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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了,灞河明亮的底色已然有了冰的節奏

2024-01-02圖片

晚上看了一場音樂會,開啟了人生許許多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元旦的夜晚看一場音樂會,第一次看一場搖滾的音樂會,第一次看一場據說融匯了碗碗腔、秦腔意思的音樂會。意思倆字是我賦予的,海報裏的說法是搖滾民謠碗碗腔。

長安樂的布局很音樂,這是立足我僅有的兩次音樂會經歷判斷的。長安樂的外圍環境卻大氣得令人咋舌,灞河浩浩而過,環繞灞河的奧體中心、長安書院、長安雲,緯線樣織河而過的一座兩座三座四座橋梁,更有一根牽延在橋梁之間的天然氣管道遠遠看著,竟以為是風兒吹過留下的葦桿兒。

車停得遠遠的,為的是音樂會之後的夜色。一家三人坐在二樓偏右的地方,卻是因為無所選擇。主角王建房在舞台C位的地方說話,或者就是他們自己的話:說唱。其間也有真正的說話,不過語音很弱,軟弱的弱,不是大小的小,有過中耳炎的我始終聽不清一個字語,搞得我突然聾啞了一般的壓抑,分明看到他在說,分明不知道說些什麽。開始唱的時候還罷了,因為有字幕。

我一直聚精會神,想尋找或者捕捉出節奏裏音符裏的碗碗腔,因為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碗碗腔戲迷。碗碗腔吸引了我,不是她的珍稀她的不同以往的名諱。她的秦人骨髓裏的雅致與別樣,總是讓我割舍不下。第三首還是第四首的時候,終於捕捉到了一個唱句尾聲裏高高揚起的假聲,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如此在這首歌裏反復出現。記得歌名好像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什麽的,應該是記錯了,但大致風格就是那樣,堆砌的陜西方言俚語。我老了,似乎真老了,因為樓下不斷有歡呼聲在回應著歌者,我卻安靜得如此刻灞橋的水面,灞橋夜景應該比白晝更有一番風味,我深深地向往了。

走出長安樂的燈光,老婆和我發生了爭執,她說往西直走很近就是車位。我的意思說好了的看灞河的夜,女兒支持了我。於是三人沿著道沿的花園曲曲折折走路。夜幕下的草地就像一頁宣紙,落了葉的樹影墨水一樣洇開來,潑墨般讓人難以把控接下來的風韻。我以為灞河的夜應該會有長安不夜城那樣的熱烈,其實不然。初夜奧體中心的燈火輝煌早已消逝,驀然回首長安樂的湖藍色也已經沈寂,只留了清晰的輪廓還在那裏思索。那會還在想長安樂怎麽就選擇了這樣的湖藍色,似乎每一刻都有打碎的風險。此時卻突然明了了。

灞河岸上很靜,走了一程只遇見和我們人數差不多的行人還是遊人。太冷了,灞河明亮的底色已然有了冰的節奏,好想有一飆風吹來,想看看冰一樣的水面是如何樣倉啷啷脆響,如何樣如搖滾一樣收場。@散文隨筆@西安雲雲@西安釋出@散文視界