動深深感動了。她說："雨晨，謝謝你能來看我，能為我做這麽多。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個人，等一個能真心對我好的人。現在我終於等到了，就是你。"
我鼻子一酸，一把握住了葉秋雁的手，說："秋雁，其實我也一樣。部隊裏的兄弟們都說我不解風情，說我這輩子就應該跟槍桿子過日子。但我心裏清楚，我在等一個能讓我心動的人。你就是我苦苦追尋的幸福！"
葉秋雁幸福地笑了，眼裏閃爍著幸福的淚光。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撞開了，高小春一臉歉疚地走了進來。
他看到我和葉秋雁緊握的手，先是一楞，繼而淚如泉湧地說："秋雁，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嫉妒你和江雨晨的感情，更不該設計陷害你。現在看到你們在一起這麽恩愛，我真是羞愧萬分！"
葉秋雁一聽，趕緊安慰高小春說："小春，你別這麽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一時糊塗。我們都是好朋友，哪有什麽嫉妒不嫉妒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一切都過去了。"
高小春聽了，抽泣著點點頭。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寬慰她說："小春，你能主動來道歉，很有勇氣。我相信你是個善良正直的好小夥，只是感情用事了。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
高小春破涕為笑，連連點頭。就這樣，在病房裏，我們三人冰釋前嫌，言歸於好。我和葉秋雁也向高小春正式宣布了戀愛關系，高小春真誠地祝福了我們，並表示要做我們的男紅娘。
然而，就在我沈浸在甜蜜愛情中的時候，部隊裏卻傳來一個讓我心情復雜的訊息。我立了一等功，因表現突出，被上級領導提拔，調去更高一級的部隊任職。這對我而言，無疑是莫大的榮耀，可我卻猶豫了。
因為這意味著，我將遠離葉秋雁，去一個離家鄉更遠的地方。我不知該如何抉擇，一邊是心愛的姑娘，一邊是青雲直上的前程，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我不敢告訴葉秋雁這個訊息，生怕她傷心難過。
就在這時，母親的病情突然加重，醫生說需要盡快動手術。可家裏已經負擔不起昂貴的手術費用。我焦急萬分，四處籌錢，卻只籌到一小部份。情急之下，我想到了去求助葉秋雁。
我鼓起勇氣，把家裏的難處告訴了葉秋雁。不出我所料，葉秋雁二話不說，把自己多年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塞到我手裏，說："雨晨，別跟我客氣。你有難處，就是我的難處。你快拿去給阿姨看病吧，祝阿姨早日康復。"
我握著這沈甸甸的鈔票，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我從沒想過，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葉秋雁會毫不猶豫地幫助我。她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難以償還。我發誓，一定要加倍疼愛葉秋雁，呵護好我們的感情。
就是有了葉秋雁的資助，母親的手術很成功，病情很快就穩定下來了。看著母親漸漸恢復健康的身體，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我開始認真考慮自己的前途問題，最終下定決心，辭去久戰的軍教生涯，回到家鄉，照顧年邁的父母，也照顧愛情。
但當我把這個決定告訴葉秋雁時，她卻不贊成。她說："雨晨，當兵一直是你的夢想，你在部隊那麽優秀，正是大有作為的時候，怎麽能說走就走呢？你要為自己的前程著想啊。"
我笑著搖搖頭，握住了葉秋雁的手，說："傻丫頭，你還不明白嗎？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和你在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只要有你在身邊，當兵也好，種田也罷，我都覺得無比踏實和幸福。這才是我人生真正的意義所在啊！"
葉秋雁聞言，淚水奪眶而出。她緊緊地擁抱住我，泣不成聲地說："雨晨，我真是太幸運了，能遇到你這麽好的男人。我會永遠愛你，支持你，陪伴你，直到白頭。"
聽著葉秋雁的表白，我的心被幸福和感動填得滿滿的。我知道，我這一生，再也不會後悔選擇了葉秋雁，選擇了愛情。從今往後，無論前路坦途還是荊棘，我都會牽著葉秋雁的手，一起攜手走下去，直到永遠。
在我向葉秋雁表明決心，要放棄軍教前程回到她身邊後，我們的戀情進入了蜜戀期。我開始著手退伍的手續，一邊打點行裝準備歸鄉，一邊憧憬著即將開始的甜蜜生活。
可就在退伍前夕，一個意想不到的訊息，打破了我平靜的心緒。那天，戰友羅天明急匆匆地找到我，神情凝重地說："同誌，不好了！王連長出事了！"
我大驚失色，連忙問發生了什麽事。原來，我們連在執行任務時遭到了敵分子的襲擊，傷亡慘重。作為指揮官的王連長身先士卒，為了掩護戰友撤退，不幸身負重傷，生命垂危。
聽到這個噩耗，我全身一震，呆立當場。王連長是我的恩師，也是我最尊敬的長官。他一直把我視如己出，給了我太多的關愛和教導。如今他為國捐軀，我怎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退伍？
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留在部隊，意味著要繼續奮戰沙場，實作王連長的遺誌，可這樣就要離開葉秋雁，食言而肥；退伍歸鄉，意味著要照顧年邁的父母，攜手心愛的姑娘，可這樣又辜負了王連長的期望。
我徹夜未眠，思緒萬千，左右為難。直到天明，我才下定決心，做出了一個艱難的選擇。我找到葉秋雁，哽咽著說："秋雁，對不起。我不能退伍了，我要留在部隊，完成王連長未竟的事業。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責任。"
葉秋雁楞住了，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她急切地說："雨晨，你瘋了嗎？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現在你又要走？你知不知道，這一走，又不知要多少年？你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這麽不顧家，連父母都不管了！"
看著葉秋雁傷心欲絕的模樣，我的心如刀割。但我知道，這是我無法回避的選擇。我狠狠心，硬起頭皮說："秋雁，你要相信我，我做這個決定，不是一時沖動。保家衛國，就是我畢生的使命。如果我在這個時候退縮，那我就愧對先烈，愧對王連長的教誨。為了大家的幸福生活，我必須扛起這個重擔。等戰事平定，我一定會回來娶你過門。你相信我，等我！"
葉秋雁淚如雨下，撲進我的懷裏，嚎啕大哭。我緊緊抱住她顫抖的身軀，在她耳邊輕聲說："別哭，好姑娘。等我凱旋歸來的那一天，咱們就成親。到時候，我要在全連面前，當著所有戰友的面，大聲地喊出我對你的愛！"
就這樣，我和葉秋雁含淚道別。從此，我重返火熱的軍營，投入緊張的戰鬥。在艱苦卓絕的環境中，我時刻牢記著王連長的囑托，牢記著對葉秋雁的承諾，一往無前，沖鋒陷陣。也正是憑著這股決心和毅力，我最終打退了敵人，贏得了勝利，也贏得了晉升。
戰爭的硝煙散去，和平的曙光降臨。當我滿載榮譽，準備退伍回鄉的時候，我已經從一個普通的小戰士，成長為一個身經百戰的軍官。然而，就在我即將踏上歸程的時候，一個意外的訊息，再次阻礙了我的腳步。
原來，葉秋雁家裏出了大事。她的父親突發疾病，成了植物人。家裏已是山窮水盡，難以負擔高昂的醫療費用。而葉秋雁，也因照顧父親和操勞家務，身體垮了，生了一場大病。
得知這個訊息，我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可我剛剛進入新的崗位，手上還有一些軍務纏身。我只能咬牙堅持，一邊安慰葉秋雁，讓她堅強地撐下去；一邊加班加點，爭取早日歸鄉。
就在這時，高小春出現了。他知道了葉秋雁家的變故，主動承擔起了照顧葉家父女的責任。原來，高小春在我離開後就醒悟了，他知道自己錯怪了我和葉秋雁。這些年，他一直在贖罪，努力工作，積攢了不少錢。如今葉秋雁有難，他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援手。
在高小春的幫助下，葉秋雁渡過了難關。她父親的病情穩定了下來，她自己的身體也慢慢康復。唯一讓她牽掛的，就是我什麽時候能回來與她團聚。
又是一年金秋，我終於卸下戎裝，告別了征戰沙場的日子，踏上了歸鄉的火車。
透過車窗，我看著祖國大地上五彩斑斕的秋色，心潮澎湃。十年軍教，十年征戰，我為祖國獻出了青春和熱血，也等到了與心愛姑娘團圓的那一天。
列車飛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熟悉的月台出現在眼前時，我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我一眼就看到了月台上那個熟悉的身影。秋雁！我的秋雁！
十年不見，她清瘦了許多。曾經烏黑靚麗的短發，已經蒙上了白霜。曾經圓潤白皙的臉龐，也爬上了細細的皺紋。但在我眼中，她依然是那個明媚動人的姑娘，是我魂牽夢縈的摯愛。
我快步走下火車，來不及取行李，就飛奔向葉秋雁。秋雁也激動地撲進我的懷裏，淚水打濕了我的衣襟。我們緊緊相擁，淚水交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此時此刻，天地間仿佛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一切塵世喧囂都不再重要。
半晌，秋雁哽咽著說："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十年，整整十年！你這個負心漢，你怎麽才回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多苦多累？"
我心疼地撫摸著她的淚痕，說："秋雁，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獨自承受這麽多委屈和艱辛。以後，有我在，再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兒苦。我要把欠你的，都補償回來。"
秋雁破涕為笑，緊緊握住我的手，說："傻瓜，開玩笑的，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我是軍人的妻子，軍人的母親，再大的苦我都扛得住。再說，我也沒有白等你。你看，咱爸的病在好轉，咱媽的身體棒棒的，大妹也找到了好人家。這都是我這些年的心血啊！"
我望著秋雁堅強樂觀的笑容，心中湧起無限感動。是啊，我有什麽理由不感恩命運，不感恩生活？有這樣一個善良懂事的妻子，有這樣美滿幸福的家庭，我還有什麽奢求和遺憾？
回到家中，父母見我平安歸來，喜不自勝。母親拉著我的手，淚眼婆娑地說：「兒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當年你為了照顧我，寧可放棄大好前程，我心裏過意不去啊。這些年，多虧秋雁這個好媳婦！」
是啊，多虧有這個好媳婦，我當年的小女孩，終於長成了幸福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