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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鴨鴨
編輯丨鴨鴨
剔透璀璨的京劇明珠
提起京劇大師齊淑芳,人們腦海中浮現的往往是她在電影【智取威虎山】中塑造的經典形象"小常寶"。這個機智勇敢、憨態可掬的武旦角色,成就了當年只有22歲的她一舉成名。
其實,單憑她的家世和早期經歷,就足以說明齊淑芳註定有大作為。她的祖父母和父母都是京劇界的名門望族,從小就在戲曲的環境中耳濡目染。6歲那年,齊淑芳第一次踏上舞台,飾演小生角色,當時就被觀眾贊為"天資出眾""將是京劇明日之星"。
更難能可貴的是,即使在風光無限的少年時代,齊淑芳也從未驕軀自滿。她勤懇好學、循規蹈矩,對長輩極盡孝道。後來進入上海藝術學院系統學習,她的老師還稱贊她"資質極佳,品德高尚"。
1963年,年僅19歲的齊淑芳就隨上海京劇團首次遠赴歐洲巡回演出。在巴黎大劇院的舞台上,她幾乎場場爆滿,贏得了法國觀眾的高度贊譽。當時有評論說:"在中國這顆璀璨的明珠上,沒有任何瑕疵可言"。
離經叛道的"世紀罪行"
正當人們以為齊淑芳將成為新一代京劇藝術的領軍人物,繼往開來時,一件"震驚世界"的事情發生了。1988年,已39歲的齊淑芳帶領上海京劇院的30多名演員,在美國商人的資助下"集體叛逃"。她的這個決定,猶如當頭棒喝,狠狠地打擊了當時國內的京劇界和所有藝術愛好者。
當時輿論嘩然,齊淑芳被指"離經叛道、背叛祖國"。有媒體更是將這件事冠以"世紀罪行"的汙名。畢竟,齊淑芳曾是黨和國家最為重視和期望的京劇明星之一,受到過毛澤東、周恩來等老一輩革命家的親自接見,是享譽國內外的正宗藝術家。
而現在,為了一點虛榮幻夢和私利,齊淑芳居然帶頭把整個上海京劇團掏空,令國內戲曲領域遭受重創。這種不負責任的舉動,可以說愧對了她的身世、教養和所謂"高尚品德"。
叛逃到美國後,齊淑芳可以說遭遇了人生中最為艱難的時期。他們這群藝術家根本不會說英語,也不了解當地生活方式,生存環境陌生又貧困,根本沒辦法繼續自己的藝術事業。
一些人不得不暫時放棄夢想,外出做些臨時工維持生計。而齊淑芳等少數人則繼續苦撐,靠微薄的演出費勉強度日。可即使如此,他們也常常連基本生活費都無法承擔。
回想起曾經在國內的榮華富貴,這群"離經叛道"者們無不慚愧和痛苦萬分。不過好在最困難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位樂於助人的恩人——鋼琴家黃博文。
黃博文不但資助了齊淑芳,還幫助他們在紐約布魯庫林開辦了一個"京劇藝術學校",算是重新為這群人找到了一片施展才華的空間。正是靠著黃博文的大力支持和自身的努力,23年後,齊淑芳才重新在國外站穩了腳跟。
"為富不仁"的國內撈金之路
然而,齊淑芳並沒有為當年的傲慢行為付出太多代價。2013年,她帶領劇團"隆重"回到了國內,打著"傳播中華文化"的旗號,在全國各地進行巡回演出。
不過觀眾們可沒那麽好騙。演出品質自然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大家心中都清楚——現如今已年近古稀的齊淑芳,根本就只是為了撈最後一筆油水。更有人指責道,當年她否定了國人,如今又反過來向國人搖尾乞憐,實在是太矛盾作態了。
有趣的是,就連齊淑芳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一些問題。2015年接受采訪時,她突然含淚說出:"也許我當年的決定,註定了我在中國永遠也挽回不了聲譽和名望了"。
回顧齊淑芳的傳奇一生,不得不感嘆命運的無常。一位被寄予厚望的京劇明日之星,因為一次沖動而葬送了自己在祖國的一切,最終含辛茹苦在他鄉重新開始。
有人認為她為中國文化在海外的傳播貢獻良多,但也有人譴責她否定了藝術家應有的操守。不管怎樣,她的一生都註定將在歷史的長河中激起層層回響。
多面人生的華彩與蹉跎
毫無疑問,齊淑芳的經歷折射出了藝術家身份的復雜性和矛盾性。一方面,她讓世人看到了藝術家對事業執著的一面,不惜舍棄家國利益,只為追求自我實作。另一方面,她也展現了藝術家那種遊移不定、唯我獨尊的任性面貌。
不過,正是這種高度的個人主義和世俗理性,讓齊淑芳在藝術道路上一去不復返。在她身上,我們看到了藝術追求和世俗欲望的永恒糾葛,看到了理想主義和現實主義的矛盾沖突。
在離開祖國之前,齊淑芳的人生還發生過一段插曲——她與當時著名音樂家龔國泰的婚姻。龔國泰深深著迷於齊淑芳的藝術才華,二人相戀多年後終成眷屬。
不過很快,龔國泰就發現妻子的心思根本不在家庭。齊淑芳對事業的執著,令她對家庭和丈夫都缺乏足夠的耐心和關註。龔國泰無奈之下,只好將事業壓抑,轉為全心全意支持妻子的藝術道路。
就連這樣的犧牲也換來的,只是最終被妻子遺棄的結局。齊淑芳離開國門後,二人自然也就此分道揚鑣。這對曾經的藝術界"模範夫妻",最終因為一方的個人主義而支離破碎。
曲終人不散
2007年,齊淑芳攜團重返中國,雖然無法在國內重新站穩腳跟,但至少讓觀眾們看到了這位曾經的傳奇女性的最後一次風采。她的演出受到了一些贊譽,但更多的是人們內心復雜的感受。
人活一世,齊淑芳的人生軌跡堪稱跌宕起伏、經歷了無數坎坷。她是一位才華出眾、追求理想到了近乎偏執的地步的藝術家。但同時,她也是一位目光短淺、背叛祖國和親人的"逃兵"。
正如當年她執意要"去大洋彼岸,走四方去"的豪情壯誌,最後也只能孤獨地在他鄉混跡,難覓出路。而她為了"自由"而不惜付出的重大代價,也註定將永遠成為她人生的一大遺憾。
不過,盡管如此跌宕,齊淑芳的傳奇一生還是見證了一代京劇藝術大師的輝煌時期。或許正如人們對她的評價那樣:不同人眼中,她是傳奇,還是一個可歌可泣的人生悲劇,這就因人而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